第14章 (14)

前,接着勾起小道士的雙腿,抱着小道士朝着另外一邊的屋頂跳過去。

這邊的情況終于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就在那人沖着他們撲過來之際,一個人影蹿上了屋頂,接着西門吹雪便聽到陸小鳳的聲音:“西門莊主,你照顧小道士,這人等我來。”

西門吹雪聽了陸小鳳的話不再戀戰,直接抱着小道士快速跳過一個又一個的屋頂,直到遠離了起火的院子,這才放下了心來,這人招招陰損,他卻看不出這人什麽來頭。

西門吹雪何曾這麽狼狽過,看着小道士面無血色的樣子,劍神大人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擰了一下,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

現在他需要一個幹淨的地方,首選當然是他的藥鋪子。

西門吹雪打定了主意,很快朝着自家藥鋪的方向飛去,到了地方,他直接落入了院子裏,藥鋪裏的掌櫃聞聲而至,看着面上陰鸷的自家主人手裏抱着結伴而行的小道士,當下也不敢說什麽話,趕緊給他家主人準備去了。

他準備好了一切,正準備退出的時候,只聽西門吹雪用森冷的聲音吩咐道:“你立刻去查查那怡紅院什麽來頭。”

☆、寒魄

西門吹雪與小萬戴兩人一離開,整個宅子包括外圍都越發兵荒馬亂起來,打鬥聲與爆破聲噼裏啪啦的走水聲本來就此起彼伏接連不斷,再加上打更人碰巧路經此地,敲鑼打鼓的告知大家這家在走水,很快就吸引到了不少人的注意。

許多人一出門就看見火光熊熊的場面,當下就自發起來救火。

同樣的,被這裏的鬥毆聲吸引而來的還不止普通人,還有六扇門與官府的捕快,于是那亂成一團的場面,可想而知。

此時陸小鳳還沒能擺脫那人的糾纏,但他看這人揮舞的劍招便知這人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之時,但這人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雖說已經力有不逮,卻依舊拼盡全力。

這人的打法讓他只想到了三個字:不要命。

他想他知道為什麽方才連西門吹雪都沒法将這人拿住,不過如果不是這人拿捏住了西門吹雪的弱點,想必再過不久,這人也會敗于西門吹雪。

陸小鳳自然是想活捉這人的,此時這人的劍速并不快,他很輕松的就用他最引以為傲的靈犀一指将這人刺來的劍夾住,沒有想到陸小鳳有這一手的黑衣人明顯愣一愣,陸小鳳嘴角一彎,并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的将手腕一翻,将內力凝聚在夾着劍刃的指尖震至對方握着劍柄的手中,當下讓那人的劍柄脫手。

陸小鳳手一松一擰,那人的劍就落在他的的手中,他下意識的掂量掂量,卻發現這柄并不是什麽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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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把劍在西門吹雪的那柄精築的烏鞘劍手下走了這麽多招,這人若是不走向歪路,定然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可惜了。

陸小鳳不打算放過這人,這人忽然再一次朝着他踢起了幾塊屋頂的瓦片,就在陸小鳳出手抵擋之際,黑衣人趁勢踏着輕功跳躍了好幾個屋脊,雖說這人早就受了不輕的傷勢,但這樣的動作卻依舊相當的敏捷,陸小鳳當下就要追過去,但身手的動靜讓他下意識的瞄了一眼,之間金九齡和司空摘星都站在他的身後。

陸小鳳對着金九齡道:“金捕頭,他受了傷,應該跑不遠。”

但即使這人受了傷,司空摘星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于是他又分心對司空摘星道:“猴精,你別跟過來湊熱鬧,我與金捕頭一起去就是了。”

不過就這兩句話,那黑衣人卻已是不見了人影。

金九齡還是看見了對方的落點的,這時候趕緊與陸小鳳一起去追人。

這天晚上,恐怕不得安生了。

宅子有人遇襲,武當的據點也在下半夜遭人襲擊。

但也一如萬戴所料,有丘道人坐鎮,武當弟子雖略有損傷,但還卻保住了新搶回來的藥師。

但最亂的,恐怕還是西門吹雪與小道士這邊。

小道士受了內傷,而且還不輕,西門吹雪給他把脈的時候,發現他內息紊亂,體內的內裏不斷的在右邊經脈中亂竄,卻始終到不了左半邊。

西門吹雪将小道士的衣服解開,盡管甫入眼那細膩緊致的皮膚便讓他呼吸一窒,但向來頗有專注力的劍神大人很快就調整了心神,強迫自己專注的在小道士身上查找方才受的傷勢。

西門吹雪的手一寸一寸的檢查小道士的身體,半點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小道士還處于昏迷狀态,根本不知道痛(也不知道自己的嫩豆腐都被吃光了),如果萬戴醒着他也不必這麽麻煩,至少可以根據小道士的感覺做判斷。

這麽仔細的檢查倒是很有效果,西門吹雪很快就發現了小道士左肩膀上的一個血點。

這個血點并不大也不出血,若是不仔細檢查難以發現,虧得小道士的皮膚十分白皙,在足夠的光線下倒顯得十分明顯。

這一點卻讓西門吹雪皺緊了眉,這一點像是被針刺中,但針呢?

西門吹雪先是試着給小道士點了幾個穴道,打通了幾條經脈,讓小道士的內力不至于聚集在一塊,能夠散開一些。

此時小道士身上已經微微蒙上了一層薄汗,但若是仔細看,也只有右邊身在出汗,當西門吹雪的手壓在小道士的左半身的時候,只覺得底下冰涼如玉,隐約透出一股寒涼之氣。

這種症狀……

西門吹雪仔細想了想,忽然想起了曾經在書卷上讀過的來自南疆的寒魄銀針。

這種銀針極其陰邪,針上淬着致命毒藥,但顯然小道士天生抗毒的體質已經将其中的毒化解了,可這種銀針陰損的地方并不在毒藥,反而是當銀針将寒氣刺入穴道将其封住,致使人的身上失去知覺,也就是小道士現在的情況。

西門吹雪只見書中記載,卻從未見過此物,加之小道士體內的內力不受控制,西門吹雪不敢随便下手。

就在西門吹雪移開小道士左手臂,試圖給他疏通幾個穴道的時候,卻忽然聽見了一根細細的針從他的手臂與腰間的夾縫中掉了下來。

西門吹雪此事已經半确定小道士身上究竟中的是什麽東西,但直到這根針落在了床上,才讓他真正确定的确是他所想的寒魄銀針沒錯。

西門吹雪的記憶力不錯,卻半天沒想起中了寒魄銀針的正确治療方法,他心下着急,但面上卻不顯。

西門吹雪先給小道士蓋上薄被,又吩咐掌櫃守在房門外頭,安排好了後趕緊去搬救兵,他到武當據點的時候,丘道人已經帶着一幹武當弟子将人逼退,聽說自家徒弟中了寒魄銀針,當下臉都黑了。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手頭上有八個藥師。

盡管他們都中了陸小鳳下的迷藥。

但咱們也別忘了,西門吹雪不是也在麽?

好幾個藥師醒了過來,就看見德高望重的武當丘道人把劍架在了楊藥師的脖子上,當下就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丘道人,有話好好說。”楊宇桓揉着眼睛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脖子上有一點冰涼,摸上去才發現是一把劍,當下就下尿了:“我我我沒有得罪你吧?”

西門吹雪在一旁冷冷看着,心下卻帶着幾分詫異,丘道人的所作所為,似乎跟綁匪沒有什麽兩樣。

一般來說,白道中人什麽時候都不會把劍架在人家的脖子上迫人家幹活的不是嗎?

丘道人身上浮游着一股痞氣,惡狠狠的等着幾人:“你們八個有沒有人知道中了寒魄銀針怎麽解?”

“寒魄銀針?”有人低呼道。

“那人還沒死嗎?”另外一人下意識道。

但這一叫,卻是把丘道人手中的劍喊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別別別這樣,我說錯了還不行……”那人感受着貼在自己脖子上的冰涼,當下腳有些軟。

“道長,王兄其實說得沒錯,中了寒魄銀針的人極少生存下來的。”

丘道人眉眼一瞪,讓那人想說也不敢說。

“毒已經解了。”西門吹雪開口道。

“什麽?”有人難以置信的說道,“已經解毒了?”‘

寒魄銀針難解在于其毒,其寒氣,還有寒魄銀針封住的穴道,如果已經結了毒,這命也算是保住了一般。

衆人竊竊私語,卻沒人敢說自己一定能解得了。

但礙于丘道人與西門吹雪的淫.威,衆人也開始認真的商量起來。

“你們知道怎麽解開嗎?”西門吹雪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與他們讨論寒魄銀針究竟是什麽玩意兒,當下就開始飙出了寒氣,瞬間就将幾人震懾住了。

“我們要看看中針者的情況。”楊宇桓戰戰兢兢的說道。

“沒錯,”另外一個人說道,“雖然老夫沒有見過有人中了寒魄還活着,但是卻大致了解應當怎麽治療。”

——這就是活着的實驗品有木有!

這八位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醫師與藥師,如果有他們在,小萬戴看起來也比較有希望了。

事不宜遲,但究竟是把小道士運過來,還是将八個藥師帶去西門吹雪那兒,卻又讓幾人猶豫了起來。

這幾個藥師之前中了迷藥,這下腦子雖然清醒了過來,但身體還是發軟,最後還是丘道人當機立斷,喊了背他們回來的武當弟子将人再一次背到了西門吹雪家的藥鋪。

其中西門吹雪與丘道人最為閑适,因為他們身上沒有扛着人。

“你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愛徒受傷,丘道人這時候開始不滿西門吹雪了。

西門吹雪本來就寡言,當時也就是三言兩語,沒有将事情說得太過詳細,這時候丘道人問道,不得已将小道士肩膀中了銀針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他忽然想到小道士真正昏迷的原因。

“你說他的腦袋還被那人的掌風掃到了?”如果不是在使着輕功,丘道人就抓上了西門吹雪的衣領了,“不是只說寒魄嗎?”

“情況有點複雜,還是讓八位藥師看了再說。”

丘道人心裏很擔心,這時候也只能說道:“也好,讓他們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很快他就換了一副土匪的嘴臉:“如果他出了什麽事,我一定要你好看。”

西門吹雪:“……”

首先不說丘道人應該找那人報仇,這人就這麽想萬戴出事兒嗎?

有了武當弟子的速度,幾人很快就趕到了西門吹雪的藥鋪,但是當西門吹雪一行人走到萬戴所在的房間的時候,西門吹雪卻發現門被打開了,他的掌櫃似乎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連聲道:“莊主,他醒了。”

☆、恢複記憶

甫一醒來發現自己頭疼欲裂,丘戴發現自己想要開口還發不出聲音,想動一動卻發現自己的左邊身體完全不能動,不僅如此,他左半身凍如寒冰,僵硬得讓他直打左邊的嘴角在抽搐。

與左半身形成強烈反差的,是他的右邊的身體內的內力卻猶如炸藥一般不斷的炸開,灼熱的氣流正兇狠的沖擊着胸前的位置,愣是讓他連右邊的身體一動就猶如千斤重、抖如秋風中的枯葉。

冷與熱卻互相并不對撞,只是各自存在于左右兩側,各自為政,就像中間隔了一道無形的牆阻隔了兩者相互的往來。

如果硬是要讓他形容現在的感受就是他覺得自己身體的左右半邊都是在造反,只不過一邊消極抵抗已經讓他欲生欲死,另外一邊積極奮鬥卻更是讓他生不如死。

如此一來,醒着還不如昏迷着,至少這樣他不會感覺到這麽痛苦。

體內的內部矛盾沒有找到解決的突破口,大腦裏流竄的思緒也撞得他也喘不過去,丘戴壓根沒有力氣去回想自己究竟是怎麽落入到這樣的地步,直到有人跑了進來驚訝的看着他醒了,而後過了沒多久又有一大幫子的人紛紛的擠進了這個房間。

房間裏擠滿了人,一坨又一坨,七嘴八舌的讨論在他的耳邊洶湧,密密麻麻的擠壓得他

媽蛋為什麽他還沒有暈過去?丘戴內心的小人在咆哮,在怒吼,在嚎叫,誰來給他一棍讓他從此安息?他以後他一定一定不報仇還特別感激有木有。

疼痛感為什麽不能調低嗎?系統呢?管三呢?不是手賤摸服務器又把江湖摸出bug了吧?他妹子的再摸剁手有木有?!

抓狂的萬戴同志顯然痛苦得想打滾,但……很顯然他無能為力。

此時圍在他的一圈人縱欲有了動作,有人搭着他的脈搏,有人拿着幾根明晃晃的銀針眼都不眨的朝他身體刺來,不知是不是針灸的确十分有效,盡管他覺得自己已經被當成小人紮,但過後總算平息幾分了他身上的那股流向詭谲的內力。

趁着他內力□被平息的機會,有人将內力慢慢的灌輸到了他胸前的膻中穴,那股柔中帶剛的內力開始吸引了他體內的力量,不過一會兒就将亂成結的力量梳順了,柔柔的內力如春風般在他的體內一點一點的游走,安撫着他像是積累了一輩子的暴躁。

丘戴發現自己渾身像是已經泡在水裏了,只是一半正在發冷汗,一半卻熱汗涔涔,右邊半解決了,左邊呢?

其實也就丘戴自己沒辦法看到,但在場的人都能看見受了內傷的小道士不斷的翻白眼,雙目別說無神了,基本看起來就跟死魚眼沒什麽兩樣。

不知是不是因為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衆人內心十分慶幸自己能在場(?)之餘,又不得不全力以赴,以防丘道人最後公告武林全體同仁的時候,萬分遺憾的告訴大家八位藥師已經在與黑道的搶奪戰中壯烈犧牲。

話說在去找丘道人以前,西門吹雪曾經給小道士身上紮了幾針,不得不說西門吹雪思路還是正确的,只不過西門吹雪的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小道士左半身的狀況依舊透心涼,需要用至陽至剛的功法化去體內寒氣才能進行下一步,在化解過程中若是有一絲差池,小道士也就危險一分,極其兇險。

西門吹雪自持武功了得,醫術也不差,卻沒想到百密一疏,還讓自己在意的人會在自己面前出意外,此時若非小道士還沒脫險,西門吹雪早就劍出烏鞘,沖冠一怒殺過去為小道士了。

燭火燃盡,天亮雞鳴。

在場的人一夜都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不過是聽到了一聲雞啼,好幾人都累癱在了為數不多的椅子上,只沒來以前丘道人的表現讓他們不得不忌憚,就算疲倦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表現。

之前他們幫人制藥研毒,雖然一開始也是受制于人,但那些人對他們還是客客氣氣的,哪像丘道人火氣一上來就拿刀架在別人脖子上。

有求于人還敢這麽兇,哼!

十幾人折騰了一個晚上,還是沒辦法将小道士身上的冰火兩重天的情況解開,期間小道士一直痛苦的睜着眼,讓在場的某兩位心疼的不得了。

——當然這是某兩位打死也不會承認的事實,咱們還是別作死的窺探了。

天亮的時候,雖然這寒魄還沒解,但一衆藥師們見小道士的情況也算是穩定了下來,便戰戰兢兢的提議休息一陣,丘道人瞅了依舊守在床邊的西門吹雪一樣,大手一揮同意了。

小道士的眼睑此時已經閉上,不知是因為疼暈了還是累得睡過去了,那纖長的睫毛好像都因為渾身濕透而糾結在一起,在無血色的透白皮膚上顯得特別黑亮,蒼白的唇瓣上有一圈印子,因為寒魄依舊潛藏在他體內的關系,小道士眉宇也糾結在一塊,讓人看着特別揪心。

西門吹雪不知自己臉上陰鸷暴戾,而丘道人卻是在聽到小道士的情況穩定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的。

丘道人瞅着西門吹雪看了半天,卻發現他一直緊緊的盯着自家徒兒,甚至還一直握着他的左手。

之前西門吹雪硬是要拉着他家徒兒一起闖江湖的時候就有點兒不對,但看現在西門吹雪這個樣子,總讓丘道人心下覺得不安。

這兩人之間不會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吧?

丘道人腦海中忽然閃過幾年以前老友悲空大師的一句話“人生八苦,其中一苦便是愛別離啊,願施主放開懷抱,早日看開”,他心裏打鼓,不安的感覺越發明顯。

等等,之前兩人還碰上了左右醫聖。

丘道人:……

“西門莊主,”丘道人忽然開口打破了房子裏的靜谧,“能否出去聊兩句?”

西門吹雪耳尖動了動,頓了頓才慢慢的放下小道士的手,跟着丘道人慢慢的步出了房門。

他們離得遠些了,丘道人表情凝重的說道:“八位藥師對寒魄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知道西門莊主與小徒兒曾經與左右醫聖碰上一面,不知能否請西門莊主替貧道跑一趟,将二位請來?”

☆ ☆ ☆

丘戴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渾身依舊痛得能讓他打滾,耳根子隐隐約約聽到不算雜亂的人聲,他知道自己醒了,只是他的眼皮依舊掀不開來,但情況似乎比起他上次醒來左右半身遭受冰火的煎熬要好上許多,至少現在他沒有這樣的感覺。

讓他有點緩不過來的是,他的腦子裏忽然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記憶——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姓丘名戴,曾經的玩過一款游戲名為一統江湖,然後……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這是玩穿越呢還是玩穿越呢?一來穿成五歲的小孩就算了,穿過來就失去了記憶也算了,至少這十多年的記憶他已經很好的接受了自己是一個“複古人”,不僅有血有肉,體內還有最純真的武當內功,絕壁不是全息網游那種用數據堆砌而成得虛拟肉體。

如此經歷也當得了酷帥炫狂霸拽有木有!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十數年得親身經歷,所以丘戴完全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也沒有對丘戴原本的記憶有違和,不過他到底是魂穿還是身穿?如果這十幾年的記憶沒出錯,這臉的确是他十五六歲時候的臉啊,可重點是他都穿了,那既然失憶就當重生嘛,那現在才恢複記憶究竟是鬧哪樣?

好吧,既然恢複了記憶,為什麽一定要在這麽痛苦的時候恢複呢?

這絕壁老天是玩他的吧?坑死爹了有沒有!

就是窮丘戴一生,不,他已經改名稱丘萬戴了——這名字跟他的游戲id有點像——窮丘萬戴一生,大概也沒有遇到這麽倒黴的時刻。

等等,他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丘萬戴迷迷糊糊的想。

“他醒了,你看他眼珠子在動。”有人驚喜萬分的在他耳朵邊上說道。

“我來看看,老牛鼻子快點讓開,不然我不給你徒兒看病了。”一個略熟悉的聲音大大咧咧的說道。

丘道人道:“放屁,他都好了,有西門莊主在,你們該去回哪兒回哪兒。”

“很好,過河拆橋是吧?你信不信我立刻讓你從鬼門關回來的好徒兒再下去晃蕩一圈?”右擎蒼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敢?”丘道人舉起了拳頭。

西門……莊主?

西門?

吹雪!!

還有陸小雞?猴精?金九齡?

這是什麽詭異節奏?

等等。

卧了個大槽!!!這不是傳統武俠小說陸小鳳裏面的人物嗎?

丘萬戴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睛裏帶着濃濃的驚悚。

然後……

他看到一圈人頭,分別是他家師傅,西門吹雪,左牽黃右擎蒼,還有楊宇桓趙飛檐?

丘萬戴的目光盯在了西門吹雪的身上。

在旁人看來——尤其是他的師傅和左牽黃右擎蒼二位——特別的意味深長,還特別的情深意切。

卧槽這是怎麽回事?

丘萬戴睜大眼睛瞪着西門吹雪,這麽說他是穿到了書裏?

佢、接、受、唔、到、啊!

于是,在一輪大眼瞪小眼,小眼又回瞪大眼過後,在衆目睽睽之下,丘萬戴再一次昏了過去。

☆、醒了

司空摘星正在屋裏裏呼呼大睡,陸小鳳已然将昨夜的後續還給武當與丘道人一塊來的幾個輩分兒高的師叔說了一遍,只是這時候丘道人還在給小道士治療,于是衆人就在商議下一步究竟怎麽做。

昨夜那人逃走後,陸小鳳越想越不對,便潛入衙門想要将那宅子的底細給起了,但他翻了沒兩下就發現有人比他更早了一步将記錄給抽走了,于是他與司空摘星在宅子外面走了一遭,卻發現那裏的人對那宅子紛紛諱莫如深,要不是他出了大價錢,人家還不肯說與他聽。

原來那宅子曾經住了一戶當地望族,哪知前些年這家人一個又一個的暴斃,一個月最多辦過三場白事,當年有德高望重的高僧與天師都曾經來看過都只能搖頭表示愛莫能助,還勸主人趁早搬出。

只是在這家人搬出宅子半年後,本來打算趁着大家都淡忘了此事将宅子出售,誰知那期間的某一夜裏宅子內卻傳出如同鬼魅般哀強怨調,之後每隔七日就會有同樣的聲音,把許多人家吵得不得安生,而後捕快來過,道士、風水師、高僧幾乎輪着将宅子看了遍統統無所獲,饒是如此,這宅子鬧鬼的傳聞卻越傳越厲害,最後這家人也只能将宅子請人封了起來,就這麽放着什麽也不做。

其實昨夜若非火勢太大,一衆鄰裏擔心自家的房子受到波及,根本就沒人會前去救火,後來火勢熄了,留在後頭的都不是鄰裏而是不得不留下來得捕快。

怪力亂神什麽的,陸小鳳自然是不信的。

今早陸小鳳再探入那宅子的時候,卻發現你宅子早就燒得黑漆漆的,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幾乎什麽都沒留下,就連本來沒有受到波及的屋子都已經被焚燒得一幹二淨,地上還有無數被燒焦的屍體,那宅子裏的氣味沖得讓人進去了就想扭頭走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只有日出時分有一絲晨光,其餘時候皆是烏雲密布的陰霾景象,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宅子都落入了一種陰森森的氣氛裏——不久前曾經聽了“鬼故事”的司空摘星就嚷嚷着讓陸小鳳獨自一人進去。

虧得陸小鳳進去以前就已經做好了什麽也查不到的準備,不然還真得要失望透頂。

如此一來,也只能說明若非衙門裏出了奸細,便是這些人在暗處裏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只是前者的可能性要遠超過後者。

這回他們的目的是将藥師“救”出來,現在人是救出來了,卻又被人先一步毀了他們能找到的線索,到還真的不知道是算成功還是失敗。

賬面上他們的确贏了,私底下卻吃了不少的暗虧。

想來此時定然沒完。

話說這日還有不少門派的高手相繼趕來助陣,他們這方本來便沒有怎麽損兵折将,各門派的高手雖然晚了一步,卻也是助長了士氣。

此時丘道人又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他的小徒兒身上,陸小鳳也去看了小道士一回,昨夜他發現不對的時候小道士已經受了傷,卻不料小道士中的居然是寒魄,怪不得丘道人心急如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他的幾個師弟自己撒手不管了。

只不過據說小道士曾經醒過來,但現在已經昏迷了好幾日,兩日後,丘道人居然連左右醫聖都請來,讓衆人紛紛猜測這小道士的小命是不是真的保不住了才讓丘道人将左右醫聖這樣的隐世高人給請來了。

不得不說,丘萬戴小朋友再不知不覺中又被他家師傅炒紅了一把。

就在衆人衆說紛纭的時候,小道士在一衆藥師、醫聖的期盼中醒了,卻又不知怎麽的暈了過去。

再醒來,又是另外一個新世界。

“到底什麽時候才醒,不是你說他今日肯定會醒了嗎?這都快日落西山了。”耳邊模模糊糊傳來了自家師傅極度不爽的聲音。

嗯,這個人就是在他五歲失憶的時候騙他說他早就拜師學藝,并且成功讓他留在了武當山上的那位。

“他的脈象雖弱,但氣息已經穩定,經脈已痛了,你不是自己也查過小孩兒的內力沒問題了嗎?他自己不願醒,關老子屁事。”右擎蒼沒好氣的說道。

丘道人怒氣沖沖的看着右擎蒼:“什麽叫他不願醒。”

左牽黃很正經的說道:“道長,便是你理解的意思。”

丘道人:“……”

他不是不願意醒,而是他還是糾結他從一個全息網游穿越到了一本書的世界這個事實,陸小鳳他還算熟悉,畢竟一統江湖裏面有陸小鳳這個副本,他還曾經一個人幹掉過陸小鳳副本裏面的所有boss,可是他就真的穿越到了一本書裏面?

陸小鳳裏面的确有一個武當,木道人則是其中的boss,丘萬戴想起了自己這過去十幾年裏就不怎麽喜歡的木道人,心想這算是他潛意識裏就排斥這人咩,還好兩人不親近,不然相處了十多年他還真的有可能下不了手。

如果按書裏所說,木道人以後會變成老刀把子,那麽此人會不會因為想要争武當掌門人之位,再一次幹掉石雁,那麽他家師傅呢?不過丘萬戴想來想去,除了想起陸小鳳的武當派裏的掌門石雁與俗家弟子葉孤鴻這兩個人,真沒想起武當的其他人,更別說他家師傅了。

那麽西門吹雪呢?

……

嗯,他決定跳過這個人。

闖江湖先遇到了金九齡,這貨也是個boss,一個男人娘兮兮的去做繡花大盜,又是一個隐藏的禍害。

接着就是陸小鳳與司空摘星,是了,花神花小七還沒出來。

不對。

他曾經因為玩一統江湖把陸小鳳過了一遍,泥馬就沒看過這樣的劇情啊,也沒有看過一個叫丘萬戴的武當弟子和西門劍神闖江湖的事情,所以這真的是陸小鳳的世界?

抑或是只是這裏的人碰巧用上了陸小鳳裏面的名字。

也不對,左右醫聖的名字是左牽黃右擎蒼……

那個被他們救的藥師叫“趙飛檐”,讀快了不就成了趙飛燕了咩?

——放心吧,還有楊宇桓、王昭隽、施一光、蘇大吉等等等等在等着你,一大波“美女”把你圍了好幾天啦。

等等,其實這些名字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想不起來任何關于這件案子的線索,還有那些黑衣人,泥馬所有武俠小說裏見不得光的組織好像都很喜歡用黑衣做僞裝好嗎?

口胡,這就說明他就算恢複了記憶也沒毛用。

泥馬他究竟是為毛要恢複記憶啊?!

“你看吧,他眼睛動了,說明要醒了吧!”右擎蒼得意洋洋的說道。

“按理說應該已經醒了。”左牽黃捏着胡子道。

丘萬戴:“……”這都能看出來?

“這不是還沒醒嗎?”丘道人一掌推開右擎蒼,觀察了一陣卻沒有發現,直接罵道:“庸醫!”

“老牛鼻子你就鬧騰吧,吵得你得徒兒都不想醒了。”

“醫術不行還稱醫……”

“閉嘴。”

丘道人、右擎蒼:“……”

西門劍神冷冰冰的聲音忽然霸氣的傳進了丘萬戴的耳朵裏,讓僞睡星人小道士差點打了個寒顫,雖說他忍住了,但這動靜已經足夠大了。

丘萬戴其實早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正在被一只不算溫暖但十分寬厚的手握着,只是當他忍下了那個寒顫之後,覆在他手背上的手開始細細的摩挲,那微微的麻癢感讓小道士差點忍不住蹦了起來。

“他醒了。”西門吹雪道。

丘道人沒好氣的說道:“眼睛都沒睜開。”

右擎蒼這下又蹦出來了:“我就說他醒了吧。”

當西門吹雪的手摩挲到了他的手腕上的時候,丘萬戴實在裝不下去了,努力掀起眼皮,表明自己真的醒了。

“萬戴,你醒了?”

“阿戴。”

“小萬戴?有沒有那裏不舒服?”

“我動不了。”丘萬戴萬分虛弱的說道。

這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身體的确是中了坑死爹的寒魄,如果不是本身自帶的解毒技能,說不定就真的撒手人寰了。其實死了也挺好,不用受那半死不活的罪,說不定還能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

有人給他把脈,然後道:“醒了就好,總算是有人從寒魄的手下活了下來,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當初是怎麽解的毒?”

丘道人、丘萬戴:“……”

西門吹雪道:“在□上有解百毒的藥。”

“真的嗎?不知可否借在下研究研究……”

西門吹雪:“……”

丘道人看着自家徒兒醒了心裏也高興,當下就揮了揮手,對着衆人道:“這幾天大家受累了,如有得罪的地方請多多包涵,貧道救徒兒心切,在此先謝過諸位,如若有一日諸位需要幫忙,武當必定鼎力相助。”

當初你把劍架在我們的脖子上的時候好像沒有這麽客氣吧?

衆人看着現下和顏悅色的丘道人,想起前些天的遭遇,總覺得捏了好大一把汗。

這事兒比起之前被脅迫研究藥看起來要兇險多了,不過你現在想趕我們走,門都沒有!

好不容易丘道人準備把人都散了,好跟自家徒兒說說話,哪知這群藥師根本不肯走。

還輪流給小道士把起了脈,氣得丘道人差點又将劍架在了人家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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