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子上。

☆、未來走向

丘萬戴身體素質不錯,雖然之前中了寒魄命懸一線,但經過十一位大手共同診治過後,總體來說已經無恙。

要怪就怪某還差一點點痊愈星人本身,這幾天某人總是呈現出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當然以前他也時不時出現這樣的狀态,這讓八大藥師有借口繼續留在屋裏輪流對在寒魄手下活下來的奇葩,不,活下來的小道士進行密集式的檢查,最後若非左右醫聖的名頭太響、西門吹雪的寒氣太盛、丘道人時不時的恐吓得宜,丘萬戴小朋友根本就沒法擺脫被救出來過後再無藥可研究——簡單來說就是太閑了——的八大藥師。

只是這幾天小道士的情況也着實令丘道人擔憂,懶師傅總是在想,自家沉默得有些不尋常的小徒兒身體雖然看似無恙,但難保沒被寒魄侵蝕了腦袋,以後若是情況再惡化下去,會不會就變成一癡呆兒?

他這想法自然不會跟左右醫聖商量,當然也不會已經與他關系鬧得挺僵的八大藥師說說,最後這傾訴(?)對象也只剩下唯一的一個。

醫藥大家西門吹雪在聽到丘道人的糾結後只有一個反應:轉身就走。

丘道人自然也看不見西門吹雪頭上滿布黑線的表情。

受到冷遇的丘道人咬咬牙跟了上去:“西門莊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放心。”

特別特別的言簡意赅。

丘道人見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心下也安心了不少,“你确定他沒事,可是我家徒兒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最近他總不說話,不會是有什麽後遺症吧?”別人就不說了,就是小萬戴對他的态度也有些不一樣了,可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兒,丘道人又無法确切的說明白。

西門吹雪瞟了丘道人一眼:“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去問問他。”

說着西門吹雪就往丘萬戴的屋裏走去,丘道人看着西門吹雪挺直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 ☆ ☆

丘道人的擔心其實很多餘的,丘萬戴雖然接受了自己以前的記憶,但這些天他一直在整理這兩種忽然需要融合的記憶,由于他的身體沒好透,所以他提出的關于黑衣人以及這次事情後續的問題,丘道人與西門吹雪都沒有回答,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倒是跑來探望了他一次,但很快又被丘道人給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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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醒了好幾天的丘萬戴還是沒鬧明白他現在所處的這一段劇情到底在哪裏?正确的來說,他想了這麽些天,腦子裏還是一團糟,

——他一直沉迷于琢磨這件事,面癱成自然的臉蛋兒自然上就呈現一派呆滞狀态,當然熟悉他的人就開始當心了。

你說要書裏人物吧?其實也就出現了七八個,其中有兩個boss級的人物,但要說只是這些只是借了書裏的人名吧,也就陸小鳳與西門吹雪好像以前沒見過這一點是符合的,但陸小雞和猴精的關系卻是能對的上號,石雁、木道人、金九齡都是符合劇情的。

他想來想去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大概也許可能現在這個世界古龍沒有寫出來的陸小鳳傳奇前傳部分?

如果他是書裏面的原著人物,那麽他從現在開始一直跟着西門吹雪轉悠,那麽後來的劇情他現在這個身份可能也會冒個頭吧?但他能百分百确定自己的确不是書裏的人物,那又有兩種可能了,其一他在陸小鳳傳奇以前就挂掉了的炮灰,其二是他不是穿越過來的咩?就是那種傳說中能夠以傑克蘇的rp來将劇情攪得天翻地覆的穿越男豬腳,一路金手指大開切個大俠像是砍菜瓜,渾身上下散發着迷人的金光閃閃閃瞎旁人雙眼,沿途坐擁高水準後宮佳麗三千豔福不淺,一邊還踩着主角的肩膀上位最後成功打開新世界大門,等等,是站在泰山之巅霸氣傲視群雄,成為無數人心中的傳奇人物——盡管他現在身上穿的還是道袍,但這些都不是問題,虛竹都能還俗,何況他只是穿着道袍而已。

丘萬戴被自己可怕的腦洞吓得抖了三抖。

如果他是剛剛穿越到這個身體,接着有人還得非逼着他走第二條路線,他說不定會寧願選擇成為炮灰,因為他本身就不大适合成為那樣的人,就像是在一統江湖裏面,他喜歡腳踏實地的日複一日的練習旁人都已經沒毅力繼續練習的武當太極劍法,直至連系統都怕了他告訴他已經滿師,這才讓他開始努力的去升級把boss當菜瓜切。

好吧,咱們還是回歸正題——

但作為一個已經活在這個世界十年的人,丘萬戴本身對這個世界的人事物都有了感情,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大會想去死。

——前幾天痛不欲生的求死情況就被他選擇性忽略了。

不對。還是不對。

如果他真的是炮灰,想必就不會遇上號稱劍神(暫時還不算是)的西門吹雪,也不會救了西門吹雪的命,然後讓他陪着闖蕩江湖還不小心找到了一大坨線索,抽絲剝繭的走到現在。

等等,他不久前還命懸一線差點成炮灰。

卧槽這到底是炮灰還是傑克蘇的節奏啊?敢不敢給個痛快?

這種時候讓他恢複記憶,不是讓他找現在江湖上出現的古怪事情的boss,而是讓他知道後面情節發生的boss,所以這揍是他成為傑克蘇或者炮灰的轉折點?反正對上他們不是把他們弄死就是他們把自己弄死?

如果他們不死,江湖上就有更多人因為他們而死。

在丘萬戴心裏,這十年的洗腦式的古代人教育還是讓他下意識的不想讓這些人為非作歹,他雖然打不過他們,但總可以智取吧?

好吧,又出現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這些人只是boss級別的怪他當然敢下手,但如果是活生生的人呢?丘萬戴心裏倒是很清晰,無論是在這裏生活了十年的丘萬戴,還是受過二十二世紀精英教育的丘戴,好像都沒辦法去殺人,所以就算他失憶了十年,就打心底裏不願意殺人。

靠,那他還做毛傑克蘇,直接稱炮灰得了。

所以現在的狀況是理想和現實同樣的骨感就對了。

丘萬戴很抓狂,他接下來究竟要怎麽做?某小道士差點拿出了銅板做周易占蔔,試圖讓上天給他指條明路。

正當丘萬戴準備以頭搶地之際,有人沒有敲門就推門而入,硬生生的把已經蹲在地上做好準備的小道士給吓得坐在了地上。

丘道人皺着眉頭訓斥道:“先前中了寒魄,身子還殘留着寒氣還沒好透呢,也不知地上涼嗎,這幾日天氣轉涼,你是不想好了是吧?”

小道士低眉順目的恭敬道:“師傅教訓的是,徒兒知錯了。”

他話還沒說完,頭上就落下一大片陰影,有人把他扶起來坐在床上,還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給他把脈。

看着自家小徒兒這麽聽話,丘道人也緩了語氣:“還有哪裏不舒服得說,別因為寒魄落下了病根,虧損了身子。”

“徒兒知道,這不是有左右先生與八位藥師看着嘛,徒兒想不好都很難吧。”丘萬戴擡頭看着自家師傅,努力緩和氣氛。

“就你貧,”丘道人眼珠子一轉,單刀直入道:“萬戴,這幾日為師看你神情恍惚,現下不會是強打起精神來敷衍為師吧?”

“啊?”丘萬戴莫名其妙的看了自家師傅一眼,下意識的說道:“沒有啊,徒兒好得很,就是前兩天身子還有些虛,這兩天喝了不少藥,你看我的氣色是不是好了不少?”

西門吹雪忽然插了一句:“藥不能停。”

這幾天就沒停過藥的丘萬戴:“……”

所以西門吹雪是不是應該在後面加一疑問句“何棄治”?

西門吹雪總算放開了自己,但很快他的手腕又落入了自家師傅的手裏,丘道人一邊摸着小道士的脈搏,一邊摸着胡子道:“這幾天倒是有起色了,但還得養幾日,若是你還繼續這麽恍惚的話,為師還是得讓左右醫聖留下來看你。”

“……不用了吧。”自家師傅擔心有點多餘,他真的不是那個問題,也真的無所謂放不放棄治療,因為根本不是同等性質的好嗎?

說穿了,這就是心病啊心病啊心病啊……

“怎麽不用……”丘道人聽着自家徒兒的話又開始吹眉毛瞪眼睛了,丘萬戴見狀,趕緊轉移話題道:“師傅,這次徒兒自不量力中了對方的寒魄,勞你一直留在這裏照顧我這些天,現在徒兒已經好了,師傅也很不應該再留下,武林需要師傅啊。”

“臭小子,還沒好透呢,就想趕為師離開?”丘道人這會兒耿氏氣不打一處來。

壞了,踩上地雷了。

丘萬戴苦逼着一張臉,他不是那個意思好麽?

小道士趕緊一本正經起來:“師傅若是不想武林中再多幾個人遇上寒魄,自然得前去為武林出一份力,也好為徒兒報仇。而且對方手裏居然有寒魄,”他這幾天聽到了不少關于寒魄的事情,也怪不得自己出事的時候疼得欲.仙欲死,“而且這麽看來,他們手裏還有不少的毒與藥,如果不好好處理,嚴肅的對待這些事情,那麽武林将來會有什麽發展亦是未可知。”

☆、托付

看自己師傅即将要噴出火的眼睛,都到了這份上,丘萬戴決定破罐子破摔,給予丘道人最後一擊:“何況師傅先前已經答應了西門莊主,讓徒兒與他一塊繼續行走江湖,師傅可別忘了。”

丘道人一聽這話,氣得一掌就往身旁趁手的案幾沉沉一拍,老道士的臉當下就拉得老長。

他之前的确是答應了西門吹雪讓某人繼續與他一起闖蕩江湖,可是某人是假裝不記得他答應西門吹雪緣由了嗎?要不是因為他,他才不會答應西門吹雪這個無賴的,現在居然聯合外人來一塊欺負師傅,這是反了吧?

他手一松,那案幾最後還是沒能承受這喪心病狂的力道,嘩啦嘩啦便分了屍,落下了滿地木碎。

“我當然沒忘。”最後,丘道人從喉嚨裏硬擠出了這五個字,要是仔細聽,還帶上了咬牙切齒的勁兒。

反觀明明是丘萬戴開的口,但他說完自己卻一愣,在旁人看來好像又恢複了某種可疑的癡癡呆呆的狀态,似乎連丘道人一巴掌碎了無比厚實的紫檀木也沒能注意到。

西門吹雪見狀,幾乎是一個箭步就上前拉上了小道士的手,二話不說給他把起脈來。

丘道人一看自家徒兒的狀況好像不妥,那原本脹得鼓鼓的氣兒一下就像是被戳爆了一般速度蔫吧了下來,“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下就這樣了?”他心下一沉,最怕自家徒兒以後真的就這樣了。

仔細探了小道士的脈搏,西門吹雪的心卻是放了下來,雖說從小道士的面色上看還是有些虛,但脈象與剛才沒有什麽不同,只有心跳的速度好像有些快,這更像是在緊張什麽。

莫非……小道士前幾天的癡呆表現都是因為緊張?可是他究竟在緊張些什麽呢?

直到西門吹雪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一會兒,小道士才意識到這個事實,但他的确還震驚于自己下意識的選擇——

在兩人來之前,他還不是沒有考慮清楚咩?怎麽自家師傅一問,他就直接做出了選擇呢?

按他現在這種狀況,如果他不願意,西門吹雪應該不會逼着他跟他一起走,甚至很可能會親手把他送回武當山,畢竟他是真的身子虛着呢,按着左右醫聖的話是還得養上一些日子。

那他的本意究竟是想丘道人趕緊去處理更重要的事情由得他自己養着,還是想與西門吹雪繼續闖蕩下去?

但無論如何,他剛才與丘道人說出了那樣的話,好像已經奠定了他以後傑克蘇或者炮灰路的基礎,于是這樣真的大丈夫咩?丘萬戴很糾結。丘道人不喜這些煩雜事兒,但為了整個武當不想也得咬牙上,至于他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員,不過恢複記憶卻是讓他開了某種程度上的金手指,既然知道有人想要危害整個武林,如果他們不奮起,那麽最後的箭頭好像也是指向炮灰……

小道士慢慢垂下了腦袋,反正他和西門吹雪一道走,以西門吹雪前些日子一直維護他的情況,他應該沒什麽事兒吧?而且他這具身體因為自小開始練功練得非常紮實,所以除卻內力因為年紀小不算渾厚之外,別的方面都相當的優秀。

如果不是他的身體還沒好,他總想練練劍,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能理解太極劍法的精髓,一招一式之間的奧義好像都可以說了若指掌——

等等,莫非他身體裏面的确有一統江湖帶來的某些好處,比如他曾經得到了解百毒的天賦(雖然有那坑爹的百分之一的失敗幾率),比如他曾經也對太極劍法的精髓融會貫通,成為游戲裏的武當第一人。

雖然前者不怕中毒這點有利有弊,但後者只要他繼續修煉好他的武功——在武林裏稱得上頂級武功的太極劍法,他肯定能攀上頂尖高手的行列。

這麽一來他也不是沒本錢的!

丘萬戴握拳,反正都已經做出了選擇,糾結這麽多好像也沒鳥用就對了。

小道士的手一繃緊,西門吹雪就感覺到了,但這樣的動作,卻像是小道士在表某種決心。

“萬戴……”丘道人的手在自家徒兒的面前晃了晃,繃着一張老臉壓低嗓子問道:“丘萬戴?”

“是!”丘萬戴反射性的掙脫了西門吹雪的手,差點就從床上蹦到了床下。

西門吹雪:“……”

“師傅,怎麽了?”

丘道人:“……”不是應該他問自家徒兒怎麽了嗎?

小道士一臉疑惑狀 。

“說說這幾日究竟怎麽了?一天十二個時辰除卻睡覺的時間有大半數的時間發愣,問你也說沒事兒,給你把脈也把不出個所以然,出了什麽事兒,到底哪裏不舒服,幹脆痛痛快快的說個幹脆,再不然我便派人去茅山給你請幾個道友過來給你看看是不是身體裏附了什麽髒東西。”

小道士:“……”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展開嗎?

不得已,丘萬戴只好拍胸脯兒保證道:“徒兒真的沒事,只是精神不怎麽樣,平日有些困倦,左右先生和西門兄不都說了這是正常的嗎?”

“我現在就派人去茅山。”

“哈?”小道士被吓了一跳,下意識的看了西門吹雪一眼,瞪得圓圓的大眼睛中帶上求助的信號。

西門吹雪被那烏溜溜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對丘道人道:“阿戴并非撞邪,請道長信我。”

“師傅你放心,我真的沒有不舒服,而且有師傅賜給徒兒的桃木劍在,徒兒又怎麽會撞邪。”他的小木劍材質是桃木,平日除了自衛強身健體,還能鎮魂辟邪,絕壁是一舉數得的好東西,“你已為徒兒耽擱了好些日子,就算武林有其他同道扶持,武當那兒也離不得你。”

“你木師伯出關了,有他幫襯着掌門人,我當然可以撒手不管。”丘道人理所當然的說道。

“什麽?”小道士幾乎是失聲的開口道,“木師伯出關了?”

“那老家夥早就應帶出關了,你這麽吃驚做什麽,”丘道人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他拖了好些天才出來,這江湖紛争也落不到我的手裏。”

“我……”丘萬戴心裏捉急又拙計,他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對他師傅說木道人絕對不是個好東

西,他會害死石掌門師伯,也不知道會不會順手害死你啊。

他甚至連對他師傅說上一句“小心木師伯”的話也說不上。

不過好在,打小他家師傅就知道他不喜歡木道人,所以武當上下也只有石掌門師伯與師傅知道他身體裏的秘密。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要推翻陸小鳳這裏面的boss并沒有想象中容易,比如他與師傅雖然親近,但是在沒有證據以下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他家師傅,說不定懶師傅立刻親自去把茅山掌門人給請過來給他驅邪治鬼。

只是這一次石掌門中毒卻無端解開了的事情,不會因為木道人也參與其中,所以他的秘密就暴露了吧。

“師傅,”小道士定了定神,聲音壓得很低,“我不想讓木師伯知道掌門師伯是怎麽解毒的事情。”

丘道人怔了怔,随即撇了撇嘴道:“你這小子在想什麽,十多年都這麽過來了,你覺得掌門人會把那點破事說與他聽嗎?”他故意說得不怎麽在乎,可這顯然與他之前與西門吹雪對峙的表現不符,絕對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看了一眼一直沒什麽表示的西門吹雪,心裏頓時覺得頗為不怎麽高興,小萬戴雖然一直不喜木道人,可他一直在山上生活,也算是與木道人認識了十多年,現下他才與西門吹雪這厮兒混了幾天就如此信任他,這算是什麽道理?酸溜溜的丘道人還特別仔細計算了一下,這不還不過半月麽?

——可惜丘道人忘了一件事,距離小道士第一次見西門吹雪,也已經有八年多了。

事實上劍神大人帶給小道士陰影都被小道士克服了,丘道人不是當事人,當然無法理解這事兒,不過十幾天,兩人經歷的事情也不算少了。

丘萬戴心裏還是有那麽一丢丢不放心,不過還是拉了拉着自家師傅的手:“師傅你別生氣,我自然是信任你與掌門師伯的,但我……”他咬了咬牙,還是給自家師傅透了點口風,“一直覺得木師伯不能信任。”主要是這人真的半點都不能信,萬一給他知道了,他一定死路一條,為了怕丘道人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把事情漏給了木道人,他還是把話說重了些。

他這麽開口,當下就迎來了兩道詫異的眼神,不過丘道人的卻是更加複雜,他雖然知道自家徒兒不喜歡木道人,但是卻從想過這小子居然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更何況現在還有西門吹雪這個外人在,他家小徒兒腦袋真的沒出什麽問題嗎?

丘萬戴着急了:“師傅,算徒兒求你,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告訴木師伯。”他想了想道,“若是我想讓他知曉,我會自己告知他的。”

丘道人看到自家徒兒一臉認真不像說玩笑話,心下越發感到複雜,一邊是自家師兄,一邊是自家徒兒,他與師兄關系不錯,兩人之間沒有什麽利益沖突,只是這些年都不算親近,說道親近,丘道人心裏自然是偏向自家徒兒多些。

罷了,其實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小徒兒身體的秘密自然還是重要些。

丘道人不忍自家徒兒身體剛好又為了這些事兒傷神,于是戳了戳小孩兒的腦袋道:“別想太多,這事兒為師應下了,倒是你,別我這邊什麽也沒說,你那頭自己露出了馬腳。”

丘萬戴松了口氣。

“謝謝師傅。”

丘道人又道:“西門莊主,明日貧道得回武當了,貧道的小徒兒就拜托閣下了。”反正這人一直沒有想過避嫌,小萬戴對他似乎也沒有放人之心,看着也是能信任的,丘道人看在自家徒兒的面子上,還是承認了這一點。

只是這種托付讓他總覺得有點兒別扭。

“道長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阿戴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西門吹雪雖然看着面無表情,卻讓人感覺鄭重無比。“有西門莊主的保證,貧道也能放下心來。”他轉頭看着臉上帶着笑意的丘萬戴,虎着臉道:“還有你,雖然你不想傷人性命,但若那人一心取你性命呢?總不能被人騎在頭上還不反擊吧?”

丘萬戴:“……是,徒兒謹記師傅教誨。”

☆、陸小鳳的大腿

丘道人走了,其他人也跟着走——

左右醫聖因為在徒弟問題上搶不贏丘道人,最後只好悻悻然的走人了。至于某八位藥師,本來就是丘道人借來的給他家徒兒看病了,話說丘道人收的關門弟子在對上這次的黑衣人首領的時候受了重傷、生命垂危,這事兒武林裏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丘道人還特地不知道從哪裏把退隐已久的左右醫聖給挖了出來,最後在這麽多位妙手回春的杏林醫師的共同治療下,這位幸運兒丘萬戴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小命。說着是借,當然最後還是要還的,于是當丘萬戴身上的寒魄解了,在丘道人回武當以前,帶着武當弟子把人捎到了武林盟主的地盤。

所謂人去樓也空了大半,最後又只剩下他與西門吹雪兩個。

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當他對上西門吹雪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尴尬。

這種“相處了這麽多天,驀然回首才發現對方是一個npc/虛拟人物”的心情誰人能懂啊能懂。

好在之前兩人相處打下不少的基礎,丘萬戴在別扭了好幾次後,終于成功适應,反正他也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如果西門吹雪是個虛拟人物,那麽他就是虛拟人物中的炮灰、路人甲,極有可能就是那種一筆帶過的武當子弟之流,好歹人家西門吹雪在古龍筆下還是一代劍神,書外粉絲成千上萬當然不止,好吧,既然他已經與西門吹雪半綁定,不如就蹭着劍神繼續走下去,畢竟如果他真的要幫助保住武當,這條路定然還很長——

如果他沒記錯,書裏描述木道人武功很高,武林高手前三名,陸小鳳可能沒有,但木道人肯定在其中,所以如果他的武力值不夠,也只能從另一方面去搜集他的證據,争取在他沒能禍害武當以前把他幹掉。

長路漫漫,看起來也很坑爹,丘萬戴甚至有點記不清木道人是boss的幽靈山莊到底是第幾部了,加上古龍的小說裏好像沒有像金庸那樣有十分明确的時間線,所以這時候他需要做的是小心觀察大膽假設主動出擊不能坐以待斃,既然他能大概的知道劇情,只要把劇情的關鍵點順起來,那麽找出來的線索肯定比別人要多的多。

他這幾天的身體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如果不是西門吹雪攔着,他們肯定離開這裏了。

黑衣人那條線他們丢了一半,但是并沒有全部丢完,人家明有明着查,他與西門吹雪更适合從暗地裏來,不過應該要不了幾天,西門吹雪應該就會願意與他一起啓程。

說道劍神大人,雖然小道士已經能成功适應西門吹雪,但他總覺得還是……有哪裏不太對勁。丘萬戴喝着藥鋪掌櫃端來的滋補藥幽幽的想道。

總覺得西門吹雪好像對他太好了一點。

好到有點不尋常。

“在想什麽?”丘萬戴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根本沒有察覺西門吹雪靠近。

“啊?”

“藥湯要趁熱喝。”西門吹雪把罐子裏剩餘的藥湯全部倒進小道士的碗裏,藥材的味道不算太沖,“不會真需要我去請幾個茅山道士來吧?”

“你的笑話不好笑,西門兄。”

“無妨,方才你在想什麽?”西門吹雪還是想一探究竟。

丘萬戴眨了眨眼睛,“就是我們什麽時候能起程,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他撸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一截皓白的手腕,“不信你給我把脈,我真的好了。”

西門吹雪當然知道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若是要啓程,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不過既然小道士自動自覺的把手伸出來,劍神大人當然毫不客氣的将手搭在了小道士的手腕上。

他一邊細細診,一邊開口問道:“就算你想離開,也應當先定個方向。”

八名藥師被成功救出,送到了武林盟主那兒,瘟疫村的事情有金九齡解決了,荊州城裏的線索毀得七七八八的,小道士再查下去,也不過是一些細枝末節,查不到主杆上去。

“我們去找陸小鳳。”只聽小道士很肯定的開口道。

“陸小鳳?”西門吹雪揚眉。“為什麽找他?” 西門吹雪小道士與陸小鳳認識了還不夠一日,見了不過幾次,交情應該并沒有多少才對,所以小道士這麽提出來的時候,西門吹雪下意識的提高了警惕。

原著叫陸小鳳傳奇,當然是主角的大腿粗,抱上去準沒錯。當然這個标準答案丘萬戴自然不可能開口,于是只好找了另外一個借口:“他是最後與那人打鬥的人,我想問問他有沒有發現其他什麽的線索。”

“寒魄就是線索的一條,我已經派人去尋找寒魄的線索,等他們查到了,自然會通知我。”

“西門兄你太給力了!”丘萬戴頗為興奮的說道。

西門吹雪:“?”

丘萬戴趕緊輕咳了兩聲掩飾尴尬,又喝下了所有的藥湯,終于把态度放端正了:“西門兄,如果有消息,一定要通知我這個受害者。”

西門吹雪:“……”

“就是不知道陸大俠現在在哪裏?”小道士裝作唉聲嘆氣的說道。

“要查一個人的行蹤又有何難。”西門吹雪傲然道。

“那就拜托西門兄了。”既然劍神大人這麽上道,丘萬戴當下也毫不客氣的打蛇随棍上。

西門吹雪盡管心裏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應下了丘萬戴的要求。

“其實我找陸小鳳……陸大俠還有一件事,我想打聽打聽究竟是誰拜托他查這個案子的。”按照古龍的慣例,委托陸小鳳調查的人基本都是關鍵人物,比如陸小鳳傳奇裏面的大金鵬王和丹鳳公主,雖然最後的boss是霍休,但假丹鳳公主上官飛燕也是個關鍵人物,再比如說繡花大盜裏面的金九齡是用激将法才将他卷到了漩渦裏面,所以委托人就算不是關鍵人物,也很可能帶着某些的線索。

“你覺得陸小鳳這人有古怪?”西門吹雪心裏冒出了一絲古怪的喜意,但基本就是個半面癱的劍神大人自然能夠完美的把這其中的貓膩給壓下去。

“啊?”劍神大人為何突然飛來神來一筆?“什麽古怪?”

“他能夠迅速的與我們查到同一件事,可是在最緊要的關頭,證據卻全部消失了。”西門吹雪循循善誘道。

如果陸小鳳不是主角,他有可能會認同西門吹雪的話,不過這其實也就是一種可能,“西門兄不記得在陸大俠出現以前,我們就發現了六扇門裏面有奸細了嗎?我們的行動他們都能知曉,先我們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比起他們來,陸大俠反而坦坦蕩蕩了。”

西門吹雪明白小道士說得其實是事實,但莫名還是有些不爽。

“防人之心不可無。”

丘萬戴默默的點了點頭,陸小鳳的世界裏太複雜,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boss有哪些,他根本不可能把他們都挖出來。

就算是好人裏,也未必能夠坦坦蕩蕩的待人。

西門吹雪的情報網實在很犀利,因為第二天陸小鳳就直接上門來了。

丘萬戴看了一人只身前來的陸小鳳,納悶的問道:“司空呢?怎麽沒與你一起?”

“他看上了一件寶物了,正琢磨着怎麽從那人手裏借來玩幾日。”陸小鳳說起來像是玩笑話,卻是句句維護着司空摘星,不過司空摘星號稱偷王之王,當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陸小鳳又與他寒暄了幾句,關心了他身體的恢複狀況以後,直奔正題:“聽說你找我?”

“陸大俠,你知道我中了寒魄,那天晚上你給我與西門兄殿後,我只想多問些那人的線索。”

“金九齡那日也在,我與他還有司空摘星追着追着就追丢了。”那日那人不知道從哪裏抓了一把面粉沖藥粉撒向他們,他們一個遲疑怕是毒藥,就沒敢追上,當然在那種情況下,就是面粉也得小心,畢竟小道士不過中了他一陣,就只能被西門吹雪抱着離開,所以他麽也不敢掉以輕心。

陸小鳳想了想道:“猴精說了,那人并沒有易容。”

這麽坦蕩?這麽霸氣的大街小巷就敢殺人的人,居然沒有易容?

“你們以前都沒有見過他麽?”他的武功并不低,第一次碰上他們的時候更是裝了一回弱者,按這人的武功,他自然能在江湖上闖出名堂。

可是現在不說連人找不到,連黑衣人這個組織他們都沒法對上他們名號,這事就有些離奇了。

“你這幾日沒有出門吧?自然也沒有看到牆上到處糊着他的通緝令。”陸小鳳颔首,“這人從出現就有些古怪,金九齡說了一些他的事情,我現在也幫着找他呢。”

“咦?陸大俠你與金捕頭很熟嗎?這次你查藥師的事兒也是他委托你的?”丘萬戴狀似無疑的問道。

“非也,是陸小鳳的另一個朋友。”陸小鳳摸了摸自己修得很整齊的胡子,“只不過正巧碰上了金九齡也在此辦案而已。”

看來有戲!

丘萬戴很高興,不過還是趕緊壓下了自己的臉上的喜色,“現在藥師們也找到了,你也總算辦妥了你朋友交代你的事情了吧?你的朋友也想要找藥師嗎?還是他們身邊的人也中了毒?”他假裝好奇的問道。

☆、50·吃醋君粗線啦

丘萬戴剛說出口,想想還是覺得有些唐突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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