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男人手牽手,看起來就有傷風化啊!

好吧,他差點忘了西門吹雪根本不介意旁人的目光有木有。

丘萬戴想了想,伸出手,在西門吹雪的手心裏寫了一個字,然後靜靜的看着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的劍神大人。

西門吹雪的嘴角笑意慢慢的又擴大了一些,然後放下了手。

呼——

丘萬戴松了一口氣,他那天真的就不應該一時沖動啊沖動。

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得付出代價,而且這代價還不小,瞬間就把自己給賣了都不帶眨眼的。

他這是在作孽還是在作死啊!

“走吧。”西門吹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約了他一刻以後在天香樓見面。”

“那還是不要遲到的好,畢竟金捕頭可是公務繁忙啊。”丘萬戴點了點頭,運氣架起了輕功,腳尖一點便輕飄飄的落在了屋頂上。

兩人一邊掠過一個又一個的屋頂,一邊交談。

“若是他同意,我們就兩人跟着他們的後面,盡量不露面便是了,還能趁機查一查跟在他們身後的人,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西門吹雪道:“金捕頭自然會同意的,而且還會巴不得,雖然他能調動六扇門最精銳的捕快隊伍,但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見一見李連音。”

“若非六扇門明着插手,按照江湖規矩,李連音已經是個死人了。”西門吹雪冷道。

“……”其實西門吹雪也說的沒錯,就算這人不喜歡被兩人以上的人圍毆,但不代表他被制住以後就沒人能殺了他,而且他也是濫殺無辜之輩,不過西門吹雪這麽說,是想要杜絕他見這人的想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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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見也沒所謂,

“你查到他的來歷了麽?”

西門吹雪一怔,然後搖了搖頭,“此人來歷極為神秘,想來連六扇門也應當查不出來。”

六扇門是朝廷設下的機構,可以說是擁有最得天獨厚的、範圍最廣的情報網絡,如果連六扇門都查不出來,這人莫非是憑空冒出來的?

不會又是一個穿越者吧?畢竟這貨可能在原著就從來沒有冒頭,又或者只是哪個一筆帶過路人甲?

有鑒于他這種奇怪的特例,這貨就算是個穿越者,丘萬戴也覺得還挺合理。

不過,一個穿越者會做出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來嗎?這麽一想,丘萬戴好不容易想好的“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也應該用不上了。

“你在想什麽?”

“寒魄來自南疆,也就說明此人極有可能曾經在南疆待過,那地方大多數都是化外之地,若是查不到也是情有可原。”

西門吹雪毫不遲疑的點點頭,這事兒棘手就棘手在,他的主要勢力分布在塞北,距離南疆山高路遠,若非此次丘萬戴遇險,他一輩子應當也鮮少與那頭有交集,這次派去的人人生地不熟,很快就吃癟回來,他再派人去探,那人卻差點沒回來。

南疆有自己的勢力,當地除了有如極為陰寒的寒魄銀針一類,更多的卻是神秘的蠱毒,聽聞還有蠱人,若非他派人去以前就将一顆以毒攻毒的解毒丹給予了此人,這人絕對回不來,只是這事兒,他并不像跟丘萬戴說,免得增加他的擔心。

“金九齡大約不會想與我們說這人的事。”西門吹雪道。

“如果有人來救他,我們是不是就能從這些人入手呢?”丘萬戴想了想,“重點是我們現在連他在黑衣人的組織中的地位都不知道是什麽。”

而最大的問題在于,他很肯定書裏的确沒有這一段,所以他根本無法提供任何資料。

這個組織就像憑空冒出來,迅速崛起,卻近乎悄聲無息的在江湖興起一場腥風血雨,他們行事既張揚又周密,讓人捉摸不透其中的目的。

“這事兒我們不必對金九齡說。”西門吹雪道。

“嗯。”

他們到的時候金九齡已經坐在包廂裏啖茶,黃山毛峰的香氣清幽提神,茶湯清洌,茶霧芬芳,金九齡的确是一個極會享受的人。

“西門兄與小道并未遲到吧?”而他手裏的茶似乎已經沖泡了有一段時間。

裝着山泉水的水壺正架在爐上燒煮,從桌面上的工具看來,都是放在趁手的位置,想來從煮水洗茶具再到洗茶等全套過程都是他親手做的。

這人到底是太閑了,還是想放松心情?

金九齡請兩人坐下,請西門吹雪與丘萬戴先嘗嘗他的手藝。

“是我來的早了一些。”直到西門吹雪與丘萬戴喝完,金九齡才坦然道。

西門吹雪道:“不是明日啓程?”

“什麽都瞞不過西門莊主。”金九齡笑着又給他們斟了一杯,“明日出發的不過是個幌子。”他笑了笑,“司空摘星已經對他最新的玩具沒有興趣,他之前欠我一個人情,只好答應我幫忙給那人易容。”

咦?丘萬戴睜大了眼睛,金九齡就這麽說出了他的計劃,這事兒還挺……神奇的。

“今日西門莊主約我來,是想商量合作的事情吧?”金九齡笑道,“上一次我們倒是合作愉快,不知這一次西門莊主又想怎麽合作。”

聽到這種道貌岸然的話,丘萬戴還真有點想把嘴裏的茶噴出來的沖動。

西門吹雪毫不避嫌的直接問了:“我想知道真的計劃。”

“你……們也想跟着來?”

“他畢竟是黑衣人組織的線索之一。”西門吹雪颔首道。

☆、60·故布疑陣

金九齡的計劃的确是故布疑陣,他找來了司空摘星,又從牢裏提了兩個身形與那人差不多的死囚,用偷王之王最拿手的易容術将兩人易容成李連音,按照他的話來說,除了李連音自己與司空摘星以外,就只有他知道究竟那條路上的才是真正的李連音。金九齡還表示他們不用擔心六扇門的奸細,因為他已經将那人找出來并且将他關押了起來。

“若是你們能加入,我倒是可以将他交給你們看管。”金九齡這一句不知是玩笑抑或是試探,但他的表情卻又讓人心生疑慮。“這一路李連音不可能醒過來,他是朝廷重犯,六扇門自然不得不嚴陣以待。”

“承蒙金捕頭看得起,只是……”丘萬戴假意故作為難道,“這不符合規矩,而且我們也無意接手,我與西門兄只是想找出他幕後的人。”

“你們真的不考慮一下?”

丘萬戴心裏“呸”了一聲,金九齡是想将他們算計在裏面,這如意算盤比他們打得更響亮,“六扇門的公務我們自然不好插手,”西門吹雪沉穩道,“但若是我與阿戴能夠順藤摸瓜的找出幕後的黑手,想必對六扇門對金捕頭也是有好處的。”

“哦?”金九齡一臉十分感興趣的模樣,這算是西門吹雪給的承諾,只要給他們跟着,他們查出什麽就願意資料共享?“那麽金九齡便不為難二位了。”

“金捕頭還沒回答西門兄的問題。”丘萬戴提醒道。

這貨雖然好像同意了他們跟在後頭的事情,可是卻裝作忽略了西門吹雪的話,完全不打算告訴他們真的那位在哪裏。

等等,他們忽略了一件事,若是有人知道他們想要跟着李連音去京城,那麽金九齡或許就會利用這個機會,讓某些有心人知道他們會在後頭保駕護航,至于他們跟着的這位到底是真的那位的幾率自然是要高上了幾分。

金九齡的這一手故布疑陣的确不得不讓人嘆服,重要的是,現在連他都有些看不清金九齡的打算。

不跟着真的李連音他們不放心,但是跟着假的,他們照樣應該有機會引出黑衣人組織,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與金九齡是互相利用。

只是這些天黑衣人組織都沒有了動作,甚至好像就這麽在江湖上神隐了,就連西門吹雪出動了不少人都找不到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此神通廣大?

這件事真心糟心透頂了,

“是我糊塗了。”金九齡裝作拍了拍腦袋,“只是若是真有人發現這個計劃,那麽這個責任,二位可能也要擔上一份。”

老狐貍!

在沒有親自驗貨以前,誰敢包票金九齡告訴他們的計劃是真是假,就算金九齡說的是假的計劃,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吧?

丘萬戴有些懊惱,早知就不跟金九齡打商量了,說不定還真的能蒙上一個。

他瞅了一眼西門吹雪,只見這人依舊冷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丘萬戴想了想,真想開口,就聽西門吹雪道:“是我們讓金捕頭為難了,若是金捕頭無意合作,此事就此作罷。”說着,劍神拿起桌上了劍,似乎就想離開。

金九齡一愣,西門吹雪這一手直接将主動權接了過去,本來這兩位還是可控的,可是若是不合作的話,顯然他的确也無法将這兩位劃在計劃內。

天底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金九齡不得不苦笑了一下.

“若是我将真的計劃告知二位,二位可有辦法将人平安送達到京城?”

欸?這貨怎麽忽然改變了主意。

這次,會不會又是金九齡在故布疑陣?

如果這人真的把人交給他們,這完全是請外援的節奏了吧?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今日我們見面的事情過于高調,早就被旁人傳了去,金捕頭還是另想他法吧。”

一時間,金九齡竟然感覺到有些抓狂。

誰能告訴他為何本來還談得好好的,現在卻是談崩了的狀況,本來這幾日他就為了這件事傷透了腦筋,沒想到這會兒還得罪了這兩位變量,六扇門的功夫,果真從來就無易事。

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下,丘萬戴當然是跟着西門吹雪,看着西門吹雪一直拿着烏鞘劍并未放下,丘萬戴也伸手将劍穩穩的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就在金九齡來不及阻止之時。丘萬戴與西門吹雪默契的一起站了起來。

“那我倆就告辭了。”丘萬戴朝着金九齡抱拳道,“今日之事,金捕頭可當做未曾聽說過。”

“你們……”他話音未落,就見兩人從窗口跳到了屋頂上,連正門也沒打算走。

丘萬戴與西門吹雪這一走自然是要回藥鋪子的,只是走了一半路的時候,西門吹雪忽然加快了腳步,趕上了丘萬戴然後拉上了他的手臂讓他停了下來。

“?”

西門吹雪直接拉着他的手臂,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跳了過去。

“跟我來。”

丘萬戴還沒有弄明白情況呢,就被西門吹雪拉着走了,兩人腳下生風,竟然是較方才的速度快樂一倍有餘。

這麽趕是什麽節奏……某丘萬戴晃了晃腦袋,把那不該有的念頭給抛去。

不過西門兄,你能不能把目的地告訴我,不要借機吃我豆腐吧?

好吧,直到兩人到了目的地,丘萬戴還是沒敢将這句話說出口。

認憑着對方拉着走,丘萬戴也樂得自在,不知是不是因為感覺到了丘萬戴的心不在焉,西門吹雪忽然改變了策略,直接大手一撈,把某人夾在……好吧,是把某人夾在自己的懷中,把所謂的吃豆腐貫徹落實到底。

別劍神大人摟着腰的丘萬戴:“……”

如是這般,丘萬戴還真的就在西門吹雪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任由着對方帶着自己跑。

有傷風化什麽的,已經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嗯,就當做他昏迷不醒好了,反正又不是沒試過。

丘萬戴迷迷糊糊的眯着眼,兩人掠過無數的屋頂過後,西門吹雪忽然帶他跳上了城牆。

這是要出城?

想了想,丘萬戴大概知道西門吹雪打算把他帶到哪裏去了。

那三條“被瘟疫”村。

之前他們将解藥交給了金九齡,接着金九齡就把藥師們的家人都接走了,等他們将藥師們都救了出來以後,金九齡直接把這些人送到了他家師傅那兒,後來他家師傅帶着一群藥師上路的時候,這些家人也跟着一塊走了,按理說,哪裏除了那些真正的“被瘟疫”了的村民之外,就應該沒有別人了才對。

莫非西門吹雪在那兒發現了什麽?

等等,之前那條村子外有條隐秘的通向地下排水溝接往城裏的路,不會是西門吹雪發現了黑衣人的蹤跡了吧?

“金九齡除了将司空摘星找來幫忙易容以外,應當另有計劃。”就在丘萬戴還在恍神着想着黑衣人的事兒的時候,西門吹雪忽然開口道。

“啊?”什麽另有計劃?

“他還有第四個計劃。”

丘萬戴:“……”

這是有多傷腦筋的節奏?

重點是。“你是怎麽知道的?”而且這與他們現在去的城外的瘟疫村有什麽關系?

“司空摘星。”

“哈?”這又與司空摘星有什麽關系?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早就與司空摘星通了氣兒,結果咱們還去金九齡那裏打商量?”丘萬戴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這都什麽跟什麽?

“回頭我說與你聽。”西門吹雪颔首道。

丘萬戴不幹了,直接從西門吹雪的懷裏掙紮了起來,“有事兒別吞吞吐吐的說一半漏一般,究竟是怎麽回事,又與我們現在所去的地方有什麽聯系?”

“陸小鳳與花滿樓還要留在荊州這兒處理江湖上的事,司空摘星與陸小鳳說了一下金九齡的計劃,陸小鳳知道他們要跟着走,便直接跟我說了其中的大概。”

“……”好吧,就算他可以不計較這些有的沒的,但是某人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

“他跟你說了什麽計劃?”

“那三個易容成李連音的人一個都不是,他将李連音化妝成另外一人,打算将此人魚目混珠的混入京城。”

“你信?”

“總是比金九齡要可信得多。”西門吹雪不以為然的道。

“說的也是。”

“所以你找他是為了……”

好吧,丘萬戴也明白了過來,這人也為了故布疑陣,既告訴了金九齡他們要一起走,又讓他猜他們走的是哪條路。

真心……服了他們。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的是那三條村子?”丘萬戴還是忍不住問道。

“是。”

“去哪兒做什麽?是找黑衣人的線索嗎?”

“嗯,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毀屍滅跡。”

“什麽意思?”丘萬戴不解的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西門吹雪道。

“……”

後半段路,丘萬戴還是被西門吹雪“挾持”着走,西門吹雪直接到了當初的只有藥師家人們的村子。

這條村已然成了一條空村。

兩人走在靜悄悄的村子裏,忽然感到陰風陣陣的,有些毛骨悚然。

“怎麽回事?”丘萬戴不由得将聲音放輕了。

☆、背

看着面前已經徹底焦黑的一切,一陣無力感在丘萬戴的胸中騰起,之前他們這方的人裏有奸細,所以每每等他們要抓住證據的尾巴的時候,所有的證據都會在前一刻消失,金九齡說已經将那奸細給揪了出來,可是現在眼前的這一切卻告訴他們,他們又一次晚了。

對方到底是有多強悍,這種感覺讓丘萬戴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張網裏,無論怎麽爬都好像被控制着網的人發現,被人耍着玩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

他知道後來的劇情,卻無法預算這裏的劇情是不是已經被自己的插.入給攪亂了,這種感覺真心糟糕透了。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着一切,心裏頭卻又另外一番計較。

“興許他們安插的人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多。”

“什麽?”丘萬戴愕然道。“想象中還要多,你的意思不會是……”

“或許連萬梅山莊的別院都被人安插了眼線。”這裏四野無人,只剩下一堆黑得如碳一般、似乎下一刻就會坍塌的建築,西門吹雪開口也很放心。

“不會吧?”丘萬戴的聲音卻小了一點,心裏卻明白若沒有八分确定,西門吹雪顯然是不會這麽說的,怪不得今天他說過他們與金九齡的碰面太高調了,原來還有這樣的意思。“那你想怎麽做?”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身上散發出的卻是一種冷得徹骨的肅殺之氣。

丘萬戴轉過頭,假裝自己沒有看明白西門吹雪的意思。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個道理他已經明白了。

“隔壁的兩條村子呢?不會也一并燒了吧?”丘萬戴忍不住擔心道。

西門吹雪拉着丘萬戴直接跳上了樹,朝着其中一條村子進發。

“你說他們到底想做什麽?”丘萬戴越想越心驚膽戰,“如果是燒了村,那村民呢?金九齡不會不知道吧?”

西門吹雪抿了抿唇,這才是他懷疑他的手下有對方的安插的人的原因,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他還是得回去好好查查。這些天他都沒有得到這幾條村子被燒了的消息,但這村子顯然已經燒了好幾天,連煙灰都已經落了地,熱氣早就散了去,燒村顯然不是這幾天的事情,而他今天才得到了消息,想來查看這裏的情況,沒想到卻看到了這般只剩下灰燼的景象。

“不如……我們将計就計?”丘萬戴忽然拉着西門吹雪道,“如果你能确定你的鋪子裏有對方的人的話。”

西門吹雪一怔,随即想明白了丘萬戴的話,他們今天與金九齡碰了面,雖然不過是件小事,但有心人自然已經開始猜測他們的行為,如果他們這幾天準備動身,很大程度上就能化被動為主動,“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丘萬戴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想着若是連西門吹雪的身後都有奸細,那麽武當的奸細又是誰,不會就是木道人本尊吧?

還是說……幽靈山莊的劇情已經提前了,整個大策劃就是木道人?

不知怎麽的,丘萬戴的臉色被自己這樣的猜測給吓得慘白慘白的。

西門吹雪見他的臉色不好,不由得伸手戳了戳他軟乎乎的臉頰。

丘萬戴的臉頰很快就被西門吹雪的手指給按紅了,耳根子也不由得開始發燙,他飛快的轉過臉,甩掉了西門吹雪的手。

西門吹雪見他回神,随口問道:“方才在想什麽?”

“我在想,武當的奸細又是誰,我師傅走之前我問過他,他在武當把那人找出來了嗎?他說沒有,還有些對武當裏是否有奸細這事兒開始持懷疑态度了,我有些擔心……”丘萬戴的憂愁浮在臉上。

“你想回去了?”

丘萬戴一愣,然後搖了搖頭:“有師傅在,還有掌門人在,武當應當暫時沒事。”武當人才濟濟,倒不會因為一人倒下了就樹倒猢狲散,所以他并不擔心。

不過現在還真是人海茫茫,他們想下手也很難。

陸小鳳,這裏真的是陸小鳳嗎?

現在還沒到第一部,不過如果這些人現在就開始布局呢?

丘萬戴将陸小鳳裏的boss都過了一遍,腦中不斷的思考這一種想法的可能性。

西門吹雪看在眼裏,卻不動聲色。

兩人很快的來到了另外的兩條村子裏,入目皆是瘡痍。

“人呢?”丘萬戴目瞪口呆的看着空無一人的村子裏,“他們把村裏的人怎麽了?”

他們不會心狠手辣的屠村了吧?

丘萬戴越想越擔心,架起輕功在村子的周圍查看,終于在村子後山的一個山洞裏,找到了有老有少幾十具燒焦了的屍骸。

丘萬戴眼睛都紅了。

西門吹雪眯着眼,他們居然能一聲不響不驚擾任何人就屠村了?這都是些什麽人?

如此做法,也只有一種可能。

西門吹雪蹲下開始查看每一具骸骨,他伸手從丘萬戴身上撕下了一塊道袍,然後從其中一塊屍骸上取下了一塊骨頭。

沒來得及保護自己唯一一件道袍的丘萬戴:“……”

重點是他明明記得西門吹雪随身帶着小帕子!!

丘萬戴氣得跳腳,卻聽西門吹雪道:“肋骨附近帶着餘毒,煙灰并沒有深入胸腔內,他們是先被都毒死,屍體才被燒掉的,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們死得不算痛苦。”

丘萬戴:“……”

的确,被毒死應該比活活燒死要好一些,只要毒藥的腐蝕性不強。

丘萬戴連聲在心裏念道着無量天尊,卻止不住心裏的那陣憤怒。

“現在怎麽辦?通知官府嗎?”丘萬戴看着滿地骨頭,咬牙問道。

“當然。”西門吹雪點頭,“我們出去吧。”

“他們都是無辜的百姓啊。”一直到被西門吹雪強行拉出了山洞,丘萬戴還沒能平複心情。

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手開始發抖,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沒想到走了兩步,就一腳踩上了一塊石頭,他沒站穩一踉跄,腳也崴了。

鑽心的疼痛瞬間爬上了他的大腦,疼得他眼睛莫名發熱。

方才看了那一山洞的骸骨,他也被這件事給撓得抓不準方向,自然也有點心不在焉,這下丘萬戴還受了傷,西門吹雪暗自懊惱沒能将丘萬戴護好。

“很疼?”西門吹雪忍不住摸了摸丘萬戴有些染紅了的眼眶。

西門吹雪的指尖有點冰涼,正好給他溫熱的眼睛降了些溫度,丘萬戴松了松腳,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從腳腕傳來,疼得他的腦袋突突直跳。

若是平常他定然能注意到,只是這會兒……

西門吹雪看他這樣,二話不說将他扶了坐下,然後給想給他拖鞋。

丘萬戴縮腳,臉莫名的有些發燙:“不必了,應該坐一下就好了。”

此時的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後山的風陰冷冷的,西門吹雪将身上的外衣解了下來,在某人來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就給他披上。

“……”他又不是小姑娘,可以用內功抵禦這山岚的好伐?

“你之前受過寒魄,山內陰風森寒,此地不宜久留,”說着,他看準了丘萬戴的位置,轉身蹲下就把人往自己的背上托了上去。

“……”卧槽他是個大男人啊,真的沒有這麽嬌弱。

丘萬戴掙紮的想要下來,沒想到西門吹雪直接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被吃了豆腐的丘萬戴:“……”

西門吹雪道:“別動,好好呆着。”

誰能告訴他現在是怎麽回事?丘萬戴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還是西門吹雪分出了一只手,把他的手繞在了他的脖子上。

已經震驚的無法說話的丘萬戴:“……”

他就這麽被一個男人背了?還被這個男人拍了屁股?想到這裏,丘萬戴的身體僵了,總覺得哪裏都不對。

放開他!他能夠自己走啊!丘萬戴覺得自己的腦子開始當機了。

西門吹雪的背部沒有多少肉卻很寬很溫暖,的确迅速就驅散了丘萬戴身上的寒氣。

很快某人就開始催眠自己,有人背着走還不好,至少不用再傷着他的那只腳啊。

沒錯沒錯,他的腳肯定很嚴重,所以才需要人背着。是這樣沒錯的。

丘萬戴最後還是乖乖的趴在了西門吹雪的背上,腦袋還自動自覺的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

其實真的很舒服啊。丘萬戴不由得感嘆,西門吹雪的輕功很穩,一點都不颠簸。

這半天開始緊繃的神經有了松弛的勢頭,丘萬戴盡量放松了身體,忽然感覺到了一點倦意。

西門吹雪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丘萬戴的情緒,低聲道:“若是你困了就睡一下,很快就到鋪子了,待會我去給你看看。”

“嗯。”

丘萬戴聽話的閉上眼,但山洞裏滿是骸骨的景象卻驟然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這點變化西門吹雪當然是看在了眼裏。

西門吹雪騰出手摸了摸丘萬戴的拳頭,示意他放松。

“別想太多。”西門吹雪道,“此事他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你若是心裏不舒服,我請幾個和尚道士來給他們超度做法,讓他們安息。”

“嗯。”丘萬戴的下巴在西門吹雪的肩膀上點了點。“這事兒不能就這麽善罷甘休了!”

他一定要把這些喪心病狂的人給揪出來!

☆、準備啓程

這一天晚上丘萬戴壓根睡不着,那一山洞屍骸的震撼讓他根本就不敢閉眼,這不是3d恐怖特效,而是他這個世界上的真實,丘萬戴從前就不看恐怖電影,心理承受力連看着全息網游裏玩家肉末橫飛血流如注的景象都會扭頭,每一回他殺人能一劍斃命就絕對不将對方分屍……第一次碰上這樣的場面,他沒有直接昏了出來其實已經很挑戰他心理承受力的下限了。

西門吹雪到底是看出了他這種狀況,在給他搽藥酒的時候,順帶讓人拿來了檀香給他助眠,不過顯然這樣的舉動卻止不住丘萬戴本身的恐懼。

他在床上颠來倒去睡不着,聞着幽然芬芳的檀香味兒,腦袋卻脹得發疼,最後終于忍不住跳下床,用沒有受傷的那只腳在地下跳啊跳的将房門打開,一點足朝着屋頂騰空而去。

今夜漫天星鬥如碎銀般在夜幕中閃爍,廣闊無垠的蒼穹好似能包容萬千世界所有的一切,随着一股涼風徹面,丘萬戴的腦袋似乎也沒有這麽疼了。

其實也沒什麽好怕的吧?他的腦海中不期然的出現了那堆屍骸,又讓他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就在此時,一陣風揚起,一襲白衣翩翩落在了他的身旁。

“睡不着?”西門吹雪見丘萬戴呆呆的仰望着天際,不由得學他一塊躺了下來。

丘萬戴搖了搖頭,“檀香對于我無用。”

西門吹雪怔了怔,張嘴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你對毒藥、香氣都沒有發應嗎?”

“啊?”沒料到西門吹雪會問這個問題,丘萬戴有些始料未及,“理論上是吧,小時候我曾經在武當山上被一條五步蛇咬了一口,”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似乎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雖然很疼,傷口還流着血,然後我抓起那條蛇去見師傅,他見我被蛇咬了還吓了好大一跳,可是那時候我被蛇咬了的傷口已經結痂,本來流出來黑色的血都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的小血塊。”

西門吹雪:“……”

怪不得丘萬戴的家師傅能發現他百毒不侵,一般人被五步蛇咬了沒有及時處理早就去見了閻羅王,也只有小孩兒還能直接抓起那蛇找人求助。

丘萬戴似乎在回味着小時候的事兒,嘴角也帶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後來我再在山上滿山跑的時候,師傅就讓我撒上了雄黃粉,蛇蟲毒物都不敢近身,不然就不讓我出去。”

他想了想又道:“還有一次師傅帶着我上山采藥,然後我随手拔起一根藥草含在嘴裏,藥汁在我嘴裏麻痹了我的舌頭讓我沒話說話後,師傅才發現那是一顆斷腸草。”

西門吹雪:“……”

——這樣的童年究竟是有多兇殘。

“不過你也知道的啦。”丘萬戴輕快的說道,“那玩意兒對我無用,過了一會兒我的舌頭比平時還靈敏,沒一會兒就氣得我師傅跳腳,然後他有足足三個月不肯帶着我上山玩兒。”

西門吹雪:“……”

“所以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回事,雖說是百毒不侵,但也未必對所有的毒物都沒反應。”丘萬戴半真半假的說道,“看運氣吧。”

他的百毒不侵的技能應該是從游戲帶到身體來的,坑爹的游戲商表示的确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失敗幾率,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所謂的零點零零一的失敗會出現在哪一種毒藥上。

西門吹雪道:“你對藥物有反應就好。”

“是啊,如果我對藥物都沒發應,那我生病了怎麽辦,”丘萬戴想了想,“不過我從小身體就不錯啊,我被師傅從山腳撿回來以後,被師傅師伯師叔一起調理過體質以後,我的身體就特別健康,基本連風寒都沒有啊。”

這個世上總是有些神(奇)奇(葩)的存在,所以一定不能人比人,不然真心氣死人。

兩人就這麽躺在屋頂上看着星星,有一搭沒一搭的漫無目的的聊着,直到丘萬戴完全放松了,歪着腦袋靠在西門吹雪的手臂上進入了夢鄉。

确定了丘萬戴已經睡熟了,西門吹雪小心翼翼的将丘萬戴抱了起來,無颠無簸将人送了回房。

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丘萬戴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床上也不詫異,倒是有幾分神清氣爽的感覺,此時西門吹雪已經在外頭練劍,虎虎生風的劍氣破空而響,卻并不擾人,丘萬戴在床上滾來滾去賴了會兒床,這才小心的跳着下了床。

因為他腳上有傷,西門吹雪自然不可能讓他立刻出門,只是金九齡的那頭的第一批人似乎已經出發了。

但西門吹雪好像一點都不急。

西門吹雪曾經說過,司空摘星告訴他化裝成李連音的都并非真的李連音,而真的李連音卻很有可能走另外的路線被運進京城。

但是他們同時也說過要選一條線路将計就計,看西門吹雪如此悠然自得不驕不躁的表現,莫非是已經想好了怎麽做?

丘萬戴想了半天,終于在用完早上以後,扯着西門吹雪走到一邊問他究竟是怎麽計劃的。

“我已經交代好了掌櫃,等我們明日出門以後,觀察誰是最可疑的,”西門吹雪俯下頭,附在丘萬戴的耳廓上輕輕說道,似乎是感覺到幾乎是被自己摟在懷裏的人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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