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要宋中培和鄭東盛反目,還有……”房如陵的臉上露出一種冷冷的卻又勢在必得的笑容,“我要得到他的心。”

陳凱坐在那裏,無端覺得脊背發涼。一個鄭東盛,已經傷得宋中培體無完膚,在不确定房如陵到底怎麽想的情況下,他真的不想再把宋中培推到這個火坑裏。

可是他沒得選擇。

“要他們反目,有點困難,但是只要下點功夫,從鄭東盛這邊下手,應該還是可以做得到。不過……”他說到這裏,小心的觀察著房如陵的神色,“這後一條,可能就有點……”他不用往下說,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房如陵看著他,然後微微一笑,“你覺得我沒有這個魅力?”

陳凱當然不敢這樣認為,忙陪著笑道,“不是。只是宋先生這個人,怎麽說呢,他…他是個很死心眼的人。”

房如陵哈哈笑了起來,那種笑容裏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種得意的味道。

“當然了。他要是那麽容易得手,我還看不上呢。”

陳凱暗自在心中說了句果然是變态,但面上卻甚是恭敬。

“那陵少是有什麽妙計了嗎?”

房如陵瞅了他一眼,慢慢的收了笑容,“我這不是找你來想辦法嗎?畢竟你比較了解他,還有,鄭東盛。”

陳凱從房如陵家出來,背後全都是汗。被外面冷風一吹,涼飕飕的。

已經是初冬,外面一片蕭索之氣,天灰蒙蒙的,連太陽也失去了活力,慘白慘白的。

今天實在不是什麽好天氣。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上了車,發動引擎,慢慢的駛離了房家的大門。

走到半路,他将車停到路上,給宋中培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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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出了這種事,對方應該不會接他的電話,結果電話沒響幾聲就被接通了。

陳凱忽然覺得心跳如鼓,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反倒是宋中培在那邊先開了口。

“有事?”

一貫平穩的聲調,讓陳凱莫名的覺得安心一點。

“培哥。我…”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他的确曾經把宋中培當過自己的兄弟,雖然這看起來很可笑。

宋中培在那邊沈默了一小會兒,然後輕輕的說了句“我明白。”

陳凱立即內疚的想一頭撞死。

“房如陵昨晚是在你車裏嗎?”

陳凱立即說了個是。

宋中培好像在那邊笑了一下,“我猜應該是這樣。是我大意了。”

陳凱愧疚欲死,只能低低的叫了一句“培哥。”

宋中培輕輕的嘆了口氣,“不過你要小心了,他不信任你。”

宋中培如此直白,又一語中的,而且出了這種事,他還能關心自己,陳凱簡直想扇自己幾個耳光。

他怎麽會不明白房如陵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那個人生性多疑,根本不會那麽容易信任自己,更何況他還是從宋中培那邊過來的。他昨天提那個要求,除了想得到宋中培之外,其實還想試探自己是不是還和宋中培那邊有聯系。

可是就是因為他明白對方的用意,他才更加不能拒絕房如陵這個要求。

好在昨天宋中培的表現足夠冷淡,一點纰漏都沒有,才讓他可以稍稍得到房如陵多一點的信任。

只是這份信任,卻是以傷害宋中培為代價換來的。

“我雖然理解,卻不能諒解。以後最好不要聯系了。”宋中培聲音冷淡,就像他平時的為人一樣,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他雖然語氣冷冰冰的,可是陳凱卻明白,宋中培這個人,是外冷內熱。

他是最受不了別人恩惠的那種人,可以說是滴水之恩,他就會湧泉相報。對鄭東盛是,對他,也是。

就因為他當初替宋中培擋了顆子彈,在他後來背叛了那個人之後,宋中培也一點沒為難他。

這種品性,當然可以算是一種美德,但是同時,也算是一種致命的缺陷。假如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的話。

比如說房如陵。

他跟在房如陵身邊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可是他依然看不透這個人。不過和宋中培正好相反的是,房如陵是外熱內冷。他表面上永遠都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整天笑容滿面,可是內心卻極是陰狠,手段也很是殘忍。

這樣兩個人碰到一起,陳凱不得不為宋中培捏一把汗。

宋中培挂了電話之後,又繼續處理手上的傷口。紗布在手上裹了幾圈過後,他又忽然神經質的将它一把扯下來。

剛剛止住血的傷口立即有血滲了出來。

肉體上的疼痛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讓他覺得心裏舒服了很多。過了一會兒,他又繼續剛才的工作。

床上那些東西已經全部被他塞到垃圾桶裏,整個卧室他也全部整理清潔了一遍,他自己也洗過了澡,可是他還是覺得可以聞到那種類似消毒水的味道,這讓他覺得惡心,總是有種想吐的感覺。

他終於實在忍受不住,匆匆的下了樓,站在門口的臺階上拼命的做深呼吸。

房如陵在陳凱走後,眯著眼睛,半躺在沙發上。因為想到昨晚的事,讓他不自覺的微笑起來。

終於還是被他得手了。

他比較意外的是,宋中培那樣一個整天連笑容都難得見到一個的人,到了床上卻是另一番景像。雖然他的熱情不是給自己的,不過沒關系,他有信心,總有一天,他要宋中培心甘情願的躺到自己的身下。

他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房如陵摸出手機接通電話,卻在聽到對方第一句話時,立即坐直了身體。

“生了?男孩女孩?”

裏面的人說了個“男孩”。

房如陵立即哈哈的笑了起來。

雖然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性別,但沒有真正生下來,總還是有一點擔心的。這下好了,總算可以安下心來。

“很好。”房如陵臉上是不可抑制的得意的笑,“其他的你都安排好了吧。”

那邊的人說都安排妥當了。

房如陵“嗯”了一聲,然後臉色猛的冷了下來,“還有,你告訴他們,嘴巴都閉緊一點,要是走漏了一點風聲,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那邊的人立即說了個是,然後又好像很是猶豫一般,“不過陵哥,那個女人她……她不肯放棄這個孩子。”

房如陵立即“嗤”的一聲笑了,臉色卻陰得可以滴下水來。

“你告訴她,我也不是非要這個孩子不可的。她要再羅嗦,這個孩子我就當沒生過。”

那邊立即說了句是。

房如陵這才挂斷了電話,然後呆坐了一小會兒,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冷冷的,得意的笑。

李!走進客廳的時候,隔著一段距離,就看到房如陵躺在沙發上,頭枕在沙發的扶手上,嘴角帶笑的看著天花板。

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麽。

“陵哥。”他走過去,輕輕的叫了一聲。

房如陵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坐直身體,一伸手把他拉到自己的懷裏,先是在他臉上用力的親了一口,這才笑道,“寶貝,辛苦你了。”說著又在他另一邊臉上親了一下,“不過沒辦法,誰讓我寶貝又能幹又貼心,還最讓我放心呢。”

這話李!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可是卻怎麽也聽不膩,只是今天因為某些事,或多或少的影響了他的心情。

他推了房如陵一把,然後坐到一邊,只是看著對方,不吭聲。

房如陵一看李!這個樣子,就知道這人應該是打翻醋壇子了。雖然他猜得出對方大概是因為什麽,卻故意裝作不知的樣子,伸手将他圈到懷裏,低笑道,“怎麽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李!委委屈屈的叫了一聲“陵哥”。

房如陵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笑道,“你呀。是不是在為了那個女人生氣?”見李!不吭聲,他心中暗笑,又忙像解釋一般,“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你要是能生,我還要那個女人幹嘛。”說著伸手狠狠的在李!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我非讓你給我生個足球隊不可。”

李!本來心裏郁悶,被他這樣一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終究還是心裏有事,又不敢直接發脾氣,只能用一種似怒似怨的眼神看著對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在哪裏過得夜?”

房如陵好像是愣了一下,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搓揉著李!的身體。

“原來寶貝是在為這個生氣啊。”

李!沈默著不開口。

房如陵風流成性,只是他一直覺得,自己在這個人心中,始終是不一樣的,所以對這個人在外面的逢場作戲也不是太介意。

可是宋中培不一樣。

他除了比宋中培年輕外,實在想不到自己還有哪一點比那個人優秀。所以自從房如陵打上那個人主意後,他一直都在擔心著。只是他實在懼怕房如陵,只能偶爾在這個人心情好時吃一點小醋,卻不敢明目張膽的反對他。

本來他是想著宋中培畢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就算房如陵有這種心思,也未必真能得手。誰曾想還是出了昨晚那種事。

“好了,別生氣了。”房如陵一手摟著他的肩,一手拉開他的襯衫,伸手進去揉捏他一邊的乳粒。

“一個老男人,值得你這麽緊張嗎?”

李!被他弄的喘息不定,一個勁的躲閃著。

房如陵一用力将他壓到身下,一邊親他脖子,一邊調笑道,“他哪能跟你比。他有我寶貝年輕?有我寶貝這麽愛我?還是有我寶貝這麽浪,讓我一看到就想上他?”他說到這裏,胯下用力的在李!身上頂了幾下。

李!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已經勃起的欲望,這讓他覺得自豪,心中的怨氣立即消了大半,於是伸手勾住房如陵的脖子,大喘著氣,眼角含情,嘴角含笑,似嗔似怨的盯著他笑道,“你昨晚該在他身上把力氣都用光了吧,現在還有力氣幹我?”

房如陵的一只手已經伸到他的褲子裏,正在撫摸著他的性器,聽到這話,立即不重不輕的在那上面捏了一下,色情味十足的笑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李!“啊”的一聲,剛想開口說話,嘴就被對方堵住了。

兩人不是第一次在這裏做這種事,房家的下人是很識本分的,自然會主動避開。

房如陵畢竟年輕,一晚的休整,讓他精力十足。到最後李!被他操幹的只有求饒的份。

等兩人胡鬧完,洗完澡,差不多就到了午飯時間。

李!留下來陪房如陵一起吃了飯,然後撒嬌一般的摟著房如陵的脖子。

“陵哥,你好久都沒有陪我去玩了。”

房如陵摟住他的腰,用力的親了他一口,然後笑道,“寶貝想玩什麽?”

李!抿著嘴想了一下,然後笑著建議,“我們去騎馬!”

房如陵捏了下他屁股,問的下流,“你能騎嗎?”

李!驕傲的一仰頭,“誰說不行?”

“好,那就去騎馬。”

宋中培中午草草的吃了頓午飯,因還是覺得心緒難平,不得不找點什麽事來分散注意力,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去處,於是給何小東打了個電話。

何小東過來時,宋中培已經下了樓,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到他進來,立即站了起來。

“走吧。”

何小東一眼就看到他手上的傷,不由的緊張起來,“培哥,你的手怎麽了?”

宋中培想到浴室裏那塊被打碎的鏡子,淡淡的道,“不小心碰到了。”

何小東神色緊張,忙建議道,“那還是改天去馬場吧。”

宋中培已經往門邊走,聽到他的話停了下來,“不用,我就是過去看看。”

他的固執何小東是了解的,雖然心疼自己老大,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跟了上去。

作家的話:

剛剛才知道,那個李!的“!”字顯不出來,那個字就是兩個“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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