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完結章
胖老板給霈澤和伊曉留了個靠窗邊的好位置，牛腩大大加量，配菜和飲品全部免費，随意敞開肚皮吃，別在意今晚幾點打烊。
伊曉高興得忍都忍不住，不要霈澤了，跟在胖老板身後一起去找後廚房裏刷盤子的小劉，他以前受過小劉很多照顧，現在要好好謝謝他。
“偷摸跟你說個喜事兒，”胖老板趁過道裏無人，壓低聲分享道，“菩薩保佑，我買彩票中了三千塊錢！我老婆不知道，這下全是我私房錢啦！”
胖老板的老婆伊曉也見過兩次，一樣胖胖的發福中年女士，喜好養鳥逗鳥，脖子上總是圍着漂亮的圍巾，人特別好，曾見伊曉穿得單薄，把自己兒子的衣服拿來送給他。
“老板娘，她還，好嗎？”
“她好着呢，成天瞎樂呵，啥心也不操。”
伊曉笑得酒窩和虎牙都露出來，抓住胖老板的手腕由衷道：“你們都，好人，有好報！”
伊曉不在桌上，可惜屈崎單單面對一個淩霈澤也沒瞧着好過多少，五官是扭曲的，脖子是梗着的，眼睛沒法直視，兩瓣嘴唇好像也不知道該怎麽抿才舒坦。
霈澤直笑，寬慰他：“得了得了，當時我在你包廂裏胡搞亂搞，不也被你撞見了麽，還給我上了把U型鎖。行了啊，扯平了。”
屈崎搓搓臉，雙手掩在爆紅的臉上不拿下來，就這樣悶聲道：“操。”
“看他穿着廚師服，怎麽，是你後廚房裏的颠勺大廚？”
“不颠勺，烤串兒的。”
霈澤揚眉，興趣濃濃：“什麽時候的事？”
“開業到現在吧。”屈崎終于露出臉，拿起冰可樂暢飲一杯，“開業那天不我生日麽，我在前面被鬧得受不了，躲廚房裏消停一會兒，站他旁邊看他給鱿魚刷辣醬，饞得我不行，就讓他給我拿了一串兒。卧槽，真好吃，也真辣，他給了我一個泡泡糖。”
還沒吃呢，揣兜裏就忘了，後來回家摸出來，放在茶幾上的翡翠碗裏一直收藏着。
霈澤聞着牛腩鍋的香味聽故事，還分出心思想曉曉，去多久了，怎麽還沒回來。
“我就總往他旁邊站，邊閑聊邊吃串，嗑沒少唠，串也沒少吃，我都胖了點你發現沒？”
霈澤“哈”地一笑：“嗯，幸福肉。”
又問：“那你接下來怎麽打算？你心動了，人行動了，萬事俱備，準備同居了？”
被冰可樂冰下去的溫度重新湧到臉盤上，屈崎連聲罵“日了狗”，從未發現自己這麽不禁臊。
他試圖争回點顏面：“哪到哪，不是才接個吻，難道你和你這個小保姆，一上來就同居？”
霈澤又“哈”地一笑，說：“還真是。”
屈崎不可置信，剛要催他說一說，就看伊曉回來了，眼裏裝滿歡喜雀躍。
霈澤問：“見到小劉了嗎？”
“見到了！”伊曉的臉也因奮力思考加情緒激動而紅得透透，他強迫自己不要磕巴，說，“我給小劉一個棒棒糖，他剝開吃掉了。他正在刷盤子，有了一個新的夥伴，和他一起刷！”
一長串話說得曉曉舌頭都快打結，霈澤給他碗裏夾一塊牛腩，笑道：“順順氣。”
屈崎瞪着眼，在桌下用腳尖踢踢霈澤，什麽情況？
霈澤拿起手機想給他發文字，頓了一下又放下，直接解釋道：“墜樓摔到頭了，有點笨蛋，會好起來的。”
伊曉抿着唇有點不好意思，對屈崎說：“我會，好起來的。”
屈崎趕忙地：“會的，會的，肯定！”
火鍋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冰可樂不知道什麽時候換成了冰啤酒，曉曉沒喝三杯就開始上頭，脖子都發燒了，霈澤也不再顧及自己開車來的，陪着屈崎一瓶瓶地碰，恭喜他愛情降臨，也被祝福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霈澤樂得不行，罵他滾蛋：“你愛生你生去吧你！”
屈崎後知後覺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哎，淩兒，你說我怎麽才能上了他？”
伊曉往生菜葉子上放牛腩、胡蘿蔔、一小團米飯，包在一起往嘴巴裏面送，香得整個人靈魂出竅，他聽他的霈澤哥哥說“感覺你沒那本事”，遂也附和點頭，含混道：“我也感覺。”
屈崎氣樂了：“小瞧我？”
霈澤道：“那不小瞧你，等你好消息。”
屈崎就沖着這句話，在之後的日子裏多少次想要把男人壓在身下卻從未有一次得逞過，一開始他還擔心霈澤提起這事兒，後來慢慢被操服，就只剩管他娘的，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只想躺着享受舒坦。
一頓火鍋吃到肚皮撐，店裏生意好，後半夜了還有新來的客人要點單。
霈澤喝得有點飄，還不至于迷糊，被曉曉架着胳膊走在空曠的大馬路上。
屈崎在後頭喊：“不送嗎？”
霈澤擡手揮揮：“不送！”
伊曉回過頭，吃飽後力氣足嗓門大，也揚聲：“我還，清醒！”
屈崎便沖他揮揮手，擔心一個漂亮笨蛋能頂用嗎？
能吧。
能的。
旁邊那個帥氣聰明不還沒醉麽。
屈崎轉身回吧裏，他仰頭看夜空，發現月亮那麽明亮碩大，像要降落一般。
明天是個好天氣。
“明天，要記得，提醒我，給李叔發、發消息。”
伊曉緊緊依靠在霈澤臂彎裏，也在欣賞星星漫布的晴朗夜空，他攥着霈澤的手，喝過酒，體溫比平時還要高，摸起來有些心猿意馬。
霈澤問：“什麽消息？”
“發，我不要，他的房子。”
霈澤笑起來：“好。”
夜風吹得很舒服，兩人棄車漫步，等走不動了，再攔一輛的士回家。
伊曉很享受，不說話只是這樣相伴着慢慢走就很享受。
“我們明天去圖書館買書，買算數本、迷宮、圖畫，好不好？”
“好。”
“然後去給你辦理複學，不知道要從大一讀起，還是能接着繼續讀大二。”
“聽，學校，的。”
霈澤吻他頭發，哄道：“慢慢來，我們不着急。”
伊曉很乖：“嗯。”
“想養狗嗎？我們去領養一只大狗好嗎？我喜歡聰明一點的，然後帶着它再去領養一只貓，它還能照顧小貓。”
伊曉擡起臉，眼中滿是詫異：“可以、可以嗎？”
不待霈澤回答，手機突然響起來，是淩松的來點。
淩松開門見山：“幾點了？還想玩到夜不歸宿？”
霈澤低低一笑，語氣很乖：“來找屈崎了，剛玩完。現在在回家路上呢，別擔心。”
淩松沒吭聲，靜默兩秒後把電話挂了。
“老父親啊老父親，半夜兩點找兒子。”
伊曉想了想，說：“我們，快些回去吧，別讓，叔叔擔心。”
霈澤犯渾，大街上就摟着人強吻：“改口，叫什麽叔叔。”
伊曉嘗到啤酒味，忍不住舔了下唇，乖乖改口道：“別讓，爸爸擔心。”
霈澤滿意了，又把伊曉吻了好一會兒才松開。
他來到路邊，伸手攔住一輛空的，對曉曉道：“走，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