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818那個戲弄倆兄弟的醫生13 “你……
下班了。
湯谷的路虎就在了醫院不遠處的街道。因為之前在地下停車場被拍到了,醫生便對他們說,換地方來接送自己。
醫生這段時間對湯虞說,醫院在搞座談等活動,基本上是住在了醫院,鮮少跟湯虞見面。湯虞的工作最近在出差,知道醫生平日極忙,兩人就電話裏卿我就算是異地戀見上一面了。
他和湯谷一同上公寓樓的電梯。
電梯進來另一條金毛狗,體型成年,毛發金色。電梯門關上之前,金毛的主人仍沒出現。
湯谷先是按了二層,三層,一直到他住的第八層,每回電梯開門,金毛依舊沒有出去,顯然不是它自己家的樓層。
醫生有些心不在焉,與其說心不在焉,他看上去顯得是累了。湯谷偏不先讓醫生出去第八層,關上電梯門,從第九層開始一層層往上按每一層的樓梯。
第九層,金毛沒有出去。第十層,也沒有出去……一直到了二十五層,果然,最後一層是金毛的家。
如果換在平時,醫生很樂意地去為金毛按電梯。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記得小時候,他們三個人在街上撿了一只小土狗,長得奶·奶的,不知道是體型就這麽稚小,抑或是剛出生沒有多大。
三個人在酷熱的太陽下都忙頭大汗,每一條街走去,敲門,給小狗找家。年幼一些的他更是不滿,把小狗從小蘇雀的懷裏搶下來,扔在了地上。“不找了,它愛丢就丢。”
年長一兩歲的湯虞會順着蘇雀的意思,無論湯谷願不願意,湯虞都只會站在蘇雀立場。
小時候的醫生,就很有同情心。湯虞抱起了小狗,蘇雀接過了小狗,看到湯谷滿臉都是汗,天生就白的臉皮,跟湯谷說:“谷谷弟弟,你現在這裏乘涼,等一等我們。我們替小狗找回它的家,就來找你。”
湯虞也這麽說。
可是湯谷望着做什麽事情都是一起的他們兩個人,心中橫着氣:“我偏不。為什麽還要找,不許找了。”
此時的他,俨然一張比起幼态時,長開的标致的、如同棠棣的臉。指骨往上捏了一下醫生這幾天消瘦的下颚。
醫生的下颌的臉頰,略微的發柔。像是沒有什麽飽受過雨水只開一季的櫻花。夾在了兩略長的指骨中,讓一直垂頭的醫生稍稍地被迫地擡起了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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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時候不是很喜歡替小狗找家嗎。”
醫生的聲氣在今天顯得尤為的虛弱:“我今天很累。谷谷。”
“你不累的,你跟趙暢談的時候可開心了。”湯谷糾正他的說話。
“是啊。愛一個人會很累,愛十個就不同了:)”
反派也是這樣認為的。此時的他只需要扮演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度過這些時日就可以了。
身骨被狠狠地撞上了電梯的電板上,那個人鎖在了角落。疲倦極了的臉色,此時還要平添上了一絲求饒。
湯谷似乎看倦了他擺出的這幅神色,可是又害怕他是真的怕極了自己。
所以再攥上去的手腕捏得力氣極大,嘴巴上沒有留情。可是眼睛卻是在時刻地盯緊了醫生,“你是喜歡上趙暢哪一點,你是遇到了些什麽嗎,還是喜歡這樣的刺激?”
電梯在第八層開了,進入了公寓。
進去後,醫生跌蹲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湯谷走進客廳,把身上的卡包扔在了沙發上,手上的東西丢下後,折回去玄關,把地上的人撈起來,打橫抱起。
走進房間,掀開了床上的被子,把那個人扔在了被子上。那個的身骨很脆弱,在有彈性的chuang上撞了一下。很快彎着腰,又不再動了。
湯谷把房間的早上打開的窗戶半阖上。拉起了燈線,房間氤氲在了一層如同橙子海的光芒中。走過去chuang邊上,輕輕地扶住那個人的身板。“哪裏疼,哪裏不舒服了?”
聲音比起剛才在電梯裏,要低聲了好多。也顯得意外的、錯覺的溫柔。
那個人把臉埋在了枕被上,也沒有任何聲響。
湯谷抽出了一只手,去輕輕地埋在了醫生的胃上側,替他揉着胃。另一只手輕輕地落在了那個人柔軟的黑發上。坐着的人長久的無聲,以及chuang邊上的伏着半蜷縮的人,亦無言語。
醫生在不知不覺地睡去。湯谷早早給他喂了藥,喂了些許糖水。到了夜裏的九點,此時的湯谷枕在了chuang頭上,随便抄起了一本國外的漫畫。
另一只手仍然地揉着那個人不舒适的胃部。但是他并沒有看了多久,很快,他再一次如頻繁的一次中,埋下頭,湊到了醫生臉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不要哭了。”
醫生埋在枕頭的臉稍稍動了一下,湯谷才有機會把手探進去醫生的臉,摸到了一片濡濕。
“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坐着的人小小聲地,說着。
……
極其富有議論性的蘇醫生,出現在了醫院的行政部門。這個部門專辦投訴案件,這次的投訴是財閥集團董事長趙競控告蘇醫生,以權謀私,在處理趙暢病人的時候虛報醫械導致費用過高報銷。
住院部。
趙暢今天早早地醒來,亦或者他一晚上都沒有怎麽好好睡覺。昨天,醫生蘇雀居然來看他了。
那個人似乎比起之前跟他在一起談戀愛的時候,臉頰要更消瘦一些。但是依舊溫溫柔柔的,哄他吃藥的時候,聽他在手忙腳亂的、心亂如麻的解釋:
“我們不要分手了好不好。”
“我這樣說,會不會給你太大壓力了,蘇醫生。”
“其實,你想聽嗎,我這幾天都在想你。真的恨想你,每天都想見到你。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說些什麽,可是你在聽,是嗎?”
醫生輕輕點了一下頭,他雖然在微笑着,但是趙暢看着他有些難過。
趙暢在醫生喂他的時候,眼淚就落了下來。他連忙手背擦了一下,“我不是難過,如果,跟我在一起不開心的話,分、分開,也沒有關系的。”
蘇醫生遲遲地沒有回應,他低下頭,攪拌了一下手裏的粥。過了好一會兒,醫生的思緒飄遠,又回到了病房中。
窗外是一株銀杏,在了冬日後,開得洋洋灑灑的。
醫生收回了看出了窗外的視線,慢慢地,他說道:“日本的櫻花很好呢,如果結婚能去那裏,就很好了。”
趙暢的反應略有些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