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佬的小玩具03 (修)“幫幫我

03

倒在他身上,軟軟的,沉甸甸的。頭埋在了他的衣服裏。可下一刻,大佬把他推倒在地上。

他一直躺倒在地上。

在制肉廠,出來的肉制品是冷藏過的。外包裝質檢的工作是查看包裝是否漏氣、破損、脹氣等異常情況。

他們的房間是一個不到10平方米的空間,已成包裝的肉制品從運輸帶送來,經由他們的檢查無誤,再由傳送帶運輸到下一個打包進箱的車間。

肉類加工廠裏實在是冷。

維持着四度以下的低溫,不然肉類就會變質。

顧憫不一會兒就覺得冷得異常,他最讨厭在制肉廠裏勞動了。

眼睛垂下,看到在他腳邊不遠處的蘇雀。

顧憫從傳送帶旁邊的椅子起來,走過去,将地上的人抓了衣領起來。那個人沒有意識的頭顱垂靠在了顧憫的肩上。

顧憫把冷僵的手從手套裏摘下來,放進了蘇雀的衣服裏。

他的皮膚是如同撚碎了的白色側金盞花,帶着沙沙的、因低溫而有些幹燥的質地。顧憫略為冰涼的手貼在了青年的衣物下的身體上。

搓手了一下,貼着人體的溫度。

顧憫觀看着青年阖上眼睛後的臉,這張臉,要是出生時調轉個性別,就會惹起人多一分觀賞的沖動。

再過了一會兒,顧憫從蹲着的地上站起來。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倒地不醒的青年,把那個人抓回了座位上。蘇雀躺倒在了椅子上,頭顱歪側在靠椅背上。稍長的黑發遮擋了下他阖上的眼睛。

顧憫坐回了蘇雀旁邊的椅子上。再将那個人的上半身拉過來,那個人上半身順勢地扒倒在他腿上,當起了顧憫腿上的毛毯或者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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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崗位是坐着檢查肉制品的包裝。

一下午,顧憫總共就随便看了兩眼包裝。不是因為他觸碰包裝而手冷身寒,而是這個工廠的室內溫度就不超過八度。

還好監獄的勞動工作是每天都換不同樣的。今天是制肉廠,明天可能就是手工活。而且崗位也不固定,每天輪換。比如今天是肉制品外包裝的質檢,明天可能是腌肉工程。

他們這個崗位地方偏裏面,獄警巡查得少。

人體發熱的電熱毯,對顧憫來說,是物盡其用。

·

蘇雀醒來後,距離他們今天的勞動結束還有十分鐘。裝了一會兒暈倒後,發現這個顧憫是個油鹽不進的人後。反派就關閉了和人交流的渠道。在神海裏逛了一下他們的“淘寶”商城,購置了一些裝備。

蘇雀醒來後,發現顧憫照常的漠視他。

仿佛他是個不存在的,只要蘇雀不攪亂自己,那麽大可當做透明。偶爾充當下他手下可以用來練手的沙包。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胡湖還沒有從管教室放出來。

蘇雀吃了一頓為數不多的安心的飯,在他排着隊,照例清洗餐盤時。

有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靠近他,故意地輕輕地碰了一下他。

蘇雀擡起了眼皮,正以為是哪個胡湖二號。結果聽到對方聲音壓低,“給你打聽好了,他只喜歡女人。”

反派的敏感一下調起來。他看向了那個人,那個人長相并不突出來,很普通的一個囚犯。正低着頭,清洗着手裏的餐盤。

周圍有其他囚犯的排隊,還有獄警的監視。

蘇雀知道自己這個身份是失憶。可那人話裏的“他”指的又是誰。

那個人不動聲色地故意在盥洗池裏扔下了一個黑色小正方的東西,像是漆色皮包着的什麽。

“兩千塊。”

蘇雀伸手拿了起來,藏進了自己的袖子。這又是什麽。

蘇雀問:“還有什麽?”

那個人笑一笑:“這是我問你才對,你還需要什麽?”

蘇雀意識到了,原主這個人,來這裏是有目的。蘇雀從容不迫地提問:“下次見你是什麽時候?”

“你要找我,我下周五會在飯堂采購點做工。你想要的,到時候會帶給你。”

餐盤清洗完畢,蘇雀趁無人注意時,打開了那個薄皮包裹的東西。

那是一個刀片,舊時用于手動剃須刀、修眉刀等。或者自殺、割脈、吞刀片都可以用到它。用一張殘缺的略厚紙包着。

監獄的物價也太黑了。

蘇雀不知道兩千塊的刀片自己要來能幹些什麽。保命嗎,不至于。使用這個還會被獄警發現的。

那個人剛才說的“他只喜歡女人”,這個“他”是誰。

蘇雀猜想,這個“他”會不會是顧憫。

周四的夜晚。

晚上的勞動是手工活,一間一間的原本閱讀室,此時每個人坐着的桌子面前上有着一大盤手工要制作的零散東西。

燈并不算明熾,是發黃的老燈,不足清晰,但夠他們這些囚犯做粗糙的手工活了。

顧憫的手工活很差,又慢,質量經常被打回來重做。監獄有規定,手工活每個人必須做滿多少,且一周內做得最多的人,會獎勵一些小生活用品,肥皂、牙膏之類的。

而不少顧憫的小跟班,做了的手工活就會塞給顧憫充數。不然顧憫做的這數量又少、質量又殘的手工活,別人都做了上萬個,他還在做第二個。

顧憫的手工掉落在了地上,他淡漠地彎下去撿。

看到了旁邊的人,每個人在炎熱的夏天裏,都是一件短袖囚服和一條囚服長褲。而他旁邊的人,褲子像是縮水了一樣,有些短。

撿回了手工制品後,顧憫不經意地擡起眼皮。看到他旁邊的青年,他的手工活不比自己好到哪裏去。

但蘇雀意識到他留意起自己,稍稍地轉過頭來。

顧憫看到了青年一張如同白色側金盞花的臉皮。黑色的頭發有些揉碎般,稍稍擋在了眼前。可是他今天有些不一樣,原本是透明的、印象不深的唇,現在确實有幾分幹涸的、玫瑰色的沙狀的顏料,點在了唇上。

顧憫的視線一直在那人的唇。用血珠點在了幹涸的唇。他的唇形,上唇略薄,下唇偏厚,有些嬌慵如女性的錯覺。

似乎是幹燥,出血般。玫瑰色原本應該是水潋的,卻是幹幹皺皺地,如同半幹的、被搗碎的玫瑰泥般,沒有鏡子的幫助下,用指腹點在了略微幹燥的唇上。

他的膚色實在是白,尤其今天。不知是出于什麽狀态下,會白得像是碾碎了栀子。像是沒有穿衣服的女人。

那個人看得略微的散漫,無神。視線一直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那人稍稍歪頭:“你可以保護我嗎,”

顧憫眼皮才稍稍動了一下,翻起,看向了蘇雀的眼睛。他的眼睛一如普通囚犯,無神的、膽膽怯怯的、驚弓之鳥一樣的。

“明天胡湖要從管制室出來了。” 那人繼續說。

“我很害怕。”

顧憫的眼中,只有玫瑰泥色的嘴唇,在輕輕地搖擺張啓。

顧憫的視線漫不經心地一低,看到那人手上出現一沓粉色的鈔票,他拿起來塞到了顧憫的手上。

“請你幫幫我。”那個人痛苦地、祈求地、期待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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