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佬的小玩具15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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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H市的音樂大廳。是來自維也納的音樂演奏團隊。音樂廳的人們都安靜地就席, 顧憫的票是在前排。兩個人坐好,十分鐘後,音樂演奏開始。
系統:“不是拒絕了嗎, 宿主QAQ,為什麽又跟顧憫出來了?”
反派:“我耳根子軟。”
系統:“你哪兒都……”套用反派的話。
反派看去。
系統:“嘻嘻。”聰明人就知道止步于哪個字。
很快,系統收到了他的禁言套餐。
反派問:“我的懲罰是跆拳道館那個小鬼的找麻煩?”
系統被禁言中,說不出來話。
反派不用問也知道了。無端的人物、無端的劇情就是額外贈送的。
這種世界級的演奏,即便司儀不說, 每個來賓都很自覺地把手機調試成靜音。
蘇雀的手機調靜音的時候,顧憫說,“我幫你收起來, ”說着,拿過了他的手機。
蘇雀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麽劇情的。可他還是順從讓顧憫幫他收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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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見顧先生嗎,”阿婪對眼前這個他并不陌生的人,微微一笑。他早在了顧憫的藍圖一個小篇章裏聽到過胡湖的名字。
胡湖有家新型的制藥公司, 從胡湖父母那輩就開始經營制藥。後來胡湖父母制藥公司破産,再到胡湖東山再起,可以說他是個醫藥世家。
現在趨勢, 是教育, 醫學, 保健。這種制藥的暴利,無數人趨往, 也每天有無數人被驅逐出賽場。暴利的行業,往往涉及很多社會的黑與白、以及灰色地帶。
沒有資本或者背景的制藥小企業,撐不了幾年。讓顧憫他們意外的是,胡湖的小公司還能活了幾年。
這跟胡湖一直明面上做醫療器械和制藥同時進行、以維持每日營運,暗地裏想挖馮夷有關。
制藥沒有銷售(流入市場、藥店、醫院)渠道也是白談, 但是做醫療器械可以維持生計。有二三類醫療器械備案和許可,再達到國際标準的,和幾家醫院長期合作,那麽胡湖的小公司就很好活下去了。
“你預約過了嗎,”阿婪的話繼續。
再笨的人也會知道,胡湖是為了被他非法扣押的阮垣而來。
可是胡湖波瀾不動,“想合作馮夷就這麽拒之門外?就這一個問價把我的人扣留了,顧憫的待客之道是這樣?”
胡湖身長如颀,長相很優越。果然是用制藥的錢養起來人,出身條件好。
“我已經報·警了。如果今天下午四點前見不到我的員工,那麽……”胡湖說着,劃動了打火機,擡頭,“馮夷非法私人培植,好像罪也不小。”
阿婪看他,“非法?我們可是取得了合法經營。”
“就是在見不得人的地方,培植馮夷?”胡湖反問他,并告訴他,“距離四點還有一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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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廳的演出一共三小時。
作家木心說過:和音樂相比,文字頂多是快跑、慢跑、縱跳、緩步、凝止,而音樂是飛翔的,音樂沒有腳,停不下來。蘇雀覺得也是。
是旋繞的,盤旋的,忽飛近、忽游遠的。
仔細聽,這國外的演奏,對比起蘇雀聽過的國內音樂,西方的音樂聽起來是宏大的、不關心個人的,東方音樂更注重個人的內修,和文化的靜谧。
就在聽到交響樂從宏偉轉向歡快的、明亮的、令人快樂的曲目。
座位旁的人握住他的手,快樂起來的時候,人們總是容易沉浸其中,不計較。
就在演奏中途休場時。
旁座的人,扶住他的後頸,親他。呢喃幾句後,又打聽他心思,“等下去哪兒吃飯?”
蘇雀在兩天裏的快樂,早已經忘記他的身份了。
就在演奏結束後,兩個人準備上車,到下一個地點吃飯。
“我手機,給我看看。”
顧憫把手機拿出來,看着蘇雀拿過後,屏幕亮起,才發現好幾個未接電話,陌生的和認識的電話夾雜着。蘇雀看着打得最多的同一個陌生的電話,撥了回去。
“這裏是xx區公安局。請問有什麽事情?”
蘇雀想,怎麽會有公安的人給他打電話,“剛才,是你們給我打的電話?”
後來換個人接,“你是蘇雀?來一趟公安局。”
“什麽事。”
“胡湖是你什麽人?”
“他怎麽了?”蘇雀問。
“有市民打電話,在工業區荒郊地發現了被襲擊的他。”
顧憫看着蘇雀匆忙離開的背影,打了電話:“人沒進去嗎,你們真沒用。”
“找點辦法,把人送進牢裏。我不想再看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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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湖說跟蘇雀結婚了三年。印象中反派是沒有的,一切資料和記憶來源于胡湖的口述和系統的過于簡短的概括。
雖然反派不記得,可是胡湖還是清楚的。
胡湖的父母的制藥公司因為将合成的馮夷制成藥後,流入市面,原本只是對普通創傷大腦修複藥,被不法商人配制成快樂忘憂藥劑,說是令人記憶牢固,過目不忘。對人們想知道的知識、記憶永遠不會健忘。馮夷的不穩定和毒性導致部分人的死亡。後來那一年,國家修改了藥法,明令禁止馮夷的私人化制藥。
胡湖父母的制藥公司因此破産,父母遭到了法律懲罰,後不幸離世。他還有個年幼的妹妹也離開了。家道中落并不是罕見的事情,對于從小富足的他,雙親離世,世界轟然倒塌。
開制藥公司是東山再起嗎,對于胡湖來說并不算是。
因為他父母的身份,導致他有着馮夷制藥公司的背景,很多人想從他這裏知道當年還沒有剩下的馮夷,有無沒有被國家收回去的藥劑。
他連正常生活都幾近困難,但別無選擇,他只能走一條路。要麽墜毀,要麽升天。
在幾年前,蘇雀有一天出現在他家裏。
可是,蘇雀是呈昏迷的情況。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在自己家裏。他報了警,想讓警·察把蘇雀弄走。
警·察第一天沒有來。
他自己也自身難保,要債的、要馮夷下落的人,會來找他。還有手中或許有點馮夷的消息或存貨的人,總覺得胡湖一定知道什麽,想來讓他閉嘴,或者永遠消失。
雖然他那時候已經在一家小的制藥廠工作,那時候還并非經營正式公司。
他走到了沙發邊上的地上,碰了一下那個人的頭顱。
那個人露出了沒什麽血色的臉,一直這樣,雖然有着看上去不算是微弱的呼吸。
一個月三十多天,他會有十多天在家裏躲避。
胡湖跨開的步伐,從地上的蘇雀身上過去。他去倒了一杯冷水,拿起來喝了。白天,看着距離自己報·警的時間,過去了四個小時。
晚上,從噩夢中驚醒,黑色的夜裏,更讓胡湖覺得自己活在過去裏。
“做什麽噩夢了?”
黑暗中,聲音突然響起。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人爬上了自己的床上。抱住了自己,問自己。
聲音清脆的,帶着一點調皮的。
胡湖知道他醒了。沒有理睬他。因為噩夢,他呼出了一口氣後,轉身起來,去給自己倒水。一抹手裏的黏液,知道了蘇雀嘔血不自知。
胡湖把燈打開,那個人,略微閉了一下眼。
他實在太白了,不知道是沒有血色的,還是加上點原本的膚色。
下半張臉全是嘔啐出來的血。有幾點斑駁的血珠。
黑色的頭發在過度曝光的光線下,略有些光圈。
那個人再睜開眼,似乎沒有發覺自己的不适。
胡湖把他拉到了衛生間的盥洗盆前,打開了水流,讓他沖洗。
蘇雀站在了鏡子前,看着鏡子裏衣服被血潤濕了的自己。
頭發被胡湖潑了一些的冷水,有些濕。
胡湖覺得他的目光有些略微的遲鈍,呆滞。他似乎盯了鏡子裏的自己很久,過了一會兒,聽到胡湖說,“什麽時候滾蛋?”
蘇雀似懂非懂,又看了看鏡子裏的胡湖。
他摸了一下自己衣服幹燥的位置,血又從他嘴角淌了下來。
“嗑藥了?”
胡湖把他的血胡亂地用餐巾紙擦了,将他推出了衛生間。
蘇雀低着頭,他的衣領沾了幹了的血。也不知道在夜裏是怎麽流了這麽多血,還不自知的。
“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蘇雀再垂下了眼,看到了黑色和灰色拼湊的地板上,再落下了一點,兩點的血。有的血,滴落在他的略有泥巴的褲子上。蘇雀感覺搖晃了一下。再次擡起頭,眼前的人很冷漠地看了眼他。
“為什麽趕我走呢,”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胡湖。
“我認識你嗎?”胡湖質問他。
蘇雀合了一下眼睛,又睜開,穩定住自己不知道是現實,還是腦海裏在搖晃的身體。“我就想在你家睡一覺,有什麽不行?”
他不知道還是順着自己思維說的,還是按照一覺醒來發現的情況臨場發揮的。
“你他x給我滾出去。”
胡湖大力地将門摔打開。莫名的、闖進來的人讓他惱火得不顧平時四處躲避、求安靜的時候了。
大門敞開,蘇雀呆呆地看住那個惱火的人。
突然的,他想到了什麽,對那個人說:“我有很多錢,別趕我走。”
衣服裏,口袋中,連忙地,想回憶地,掏出了一些銀·聯、信·用卡,還有一張掉落在地上的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