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巴斯特向不速之客舉了舉杯。近衛軍首領按着佩劍斟酌道:“伊蘇謝爾先生,我們剛才得到消息,有個不速之客打擾了您的休息。”
“現在我們已經和好了。”巴斯特笑道,“我們等會大概會變得關系更好。”他意有所指看看潔白的床單。“對不起,我的情人太多,不是每一個都乖巧。”
裏頭的那個家夥果然一拍水花。“為什麽會那麽鬧哄哄的,巴斯特!”
巴斯特大喊,“洗你自己的吧!”
近衛軍面面相觑,說了聲“好的”便離去,替他阖上了門。巴斯特松了一口氣,想不到很快他們又推門進來,“先生,如果您遭到攻擊,請務必要叫人,我會派人手在下頭守着。您是皇帝陛下尊貴的客人。”
巴斯特放蕩地笑起來,“啊……我遭到的攻擊一般都在背面,指甲什麽的……”近衛軍體貼地替他阖上了門。這位老爺的充沛精力可是誰都知道的。短短一個月,關于他的流言蜚語就傳遍了卡斯特洛斯的大街小巷。賣身的小鴨子們都以能跟他滾一夜床單為榮,聽說他在床上厲害極了。
蘭斯拍着水,“你說得不會都是真的吧。”他把巴斯特叫過來,看到他背後還真有不少抓傷,不由得吹了個口哨:“夜裏事情挺多嘛。”他下流地看了看巴斯特圍着腰布的地方鼓出來的一大塊。
“不止是夜裏。”巴斯特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把什麽都說出來。他小心打量着蘭斯的神色,發現他沒有任何形式的生氣,自己倒生起氣來。他拍了拍蘭斯的肩膀,讓他快點出來。蘭斯很快就圍着浴巾重新走到房間裏。巴斯特拉着他的手指,乘他不注意就用巧勁把他壓上了床。
“你是熊麽?”蘭斯把他推開一些。“他們已經走了,你還想演全套?”
“唔……”巴斯特低呼了一聲。他用手指梳理着蘭斯的長金發。“蘭斯,我想跟你上床,從我懂事開始,一直都想,可是我不敢說。”他說,“我找過很多男孩,但是他們都不是你。”
蘭斯的臉變冷了。“我不想被當做女人對待,巴斯特。你比誰都知道。”他的神色冷峻,身體卻在發抖。
巴斯特沉默了。他溫柔地親吻了蘭斯的額頭,然後翻身,松松垮垮地側抱着他。“我反正已經等得夠久了。”巴斯特說,“我不介意等得更久一點。”
蘭斯閉上了眼睛。他太累了。颠簸的海船上他無法熟睡。即使知道這裏危險極了,他也忍不住想休息一會兒。巴斯特在他耳邊蠱惑地說,“給我一個吻吧,蘭斯。”
巴斯特吻他的時候,蘭斯沒有拒絕。他從來沒有被所愛的人吻過,而且他也不擅長拒絕自己的弟弟們。巴斯特俯下身的時候,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唇齒交纏,他嘗到了一股心酸的阿奇維酒味,那是曾經那個少年求而不得的苦澀。巴斯特的眼淚讓這個吻變得甜美而珍貴。
門突然被再一次推開了。
“伊蘇謝爾少爺……”鯊虎快活地說完這一句,就愣在了原地。
“哦。”他說。
巴斯特和蘭斯從床上擡起頭來,蘭斯不知道這種時候尴尬是不是适合自己的身份。該死的,但他還是有種詭異的尴尬,就像被捉奸在床。而巴斯特卻有點莫名其妙。“嗨。”他說。
鯊虎慢慢阖上了門。這個南方劍舞者披着一件華麗的鬥篷,圍着一塊精致的腰部,跟這個房間相得益彰。他像是這房間的主人一樣,走到桌子上,握住阿奇維酒瓶倒入自己的嘴裏。酒水淅淅瀝瀝淌過他的鬥篷。
“我的酒……”巴斯特有點心疼他的窖藏。
“我是想喝酒冷靜一下。”鯊虎大聲說,“但是現在看來不行!”他咣當拔出自己的劍,沖着床上的奸夫淫夫,“這算哪門子事兒,嗯?少爺,我提着腦袋幫你幹事,你就在後頭找張軟床睡我的人?”他踱來踱去,不變的是劍鋒一直指着巴斯特,“鯊虎不會對這種侮辱忍氣吞聲。站起來,少爺!你也是個劍舞者!今天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別這樣你這個蠢貨,我什麽時候成你的人了……”蘭斯跳下床。鯊虎立刻把劍鋒掉轉向他。他激動極了,“巴沙,你幾次三番從我身邊逃走,就是為了跑去他床上?就因為他是你老鄉?還是他能把你伺候得更舒服?你都沒試過怎麽比較?”
蘭斯吓得退回了床上。他一看更是氣炸了肺,把蘭斯拉扯着拖到自己身後,“好了,我想我們得把這件事交代一下,少爺。”
“老公爵安全了麽?”巴斯特首先問他這個最重要的問題。鯊虎憤憤不平。他的胸口鼓脹着,仿佛随時都會被氣炸。他氣呼呼地說,“他好得很吶!船已經開走啦!該死的,如果我早知道你們是姘頭……”他憤恨地咬着牙。蘭斯忍不住還口,“他是我弟弟,你這是怎麽回事?!”
鯊虎更是氣炸了,用力抓着蘭斯的手腕:“啊哈!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少爺,你可真有能耐!”他一腳踢翻了桌子。蘭斯抓着自己松松垮垮的腰布,睜着大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這場景超出了他能夠解釋的極限。他敢說再活五十年,他也學不會怎麽處理這個情況。他試着把鯊虎甩開,鯊虎扣住他的命門一使勁,讓他哀嚎着蹲在了地上。鯊虎咬了咬自己的劍身:“這事總有個先來後到!”
“當然我是先來的!”巴斯特頭疼。
“感情這事兒才不講先來後到!”鯊虎嚷嚷。
正在鯊虎吵着要跟巴斯特決鬥的時候,底下突然傳來低低的號角聲。巴斯特探出頭去,看到一架精美的轎子穿街而來,聳了聳肩,“這下好了,小狐貍都來了。鯊虎先生,我委托你的生意大概是失敗了。”
“不可能。”鯊虎一談到生意,就變得冷冰冰的。他搖搖頭,“絕對不可能。公爵很安全。”他的眼神變得戲谑,“我猜想是因為別的原因,少爺。皇帝陛下是個大醋缸。他對付背叛者比我可變态多了。我想你的這個美人讓他忍到了極限?”他用力扯了扯蘭斯的手。
“哈,兩個伊蘇謝爾。”鯊虎擺出高傲的神色,“這可是一鍋端了……要我想想,如果我把老公爵供出來,是不是還能将功贖罪?”
“你想怎麽樣?!”蘭斯和巴斯特同時發問。
鯊虎一把将蘭斯扛到了肩上。蘭斯尖叫着捂着了自己的腰布。鯊虎對想要動手的巴斯特只做了一件事: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巴斯特的肩膀。
巴斯特知道他的威脅是認真的。他停住了腳步,眼睜睜地看着鯊虎扛着蘭斯離去。然後,小狐貍就派人踢開了他的門。
那門直接被踢飛了。
小狐貍穿着描金的大紅色王袍,披着紫色的鬥篷,戴着一頂沉重的金冠,慵懶地拿着代表權力的權杖。這行頭在南方的夏天可真是不得了。巴斯特覺得這個可惡的小矮子怎麽就不給熱化了呢?但是他還是面帶微笑行了禮。“陛下。”
小狐貍進門四下裏看了幾眼,連眼皮都沒有擡過。對他完美的禮節,他視而不見充耳不聞,揮揮手就吩咐近衛軍:“把他抓起來。”
巴斯特的笑漸漸淡去了。他抿緊了唇,也沒有反抗。走過小狐貍身邊的時候,他讓近衛軍不要推他:“我自己能走!”
“站住。”小狐貍叫住了他。
在巴斯特反應過來之前,小狐貍用權杖狠狠捅了他的□。巴斯特哀嚎一聲,夾着腿倒下了。
“這下你就不能自己走了,”小狐貍愉悅地用描着金花的粉色絲絹擦着權杖,“沒節操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