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一片。

鐘離伊打了一個冷戰,仍然冷靜地坐着,波瀾不驚。

獨孤冽咧開了大笑臉。

白閃閃的牙齒,再襯上那張俊美無比的臉龐,倒顯得很陽光。

可是他的眼神,很陰霾。

“怎麽樣?伊兒,有何感覺?”獨孤冽冷笑着,伸手入她的胸,用力揉捏。

鐘離伊臉漲得紅透,如同絢麗無比的晚霞,紅暈飛塗而上,讓獨孤冽有一種欺負她的快、感。

“皇上……”鐘離伊強忍住他的羞辱,擠出兩個字。

雪峰被捏得生痛,鐘離伊秀眉擰成了一團,這種羞辱,是她平生第一次忍受。

獨孤冽看着那張紅得熟透了的臉,哈哈一笑,心情竟然有幾分好,收回了手,美美地用他的早膳。

從前,一看到女人或者一碰到女人,都會有種厭惡的感覺。

甚至昨晚碰鐘離伊的時候,還感覺到這女人很厭惡。

可是今日,鐘離伊還是冷冷的倔強的表情,不反抗,也不順從。

這個女人,有點不一樣,不像以前的女人一見到他,都是賠笑着迎上來,刻意奉承,實是讓獨孤冽厭惡。

010:不舍1(2更)

心情有幾分好,獨孤冽一下子吃掉了比平時多一倍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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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鐘離伊,倒是不理不顧,淡淡地喝了一碗稀飯,繼而是一只包子,然後仍然是安靜地坐在一邊,靜靜地看着他。

“女人,你不怕朕殺了你?竟然敢直視朕,你這是以上犯下。”

獨孤冽有些不悅,冷冷地放下碗道。

鐘離伊驚訝地揚起眉,雖然知道這些是平常女子見了君王的禮儀,可是設下這個禮儀不真讓人不解。

然,她沒有說什麽,只是溫順地垂首,唇輕輕一抿,朱色可餐。

“換件衣袍,馬上上路!”

獨孤冽冷冷地命令道,雖然從這裏帶一個女人回去麻煩,但是卻突然有些不忍讓這個女人留下來。

畢竟是被賣到青樓的,還是處子,留下來只怕再次被欺負。

獨孤冽感覺到郁悶,第一次對女人産生這種奇怪的感覺。

是她哀哀的眼神打動了他,還是他們初次相見,她眼中那抹悲哀的絕望?

鐘離伊換了衣袍,随着獨孤冽一起院子,昨日從青樓買下她的男子和另外五名男子守候于外面,一寬大馬車靜候于外。

“主子,請上車。”那個冷面男人掀開了車簾,恭敬地道。

獨孤冽上了馬車,見鐘離伊吃力地爬上,伸手将她一拉,鐘離伊的身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撞入了獨孤冽的懷中。

兩團軟綿綿的東西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獨孤冽怔住,那種感覺那麽奇妙,令他神色微微一變,鐘離伊已飛快地掙脫了他的懷抱,安靜地坐到另一邊。

這時,另一男人也上了車,剩下的則于外面護送着一路前行。

“皇上,臣又接到了太後……”

“凡是關于她的事情,朕說過了,不要在朕前面提起來!”獨孤冽一聽到“太後”二字,臉上湧起了極度厭惡之色。

那男子颔首,不再語言。

鐘離伊略為驚訝,這皇帝,難道真的如傳說中一般厭惡女子,連自己的母後也厭惡了?

不過,鐘離伊還是第一次坐這種那麽颠簸的馬車,以前在宮中,坐的都是平平穩穩的車辇,如今這馬車兒在京城的大道中飛馳而行,然,一出了京城,外面就是黃泥路。

凹凸不平的黃泥路上,馬車兒如一葉狂潮中的小舟,颠簸得令人難受,鐘離伊的胸口悶悶的,胃部若有什麽被頂住一般,終于再也忍不住,嘩的一下吐在身邊的獨孤冽身上。

車中全是酸味兒。

獨孤冽這下可怒了,大喝道,“停車!停車!”

馬車兒停了下來,獨孤冽連忙脫下了身上的白袍,風顏玉骨的美男子盛怒之下,将精神不振的鐘離伊一腳踹下了馬車。

鐘離伊摔得額頭青腫,她勉強地爬了起來,卻見那馬車遠遠地馳遠了。

黃塵滾滾,冷風呼嘯。

鐘離伊又冷又痛,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遠去的馬車,知道自己被抛棄了,心中,一片絕望的冰冷。

那又如何呢?她能逃出皇宮就是一條賤命了,還望誰憐?還望誰憐?

此處是距離京城一百裏之外,四處荒山平原,長長的黃泥路看不到盡頭,荒山綿延,鐘離伊吃力地站了起來,雙手心都在摔下來時撐到地上被磨破了一大塊皮,滲出了縷縷血絲來。

鐘離伊看着浩浩大山,迎着呼嘯北風,黯然淚下。

她掉頭,只能再回到京城而去。

獨孤冽原來被鐘離伊吐了一身,很惱火,所以将那女人給一腳踢下車了。

行了兩裏路,看着清理好卻仍然還是有些濕潤的鐘離伊吐過的地方,心裏莫名其妙地煩躁起來。

“皇上,要不要掉回頭?”

一邊的李略侍衛淡淡地道。

這人,萬年不變的冰臉,是獨孤冽從小至大的侍衛,可以說是交心之友。

“不用!”

“可是……那是臣花了五百兩銀子買回來的。”李略強調道。

“五百兩?哼,那讓她回去了,豈不是便宜了那老鸨?小九,調回頭!”

011:不舍2

獨孤冽大聲地道,仿佛故意說給外面的人聽,外面坐在馬車座上的張九和另外幾名侍衛對望一眼,偷偷一笑,掉過馬頭又沿着來路去尋那女人了。

皇上這一次,大概真的動心了吧?皇宮裏有那麽多女人,他從來都不看一眼,啧,難道他國女人比較香嗎?

鐘離伊走了一大段路,卻又聽到身後有滾滾車輪聲,回眸,冷風将她的青絲吹得淩亂不已,纏住了她的視線。

只見那車馬兒又回來了。

吱的一聲,停在她的身邊。

鐘離伊怔怔地站在那裏,卻見馬車兒掉過頭,車簾這才被掀開,卻見李略探出那張冰冷的臉,“上來!”

雖然他不是皇帝,不過,能再次上馬車,看來是很幸運的。

可是鐘離伊卻突然不想上去。

那個獨孤冽,就因為她吐了而将她踢下馬車,不知道以後遇到什麽危險,會一劍幹掉她?

冷冽的風呼嘯而至,鐘離伊抱緊了雙臂,冷冷地道,“不必了,剛剛你們既然已遺棄奴婢,那就讓奴婢自生自滅的好。”

李略揚揚眉,縮回頭,一張冷臉又探了出來,這一次,倒是獨孤冽那張略帶憤怒的臉,冰冷的眼神淩厲如北風。

“上來,否則朕就斬了你!”

鐘離伊倔強地咬咬唇,她曾想過利用這個男人去和昭國分裂,可是短短的半天之內,已發現這個男人冷血無情,對全後宮的女人都不感興趣,還那麽霸道強悍,她在他的身邊,真的能讓他動心?

鐘離伊邁開步子,朝來路而去。

獨孤冽憤怒了,碧山之眉一揚,騰的躍下了馬車,沖上前橫腰将鐘離伊抱了起來,鐘離伊大吃一驚,獨孤冽那張冷臉帶着冷血的笑容。

“鐘伊兒,你以為這樣就逃得掉?你是朕的人花錢買來的,回去給朕當擦地奴婢也好過浪費了!”

說罷,一躍上馬車,衆侍衛個個都目瞪口呆。

他們的皇,怎麽了?

鐘離伊被狠狠扔下來,摔得她後腦勺又是一陣鈍痛,吃力爬起來,倚在一邊,冷冷地瞪着獨孤冽。

獨孤冽冷哼一聲,懶懶地躺了下來,在寬大的馬車上安靜地閉上眼睛。

馬兒又飛奔起來。

鐘離伊難受地坐到外面,免得又吐在這男人的身上,到時再被一踹,只怕有十個腦袋也會被踹飛的。

漫長的車途,十天後。

瑖國。

果然是瑖國。

翠竹分陣而布,白玉為欄,花石之橋,飛檐琉璃瓦,塗得金黃金黃的金石一路直鋪向宣正殿,而一側,則是重重宮殿,再往深處,便見宮女們穿着青色宮服來來回回走動,見了獨孤冽,皆跪下行禮。

此時,鐘離伊終是相信,這個男人,的确是瑖國的盛帝。

“張九,你以後不用跟着朕了,李略,讓宮女将她安排到東宮翠雲殿去。”

李略颔首,鐘離伊坐了半個月的馬車,全身酸痛不已,早就盼着有一澡泡,有一覺睡,這才是她最想做的事。

宮女将鐘離伊領走,一名小太監立刻急急迎上來,“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有何事?”獨孤冽冷冷地問道。

“皇上,太後有旨……”

“滾到一邊去!”獨孤冽的臉立刻冷了下來,冷吼一聲,朝自己的宮殿而去了。

李略随後,低聲地道,“皇上,那好歹也是您的母後……”

“朕沒有這種母後!”

獨孤冽冷冷地吼道,李略冰雪般的臉沒有什麽改變,只是垂首不言。

012:太後悲1

“冽兒!”

一個冷冷的女人聲從東邊的長廊處傳來,只見一個華服女子,略在雙二十年華,眉目略帶着一種滄桑的味道,眼中卻是淡淡的笑意,“冽兒,你回來了?”

“回來關你何事?”

獨孤冽冷冷地笑道,頭也不回地往正宮天正殿而去。

“冽兒!站住!”女人終于冷喝起來,可是獨孤冽并沒有留步,這個女人,的确是他的母後,瑖國的王太後。

“太後娘娘請息怒,皇上心情不好……”

“李略,不必為他說情了,你随他去吧,有什麽新的情況,再偷偷禀報哀家。”太後輕嘆一聲,李略颔首,太後眉頭一蹙,往東宮而去。

****************《冷宮玉顏醉帝心:九日皇後》***千櫻浠作品****************

梅花瓣瓣地飄浮于熱水面上。

鐘離伊坐在那巨大的浴桶裏,舒服地籲了一口氣,總算可以泡上個舒服的澡了,侍女們輕揉地為她搓洗着這十幾天都沒有好好洗過的青絲,水換了一次了,如今倒覺得整個人也清爽了不少。

“姑娘,您是皇上的朋友?”

兩個小侍女見皇上第一次帶女人回宮,其中一個壯着膽子低聲地問道。

鐘離伊怔了怔,淡淡一笑,“是。”

“姑娘真好福氣呢,您可知道,皇上的後宮有上千佳麗,個個亦是貌美如花,可是皇上從來不碰她們,想不到皇上也有女子朋友,真讓奴婢……”

“逸兒,別亂說話!”另一個侍女喝住了她。

逸兒吓了一跳,偷偷地看了一眼那個略為年長的侍女,不敢再問話了。

鐘離伊怔了怔,原來那個獨孤冽果然如傳說一般,五年不曾有子嗣,原來……是他不曾碰那些女人,不舉,或者還真是這個原因呢。

“無事,在本姑娘處不必客氣,本姑娘不會将這些話告知皇上的。”鐘離伊淡淡地道,那二名侍女卻也不敢再亂說話,只是溫順地為鐘離伊搓着青絲,洗着身子。

從浴桶裏出來,鐘離伊裹着厚厚的錦服,四周都有暖爐,暖洋洋的氣息四面八方而來,她怔怔地站在殿中,看着這華麗的一切,仿佛回到了昭國的皇宮。

那座原本屬于她的皇宮。

母後本來欲立她為女皇,可是父皇卻覺得她沒有當女皇的魄力,更不願意讓昭國有一女皇,會令天下非議,于是改立附馬為皇。

或者就是得到這種消息起,那楚商淩,處心積慮地接近她,在書院開始,就試圖俘擄她的心吧?

“太後娘娘駕到!”

鐘離伊暗驚,自己來到這裏,是以他國女子——一名青樓女子的身份入宮的,只怕太後來到這裏,自己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一名穿紫色牡丹錦羽服的女子緩步而入,身後跟随着兩名侍女,一名太監,皆朝鐘離伊投來了異樣的眼神。

鐘離伊福身,猶豫了一下,終是緩緩道,“奴婢鐘伊兒,參見太後娘娘,願太後娘娘金安如意。”

013:太後悲2

王太後卻微笑着上前扶起鐘離伊,“不必客氣,先坐吧。”

太後摒退衆人,只留自己和鐘離伊于殿中,白光微妙地落于殿中,太後表情和藹,淡淡一笑,“聽人說,鐘姑娘可是青樓出身的女子?”

鐘離伊心咯的一下,猶豫片刻終是颔首。

太後卻淡然一笑,臉上沒有任何輕蔑之意,“鐘姑娘莫擔憂,哀家不會介意姑娘的出身,只要能讓冽兒開心一點,哀家就放心了。”

鐘離伊怔怔地看着太後,皇宮秘事冊她看得多,往往都說皇宮裏最愛刁難人的就是太後,皇上獨寵嫔妃,她會管;皇上娶個身份見不得人的女子,她亦管。

只是,這王太後,與皇宮秘事冊裏寫的,顯然是不一樣的。

“姑娘若還是個處子之身,哀家便為姑娘安排一名宮人來指導姑娘,如何?取悅皇上,要下很多苦功的,皇上難得帶一個女子回宮,哀家心裏甚是高興,姑娘要什麽,哀家能給的,都會給的。”

太後淡然一笑,然,眼中那抹有若流雲的憂傷,還是落入了鐘離伊的眼中。

這太後,竟然如此大方諒解他人,但是聽獨孤冽的口氣,他仿佛極厭惡太後。

太後到底做了什麽事,令他如此厭惡?

是以前錯殺他的所愛的女人,還是……

“奴婢……的确還是處子之處,是剛剛被賣到了青樓,卻恰恰遇上了皇上。”鐘離伊倒是如實回答。

“鐘姑娘,你或者會很驚訝,不過……你只要按照哀家所說的,好好陪着皇上,你就是想坐上皇後之位,哀家也不會反對的。”

太後見鐘離伊發怔,輕然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香沁心。

鐘離伊連忙搖首道,“太後娘娘,奴婢只不過是一……風塵女子,能留在皇上身邊,已是奴婢的福分了。奴婢不敢奢望有任何名份,謝太後的恩寵。”

太後倒是怔了一下,目光移到了杯中的那朵淡黃色的花苞去。

“你這種如此淡薄名利的女子,倒真的很少見,怪不得冽兒會喜歡你。”

太後竟然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拉着鐘離伊的手,叨叨唠唠地說了極多,然後才放心離去。

說的,全是一些教她如何讨好獨孤冽的方法。

鐘離伊越來越奇怪,看來獨孤冽沒有幸寵過後宮裏的女人,否則,太後又如何如此緊張她?

鐘離伊到瑖國皇宮三天,獨孤冽倒是沒有來瞧過她。

來的,卻都是獨孤冽的嫔妃。

這些嫔妃,全都以一種能殺人的目光盯着鐘離伊,雖然嘴上說的客氣話,可是不時地欲套鐘離伊的話,當然,問的都是皇上到底有沒有臨幸過鐘離伊。

鐘離伊在這裏無名無份,對每個嫔妃都客客氣氣。

但是她和獨孤冽的關系,卻守口如瓶。

太後果然派出一名老宮人,教鐘離伊如何侍寝。

鐘離伊在大婚前,其實也受過這種“教育”。

只是這一次,要“侍寝”的對象已不同了。

014:春心動1

******

大雪飛舞,悉悉之聲充斥着耳邊,暖暖的火爐漫出了暖意來。

龍殿之中,獨孤冽倚在榻上,一杯杯地喝着暖暖的酒。

他是個比較獨特的皇帝。

身邊,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連侍候他的,亦全是太監侍人。

所以在民間,所有的人都在盛傳,當今瑖國盛帝乃好男風,五年來不曾有子嗣。

獨孤冽嘴裏彌漫着甜辣的酒味兒,想起了自己從昭國帶回來的那個女人,那個倔強的女人,唇角竟然微微彎起,略有一縷笑意。

獨孤冽猛然一怔,他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想起這個女人來?一連五天,都不曾去見過那個女人,看來得行動了呢。

可是……

獨孤冽的手微微一顫,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

眼前,又劃出了那一幅陳年之畫面來——

那個華麗的內殿之中,那張偌大的龍鳳床之上,一雙糾纏的身影,白團團的肉,起伏的身軀,肮髒的呻、吟……

那男人的興奮,那緩緩滴到女人身上的汗水……

那女人的嬌媚帶着那種欲生欲死的表情,整個內殿都是他們撞擊出來的刺耳的聲音,他們的呻、吟喘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麻木地退了出來,那股惡心的味兒,讓他足足絕食了幾天。

從那天起,他厭惡了女人……

無比厭惡女人。

一看到女人的臉,就想起那天的情景。

可是奇怪了,為何,他看到了鐘伊兒的臉,最初是有厭惡感的,可是後來卻漸漸地能接納了?

或者,她身上帶着昭國的氣息,是他不熟悉的氣息罷。

“皇上,攝政王爺求見!”

有人在進來禀報,獨孤冽颔首,“宣。”

一個穿着青衣袍宮服的男子大步而入,看到了獨孤冽,作揖,獨孤冽随意揚手,“皇弟,坐吧,最近可好?”

攝政王無奈一笑,坐了下來,“皇上,聽說你帶回了一個昭國女子,皇弟倒是有興趣想見見。”

獨孤冽揚眉,“是啊,一青樓女子,風情萬種,正是朕想要的。”

攝政王臉色微微一變,連忙站起來道,“皇上,萬萬要不得,青樓女子皆為財,哪有情?并且,她淪落風塵,一條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皇上乃為天子,哪能将這種女子納入後宮?”

獨孤冽微微一笑,玩味地道,“皇弟,不管如何,這個皇位,讓你吧。”

攝政王更是大驚,“皇上,勿逗皇弟了!皇上深謀遠慮,多智多謀,是皇弟遠遠比不上的,皇上乃是天下最合适當皇帝之人呢!”

怪了,自古以來,皇權之争屢見不鮮,這攝政王,竟然能不動心。

獨孤冽哈哈大笑,“皇弟,你怎麽可以如此說呢?如今朝廷之事皆由你處理,批閱奏折等等,皇弟絕對有這個能力。”

攝政王眉頭卻緊鎖,“皇上,勿讓母後擔憂了,這個皇位,她是最想你坐着……”

獨孤冽臉色一沉,目光瞬間冰冷若劍,冷冷地看了攝政王一眼。

攝政王連忙閉嘴,不敢再言。

015:春心動2

許久,獨孤冽這才敲敲桌子,“近日朝廷可有什麽特別的事兒?”

攝政王恭敬回道,“皇上,朝廷中沒什麽大事,倒是有一位老臣,那就是左丞相,一直病于家中沒來上朝。”

獨孤冽聽罷,臉色微微一變。

“盯着他,此人背叛之心早已生定,得到證據後,殺雞儆猴!”

攝政王颔首應了。

瑖國乃為大國,兵力強大,民心安定,然,內部還是有那麽一些欲奪皇權之人。

因為這些人皆認為,如今盛帝乃貪玩享樂之人,心不在朝廷,再如此下去,瑖國定然會沒落。

只是,年輕的皇帝,僅僅二十四時年的獨孤冽,上天給了他無窮的智慧,帝王的氣魄,終是穩穩地坐上了五年龍椅。

雖然,他時常出宮打獵游玩。

然,這并不能阻止他的才華。

加上攝政王亦是一大智之人,獨孤家族勢力強大,不是一般人能扳倒的。

江山綿綿,風雨飄搖,國泰亦民安,小戰雖有,影響不大。

所以,才有如此一個逍遙自在的盛帝存在呢。

在第六日,獨孤冽終于出現了。

他來的時候,鐘離伊正在殿中繡着喜鵲春啼圖,獨孤冽一入殿,鐘離伊還不曾行到禮,他就大步而上,冷漠地拉起了鐘離伊朝外而去。

“皇上,我們去哪裏?”

鐘離伊又好奇又吃驚,看起來獨孤冽的表情并不悅,可是他為何對自己那麽熱情?

獨孤冽沒有說話,只是拉着她往外走。

翠雲殿前有一車辇,獨孤冽拉着鐘離伊上了車辇後,冷冷地對車夫道,“到後山獵場!”

獵場?他要去打獵?

素聞盛帝愛打獵,然,卻是鐘離伊最不喜歡的事情,在她看來,無數無辜的小生靈都死于箭之下,人類的手中。

實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皇上……皇上,太後有旨,請鐘姑娘到禮儀宮去……”一小太監急急迎過來,恭敬地道。

獨孤冽冷冷地斜睨鐘離伊,風顏玉骨的側面頓時令得一邊的白雪黯然失色。

“太後可是讓你去學侍寝之道?”

鐘離伊聽罷,玉容頓時飛上了兩朵紅雲,寒風襲來,卷起了她那未挽起的青絲。青絲纏繞,有好幾縷就着白玉般的臉龐,襯得她的肌膚更是有若凝脂。

“是……”

“不用學了,等朕對你有興趣之時,你就躺在床上就可了。”獨孤冽表面冷笑,眼睛裏卻流淌着狡猾的笑意。

也真的不知道,為何,他心裏會有一種捉弄的*?

鐘離伊的臉更是蒙上了厚厚的紅霞,她有些惱怒地瞪了獨孤冽一眼,沒有哼聲。

獨孤冽卻緊緊握住她的手,捕捉到她眼中的惱怒,不悅,“怎麽,不願意?不願意的話,為何當初還求朕?”

“皇上,真的是太後下的旨……”

獨孤冽再也不願聽那太監的話,長腳一伸,将太監狠狠地踢到一邊,太監狼狽地跌坐到地上,臉色驚恐,連忙爬起來跪下,“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還真狠,踢得太監的臉都腫了。

016:春心動3

鐘離伊同情地看了一眼那太監,獨孤冽冷傲地掃了他一眼,“告訴那老婆子,朕的人不用她管!再管,朕就将這個女人給斬了!”

鐘離伊臉色微微一變。

她垂下螓首,真不知道這個盛帝會是怎麽樣的男人。

她和他就在一起大概十六天,連同在回國的那半個月。

在這半個月裏,男人時怒時喜,脾氣難以捉摸。

雖然會無故懲罰侍衛,但是卻也不算得很殘暴。

然而人間盛傳的,是這名盛帝酷愛男風,殘忍無比。

現在看來,他的确是有些冷血呢。

車辇在獨孤冽的命令下飛奔而去,李略等侍衛策馬于後,朝後山而去。

皇上最愛打獵、圍獵,如今帶一個無名無份的女人去圍獵,倒是第一次啊。

寒風刺骨,鐘離伊不由得攏緊了身上的披風,然,肌膚上還是起了一顆顆的雞皮疙瘩。

“冷?真笨!怎麽不多穿衣袍,朕有薄待你了?”看到鐘離伊如此,獨孤冽冷冷地道。

鐘離伊天生也傲氣,在那麽冷的日子裏倒忘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皇上,你二話也不說就拉奴婢出來,奴婢怎麽知道是去後山?”

“你……你還頂嘴?”獨孤冽瞪大眼睛,像一無知少年。

平時冷血的獨孤冽會有這一副表情,鐘離伊怔了怔,倒覺得這家夥突然顯得有些可愛。

“皇上雖然為天子,但事情錯了,奴婢亦有權還嘴。”鐘離伊不依不饒地冷冷地道。

獨孤冽略惱怒,他作為皇帝,還不曾有人和他絆過嘴呢。

這小小的平凡青樓女子,居然敢冷口冷面地反駁他?

“朕說你笨,你就笨!”

他一時像個孩子,冷冷地堅持着自己的觀點。

鐘離伊又好笑又無奈,風太冷了,也無須和這個冷血皇帝說什麽,索性将披風拉上一點,掩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雖然冷得臉都有點紅了,然,半面如花如玉,獨孤冽怔了怔,怒了,一把拉下了她的披風。

“你不想見到朕?”

獨孤冽冷冷地道,第一次有一種被人厭惡的感覺。

鐘離伊啼笑皆非,“皇上……奴婢冷,難道不能以衣擋面嗎?”

獨孤冽強硬一拉,将鐘離伊拉入了懷中,左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右手倒是将她的臉按到了懷中。

一股強烈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

鐘離伊臉紅耳赤,掙紮幾個,無望掙脫,一下子想起自己的身份,便慢慢地安分下來了。

她不再是皇後,不再是公主,不再是別人手掌上的珍寶。

再任性,再反抗,亦只怕小命都難保了呢!

車辇穿過了各宮的大道,引得衆人紛紛張望,見皇上竟然摟着一女子朝後山而去,衆女心中黯然,發生了的奇跡,卻不在她們的身上。

後宮衆多嫔妃,誰不想得到皇上的寵幸?然,皇上卻從來不招人侍寝,連看一眼都沒有。

五年了,她們望穿秋水,終是盼不到這一天。

而如今,能得到皇上寵愛的,竟然是一名無權無勢的無名女子?

還是一名他國的青樓女子?

頓時,嫉妒,恨意,不滿,絕望等等的眼神,跟随着那遠遠而去的馬車,連綿不斷。

*****

後山圍獵場。

車辇停下,鐘離伊被獨孤冽橫抱着下車,一隊人馬迎面而來。

017:春心動4

此處于半山,冷風更為肆虐,鐘離伊凍得小臉都紫了,顫抖着跟在獨孤冽的身邊。

“皇上,臣等候多時了!”

一個着青色宮服的男子大步而來,滿臉都是燦然之笑,五官輪廓和獨孤冽有些像。

那正是攝政王,二人皆同一父母所生,手足親情極深,所以,獨孤冽毫不猶豫地将皇權交給了攝政王。

然,攝政王亦無心奪太後賜給獨孤冽的皇權。

這于皇宮是極難得的。

“皇弟,今日有點事遲了。”獨孤冽淡淡地道,看了一眼一直在打冷戰的鐘離伊。

攝政王獨孤昭的目光落到了鐘離伊的身上,怔了怔,淡笑着問,“冽,這就是那位青樓女子?”

“正是。”

獨孤冽竟然不介意攝政王叫他的字。

攝政王也直呼其字,令得鐘離伊極為好奇。

這男子,是誰?

“果然是天下絕、色,怪不得皇上會看上了呢!”

攝政王笑,他身邊的一名男子亦上前給獨孤冽行禮。

此人,乃是攝政王之友,亦是當朝最年輕有為的将軍——關尚在,時年方二十六,卻久戰沙場十年,乃為十六跟随為父出兵,屢屢為瑖國立了大功。

“臣關尚在參見皇上,皇上……”

“愛卿,不必多禮,準備就座吧!”

獨孤冽淡淡地道,朝一側的馬匹走去。

關尚在看了一眼鐘離伊,眼中閃過了驚、豔之色。

那女子,披着一件紫色貂皮披風,裏面只有一件單薄的錦羽蓮花抹胸,正冷得顫抖不已,然,那雪玉肌膚,那柳葉之眉,那優美脖子的曲線,處處散發着天然華美之氣。

關尚在回過神,那女子已倔強地跟着獨孤冽而去了。

她的背影略有些單薄。

憐憫之心頓起,關尚在擰擰眉,那女子,大概就是最近盛傳皇上于昭國帶回來的女子,如此絕、色,皇上卻不懂愛憐。

獨孤冽和攝政王正在選馬,見鐘離伊站得遠遠的,不曾說一句話,小小的身子在冷冷的風中,顫抖不已。

獨孤冽立刻有些不悅,一種奇怪的感覺往心中升起。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以前,見到的女人,皆是有種厭惡感。

所以,他每次都努力去接近女人,可是每次都失敗了,就如那一次欲臨幸鐘離伊一般,結果還是沒有任何欲、望。

“過來!”

獨孤冽看着那邊的鐘離伊,冷冷地命令道。

鐘離伊哆嗦地走過去,垂着螓首,獨孤冽不曾向她介紹這兩個男子,所以她也沒有開口。

獨孤冽看了看那張凍得發紫的臉,猶豫了一下,終于說服了自己,脫下了自己的披風,扔給了鐘離伊。

他,只是為了表現得鐘愛一名青樓女子,僅此而已。

鐘離伊怔了怔,抿抿唇,其實她有些不想要。

可是那麽冷的天氣,不要白不要,反正,她也不再是鐘離伊,而是鐘伊兒。

她沉默地将披風披上,頓時,暖意源源而來。

作者題外話:親們,快過大年了,浠也很忙,所以一般只一天一更啦,有時間會二更的,大家別急,總會有多更的時候的。。。。衆麽支持浠的親!

018:春心動5

原來,皇帝的披風,乃用三層毛制作而成,一擁到身上,所有的暖氣都聚到身上來了。

鐘離伊望着那邊已騎上馬兒的獨孤冽,他唇緊緊地抿着,眼神冷漠,和在車辇上的獨孤冽簡直是如二人。

“放!”

見其他二人亦坐上馬,周圍的侍衛俨然而立,獨孤冽下了命令。

衆人緊緊地盯着遠處那鐵皮屋,一侍衛站遠處遠遠一拉,竟然就如此将那門給拉開了。

幾聲怪嘯,鐘離伊便看到了幾頭餓得只剩下骨頭的老虎狂沖而出,仿佛帶來了一股陰風!

鐘離伊臉色微微一變,站到了最後面去。

原來獨孤冽還有這種癖好,這不叫圍獵,而是叫獵殺。

有六頭虎,身上的斑紋斑駁,怒吼聲幾乎震撼了半邊天,可是獨孤冽等只有三人,盯着那些來勢洶洶的餓虎,侍衛們的臉色皆微微一變。

獨孤冽拉起了弓箭,銀色的箭身在燦爛陽光下折射着刺目的光芒,他微眯鳳目,表情冷然而狠決。

嗖的一聲,箭直直刺出,竟然準确無比地刺中了其中一匹朝獨孤冽而來的餓虎之目。

嗷!

餓虎痛苦嘶吼,朝獨孤冽更瘋狂奔來。

獵場上揚起了黃塵滾滾。

血腥的場面一一而現。

鐘離伊不忍看這一幕,掉過頭去,又往左邊退了幾步。

在她看來,這無疑是殘忍嗜血的。

她的父皇雖然淫、亂殘忍,但還不到這個地步。

這些餓虎在鐘離伊眼中亦是生命,從來不曾殺生的她,突然反感這個獨孤冽。

好端端的皇帝不做,為何偏偏喜歡上這種殘忍的戲兒?

此時,餓虎已被殺死了兩頭,有三頭分別朝獨孤冽和攝政王、關将軍而來,另一頭腹部中箭的虎已發瘋了,朝左側而去,越過了關尚在,直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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