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伊冷冷地看着那雙冒着冷漠的雙目,輕笑道,“皇上……乃為一國之君,奴婢雖然不敢妄測聖意,然,奴婢說出來了就收不回……”

她呼吸困難,雙頰紅暈似霞,薄薄的金絲衣被獨孤冽如此一揪,裏面的肚兜盡然可見。

有若凝脂的肌膚,優美的雪峰線條,完美地落入了獨孤冽的眼中。

他怔住了。

女人的身子,他的确見過不少。

可是,這一瞬間的心動,又何而來?

女人滿身淡淡的酒味兒,臉若紅桃,喘息令她的雪峰起起伏伏,瞬間,令得他心怦然而動,血氣湧至臉部。

手一用力一扯,咝的一聲,薄薄的又寬寬的金絲衣便被他扯了下來。

鐘離伊一驚,擡眸,那臉已瞬間在眼前放大,這幾天來,獨孤冽對她的暧昧多的是,鐘離伊閉上眼睛,任他瘋狂地噙着自己的朱唇蹂躏着。

男人整個人都壓在她的身上。

在想好利用獨孤冽,鐘離伊就有了獻身的準備。

哪料,獨孤冽卻将她抱起來,朝他的大龍床而去。

此小榻,容不下二人。

鐘離伊醉意迷亂,迷離地睜開水眸,看到獨孤冽的臉已埋入了胸前,衣裳已被他粗魯扯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回蕩于她的耳邊。

熾熱的吻落下來,仿佛纏綿若于雲水之間,鐘離伊在獨孤冽那狂熱的吻下,呼吸越來越急促,全身若被點燃了一把火。

理智浮浮沉沉,仿佛有巨浪遠遠而來,而她,卻無法抵抗,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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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冽貪婪地揉搓着那兩朵紅蕾,女子的芳香令他幾乎迷失了自己。

明明是不想碰女人,如今,又是何來的激、情?

身下這嬌柔身軀,雪白肌膚處處透着不可抵抗的誘惑,令他想狠狠地蹂躏。

于是,肆意揉搓,啃,吻,痛得鐘離伊有些清醒。

“皇上……果然是經驗尚淺……你是在折磨奴婢,還是在臨幸奴婢?”

獨孤冽一聽,怒了。

用力一啃,在她的雪峰上留下了幾個清晰的牙印。

“告訴你,不管朕做什麽,都是你的福份!”

038:迷夜歡4

狂妄自大的獨孤冽冷冷地笑道,擡首看着那輕微低喘的鐘離伊。

妖、嬈身段,凝脂似的肌膚上烙有他的吻痕。

淡黃色的燈光下,獨孤冽眉頭一蹙,全身的激、情突然瞬間逝去。

他突然離開了鐘離伊的身體,鐘離伊略有些驚訝,嬌柔一笑,盡現出她另類的一面。

“皇上……是嫌棄奴婢,還是不舉?”

鐘離伊諷刺笑道,欲坐起來,只是那一句話,便激起了獨孤冽的憤怒。

是的,天下人都以為他不舉了。

連這個他有興趣的女人也這樣說,不由得勃然大怒,冷冷地揪住了鐘離伊的發,身子再次重重壓下。

鐘離伊痛得欲有淚迸出。

“朕沒見過像你如此放肆的女人!”

獨孤冽冷冷一笑,眼中閃爍着強烈的戾氣,身下的女子柔軟的身段,迷亂的水眸,再次激起他的欲、望。

他或者也希望擺脫那種“不舉”傳說,或者,第一次對女人有這種欲、望,為何放了她?

于是,眼中狂亂有光,狠狠下手,蹂躏,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個屬于他的烙印。

紗帳輕顫,被獨孤冽用力一拉,紗帳紗的一聲被拉了下來,遮住了龍床之上的春光。

急急的喘息聲響起。

鐘離伊仿佛感覺到自己被拉入了一個熾熱的海裏,男人的身體那麽溫暖又那麽沉重。

他的吻如雨點,密密麻麻。

啃,咬,吻,她像一任人擺布的綿羊。

然,她沒有拒絕。

她別有用心。

她的手,如藤蔓纏上了他的脖子,輕盈而撫。

她輕喘着,聲音美妙如夜莺。

鐘離伊已陷入了滾滾熱浪中,有什麽熱熱的東西抵在她的花園上……

她暗驚,雖然早有準備,然,心還是驚。

獨孤冽血氣翻滾,腰身一壓,頓時破春如土,沒入了那片溫暖的深處。

鐘離伊痛得抽了一口冷氣,睜開水眸,一層薄薄的霧令她看得多麽的不真實。

她,終是成為了獨孤冽的女人。

身上的男人如狼似虎,狠狠沖撞,鐘離伊乃為初次,痛得眉頭緊擰,耳邊是如此暧昧的聲音。

身體,終在如此突然的情況下,漸漸地淪陷……

******

翌日之晨。

獨孤冽睜開眼睛。

他腰略酸,側首,看到身邊亦同樣睜着眼睛看他的鐘離伊。

鐘離伊臉上騰地紅了,獨孤冽亦感覺極不自然。

他是怎麽了?

昨晚怎麽突然吃掉這個女人了?

哦,是這個女人激怒了他,只是,他亦早點想擺脫不舉之言。

他做到了。

鐘離伊拉着被褥,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赤、裸的身子。

獨孤冽略有些不悅,冷冷地坐起來,斜睨鐘離伊冷笑道,“捂什麽捂,朕要看的也看了,你哪一點是朕沒看到的?”

鐘離伊惱怒,血氣卻轟的一聲全湧至臉部。

她憤憤地轉過身,不去看身邊的男人。

獨孤冽怔了怔,一聲不哼地起床,穿上亵衣亵褲,有侍女入內,一殿的暧昧之氣息還隐約,侍女紅着臉,恭敬地為獨孤冽更衣。

039:迷夜歡5

徐公公入內,低聲道,“皇上,留不留?”

獨孤冽怔了怔,淡淡颔首,“留。”

床上的鐘離伊驚訝地瞪開眼睛,透過重重帳幔,隐約看到幾個人的身影。

留,是讓她懷上他的子嗣?

鐘離伊怔了怔,微微走神,卻不由得諷刺一笑,有了子嗣,又怎麽樣?

他利用自己,來激怒太後。

那麽她便利用他,來反擊楚商淩。

獨孤冽更好衣,便出去了,有侍女進入,鐘離伊爬起床,嬌俏的容顏紅霞飛起,雪白床單上,紅梅怒放。

她全身酸軟,侍女扶着她,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那朵紅梅。

誰說皇上不舉呢,看這個鐘姑娘臉上、玉臂上的印痕,就知道皇上如此寵愛着她。

另一侍女将被單取了起來,正欲出去,卻聽到外面有冷冷的聲音響起。

“被單藏到珍絲閣裏,不得送浣衣局。”

是獨孤冽的聲音。

鐘離伊性子直,雖然經宮變一事,已改變了許多。

然,此時此刻,仍然惱怒地道,“一張被單有什麽好留?”

侍女大膽一笑,低聲道,“鐘姑娘有所不知,皇上是珍惜你,才會珍藏起這被單。”

鐘離伊頭皮發麻,外面的獨孤冽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泡浴過後,更衣完畢,令鐘離伊意外的是,獨孤冽卻于膳廳處等她用膳。

暖意瞬間湧上,然,看到那雙諷刺的墨瞳,鐘離伊隐住這種感動,淡淡地坐下來。

皇上不舉這流言迅速被破,太後意外展出笑容,然而,宮中亦是迅速地流傳着鐘離伊媚惑君心,朝晚與帝王癡纏。

不太早朝的獨孤冽更是懶散,如今,攝政王大概才是真正的王。

轉眼間,春節已到。

初一至十四日,獨孤冽連龍殿門都不出,與鐘離伊日夜厮守,纏綿悱恻,侍女每每進入,皆能聽到令人耳紅心跳的纏綿聲。

更甚是,宮女們經過龍殿,不時能聽到獨孤冽那爽朗的大笑,抑或為暧昧淫笑。

無人能想象,那是一副怎麽樣的春光彌漫的場景。

鐘離伊更成為了滿朝皆知的淫、蕩青樓風塵女子,臭名遠揚。

而往日本來不得好評的獨孤冽,更是被冠以聲色帝王之稱。

攝政王卻忙得不可開交。

元宵節,乃為昭國帝王到瑖國赴宴之日,每一年的元宵節,三大聯盟之國的帝王,皆輪流到各自的國赴宴,商讨各國安危之策。

三國皆有着強大實力,帝王出國,定然得保平安,連續十年來這個習慣都沒有改變過。

而二月初一,亦會于瑖國舉行五年一度的群皇大會。

全世界三十個大小國,皆會于群皇大會上聚會,然,亦有些小國之皇,畏懼于大國勢力而不敢前來。

群皇大會所交流的,是對外的經濟物質,這些年來沒什麽大戰事,仍然能算是群皇大會所起的作用。

040:迷夜歡6

話說回頭,獨孤冽倒真的日夜于龍殿裏,迷戀着鐘離伊身上的味道。

初經女人,男人如同一狂獸,不斷索要,不斷纏綿。

鐘離伊夜夜承歡,纖潤的玉臂如藤蔓纏繞上了他的頸處,從生澀到熟悉,從僵硬到妩媚,他們都是彼此的導師。

這一日,已是元宵節之晨,獨孤冽還沒有更完衣,攝政王就急急求見。

鐘離伊全身酸痛,獨孤冽就如一野蠻,每天非得将她折磨得人不如人。

然,他卻不喜找其他女子。

畢竟鐘離伊是棋子,太後如今亦急得發瘋,氣結心頭,郁郁寡歡,一下子病倒了,一個春節皆于病榻上度過。

獨孤冽不曾去看過她。

鐘離伊步出內殿的時候,卻看到攝政王和獨孤冽正低聲商談。

鐘離伊怔了怔,欲退避,獨孤冽卻朝她招手,“過來。”

鐘離伊臉若春桃,朝攝政王福了一個禮,朝獨孤冽走去。

走到獨孤冽身邊,他伸手用力一拉,将鐘離伊拉入懷中。

攝政王眉頭一蹙,“看來皇上,真如傳說中一般,獨寵鐘姑娘啊。”

獨孤冽輕然一笑,輕若絲羽,“皇弟,今日昭國初明皇大駕光臨,就看你的了。朕啊,和美人還要浸浸溫柔鄉呢。”

初明皇三字,令得鐘離伊臉色微微一變。

心頭驚顫,原來,那麽久了,發生了如此多的事,她還是沒有忘記這個人!

愛付諸流水,家園毀于一旦,屬于鐘離家的江山全部被其握于手中。

如今,他要來了!

瑖國和昭國乃為聯盟國,幸而獨孤冽之前沒有見過自己!

“皇上,萬萬不可!昭國新皇剛剛登基不久,二國乃為盟國,皇上怎麽可以不親自接見?”攝政王滿頭大汗,他這個皇兄,實是讓他擔心不已。

兄弟篡權,于攝政王而言太遙遠,或者是太後自小就給他灌入了忠者為臣,義者為弟之意。

攝政王只會為人作嫁衣,不容得有任何人對他的皇兄有叛逆之意。

獨孤冽冷冷一笑,沒有回應。

攝政王繼續道,“皇上,母後已病了半個月,皇上應該……”

“別提了,朕就親自接見明初皇,你下去吧!”

獨孤冽不耐煩地揮手,眼中戾氣驀然現出。

攝政王無奈,掃了鐘離伊一眼,眼中盡是蔑視。

因為這個女子,母後才會病的。

“臣……遵旨。”攝政王無奈退下,獨孤冽輕輕一笑,才覺察鐘離伊的不妥。

她臉色,已褪去粉紅,只剩下蒼白。

握在手中的柔荑亦是如此冰冷。

“怎麽了?着涼了?”獨孤冽擰眉,眉頭又飛起不悅,“瞧你,一個大姑娘,這裏還處處有暖鼎,還是如此弱不禁風,以後跟朕到獵場上練習打獵吧!”

鐘離伊連忙搖首道,“皇上,奴婢不冷。”

“不冷?你還想蒙騙朕?”

獨孤冽冷聲冷氣地道,惱怒地扳過她的臉狠狠蹂躏她的唇,直到她的臉有點點熱氣方滿意地放手。

041:再遇血驚情1

鐘離伊臉上浮着紅暈,臉色卻微微一冷,“皇上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霸道了?”

“朕一直如此霸道……哼,女人,你會什麽舞?今晚朕要設宴款待初明皇,到時不要丢朕的臉。”

鐘離伊猛然一怔,要她出面?

“皇上,奴婢身子有些……”

“不必找借口,朕知道你不喜外人,但是……你可是朕的女人,怎麽能不出去?太後還盼着見你呢!”

獨孤冽笑得冷血無比。

太後已病卧于榻,他居然還能笑得出。

鐘離伊暗暗嘆息,這太後生子不生心,于年輕之時定然走過風風雨雨,于後宮裏的刀光劍影中苦苦掙紮,一生何其苦,如今慶是享樂年,卻又有逆子,實是不幸也。

鐘離伊想到了那張熟悉的臉,螓首低得令獨孤冽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真的不想見到那個人。

不過,若是不見,又有何機會演戲,讓獨孤冽厭惡他,遠離他,最後便能挑撥離間,如此便好。

她不能讓楚商淩好日子過!

“那奴婢準備一下,奴婢會十種舞,不會讓皇上失禮于他國帝王的。”

鐘離伊淡淡一笑,自信而冷傲。

獨孤冽心一動,他最喜歡的,是她這種笑容。

從前獨孤冽不介意鐘離伊的出身,如今上了心,倒是暗地裏讓人去調查她的出身。

結果好幾天過去了,都沒有任何回信。

不過,總有一天,會知道她的所有的。

所以,如今的獨孤冽仍然戒備着鐘離伊。

然,獨孤冽手上沒有掌握什麽重要情報,倒亦不必太戒備。

元宵節之日,整個宮殿忙碌無比,酉時,昭國帝王初明皇與衆侍衛、及一美豔妃子一同駕臨瑖國皇宮。

獨孤冽攜着鐘離伊于皇宮正門前,看着那遠遠而來的隊伍,鐘離伊身子微微一顫,穩了穩神,溫柔地依于獨孤冽身邊。

暮色四合,淡霧四處纏繞。

元宵之夜,處處火樹銀花。

那隊人至皇宮前,獨孤冽上前一步,看着那從碧龍車辇下來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龍袍于微風中飄蕩,五官俊逸,随後侍女扶下一美豔女子,鐘離伊認得她,那人便是淑妃白錦兒。

“盛帝,幸會,幸會!”

楚商淩一路風塵仆仆,如今正是暮色之時,朦胧的光線下,那臉上卻洋溢着溫和之笑。

他,就是披着這種假面具,騙了鐘離伊的。

“初明皇,幸會,幸會!”

二代帝王喧嚣一番,這才緩步朝前移,初明于楚商淩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一側的鐘離伊身上。

不由得,驚住了。

那個他尋了很久很久的女子,恍然如夢,就在眼前。

黃昏之光下,鐘離伊一襲盛裝,雖然風仍然很冷,那一襲衣袍略有些單薄,裏着一襲金羽衣,閃閃發光,于薄暮光下,如此炫目。

外披一件雪白披風,銀絲卷邊,披風上落梅點點,冷風一掀,衣袂飛起,青絲半挽半留,面目如畫,那雙曾充滿傲氣的水眸,此時盈盈垂下,溫順可人。

真的是她嗎?

那個冷傲的她,怎麽可能變得如此溫順了?

楚商淩怔怔地看着鐘離伊,獨孤冽察覺其狀,不悅,眉頭一蹙,幸而白錦兒上前輕扶楚商淩。

作者題外話:祝大家情人節快樂,願親們都能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浠送上最真摯的祝福,閃人。

042:再遇驚血情2

“皇上,您累了,我們進宮吧!”

楚商淩如夢驚醒,方從鐘離伊身上收回了目光,獨孤冽亦收斂了不悅的表情,淡淡地道,“初明皇,請!”

楚商淩颔首,攜着白錦兒朝宮內走去。

進入了宮門,坐上了獨孤冽準備好的車辇,楚商淩眉頭緊鎖,他實是想不明白,為何墜河後的鐘離伊會來到了瑖國皇宮中。

而那日将鐘離伊救出皇宮的侍衛,還是沒有調查出來。

或者,是他并沒有急于将鐘離伊找出來。

他相信終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然,實是沒料到,竟然在瑖國皇宮裏遇着她!

并且,她,已成了獨孤冽的女人!

只是看她的裝束,并不是獨孤冽的嫔妃,然,從獨孤冽對她的态度,已是一種很送親昵的态度,二人關系,豈可以很簡單?

“皇上,沒想到瑖國皇宮如此壯麗繁美,臣妾這一次真的開眼界了,臣妾謝皇上賜此行之恩。”淑妃白錦兒不經意地打斷了楚商淩的沉思。

楚商淩怔了怔,這個女人的确是他最近獨寵的一妃,白錦兒身姿豐滿,善于觀人察色,很合楚商淩的品味。

并非鐘離伊,那冷傲而呆板的女人。

然,此行,遇見的那個女人,可真是她?

“剛剛那個女人,是否很像皇後?”

楚商淩淡淡地道。

雖然,在昭國裏,他已下旨宣告天下,昭國花義皇後已薨,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世間,當真有如此相似的一人?

白錦兒淡淡一笑,“皇上過慮了,皇後墜河後定然是被急湍河流沖出皇宮內,寒冬臘月,皇後怎麽可能生還呢?”

楚商淩眉頭仍然如一團糾纏的麻繩。

從前不曾怎麽想到這個女人。

而今晚,意外遇見了這個女人,所有關于鐘離伊的片段,反反複複在腦子裏回蕩着。

“嗯,是朕多慮了。”

楚商淩淡淡地道,透過車辇的白紗窗,看到了瑖國皇宮內榮華景象,一朵朵華美煙花于前空璀璨綻放,瞬間消失。

夜風帶着冷意,拂得折紗纏綿舞動。

鐘離伊坐在獨孤冽的身邊,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冷了?”

獨孤冽擰眉,目光落在她略顯單薄的衣袍上。

如今的鐘離伊,每天要穿什麽,吃什麽,都由獨孤冽一手打扮。

天下之間,或者只有獨孤冽這個帝王最清閑。

這單薄衣裙是他選的,內心不免有些憐惜的味道,怔了怔,不由得諷刺一笑。

他,果然是愛上這個女人了?

“怎麽能不冷?如今正是元宵節,寒氣仍然凜冽,皇上不如也穿那麽單薄的衣袍看看?”

鐘離伊冷笑着答道,獨孤冽不悅,斜睨她。

臉色略為蒼白的鐘離伊,神色有異。

驀然想起什麽,獨孤冽冷冷一笑,“難道你認識昭國初明皇?”

剛剛那個男人,怔怔地看着她。

眼神複雜,并不是一個男人看到一個絕、*子的表情。

震驚,迷惑,恍然……等等神色,從初明于的臉部、眼瞳中瞬間變化掠過。

若是不認識鐘離伊,一個堂堂帝王,怎麽可能如此無禮地盯着別人君王的女人?

043:再遇驚血情3

“沒有,奴婢從來沒見過初明皇,以前在昭國之時只是聽說他皇號而已。”

鐘離伊淡定地答道,短短的時間內,她已學得收放自如了。

獨孤冽眼中盈滿迷惑,上上下下打量了鐘離伊一番,“剛剛又逆叛朕了?”

鐘離伊抿唇一笑,側過首,看着路邊那些繁華花燈,不久她将會和楚商淩更清楚地面對面,那個時候,會有何變故?

“奴婢不敢。”

看到鐘離伊側首而坐,獨孤冽略怒,冷冷地扳過她的身子,“你當真不認識初明皇?”

“是!”

“為何他老盯着你看?”

“因為奴婢傾國傾城。”

“你……朕從來沒見過那麽自吹自擂的女人!”獨孤冽啼笑皆非,說不清是喜是怒,這個女人真的太不可理喻了。

皇宮嫔妃人人皆謙虛,不曾自贊,這小小青樓女子,居然口中出狂言。

鐘離伊淡淡抿唇,濃密羽睫輕輕垂下,“皇上,奴婢說的是實話,皇上雖然愛聽虛假之話……”

“誰說朕愛聽虛假之話?”

獨孤冽不可理喻地盯着鐘離伊那不紅不白的臉,雖然心有不悅,卻又無心思懲罰這個女人。

“皇上……奴婢有點冷。”鐘離伊心裏始終是不安的。

她畢竟一直在母後的羽冀下成長,心計淺薄,然,獨孤冽這個男人,她一定要緊緊地抓住。

獨孤冽斜睨她,“朕可不冷。”

車辇兩邊的紗窗拂入冷風,元宵節的熱鬧氣息遠遠沒有拂走這些寒氣。

不知道何時下了黃梅小雨,纏纏綿綿地飄逸而下。

鐘離伊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微微顫抖了幾下。

獨孤冽終是發覺,一聲不吭地将她攬入懷中,“明初皇對你有興趣,或者是你長得像他的故人……不過,若他喜歡你,朕将你……”

鐘離伊的心一緊,将她怎麽樣?

送給他嗎?

他沒有往下說。

她也沒問。

答案,皆在各自的心中。

她也只不過是一女子,平凡女子,如今獨孤冽已差不多走出那個陰影,不管是誰,他皆能接受吧。

不久,衆人一起聚于陵皇宮中,一起為初明皇洗風接塵。

偌大的宮中,重要大臣、皇家子嗣等等坐滿一堂,太後滿臉笑容,雖然臉色略為蒼白,卻溫和有禮。

楚商淩坐于貴座上,身邊坐着白錦兒,寒暄一番後,衆舉杯共飲,白玉杯中美釀瓊漿,宮中央的舞姬盈盈而舞。

鐘離伊依偎在獨孤冽身邊,眸光流連于舞姬身上。

作者題外話:——————親們,浠晚上再補一更,吃了感冒藥有點昏昏欲睡的,大家要保重身體

044:再遇驚血情4(2更)

很久之前,她曾沖入了禀紫宮裏,那時亦是舞姬輕舞,那時的楚商淩如此決絕。

就此有了今日的她。

鐘離伊淡淡一笑,立刻感覺有兩束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輕輕擡首,但見璀璨光火下,那雙熟悉的墨瞳熠熠發光。

今晚鐘離伊一身盛裝,挽着雙蝶髻,滿頭珠翠,特別是依在獨孤冽的身邊,分外的惹人注目。

鐘離伊淡淡地移開目光。

楚商淩站起來,敬了獨孤冽一杯。

然後淡笑着道,“皇上,朕也敬皇後一杯。”

說罷,又端起斟滿酒的玉杯,舉向鐘離伊。

頓時,大殿內一片寂靜。

畢竟有史以來,只有皇後才有資格坐于帝皇旁。

所以,即使剛剛在入宮之時獨孤冽沒有表明,然而,此刻楚商淩亦是抱着疑問。

獨孤冽身邊的那個女子,的确太像鐘離伊了。

獨孤冽微微一笑,鐘離伊垂着螓首,唇邊仍然是溫婉的笑意。

“她是朕的侍妾而已,伊兒出身昭國青樓,琴舞精通,待會朕的伊兒獻上一舞,為衆大開眼界。”

獨孤冽毫不掩飾地笑道。

鐘離伊臉色微微一變,終是鎮定地端起酒,輕輕地嗫了一口。

楚商淩怔忡。

這個女人竟然昭國青樓的!

并且,一國堂堂之君竟然盛寵一青樓女子,而太後與衆臣、衆嫔妃竟然能容得下。

如此傳出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門牙。

太後本來氣色就不好,如此之下,更是臉色大變。

氣氛略僵。

楚商淩冷冷地盯着鐘離伊,第一眼的感覺,就知道這個女人是鐘離伊!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鐘離伊會在青樓遇見獨孤冽。

不過,獨孤冽到處打獵,或者可能是他救了鐘離伊的?

鐘離伊笑盈盈地擡眸,自然而然地道,“皇上太擡舉奴婢了,奴婢只是皇上的一小奴才,怎麽能當皇後呢?”

“伊兒果然貼心,如此下去,朕的後位就是你的。”

獨孤冽輕柔一笑,貼至鐘離伊那有若凝脂的臉輕吻至那精致的耳垂,暧昧的一幕,又輕浮又令得群臣大驚失色。

砰!

太後手中的酒杯驀然跌落。

太後臉色極怪異,仍然是瞬間回神,“哀家手滑,各位不要見怪。皇上……乃為直爽之人,說錯話大家勿怪。”

獨孤冽臉色一沉,正欲說話,鐘離伊卻輕輕地拉住他,“皇上,太後病得不輕,別再急着她了!再說了有初明皇在此,也不好将氣氛弄僵。”

獨孤冽冷哼一聲,平生第一次聽了鐘離伊的話。

鐘離伊淡淡一笑,雖然想重擊楚商淩,然,這個不是時候呢。

攝政王臉色大變,連忙站起來笑道,“皇上喝醉了,大家勿見怪,喝酒!吃菜!初明皇,你我二國貴交多年,臣在此敬皇上一杯!”

衆臣也紛紛打圓場。

一雙眼睛只是靜靜地注視着鐘離伊。

關尚在将軍為鎮國大将軍,此宴定要出宴。

只是,又在這裏遇見了那個讓他有興趣的女子。

作者題外話:明天是元宵節,大家元宵節快樂,今天二更了,就當是明天的二更吧,浠的身體出了小問題,別的不多說,希望能盡快好起來……大家在這種天氣要保重身子,浠休息了,大家晚安。

045:再遇驚血情5

此女子,比起之前,多了柔媚,少了生硬,仿佛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獵場上的女子。

可惜,她是皇上的女人。

再多的心動,再多的憧憬,亦是無用。

酒過三巡,鐘離伊踮着纖足,于殿中的大紅地毯上,翩然起舞。

于昭國之時,她為公主。

起舞,只給父皇和母後看。

從來不于外人前面張揚,就是她曾喜歡的楚商淩,亦不曾風過,鐘離伊豔舞天下之樣。

如今,白練變幻多端而舞,嬌柔身段袅袅,淩波又微步,起伏又高低,那些不斷變更的舞姿,那些輕然飄逸的白練中,隐約能看到鐘離伊那張絕、色天下的臉孔。

衆人驚,怪不得皇上如此寵愛這青樓女子。

人驚、豔,舞傾城,有哪個男子,不愛如此美人也?

楚商淩靜靜地看着起舞中的鐘離伊。

如果真的是她,她何時……何時變得如此遷就,何時變得如此溫順,又何時變得如此張揚?

然,家門巨變,一個人,總是會變的。

楚商淩冷冷地彎起了唇角,輕嗫一口酒,白錦兒默默地關注着他的變化。

白錦兒不斷得到恩寵,原以為皇上會忘記那個女人,或者以為皇上從來不将這個女人放在心上,然,如今看來并不簡單。

皇上的心思已在那個女人身上了,作為帝王,必定會奪回屬于自己的人。

“皇上,這個女子可是盛帝的侍妾,除了外貌像之外,沒有一點地方像皇後的,皇上不必多慮了。”白錦兒低聲地道。

殿中樂聲悠揚纏綿,楚商淩勉強能聽到白錦兒的話。

他冷冷一笑。

是不是她,他心中有數。

而獨孤冽亦不時注意着楚商淩。

果然見這個男人,一直盯着鐘離伊看。

眼中的神色複雜無比,絕對不是一個男人看一個絕、色美人那麽簡單。

獨孤冽心裏浮起一股不悅之意,冷冷地落于鐘離伊的身上。

此女子,美若天仙,眼波纏綿,對上他的眼神後略有羞澀之意。

如此一舉,獨孤冽心裏的不悅方才舒緩一點。

一曲一舞終,鐘離伊盈盈福身,聲音清脆無比,“奴婢獻醜了。”

這一下,楚商淩聽得清清楚楚!

完全是鐘離伊的聲音!

一個人,可以有第二個非常相似的人,然,聲音永遠是改變不了的!

鐘離伊一舞終,盈盈回到座位,關尚在淡聲笑道,“鐘姑娘如果舞技驚人,臣萬分佩服。”

鐘離伊淡淡一笑,“關将軍過獎了。”

衆臣臉色有異,不管如何,鐘離伊乃為“青樓風塵女子”,有如此驚、豔的舞技,自然是正常的。

如此下去,皇上将會更盛寵她,壓傾後宮。

獨孤冽不會是一個好帝王,那麽,皇權,是否也雖然易主了?

楚商淩收斂了剛剛詭異之色,微笑地站起來,端着酒杯朝主座上走去。

046:再遇驚血情6

他國帝王親自上前敬酒,可算是一種極友好态度。

然,獨孤冽卻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極不同的神色——嫉妒又諷刺。

楚商淩端着酒到了獨孤冽前面,笑道,“皇上,朕敬你一杯!”

獨孤冽淡淡颔首,二人爽快幹杯,楚商淩神色詭異,倒是随和地再讓侍女斟滿酒,緩緩地朝鐘離伊送去。

“鐘姑娘舞技驚人,可否喝下朕這一杯?”

說話之間,酒已送到了鐘離伊的前面。

氣氛立即變得冷起來。

皇帝給一個無名無份的女人敬酒,這,是諷刺還是不屑?

連太後,都不曾有過這種待遇呢!

鐘離伊沉靜一笑,溫婉笑道,“蒙皇上恩賜,奴婢不會喝酒,請皇上……”

話說之間,她推托,哪料楚商淩含笑着遞過酒去。

越是靠近,越發現這個女人,就是鐘離伊。

然,如此一推,杯裏的酒水瞬間傾于鐘離伊的衣袍上。

鐘離伊驚訝地看着他,楚商淩倒是連忙道歉,“朕不小心,鐘姑娘勿見怪。”

而獨孤冽,只是冷冷地看着這一幕。

這死女人,還騙自己不認識楚商淩?他和楚商淩畢竟見了幾次面,是個怎麽樣的男人,都清清楚楚。

楚商淩是有傲氣的帝王。

從來不對女子救她,別說敬酒了。

如今,實是很有可疑。

“皇上只是一時失手,伊兒,你去換衣袍再出來吧!”

獨孤冽淡淡地道,實是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鐘離伊起身福身退下,這如此詭異的氣氛,實是讓她難以保持平靜。

楚商淩乃是奪鐘離江山、滅門之人,她的心裏,又怎麽少有恨意?

愛早就殆盡,剩下的,只有茫茫的恨。

鐘離伊逃似的逃離了陵皇殿。

楚商淩若無其事地回到座位。

殿中的歌舞繼續。

衆人各懷心事,太後臉色蒼白,然,她仍然沉默。

忍了那麽多年,眼下,又如何能不忍下去?

鐘離伊回到殿中,換了稍微厚的衣裳,卻不願意動,怔怔地坐在銅鏡前,望着自己那張略浮起紅暈的臉。

眼中,盡是一片冰冷。

那個人,終于來了,她會放過嗎?

唇邊浮起一個冰冷的笑意,鐘離伊讓一邊的侍女将妝容再上胭脂,妝後的鐘離伊,更是明豔動人。

鐘離伊緩步于玉石路上,元宵節之夜,處處都燈火照人。

前面的侍女突然停止了腳步。

“鐘姑娘。”

一個淡然的聲音喚住了她。

鐘離伊驚訝擡眸,燈火闌珊處,一黑衣男子立在那裏,含笑望她。

047:再遇驚血情7

侍女溫婉低首,元宵節的夜格外的冷。

然,此人,面目有些熟悉,鐘離伊怔了一會,溫婉一笑,從前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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