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邱懷君是在賀青川的懷抱裏醒來的。

實際上他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賀青川,而是米湯一樣寡淡的陰天,濃郁而厚重的一塊雲擋住了整個太陽,他所能看到的視野缺少一半,邱懷君迷迷糊糊朝他懷裏縮,忽的感受到了異樣。

穴裏埋着的陰莖因為他的動作朝外滑,又接着朝裏捅了捅,邱懷君悶哼了聲,迷茫地擡眼,對上了賀青川深色的瞳仁。

“醒了?”賀青川垂眼對上他的目光,“我以為你會睡很久。”

邱懷君徹底清醒過來了,猛地推開了賀青川,翻身坐起來,跨坐在他身上,俯身揪住他的衣襟,聲音還帶着剛睡醒的沙啞:“操……你他媽是人嗎?”

“怎麽不是人了?”賀青川不掙紮,任由他的動作。

“你——”邱懷君深呼吸了下,指了指賀青川晨勃的玩意兒,一時想不出什麽文雅詞彙,“你雞巴就放我裏面一晚上啊,是人嗎?”

賀青川伸手撥了撥他同樣挺立的陰莖,指尖上沾了黏液,語氣聽起來禮貌卻色情:“那能讓我的雞巴操下你的逼嗎?”

青春期的男生的确性欲旺盛,特別是早晨。

邱懷君沮喪地認識到這個事實,也不得不承認他喜歡那種快感,喜歡令人崩潰卻又舒服的高潮,但他仍固執地要争奪顏面,邱懷君松開賀青川的衣領,盯着他的眼睛說:“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麽?”

“咱倆現在不就是當炮友嗎?我也不虧,那就這樣吧,”邱懷君按着他不讓他動,自己扶着他那根東西朝穴裏塞,塞到一半就脹得不行,狠狠心才坐到底,濕軟的穴輕易容納了陰莖,邱懷君刻意将賀青川只是當根按摩棒,呼吸不穩地說,“但你別以為你自個兒多牛逼,誰操誰還不一定……現在是我在操你,懂嗎?”

“懂,”賀青川從善如流地回應,聲音漫不經心,“那您操?”

邱懷君身材很勻稱,挺動腰肢的時候小腹會凸起輕微的輪廓,乳肉上還有昨晚吮吸出的紅痕,漂亮又鮮活。

他不習慣賀青川盯着自己的目光,別開眼神,小聲嘀咕:“別看着我。”

但主動權并沒有掌握在他手裏多長時間,自己操累了,又心安理得地使喚賀青川:“你他媽動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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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青川将他猛地按在床上操弄起來,邱懷君爽得渾身發抖,筆直的雙腿夾緊了賀青川的腰:“昨晚有人發現……嗯啊……發現你把我抱出來嗎?”

“賀海然昨晚接了緊急會議,半夜就坐飛機走了,不然哪兒來的鑰匙?”賀青川手撐在他身側,操得又快又深,他頓了頓,說,“賀望還在睡。”

邱懷君并不擔心這個問題,他對賀青川總有種本能的信任,或許也僅僅是在性事方面——大概是因為賀青川平時就表現的過分穩重成熟。

“那就行……”他随着每次撞擊而呻吟,眼裏都是蒙蒙的水光,叫聲又浪又軟,很快到了高潮,穴肉痙攣得厲害,交合處盡是濕淋淋的淫水,邱懷君渾身脫力般倒在床上,又懶洋洋地看他:“哥,帶我去洗個澡呗……”

生活真的挺奇妙的。

他和賀青川針鋒相對這麽多年,倒在性愛這方面達成了一致,邱懷君任由他給自己洗澡,穿上身幹淨衣服又慢吞吞去洗漱。

給牙刷擠牙膏的時候邱懷君忽然想到了什麽,他低着頭,盯着白色的牙膏,裝作不經意般開口:“那個,你昨晚……呃,你昨晚是不是叫了我什麽?”

賀青川側目看了他一眼,拿過他手裏的牙膏,“叫了什麽?”

“算了,”邱懷君疑心昨晚只是自己幻聽,心裏莫名生了些自作多情的尴尬,他擺了擺手,開始刷牙,話語含糊不清,“你當我沒說。”

吐掉了一口的牙膏沫,還沒來得及漱口,忽然聽着賀青川說:“乖寶嗎?”

這句話讓邱懷君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賀青川似乎笑了笑:“你喜歡這個稱呼?”

“誰喜歡啊?”邱懷君瞪他,又錯開眼神,嘀咕說:“我就是問了句!”

賀青川漱了口,嘴邊還沾着一點牙膏沫,這和他平時的樣子不相符合,牙杯磕在盥洗臺面上,聲響在安靜的衛生間裏分外突兀,驚着了邱懷君。

賀青川忽的離近他,在耳邊一字一句地念:“乖、寶。”

大概是剛起床的原因,聲音還帶着磁性,聽得邱懷君耳朵發燙,他無處可躲,結結巴巴說:“操,你別這麽叫我……”

“不喜歡嗎?”賀青川扣住他的手腕,邱懷君別開目光,看到了通亮的鏡面裏臉紅的自己,一時給不出反應,賀青川垂下眼,“邱懷君。”

邱懷君莫名其妙地看他:“幹嘛?”

賀青川自言自語般說,“如果現在吻你,你會抗拒嗎?”

邱懷君沒反應過來,“啊?”

嘴唇忽然貼上柔軟,邱懷君來不及反應,茫然地從鏡面裏看到賀青川吻住他時的模樣,看到他高挺的鼻梁與嘴唇邊上的牙膏沫——那沾到了他的嘴唇上,鼻畔盡是清甜的牙膏味兒。

賀青川松開了他,看着一臉怔愣的邱懷君,低聲說,“好像沒抗拒啊。”

“我操,你有——”話語還沒罵完,賀青川又吻住了他,扣住他的後腦勺,避免後面冰涼的牆壁磕到他,舌尖頂開牙齒,無師自通地去勾他的舌頭,邱懷君“唔”了聲,被迫仰着頭承受,在他懷裏掙動起來。

真他媽的鬧劇。

嘴裏有牙膏味兒,還有咬破嘴唇的鐵鏽味道,邱懷君疼得想哭,又矛盾地摟住他的脖頸,防止自己腿軟摔在地面上。

賀青川松開他時,邱懷君眼睛都紅得厲害,用力推開了他,盯着賀青川,聲音悶悶的:“操,你突然親我幹嘛?”

估計是發瘋,邱懷君也不想洗臉了,幹脆利落地轉身,奪門而出,沒注意到地上投過來影子,剛走了沒兩步便倏地撞上堵肉牆,邱懷君撞着了鼻子,酸得一下子流出了眼淚,只能借着模糊的影兒辨認出了賀望。

“跑那麽急幹什麽,撞疼了吧,”賀望擔憂地伸手碰了碰他撞紅的鼻子,又問,“懷君,你嘴唇怎麽流血了?”

好像這仨人其實都挺純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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