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孩子?聽到這兩個字,錦年的身子一顫,又想起了那個在冰冷的地牢之中離她而去的孩子,她的眉頭緩緩蹙了起來。

秦烈見狀,知道她又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立刻低頭輕吻她的柳眉,并安撫道:“錦兒,我會好好保護你,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

錦年有些想笑,心道:你用鐵鏈鎖着我,卻跟我說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不覺得諷刺嗎?

秦烈的吻一路向下,來到她的耳畔,輕輕含住她的耳垂,喃喃地說:“錦兒,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那溫熱的氣息呼在耳畔,弄得錦年有些發癢,齒縫中不受控制地飄出一聲低吟。

聲音很小,但秦烈聽到了,頓時眉眼都笑開了,只因為錦年對他做出了反應,就像是對他的邀請一般。他像個小孩一樣,開心地邊吻着她的額頭、鼻尖、臉頰,邊喃喃叫她:“錦兒,錦兒,我的錦兒。”

錦年頗為無奈地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的秦烈,心中某個地方突然泛起一陣溫熱,會因為她的一點點反應而如此歡呼雀躍的,這個世上也只有他秦烈了吧。

“錦兒,可以嗎?”秦烈的聲音有些沙啞。

錦年擡眼對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眼中滿是炙熱的□□,晶亮的眸子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閃耀,英俊挺拔的側臉被月色鍍上了一層淡藍色,讓錦年移不開視線。

呆呆地看着上方這個眸中閃着欲望的火光,眼神卻又溫柔得一塌糊塗的男子,她知道自己愛這個男人,她愛秦烈。

不知道什麽時候愛上的,待她發覺的時候已經愛得很深了。

若說有何遺憾的話,那就是她獲得了秦烈的愛,卻沒獲得他的信任。正因為他的不信任,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這些日子秦烈顧忌她的身體,并未時常索求,但他畢竟是男人,偏偏又只要她。所以在她氣色較好時,還是會放縱一兩次。

不過錦年感覺到秦烈現在溫柔了許多,也會時刻顧忌她的感受。

錦年不明白秦烈為何只要她,她不會讨好迎合,更不會說一句軟話。她的身體也早已不是剛進宮時那樣了,削瘦單薄得抱着都覺得骨頭硌得生疼。本以為他不會再對她有渴望,可他對她的渴望卻不降反升。

明明後宮每個女子都比她健康,比她貌美,比她會取悅人,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對她如此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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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年畢竟不是真的木偶,她是個女人,這種時候不可能全無反應。那身體交纏時的快感,是她怎麽也忽略不掉的。而且她的身體似乎早已與秦烈的身體有了默契,會不受控制的迎合他。

她享受着秦烈給她的美好體驗,心頭一動,想要讓這個男人感受到她對他的愛。但是耳畔傳來的金屬碰撞聲刺得她的心發疼,那些剛到嘴邊的話,被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睜開眼,秦烈正在她身上緩緩地律動。她看到他的眼中滿是柔情,濃得化不開。

錦年知道,這樣深愛自己的男人是值得去愛的。他因為愛她而傷害她,她可以原諒,只是已經造成的傷害很難痊愈。她的心被傷了太多次,已經奄奄一息,沒有力氣去愛了。

耳畔忽然傳來秦烈動情的呢喃:“錦兒……錦兒……”

他的聲音聽起來性感極了,讓錦年的身子一顫,一陣酥麻的感覺從小腹一直蔓延到全身,讓她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她想開口叫秦烈的名字,動了動喉嚨才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熱情頓時熄滅了。

纏綿過後,秦烈緊緊地抱着她,在她耳邊說:“錦兒,我想聽你親口說,你不會離開我,好不好?”

錦年聽了一怔,她不知道秦烈居然如此不安,她從沒想過要離開他啊,難道她是一副随時要離開的樣子嗎?

不禁在心中苦笑:秦烈啊秦烈,你就算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那根鐵鏈吧。

其實越用鐵鏈鎖着錦年,秦烈心裏就越覺得不安,越是認為她随時都會離開。

錦年不知道,秦烈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只要她稍有動作,他就會心驚膽戰,不知所措。

上次他得知錦年和慕容瑤一起出宮時,他差點昏倒。

為何她一定要離開他?難道在她心中他一點都不值得留戀嗎?秦烈覺得心都裂開了。每次想起錦年那次離宮,他的心都會一陣陣的發疼。

生日宴會那天,他回來沒看到錦年,整個腦子都懵了,立刻下令關閉宮門,派人四處尋找。害怕失去錦年的念頭戰勝了一切,他完全忘了,以錦年當時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宮去。

只要一想起錦年随時都想離開他,他就覺得心髒像被撕開了一樣。

他無法想象錦年離開的情景,甚至想過用更卑鄙的手段,讓她一輩子不能離開他,但他不忍心讓她痛苦,所以只能用鐵鏈鎖着她。

秦烈知道這樣只會适得其反,但他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從來不知道什麽叫細水長流,只知道不惜一切代價把愛的人留在身邊。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錦年,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你不能離開我。

錦年的身子剛剛有了好轉的跡象,情況卻突然急轉直下。她今天又将吃過的飯菜和藥都吐了出來。

秦烈心疼地看着她因嘔吐咳嗽而泛紅的臉,柔聲說:“錦兒,還是要禦醫來看看吧。”

錦年順了順氣,然後搖了搖頭。

秦烈嘆了口氣,又柔聲問:“那,再吃點東西好不好?”

錦年閉上眼睛再次搖搖頭,滿臉疲憊。

“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聽到秦烈肯讓她出去,她睜開了眼睛,眼中有了些神采,秦烈見狀連忙扶她起來。

躺着坐起身,這個簡單的動作居然讓她如跑了二裏地一樣疲累,大口喘着氣。

她喘了幾口氣之後,扶着秦烈的手臂,想靠自己力氣站起來,卻發現她連用雙腿撐起身體的力氣都沒有,頓時洩了氣,她頹然地松下勁,坐了下來。

秦烈怔了一下,“錦兒,我抱你出去。”

錦年躲開他伸過來準備抱起她的手,對他搖搖頭,翻身又躺了下去。

秦烈看着錦年微微起伏的背,心疼得無以複加。看着她一天天虛弱,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方法錯了,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輕撫着錦年的背,忽然開口道:“錦兒,你要趕快把身體養好,你還要做我的皇後的。”

錦年聽到這句話身子一震,轉過臉有些不可思議地望着秦烈。

秦烈笑着說:“怎麽了?我的皇後位置本來就是留給你的,等你的身子好些了,我就安排封後大典。以後我也不要那些嫔妃了,只要你一個人,好不好?”他邊說邊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錦年的。

錦年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很久,但最終只是閉上了眼,轉過臉去,她的心中一片翻騰。感動卻又有些失望,她沒想到在一起這麽久,他竟如此不懂她,難道他覺得她會奢望“皇後”的頭銜?

心髒傳來陣陣鈍痛,失語已将近兩個月,他仍未發現她不是不願和他說話,而是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緊閉着雙眼,用力抿着唇,右手用力捏着自己的左手臂,才努力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秦烈以為錦年仍舊不願和他說話,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起身走到門外,對小寒道:“吩咐禦藥房,再開些滋補的藥來。”他不想錦年不高興,既然她不想讓禦醫看診,那就只能這樣吩咐禦醫了。

“再補也沒有用!”一聲冰冷卻尖銳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聞聲望去,看到秦柔正走進來,秦烈對于她的到來很是不悅,沉聲問:“小柔,你來做什麽?我不是說過不許到這來嗎?”

秦柔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滿,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來看我嫂子。”說着就要往裏走。

秦烈伸手攔在她身前,淡淡地說:“她剛睡下,你別打擾她了。”

秦柔看着他,嗤笑了一下,冷諷道:“為何我來看我嫂子,就像到監獄探視囚犯一樣?”

秦烈聞之眉頭一皺,頓時龍顏大怒,“你說什麽?”

秦柔毫不介意他的怒火,繼續諷刺道:“我說皇兄,你就別再假惺惺地說什麽為錦兒姐姐好之類的話了,用鐵鏈鎖着也能叫為她好?囚犯都只有一道牢門而已,這樣看來監牢裏的囚犯都比她舒服!”

秦烈的臉色黑到了極點,緊咬着牙關,瞪着秦柔道:“你給我閉嘴!”

秦柔輕蔑地一笑,“怎麽,被我說中了,所以發火了?皇兄,看來你并不是我想象的那麽沒有自知之明嘛!為她好?嗤,你分明就是在囚禁她。皇兄,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你就承認吧,也許你心裏會好受一點。”

自己的心事完完全全被秦柔說中了,秦烈的臉色一變,嘴上卻一點也不松勁,“這與你無關!”

秦柔收起戲谑的表情,神情嚴肅地厲聲道:“是與我無關,我也懶得管!我只擔心我嫂子!你沒看到嗎?她就快死了!”

秦烈聽到“死”字,頓時炸了毛,大吼道:“你胡說什麽!她不會死的!”

見他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炸了毛,秦柔有些好笑,“皇兄,你還真是會自欺欺人啊!你自己沒有眼睛看不到嗎?我嫂子剛進宮什麽樣現在什麽樣你看不出來嗎?”

再次被說中心事的秦烈有些惱羞成怒,撇開臉沒好氣地說:“你少啰嗦,我說了錦兒剛睡下,不會見你的,你回去吧。”

秦柔嘆了口氣,換了一種十分誠懇的語氣懇求道:“皇兄,你放過她吧,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不知秦柔為何突然說這句話,秦烈莫名其妙地問:“什麽放過她,放過自己?”

“難道你看着錦兒姐姐的樣子,完全不會內疚的嗎?”

秦烈頓了一下,他當然會內疚,每天面對着錦年都十分內疚,但是他不想讓秦柔知道,故作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道:“我,我為什麽要內疚?”

秦柔聞言,憤怒地瞪着秦烈,她沒想到他竟如此冥頑不靈,事到如今居然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種人如何能托付終生?

秦柔再次扔過去一個白眼,甩下一句“對牛彈琴!”,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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