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還沒等小公主再向他靠近,就被謝晚亭給推開。
“嗯……”她整個身子落在軟綿的被褥裏,身上的中衣都有些松亂了,露出雪白玉肌,兩道鎖骨也極為惹眼。
這些,謝晚亭都是有瞧見的。
楚楚側轉身子,眼眸中透着愠惱瞧着眼前的男人,雖是他已阖上眼根本不理會她,可那張棱角分明俊朗的臉還是讓她瞧了好大一會。
意識到他的冷淡,她沖着他輕哼了聲。
都說了,不嫌棄他了。
謝晚亭就算再是心志堅定,被醉酒後滿是嬌态的小公主如此近身,此刻呼吸也是沉悶的,那股柔軟香甜讓他渾身如遇雷電。
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軟糯的唇觸到他時,有一瞬,他是想要去品嘗那股香軟的。
可他還是推開了她。
他自是聽到了她不滿的輕哼,想去瞧瞧她,看她被他推開後是如何讓人憐惜的模樣,可又怕對她有了憐意,會有沖動之舉。
況且,體內似是有股力量在逼迫着他向她靠近,似乎只有向她靠近,那股力量才會消停,可他的理智在壓制着他,壓的他很悶。
這床帳之內,似乎不止果子酒的香氣,還有她身上清甜的桂花香,還有一股特別的味道,她說過,是她母妃為她求來的驅邪避祟符的味道。
這些糅雜在一起的香氣讓他很悶,心中似有火焰在燃着,将要把他的一顆心灼燙為灰燼,他緊閉雙眸,極力讓自己沉下來。
許久,直到聽到身旁的小公主平穩的呼吸聲,他才又睜開眼眸。
她已經睡着了,睡得很香甜。
翌日,楚楚醒來時,謝晚亭就坐在外間窗邊她的小桌案旁看書,她坐起身,見白蘇只顧着忙活也不言語,不解的問着,“白蘇,你怎麽了?”
“公主,奴婢侍奉您梳洗。”
她揉了揉腦門,今日不僅覺得腦袋疼,身上也疼,可身上的衣衫又是齊整整的,定是又沒圓房,她伸了個懶腰,輕嘆了聲,“我懷疑瞻之哥哥昨晚打我了,我渾身都覺着疼。”
白蘇面色倏然變了,低聲道,“公主,驸馬爺在呢。”
适才就因謝晚亭在,她才沒敢多言語的,平日裏倒也沒什麽,在這雲缈院待的時日久了,驸馬爺也不像外人說的那般不近人情,可今日一早,驸馬爺就坐在那裏看書,臉色還不太好。
她就沒敢多言語。
楚楚起身,身上只着一件豆綠色中衣,穿上她的雲錦鞋向外間行去,他果真在,“瞻之哥哥,你今日不去上朝嗎?”
謝晚亭應了聲,“不去。”
今日并不是休沐日,他是跟武帝休了假。
二人一同用了早膳,平日裏用早膳時,他幾乎都不在,偶爾一同用早膳,楚楚總是會與他說個沒完,今日卻也學他一般,食不言,默默的吃飯。
一是他似乎心情不大好,二則是她自己腦袋疼,今日雙音若是再讓她飲酒,她定是不會再喝了。
用完早膳,謝晚亭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繼續看他的書,不過換了個位置,去了外院古檀木桌旁,楚楚也拿了本書坐在他一旁。
她看了有一刻鐘,正看的入了迷,只聽謝晚亭沉聲道,“夫人日後飲酒可以,莫要醉了。”
“嗯?”她掀眸瞧他,思索着他這句話是何意,“我醉酒後可是發生了什麽?”
她在擔心,難不成圓房了?
那雙瑩亮的眸子似是透着期待,“你想發生什麽?”
謝晚亭說出口後甚覺不妥,可話已經說出,他本沒想這樣問的。
楚楚急忙搖頭,“沒什麽,我就是怕我醉酒後做什麽讓瞻之哥哥看笑的事。”
這可是白日,又沒有醉酒,可不敢說想發生什麽。
謝晚亭輕嘆了聲,她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她醉酒後活脫脫像個登徒子,不止吻他,還摸他。
“你醉酒後很乖。”
她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說的話。
這時,謝雙音與秦婷相伴而來,謝晚亭放下了手中的書,不等謝雙音說什麽,他對楚楚說道,“她們今日會離開。”
“為何離開?”
楚楚不解,明明昨日還沒提要離開的事,怎得今天突然就要走了?
謝雙音面色不悅,卻不敢冷眼對謝晚亭,秦婷更是乖巧的跟在謝雙音身後,也不言語,楚楚的疑問,謝雙音聽到了,“是我想回侯府了,改日再來找你玩。”
她可不願意說,是哥哥将她攆走的,多丢人。
哥哥也真是的,還專門在雲缈院裏等着她,難道還怕她賴在這裏不走嗎?
想來他是怕公主會留她,若是公主将她留下了,哥哥就不好再趕她走了。
也不知道他們昨日圓房了沒有,想是沒有,不然哥哥為何突然要趕她走?爹爹說的那藥丸也沒什麽用啊。
楚楚瞧了眼正在飲茶的謝晚亭,又看向謝雙音,“嗯,那你過幾日再來吧。”
謝雙音與秦婷離開後,謝晚亭繼續看他的書,小公主烏黑的眸子瞧着他,見他并不理會自己,有些兇兇的将他的書給抽開,“瞻之哥哥,你為何要讓她們走啊?”
謝晚亭擡眸瞧她,又将書拿回,一邊翻着一邊随意說着,“我喜歡清靜。”
楚楚輕哼了聲,什麽喜歡清靜,不就是雙音讓她學會了飲酒,讓她去與他圓房,而他不願,這才将她們趕走的。
他真以為她看不出來?
也是,他總不能直言說不願圓房,所以将她們趕走。
“那,那我是不是也擾了你清靜?”
楚楚瞧見他落在桌上的手輕顫了下,随即又是一句平淡如水的話,“夫人多慮了。”
她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你走吧,我現在不太想看到你。”
謝晚亭:……
男人瞧着她眼底的失落,莫名有些不安,他本想着謝雙音她們離開了,她若是覺得無趣,他會多抽出時間陪她的,至少在她的病好之前,他是願意陪着她的。
“夫人何時想見到我?”
她抿着朱唇,并不瞧他,遲疑了許久,輕聲說着,“或許明日,或許後日,或許大後日……”
謝晚亭知道了,她這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想看到他。
所以,“讓你母妃來府中陪你吧。”
“嗯?”她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說,臉上多了絲欣喜,“好。”
謝晚亭覺着,人不開心的時候應該都希望母親在身邊的,她生了病,更需要母親陪着。
“夫人可喜歡熱鬧?”
楚楚點了點頭,随即又搖了搖頭。
“如今住在這裏,是冷清了些,比不上幾代人住在一起那般熱鬧,日後你若是喜歡,也可搬去與雙音她們住在一起。”
他口中的‘日後’是她的病好了之後。
“沒有,我喜歡這裏,只是秋嬷嬷她們總不讓我出去,我才會覺着悶的慌。”
“待你的病好了,便想去哪就去哪。”
“嗯。”
“我已讓人去尋一位醫師,他雖是閑散人,醫術卻極為高明,早些年也曾在太醫院就職,或許能治好你的病。”
“我知道了,瞻之哥哥。”
謝晚亭離開後,至用晚膳時,劉太醫又來了,他每隔一日就要來給她搭脈的,楚楚與他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劉太醫除了行禮外,倒也沒其他的話可說,搭完脈就走。
楚楚倚在貴妃榻上,劉太醫又是同以往一般給她搭脈後緩緩的點了點頭,撫了撫自己的長胡須。
今日楚楚卻不像往日裏那般,任由他來任由他去,“劉太醫,都一月有餘了,本公主的病究竟是何病症?”
她問了劉太醫多少遍這個問題,她自己都記不太清了。
“公主,臣還得繼續鑽習。”
楚楚暗哼了聲,庸醫。
太醫院那麽多人,難不成都是庸醫?
“若是你再醫不好本公主,可就要治你的罪了。”她故作厲聲說着,卻一點也不唬人,劉太醫最近也是愁壞了,就算治他的罪他也沒有辦法啊。
“公主,再給臣些時間,定能将公主醫好。”
楚楚輕嘆了聲,“下去吧。”
她瞧着劉太醫離去的背影,嘴裏還是忍不住嘀咕着,“庸醫。”
但願瞻之哥哥找來的醫師不要也是徒有虛名。
她想,待她好了,瞻之哥哥也會像從前一樣待她好吧。
作者有話說:
楚楚:他定是打我了,渾身都疼呢
首輔大人:想打來着……
推下作者預收:《負心王爺不想和離》
明汐與蕭允桓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之事,傳的人盡皆知。
她是定遠候府嫡出次女,因生的貌美,向來受人“羨慕”,如今鬧出這種事,惡言惡語不絕于耳。
就在她慘遭退婚受盡人言時,璟王蕭允桓找上門對她說:"他不娶你,我娶。”
沒等明汐答應,定遠侯大怒,蕭允桓竟還算計上他的女兒了,休想。
———
明汐嫁給蕭允桓時,對他是有情意的,她不在意蕭允桓的身世,蕭允桓待她也極好,二人逐漸成了上京的一段佳話。
成婚沒幾日,蕭允桓帶兵作戰,戰死沙場,明汐守在王府終日不出,還瞎了雙眼。
半年後,蕭允桓回來了,帶着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他不知如何與明汐解釋,可明汐眼瞎了,他瞞下此事,讓明汐永不知曉。
後來,明汐的眼睛好了,她才知道在她痛不欲生的這半年時間裏,蕭允桓在和別的女子恩愛相守,棄她于不顧。
他喚那女子綿綿,她分娩時蕭允桓在院中守了整整一夜。
既如此,“蕭允桓,我們和離吧。”
明汐與蕭允桓說和離時,目光灼灼與他相視,無視他眸中陰戾,亦視他如陌路,向來從容如磐石的男人目露悲色,帶有乞求的嗓音同明汐說:“汐汐,別離開我,好不好?”
《我并未對太子殿下始亂終棄》
小藥豆蔻之年時在臨安祖宅住過一段時日,意外救了一位少年将軍,日日悉心照料,直到他身上的傷全好了。
小将軍不願離開,整日陪她逗笑,二人互生情愫。
後來邊疆戰事吃緊,小将軍離去,一走便是三年。
他讓小藥等他三年,小藥當真等了他一天不多一天也不少。
三年後,小藥回到上京嫁了人,夫君待她極好,她也就不再想着那位小将軍,直到冬日除夕宮宴,她作為侯府小夫人坐在席上,遠遠瞧見當朝太子殿下與她的那位小将軍生的一般模樣。
只是太子殿下的眉眼似是藏着深淵苦海,讓她瞧着怕極了。
偏偏她出去透口氣,太子殿下還跟了出來,似只獵豹終于獵到了食物般凝着她,暗啞的嗓音透着淩厲,“你當真是一天都不願多等孤?
她自認無愧,軟綿的嗓音回着他,“說好等你三年我等了。”
她嗓音清冷,滿是釋然,眼前的男人指節緊握,青筋暴起,心中怒火已燒至喉間,将她攔腰抱起,徑直向東宮行去。
“顧宴風,我是臣妻,你要對我做什麽?”
男人眸底暗笑,冷冽的嗓音說着,“臣妻?更有意思。”
——
上京人人皆知太子殿下最厭棄不守時之人。
同樣,也最願聽不守時之人的緣由。
秋日涼涼,男人從邊疆趕去臨安,騎死了三匹烈馬,依舊晚了一日,他的心徹底空了,倒在寒涼秋雨中,身側滿是血腥,意識朦胧間,暗啞的嗓音呢喃着:“我的小藥最是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