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紅色沼澤
陳師兄點點頭, 墳地裏占據最大最好的一塊地方的就是齊氏宗族,齊成權作為族長的兒子, 他的墳地肯定小不了。
一行人信步走了過去, 只見齊成權的墳地裝飾的十分的氣派,深黑色的花崗岩墓碑顯得莊嚴肅穆, 墓碑前還能看到沒有燃燒完的灰燼的痕跡。
墓碑上書寫着死者的名字:愛子齊成權及兒媳陳若秋之墓。
剛刻的墓碑還十分的新,能看到十分明顯的石刻的痕跡。
陳師兄和張元明都不明白為什麽葉祁要來這裏, 他們現在最主要的目的難道不是去找到陳若秋嗎?
聽到他們的疑問, 葉祁看着墓碑問了一句:“如果你們是陳若秋,你們最恨的人是誰?最在乎的人又是誰?”
陳師兄不明所以的回答:“最恨的肯定埋她的那些人, 最在乎的應該是她母親吧。”
葉祁點點頭說道:“我倒是覺得陳若秋最恨的人還要再加一個, 齊成權!”
喬循在旁邊默默的點了點頭, 支持葉祁的說法。
如果沒有齊成權的死亡, 一切都不會發生,一切事情的起因都要在歸結在這座墳墓的主人齊成權的身上。
“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陳師兄還是有些不明白,死人有什麽好恨的。
葉祁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說道:“剛才你沒有聽說嗎,齊父想要掘墳挖屍,難道陳若秋不會這樣做嗎?何況死了又怎麽樣,不是還有魂魄嗎?齊成權想必還沒來得及被牽魂吧, 他一個新生的鬼會是陳若秋的對手嗎?”
陳師兄為人忠厚老實, 他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情。
葉祁蹲下身,摸了摸墓碑上的字體,剛刻上沒多久的字邊緣還有些鋒利。拿起手, 她的手上出現了點點紅色。
她放到鼻子下面,用鼻子輕輕嗅了嗅,是血腥味。
順着這個血跡尋找,果然還能看見墓碑的左上角殘留着一點點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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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明驚訝地問道:“這裏怎麽會有血?”
陳師兄疑惑地想了想然後說道:“也許有可能是陳若秋母親的血跡,我只知道她的母親是一頭撞死在墓前的,但是具體撞在哪裏我也不清楚。”
葉祁看着手上的血跡,有意識地想要那紙巾擦幹。她還沒去找紙巾,就發現眼前出現了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
喬循右手遞過紙巾溫柔地說道:“擦擦吧,以後盡量不要自己去碰這些東西。”
葉祁沖着她露出了一個微笑,接過紙巾說道:“謝謝你。”
女人柔軟的指腹觸碰到掌心,略微有點癢癢的,但是又像是隔靴搔癢一樣撓不到對的地方。喬循收回手,左手的指腹摩挲着被葉祁碰到的地方,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葉祁看着陳師兄,回答了他剛才的話:“應該不是,你們可以看看,是鮮血的味道。陳舊的血跡,就算是下了雨之後溶解一點,也不會是這個感覺。”
陳師兄斂容,上去摸了摸輕輕嗅了嗅,果不其然是鮮血的味道,還帶着一股鐵鏽味和石料的味道。
“是陳若秋做的。”陳師兄肯定的說道,“可是這裏也是她的墳地,她做這個有什麽用?”
葉祁露出了一個篤定的笑容說道:“她的墳墓嗎?那可不一定?”
她看着裸露在外的泥土,伸手把剛才好不容易擠進棺材裏的缢鬼拉了上來。
缢鬼一出現呸呸呸的吐了好幾口,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氣之後才說道:“祁祁,裏面是空的,不僅是齊成權的屍體不見了,連陳若秋的屍體都不見了,現在這已經是一座空墳了!”
“哪裏來的鬼?”陳師兄看着突然冒出土的這個男鬼,厲喝一聲,就要上符咒。
還是葉祁及時制止了他說道:“這是我養的鬼,都是在特調局那邊辦了手續備了案的,他們都是合法的鬼!”
聽到這話,缢鬼挺起胸膛,拿出了那一個紅本本放到了胸前:“看看,我是合法的鬼,你不能打我。”
陳師兄疑惑地看了張元明一眼,看到師弟點頭,才收回了符咒。
他撓了撓頭,覺得自己是不是在觀裏面呆久了,脫離人間太久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了,看來這件事完成之後他也要出去游歷一番。
“好了,別鬧了。”葉祁把滿臉驕傲的缢鬼拉了下來,然後把這件事告訴了其他人。
“空墳?”聽到這個消息,陳師兄和張元明兩個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了,能把兩具屍體悄無聲息地搬走,陳若秋的恨意可能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
“陳道長,你知道陳若秋的母親的墳在哪裏嗎?”葉祁又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連陳師兄這麽寬厚的人臉上都閃現了一絲厭惡,他嘆了一口氣,語氣裏滿是憐憫和悲傷:
“陳若秋她家裏是遷過來的,在村子裏本來就沒有親戚,到了她父親這一代,更是只要他父親一個兒子,他父親死後,村子裏就再也沒有她們的親屬了。可以說他們一家三口在村子裏就是無根的浮萍一樣。”
“她母親死後,這些人沒有幫她的母親辦葬禮,只是草草的卷了席子随便挖個坑把她母親的屍體埋了。直到村子裏開始死人之後,一些人因為害怕給她燒了很多的紙錢,順便幫她母親立了碑。”
“諾,”陳師兄指了指左後方靠近樹林的一處地方,“那裏就是她母親的墓。”
“我們過去看看。”
陳若秋母親的墓地十分的簡陋,和齊成權豪華的墓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母親的墳只是一個瘦小的小土包,和前面豪華闊氣的墓碑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這個墓碑也是村子裏死人之後村民為了祈求陳若秋原諒立的。
不一會兒,缢鬼又鑽了出來,他搖搖頭說道:“沒有屍體。”
這下連張元明都有些不理解陳若秋的想法了,她把齊成權的屍體拿走可以說為了鞭屍,把自己的屍體拿走可以解釋為不想躺在齊家的墳地裏面。
可是她為什麽要把自己親生母親的屍體也拿走呢?
“我也不知道,”葉祁搖搖頭,随後她擡頭看了看天空,現在天已經大亮了,不過天依舊是陰沉沉的,頭頂層層疊疊的烏雲好像直直的蓋在人的頭上一樣,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說道:“我們進樹林吧,也許那裏會有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
這是一個冬天常見的陰天,高大的樹木遮擋了本就不甚多的光線,茂密的樹林在白天依舊顯得十分的陰暗。
陳師兄知道路,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張元明緊随其後,而喬循依舊是緊緊地成保護狀的姿态跟在葉祁的後面。
地上無數腐爛的樹葉堆積在一起,混合着剛下過雨的泥濘,讓原本的道路變得十分的不好走。
喬循仔細的看着路,手一直成一個保護的姿态。
忽然,葉祁一個不小心,才進了一堆混合着落葉的淤泥之中。
喬循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小心點。”
葉祁轉身滿臉真誠的說了一聲謝謝。
就在喬循看着這條曲折的路,想着要不要一直攙扶着她的時候,身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祁祁,祁祁,我背着你吧。”長發鬼看到葉祁差點摔倒,十分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她在空中手舞足蹈的說道。
葉祁看了看手腕上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又看着這條不好走的路,愉快的聽從了長發鬼的建議。
躺在長發鬼的柔軟的背上,葉祁滿意的眯了迷眼睛。
不用自己走路真舒服。
手中溫熱的觸感消失,喬循有些失落,但是看到葉祁滿足的樣子,他覺得這樣也許是更好地。
葉祁看着走在後面小心翼翼地看着路的喬循,想起了他才剛剛的痊愈的腿說道:“喬循,你能行嗎?”
喬循直覺要說一聲“行”,但是話還未說出口就聽到了葉祁接下來的話,“要不讓斷斷背着你吧,你的腿才剛好,不要運動太多了。”
看着葉祁一臉關切的樣子,他咽下了喉嚨裏想要說出來的話,在她真摯的目光下改了口:“好。”
缢鬼本來還怕功勞全部被長發鬼一個人搶了,這下他也有任務了,他屁颠屁颠的把喬循背了起來。
喬循已經許久沒有被其他人背過了,他身體僵硬的躺在缢鬼的背上,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葉祁看着他僵硬的動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出手指點道:“你不用這樣,你就放松一點随便一點,就和躺在自家沙發上一樣,斷斷不會讓你摔下去的。”
喬循在葉祁的指導下磕磕絆絆的調整着姿态,好不容易才适應了這個動作。
前面張元明和陳師兄發現了前面有個東西,想着讓後面的葉祁兩個人小心一點,一回頭就看到了那兩個人齊齊整整的讓厲鬼背着。
張元明看着自己鞋子上的泥土和道袍上的泥漬,又看了看那兩個人的悠閑,莫名的有些眼紅。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葉祁也想到了前面兩個人,看着那兩個人在樹林裏走的舉步維艱的樣子,又看到張元明那羨慕的眼神。
她摸了摸頭發,語氣中帶着一點心虛:“可是我這裏只有一只鬼了,你們兩個要不換着來?”
張元明看着那只紅衣女鬼,沉默了幾秒說道:“還是算了吧。”他覺得他還想再多活幾天呢?
葉祁看着看起來确實不太好惹的紅衣,幹笑了兩聲,覺得自己這麽輕松卻讓同伴走路好像是有點不大地道。
她使勁地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麽。
幾分鐘後,兩只斷臂鬼悲慘的馱着張元明和陳師兄走在了前面。
那兩只斷臂鬼正是飛機上害人的那兩只,葉祁把他們抓起來之後和紅衣他們放在了一起,倒忘記和那只附身在女人身上的女鬼一起交給特調局了。
不過忘記也有忘記的好處,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那兩只鬼一臉身無可戀的看了彼此一樣,感受到身上傳來的沉重的壓力,和特有的道士的符紙的味道,忍着害怕努力地馱着這兩個人。
不努力是不可能的!
旁邊還有那只叫紅衣的鬼在旁邊虎視眈眈呢!
這幾天這幾只鬼都嘗夠了紅衣的手段,他們看見紅衣就和耗子見了貓一樣,根本無力反抗。
這片樹林很大,但是走在其中的葉祁等人聽不到一點聲音,好似整個樹林變成了一片死寂的空間。
陳師兄還記得路,他指揮着底下的斷臂鬼左拐右拐終于找到了昨天他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怎麽會這樣?”陳師兄看着眼前的這片沼澤,眼中寫滿了驚訝。
幾個人頭頂燃燒的陰氣光團照亮了這一塊的地面,讓地面上所有的黑暗都無所遁形。
陳師兄他喃喃說道:“明明昨天這裏不是這樣的。”
出現在一行人面前的是一片血紅的沼澤,沼澤旁邊的樹木也許是收到了沼澤的浸染,樹根都變成了深紅色。
沼澤上浮現出的一個一個的人的手印,又大有小,雜亂無章的印在沼澤地裏,就好像是有人臨死前想要沖破這個沼澤,結果卻被無情的封鎖在了裏面。
張元明問道:“師兄,你确定昨天沒有嗎?”
陳師兄捂着頭仔細的回想着昨天的一切,随後他苦笑道:“我開始還是能夠确認的,現在不确定了。”
“昨天晚上這裏面本來就很黑,我和師兄弟們是追尋着陳若秋的蹤跡來的,我走到這裏之後發現身邊原本跟着的師兄弟們都不見了,又找不到他們,然後就快速地退了出去。”
他狠狠地打了自己幾下,語氣中充滿了自責:“要是我昨天不離開就好了,也許我還能找到師兄弟他們。”
張元明拿開他的手安慰道:“師兄你做的很好了,如果沒有你,也許你們所有人都消失了,我們還不知道。現在我們要想想看到底師兄他們為什麽消失?”
葉祁沉思了一下說道:“會是幻境嗎?”
陳師兄露出了一個苦澀的表情:“如果是幻境的話,我不可能單獨跑出來。”
葉祁極少遇到過這種情況,她看着遠處幽深黑暗的樹林陷入了沉思。
倒是喬循若有所思的接了一句:“如果你沒有走入幻境呢?”只是其他人走入了幻境呢?
一行人明明已經到了地方,卻是不得其法,更別說找人了。
“嗯?怎麽了?”感受到被碰到的袖子,葉祁回頭問了一句。
喬循指着那個沼澤說道:“我似乎是看到那些手印動了。”
葉祁循着他的手看過去,沼澤依舊平靜,但是她心知喬循不會說謊話,她也仔細的盯了一會兒,果不其然,沼澤中間那只手突然動了動,甚至露出了一小截手腕的樣子。
沼澤有問題!
一時間所有人的腦海裏都是這個想法!
葉祁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先讓紅衣進去探了探。
可是過了許久,紅衣都沒有回來。一行人覺得不對勁了,葉祁的那種不安的感覺尤為的明顯。
紅衣作為一只活了幾百年的厲鬼,就算陳若秋怨氣再大再厲害,也不可能是能夠抓住她。
缢鬼看着這一幕,主動請纓:“祁祁,要不我進去看看吧。”
葉祁搖了搖頭,有紅衣這個前車之鑒,缢鬼進去的意義也不大了。
她看着陳師兄問道:“你昨天有走進去嗎?”
陳師兄搖搖頭:“應該沒有。我昨天是殿後的,所有人都走在我的前面,我是走着走着發現所有人都離奇的消失了,才停下的腳步。”
“那應該對了,”葉祁看向另外兩個人問道,“我們要不要走進去看看,從現在的狀況來看,所有人都是在走進這個沼澤地裏面消失的。”
說着葉祁還随便的丢了一個石塊,果不其然,石塊進入到沼澤不久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進去。”陳師兄堅決的說道。
“我和你一起。”喬循對着葉祁說道。
張元明沉吟了一會兒:“我們需不需要留人在外面,萬一出現了什麽意外也有人接應。”
葉祁點了點頭,這樣确實是更保險一點。
陳師兄想到下面的兇險,又想了想自己的能力,苦笑一聲:“師弟,還是你去吧。我的能力比不上你,連師兄他們都被困在地下,我下去恐怕也是添亂。”
張元明一臉的不同意:“師兄你說的什麽話,要不是你及時退出來,也許師兄要困得更久了。”
陳師兄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安慰。
最後,葉祁、喬循和張元明三個人并肩走向了那一片看起來凝固的血紅沼澤。
喬循看着那一片死寂的地方說道:“我們要不要彼此抓在一起,這樣進去之後也能到同一個地方不會分開。”
葉祁點點頭,大方的抓上了喬循的手。她的另一只手想要去抓張元明的手,卻被喬循搶先了一步。
“我抓住就可以了。”喬循說道。
葉祁聳聳肩,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反正只要抓住了就行,也不在乎誰抓着誰的。
“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走進去吧。”
三個人一同擡腳,踏入了這一片看起來平靜的血紅沼澤區。
腳下傳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柔軟,就好像有許多人在底下幫你按摩着腳一樣。
葉祁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邊的場景就發生了變化。
白霧湧現,遮蓋了一片血紅。葉祁甚至看不清最旁邊的張元明的臉。
很快,一道白光閃現,葉祁下意識地閉了眼睛,睜開眼睛之後,她發現她們果然換了一個地方。
看着這好像泥濘的山洞一樣的地方,葉祁疑惑地問了句:“這是哪裏?”
喬循的大手緊緊地握着掌中的小手,另一只手卻早就放開了張元明,他觀察着四周說道:“看起來應該是山洞之類的地方,或者說是地下?”
張元明還沒站穩,就被放開了手,他踉跄了一步,扶着牆壁才直起身體。
“啊!”他尖叫了一聲,猛地後退一步,向看到了洪水猛獸一樣看着那堵牆壁。
“怎麽回事?”葉祁和喬循雙雙看了過來。
張元明有些後怕的摸着自己的那只手,喃喃的說道:“我好想摸到了人皮的觸感?”
“怎麽可能?”葉祁指尖浮現出一團陰氣,想要點成一個陰氣光球。
但是沒想到有人已經早了她一步,喬循手中的陽氣光球閃閃升起,照亮了三人所在的這一塊地方。
三個人仔細的看了看那一面牆壁,就是一面普通的牆,牆上還沾着新鮮的泥土,就好像這一塊1牆壁剛挖好不久。
葉祁想要用手上去摸一摸,但是喬循的另一只手及時的制止了她:“還是我來吧。”
“不是泥土的感覺。”喬循看着兩個人說道。
“啊,有血。”葉祁看着喬循的手,睜大了眼睛。
只見剛才還是一雙幹淨的手的喬循,剛才碰到牆壁的指腹上出現了明顯的血痕。
聽了這句話,張元明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手上也有血。”
說完他打了個寒戰:“這牆不會是人肉壘的吧。”
喬循又摸了摸牆壁,他還用力的按了按,這一次出現的血更多了。他追尋着這些血液的痕跡向上看,連素來鎮定的他瞳孔都猛地一縮。
只見大概四五米高的頂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不停地蠕動着,那些東西聚集在一起不停地翻滾着。
張元明順着喬循的目光看到那一幕,差點沒有吐出來。
他的眼神好,又有喬循的光團的照射,能夠清晰地看見頂上的那些東西。
那些全都是屍體!
無數人的屍體堆積在上面,他們好像被封印在了牆壁上,他們的手在不停地垂着牆壁,他們周而複始的挪動着他們殘破的屍體。
“嘔。”看到一具屍體不小心把手錘到了另一具屍體的嘴裏,出來的手,他的手上的腐肉全部脫落了,只剩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張元明實在是忍不住了,他還從沒有見過這麽惡心的場景,他趴着牆想要吐一會兒,但是才剛剛觸碰到牆壁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剛才的話。
這後面會不會都是人的血肉?
張元明不敢碰了,他掐着喉嚨嘔吐了幾聲才緩過來。
等他擡起頭就看到的兩束不敢置信的目光。
葉祁驚訝地看着張元明的動作:“張道長,你不會吧,你這承受能力也太低了吧。”
葉祁雖然覺得惡心,但是她也沒少見過這種惡心的東西,見的多了除了覺得有點惡心之外也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她沒想到張元明這個龍虎山弟子居然怕這種東西。
張元明頓時覺得臉上紅紅的,他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從前就管一些算命抓鬼的事情,說實話還真的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葉祁幽幽的說了一聲:“那張道長,你沒覺得你腳踩地也不對勁嗎?有沒有覺得特別軟,特別舒服?”
張元明被吓得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