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失樂園01
李若非思考了下, 冷聲道:“對了,提醒你一下, 要是看到某樣物品,比如陳舊別致的盒子,不要因為好奇而打開。”
“你這是什麽意思。”施雨澤驚訝道。
李若非沒有多做解釋。
他望着李若非離開的背影, 心裏有些不安, 接着他接到了局裏來的電話,顧不上休息,馬不停蹄回工作單位去, 警察這工作就是連軸轉。
回到警局,同事們正在翻看道路監控, 他們有了一個重大發現,幾處模糊的監控顯示出那些兇殺案的受害者中某些人去過一家古董店。
警方将去過古董店的人截圖下來。
監控時間再往前推, 施雨澤驚訝地發現沈牧洵進去過, 不過他兩手空空地出來。
不只是他,阮萌和安蕾也去過,同樣沒有買東西。
難不成李若非先前指的奇怪的地方就是這家古董店了, 施雨澤琢磨了下,受害者進入古董店買了古怪物品, 沒想到卻招致災禍, 沒有買東西的人則逃過一劫。
警方立刻派了一組人過去查看情況,他們到達古董店的時候已是深夜, 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直接進去搜查, 霧藍色的小房子在漆黑夜晚中顯得特別詭異。
“聯系到店主了嗎?工商那邊查到沒有?”施雨澤問同事。
“沒有查到信息,這家店無證無照,不知道店主是誰。”
要是惡魔開的呢,施雨澤心頭蹦出這個想法,他覺得太不符合如今的價值觀了,可轉念一想,這個世界有鬼魂,有超自然,既然有信奉上帝者,那肯定有惡魔的存在。
真是昏頭了,難道他陷在游戲裏還沒出來,他猛地搖搖頭,跟随着前面的同事,一群人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古董店。
店裏空空蕩蕩的,別說是物品了,連做生意的櫃子都沒有,好似一夜之間蒸發了。
查看了一圈毫無發現,同事們漸漸放下了戒備,開始往牆壁和地板中搜查,這時候,房間正中間出現了一個精美複古的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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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注意它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有人伸手要去撿。
施雨澤立刻想到李若非的話,他大喝一聲,“不要撿!”
那人停下動作,旁邊幾人詫異地望着他,施雨澤輕咳一聲,掩飾地說道:“不要污染證物,大家說是吧。”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附和着點點頭。
施雨澤主動說道:“我來。”
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放進了證物袋中,警方這邊還算有所收獲,決定第二天白天再和證物組的人過來搜查,敲開牆壁,撬開木板,看看會不會有發現。
施雨澤回到警局,隔着證物袋拿起木匣看了看,他突然想到什麽,給安蕾打了電話,想向她詢問那家古董店有什麽不對勁。
電話沒有接通,看看時間,淩晨了,她可能在睡覺。
畢竟在游戲世界裏待着太耗費精力了。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回來的時候那個匣子不見了。
施雨澤臉色一白,馬上去查監控,有一個人靠近他的辦公位,好奇地拿起匣子看了看,随後放下,緊接着那匣子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那個人是他的女同事張婉。
他心裏有些焦急,他總不能現在就去問張婉,她有沒有察覺不對勁,張婉年紀比他大,早已成家,孩子都五、六歲了,現在打電話過去,詢問私事是不是不太好。
施雨澤在辦公室沙發上對付一夜,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他睜開眼睛一看,辦公桌上放着那個木匣,奇怪了,難不成昨晚是他精神太緊繃了?
見周圍同事都上班了,他随口問一句,“張姐呢?”
“張姐今天請假,你是要用什麽資料嗎?”
“不是,她為什麽請假啊?”
“她兒子幼兒園秋游啊,她要陪着一起去,之前請過假了。”
“哦。”施雨澤點點頭,他依舊不放心,刷了下朋友圈,見張婉發了條朋友圈,她摟着兒子笑容滿面,看上去沒什麽事情,放下心來。
秋高氣爽的季節,家長和孩子們正在森林公園游玩,在草地上鋪好野餐墊,張婉拿出準備好的食物,“抱着杯子,多喝點水,知道了嗎。”
“好的,媽媽。”孩子奶聲奶氣地說道。他抱着獅子形狀的吸管杯,喝着水,邁着短腿,在草地上走來走去。
張婉回頭看了他一眼,微笑起來,打開手機,看看微信,看同事們有什麽事情找她,哪怕請假了,她依舊放不下工作。
孩子見媽媽低頭刷手機了,他在野餐墊附近玩,郁郁蔥蔥的草叢中有一只木匣,孩子伸手去拿,大大的烏黑眼珠中寫滿了好奇。
張婉回過神來,忽然不見了兒子的蹤影,心悸了下,表情慌亂,忙站起來,他的吸管杯丢在草叢中,他人呢?
“媽媽。”男孩在她身後開口道。
張婉舒出一口氣,“吓死我了,小寶,下次要待在媽媽視線範圍內,知道了嗎?”
“恩。”男孩乖巧地點點頭。
張婉揉了揉他的頭發,“過來吃東西了。”
打開餐盒,裏面放着切好的小塊三明治,适合孩子入口,張婉打掉男孩的手,“沒洗手,用叉子吃。”
“好麻煩。”男孩抱怨着,不過還是接過叉子,他吃了起來,吃着吃着,停頓了下,小臉皺了起來。
“怎麽了?噎到了?快點喝水。”張婉緊張地擰開礦泉水。
她兒子這時卻不疾不徐地把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拿叉子撥弄了下,她這才發現,是一顆乳齒。
“是要換牙了,讓媽媽看看,是哪一顆牙齒掉了。”張婉捧着兒子小小的臉,讓他張嘴,原來是後槽牙中的一顆,“不要舔,不然新的牙齒會長歪,牙就不齊了。明天讓爸爸帶你去醫院看牙齒。”
男孩閉上嘴巴,他奇怪地問道:“人為什麽要換牙?”
“恩……”張婉一時不知該怎麽解釋,對兒子的天馬行空感到無奈,她無奈地笑道,“為了吃東西咀嚼用啊。”
男孩望着張婉,眼眸閃了閃,裏面劃過一絲詭異的光,“大家都是為了吃東西啊。”
長長的餐桌上擺放着精致的餐具,早餐看着可口豐盛,周圍擺着各種花卉,裝修高雅,空間空曠,溫度宜人,阮萌卻毫無胃口,她穿着法國設計師手工制作的華美衣服,戴着昂貴首飾,住在城堡之中,城堡內的随意一處角落都顯露出奢華。
“你怎麽不吃。”
略顯冷淡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阮萌瑟縮了下,下一秒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沈牧洵從背後摟住她,“你太瘦了,該多吃點。”
“我吃不下。”她根本沒有胃口。
“是哪裏不滿意?你想要什麽我都會滿足你的。”沈牧洵認真地說道。
“沒有不滿意,這些是很好,早就超出了我原本的生活品質。”這根本就是夢幻生活,她宛如一位住在城堡裏的公主。
“可你并不享受這一切。”沈牧洵冷聲道。
阮萌無奈地看着他,她嘗試性地開口道:“我想去上學。”
“上學?”沈牧洵似乎很訝異她的這一請求,“我以為你想回到他的身邊去。”
她是這麽想的,可是直接對他說,我要去找李若非,這不是在自尋死路嗎?因此阮萌只能采取迂回的方式。
沈牧洵搖頭拒絕了她的請求,“我不許你去上學,你只要待在這裏,時時刻刻陪在我的身邊就好了。”
“這是監|禁,拜托你講點道理。”就算是李若非,也沒有不讓她去上大學。
“道理。”他冷笑了下,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不屑的意味,他望着她驚訝的臉龐,拉起她的下巴,“如果你想去上學,你該付出什麽代價?”
代價?阮萌睜大了眼睛。
“和惡魔做交易,你總得付出代價。”沈牧洵垂着黑眸,視線向下,劃過她的臉頰,纖細的脖頸,到起伏的曲線,他眼睛裏浮起淡淡的笑意,他的視線一路巡視。
阮萌的臉慢慢漲紅了些,她啞聲道:“你想要什麽?我沒有東西給你,你什麽都有。”
“你有。”他俯下|身,臉湊近了些。
近距離地盯着他的臉,她呼吸都快停止了,後背僵硬得不行。
她不情願,他眼裏閃過失望的光,妥協般說道:“你親我一下,我就讓你去上學。”
阮萌抿了下幹燥的嘴唇,心煩意亂起來,在她猶豫的時候,他漸漸直起身,她生怕他反悔了,飛快地親了下他的臉頰,就當是貼面吻了。可這并不能讓貪婪的魔鬼滿足,他握着她的下巴,強勢地吻了上去。
“讓阿蒙帶你去上學。”
一只烏鴉出現在了餐桌上,他揮起翅膀帶起一股黑霧,下一秒,阮萌出現在了學校門口,經過的人好似沒察覺到不對勁,她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咬牙切齒道:“至少讓我換套衣服吧,穿成這樣來學校太招搖了。”
“為什麽?”阿蒙問她,“人費盡心機要往上爬,就是為了顯示優越感,而優越感從何而來,是從和他人的對比之中。你擁有一切,你理應淩駕于他們。”
“對,對,你說的都對,不過先讓我把衣服換了。”阮萌再次要求,“我要普通點的衣服,我不想引人注目。”
阿蒙帶她回到城堡中的更衣間,她從一堆奢華衣服中找到了普通的衛衣和牛仔褲,加上vans板鞋,這樣的穿搭讓她自在多了。
走在校園裏,一切和以往沒什麽兩樣,三三兩兩的大學生結伴而行,時不時發出嬉笑聲,她懷念着這一切,她走進美術樓的教室,幾個同學放下畫筆,立刻圍了上來。
“阮萌,你請了一個多月的假,出什麽事情了?”
“對啊,你身體沒事吧?生什麽病了?”
“你變瘦了,有沒有好好吃飯?”
她們圍着她的位置,你一句我一句,語氣關切,阮萌第一次受到如此多的關注,有些手足無措,“我身體沒事,就是家裏出了點事情。”
“哦,沒事就好。”
直到老師進來,衆人才離開她的位置,回到各自的座位,阮萌拿起畫筆,蘸取顏料,她心裏閃過一絲奇怪,同學們怎麽對她這麽關心,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還以為學校裏會有關于她的不入流八卦,畢竟以前盛傳她被有錢老男人包|養,再加上蘇蕊的事情,她還以為她們會傳些謠言,沒想到是她想多了。
阮萌在課上畫了會,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她無意間瞥見窗臺邊的烏鴉,心情又變糟了。
趁着下課時間,她走到窗戶邊,質問道:“你是來監視我的?我不喜歡這種感覺,麻煩你離開。”
“被同學關愛,衆星捧月的感覺好嗎。”阿蒙答非所問。
阮萌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是你幹的。”
“是,我不只有令朋友反目的能力,我還能讓朋友和解。”阿蒙盯着她,“安蕾會和你和解的。”
“可這又不是真的。”朋友間的間隙已經出現,哪有那麽容易修補,就算和好了,也是出于惡魔的力量。
“人都喜歡謊言。”阿蒙認真地說道。
上課鈴聲響了,阮萌不想再和他聊下去,她正想讓他離開,阿蒙自己張開翅膀飛走了,很快消失在空中。
這麽容易就走了,她納悶了下,回到座位上,下一堂課的老師進來了,由于她缺席了一個多月的課,自然不認識這位老師,她悄悄問離的近的同學,“這位老師姓什麽?”
“姓丁。”
察覺到她們的竊竊私語,那位美女老師朝她們那邊看了一眼,阮萌不說話了,仔細打量了下她,這節選修課的老師真的很漂亮,柔順的黑長直發,白皙皮膚,眼睛有神,講話吐字很清晰,高個子,身材挺拔,舉手投足間有股英氣,幹練清爽,很飒。
上課時,丁老師走到阮萌身邊,她向她露出一個微笑,“你是阮萌吧,你缺了好多堂課。”
“對不起,不過我請假了。”阮萌實話實說。
“雖然請假了,但平時出勤的分數會降低。”丁老師向她講明了。
“好。”阮萌接受這個結果。
丁老師微笑了下,白皙修長的手放在她的肩頭,哪怕是同性,這樣親密的動作也怪怪的,她柔聲道:“下課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阮萌盯着她,點點頭。
等她走後,旁邊的女生們個個激動地讨論起來,丁老師真的好漂亮。阮萌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從同學的八卦中總算得知她的全名,她叫丁當。
下課後,阮萌找同學接了手機,給李若非打了電話,電話沒有打通,她就想着發信息,可是該發什麽呢?
說自己不小心犯了個大錯,把魔王從地獄叫了上來,他手下有很多個魔神,他們正準備毀滅世界嗎?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她一定得想出辦法,把事情糾正回原來的軌道。
換位思考下,她肯定得氣死。
“阮萌。”丁當抱着教案,走到教室門口時回頭叫了她一聲。
阮萌把手機還給同學,跟着丁老師來到她的辦公室,她辦公室裏擺着一副正在進行中的畫作,畫裏有一個抽象的女孩形象,轉過身,丁老師放下教案,輕笑道:“坐。”
阮萌起初以為丁老師找她是為了學分的事情,但并不是。
桌上擺着蛋糕盒子,丁當從裏面抽出一個巧克力蛋糕,拿起蛋糕刀切了一塊,遞給阮萌。
“謝謝。”遞都遞過來了,總不能說她不想吃吧。
阮萌端着蛋糕,在她的溫柔的注視下吃了一小口,巧克力味充斥着整個口腔,甜中帶着微苦。
“好吃嗎。”丁當撐着下巴,輕聲問道。
“恩。”阮萌點點頭。
“你知道嗎,巧克力蛋糕在西方也被叫做魔鬼蛋糕。”丁當的聲線柔和。
阮萌最近對魔鬼、惡魔啊這些詞十分敏感,她動作一頓,警惕地盯着她,丁當站起來,來到她旁邊,她用手指蘸取了點巧克力,安慰她,“放心吧,沒有毒。”
她讀心,阮萌緊張起來。
丁當湊近了些阮萌,她低下頭,垂着眼眸,想去舔她唇邊的巧克力醬,阮萌脊背僵硬,腦子裏亂成一團,這老師難不成是喜歡女生的,現在是在潛|規|則學生?
她吓得推開她,雙手觸碰到的地方一馬平川,阮萌瞪大了眼睛,她沒有胸!
“你,你……”她不由結巴起來,丁老師到底是男是女啊!
“呵呵。”丁當輕笑了起來,笑起來帶着幾分輕佻,像是浪蕩的公子哥在調|戲女孩子。
阮萌吓了一跳,像只兔子一樣逃跑了,從辦公室樓出來,走在人來人往的校園裏才感覺好一點。
辦公室裏,一片黑暗降臨在裏面,威壓感瞬間襲來,原本老神在在逗弄阮萌的丁當匍匐在了地上,她痛苦地哀嚎出聲,“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強勢的威壓這才消失,辦公室裏的燈一閃一閃,丁當呼出一口氣,放松下來,旁邊窗臺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只烏鴉,他對她冷嘲熱諷,“何必自讨苦吃,去引誘她呢,殿下的脾氣可不太好。”
“就是有意思啊。”丁當無所謂地說道。“她是殿下愛上的女人,這一點就足夠吸引人了。”
烏鴉冷哼了下,這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可惡魔大多如此。
阮萌去食堂的路上,在校園林蔭道上見到了一個全身黑色的身影,他的出現令周圍同學側目,她的心髒卻收緊了起來。
沈牧洵淡淡地說道:“你不用費盡心思找他了,他不在這裏。”
他不在這裏……是說李若非不在這座城市,還是不在這個世界啊,阮萌揣測着他話裏的用意。
“走吧,我們去吃飯。”沈牧洵牽着阮萌的手,離開學校。
他們去了學校附近的商場,随意找了家西餐廳,阮萌食不下咽,勉強吃了點,沈牧洵連動都沒動盤子裏的食物,是啊,他已經不用吃飯了。
午餐後,兩人去商場樓上的電影院看電影,電影在放什麽,阮萌完全沒看,恍惚起來,她滿腦子都是別的事情。
從電影院出來後,兩人并肩走在街上,他側過頭,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你喜歡這樣嗎?”
“喜歡怎麽樣?”阮萌回過神,茫然道。
“過普通的生活,做一切普通情侶間會做的事情,聚餐、看電影、散步,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很高興。”
他這是在模仿,模仿她和李若非在一起的場景。
“可是和我在一起時,你卻不高興。”他能清晰地記起,當他在李若非的身體裏時,她的眼神,她的話語,她的動作,看電影時會毫無防備地睡在他的肩頭,那種感覺光是想想,心髒的位置就會發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不在焉。
“就算這樣的約會重來,你不是他啊。”阮萌幹巴巴地解釋道。
“我不明白,明明是做着一樣的事情,我讓你去上學,陪你吃飯看電影,你為什麽不愛我!”沈牧洵眼中聚集起風暴來。
阮萌的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些,“你不要無理取鬧了!感情又不是可以複制的東西!”
“那好,我決定按照我的方式來。”沈牧洵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阮萌心一抖,他的方式是什麽?她抖着聲音問道:“你想做什麽?你又想把我關起來?還是強迫我?”
沈牧洵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兩人站在街道上,周圍的景物飛速發生了變化,直到停了下來,阮萌不解地看着他,“你做了什麽?”
“我把時間加快了,現在是兩年後,你不用再去上學了。”
加速時間,阮萌睜大了眼睛,她搖着頭,難以置信道:“你瘋了?兩年的時間說沒就沒了,就這段時間,很多人可能就這麽死了,他們失去了人生中最後的時間。”
“那又怎麽樣。”沈牧洵對此不屑一顧,他的唇角揚起殘忍的笑容,“兩年時間又如何,反正人類都像行屍走肉般度過一生,兩年和一秒又有什麽差別。”
“你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他害死的人不比我少,曾經他放跑了一屋子的惡靈,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沈牧洵撫着她的臉頰,柔聲道。
阮萌心悸得厲害,聽到他後面一句,心髒幾乎提到嗓子,恐懼地看着他。
“現在,你還要去上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