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失樂園03
警局派了一隊人把這些喪心病狂的犯人抓回來,局裏的人忙上忙下做筆錄, 進行調查, 施雨澤又是一天一夜沒合眼, 他累的不行, 好在案件破了。
原來是這群人其中一個小年輕追求人姑娘不成, 夥同老鄉,把她從家裏綁了出來,強迫女孩子還不算, 為了洩憤,把她綁到木柱上,模仿中世紀對付魔女的手法,将她活生生燒死了, 至于魔法陣也是模仿的, 故意誤導警方往邪|教方面查。
第二天下午,警情發布到了微博上, 下面的評論痛斥如今的社會黑暗,罪惡越來越多, 更多的人罵那些追不到女人就殺人的男人惡心, 瘋了, 激發了男女之間的再一次仇恨, 總之事件上了一次熱搜。
施雨澤想回家去眯一會,他忽然想到, 那邪教是怎麽回事?真的和邪神無關嗎?熬夜熬得他快猝死了, 最近案件頻繁, 他腦袋很重,回家吞了粒頭疼藥就睡過去了。
看着藍底白字的警情通訊,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把圖片按掉了,他滿意地笑了笑。
旁邊一人調侃道:“之前還愁眉苦臉的,怎麽現在喜笑顏開了,你變什麽臉。”
“沒什麽,解決了一件小事。”那人随意地回道。“我上樓去睡一會,人來了再叫我。”
“去吧,趴熱鬧了就叫你下來。”
“對了,要是肖之然來了,就給我打個電話,有點事要和他談。”
“怎麽了?”
“他那游戲公司不準備做下去了,正找人接手。”
那人啧啧稱奇,“這麽賺的游戲公司他不幹了?他這是發什麽瘋,聽說這兩年什麽正事也沒幹,被他三叔關在家裏。出來了就知道吃喝玩樂。”
“你知道什麽,保不準這副浪|蕩樣子是做給他三叔看的。”
“他們家是出什麽事情了?是争家産還是他愛上了個不能結婚的女人?”那人挑眉,開玩笑道。
“鬼才知道。”
樓下很快傳來熱鬧的聲音,女人們嬌媚的聲音,他關上門,将一切聲音隔絕在外面,他打開一盞燈,掀開厚實的地毯,下面有一個詭異圖案的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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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獻祭了不少人,這一次,他應該能将惡魔召喚出來,念了幾遍咒語,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旁的手機倒是響了起來,他拿毛毯蓋住那個魔法陣,轉身離開,下樓在男男女女裏找肖之然。
在他轉身離開後,魔法陣發出了一陣迷幻色的光彩,如夢似幻。
肖之然皺着眉上樓,聽朋友說寧思遠找他有事,他打開書房門,只見裏面黑漆漆一片,沒人在啊。
他關上門,魔法陣再次發出亮光。
最後,還是在樓下找到了寧思遠,兩人在底下聊了一會事情,老有女人往身邊湊。
“到樓上書房去談。”寧思遠輕笑了下,他在前面走着,時不時回頭說兩句,“以前我們這群人裏你玩的最瘋,這兩年都不見你的身影,圈子裏的妞都換了一茬又一茬。”
“別提了。”肖之然心情惡劣,“你準備出多少錢?”
“真不幹了?便宜我了?”
“廢話,我急着要錢。”
“你要錢幹什麽?私奔啊。”寧思遠開玩笑着,瞧見肖之然嚴肅的臉色,他心裏納悶,難不成是真的,肖之然愛上了個女人,還是不能結婚的那種。
肖之然哪裏知道這人在想什麽,他模棱兩可地說道:“有急事。”
可不是急事,他要花錢雇人去找李若非、阮萌、沈牧洵,他們失蹤了兩年,連個影子都沒有。他一定得找到李若非他們,他指望他們把他三叔給弄走,他真是恨透了那些邪門歪道的東西。
要是再找不到他們人,他準備用這一筆錢出國,遠離肖恩慈,遠離肖家。
寧思遠微嘆了口氣,以為他是為了愛情孤注一擲,“要是我也能嘗到愛情的滋味就好了。”
肖之然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愛情個頭,別當他不知道,這人十幾歲就開始玩女人了,還愛情?愛個頭。
他看了眼手機,謝飛舟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腳步停了下,對寧思遠說道:“我回個電話。”
“恩。”寧思遠點頭,他推開書房門,那個魔法陣發出了一陣白光,他訝異地睜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難道他成功了!?
他成功召喚出了惡魔!
轉身立刻将書房門關上,他喃喃低語着,“快點出來吧,我的愛人,我不想要所有人,我只要愛人。”
書房的地面上漸漸浮現起一個人影,先是一雙白皙到透明的雙足,再是長裙的蕾絲邊,雙腿輪廓顯露出來,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接着是腰部,再是上半身,瑩潤纖弱的肩頭,女孩子看起來很嬌小,直到見到她的臉,寧思遠心裏放下了心,是個清純漂亮的女孩。
她震驚地望着他,随後低頭看了眼身下的魔法陣。
“你別害怕,我是寧思遠,你叫什麽名字?”他逐漸靠近。
阮萌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她明明是在城堡中,沈牧洵要她去洗澡,因為她身上都是油畫顏料,而他眼中的炙熱她不會看不明白,他已經壓抑許久,沒有人再能阻止他,她在洗手間裏來回踱步,祈禱能離開城堡,結果就真的離開了。
她往後退了些,試圖看清這個魔法陣,和拜蒙扭曲的圖案不同,這個魔法陣由曲線組成,曲線勾勒出了兩三個愛心,這個圖案就像是丘比特在射出愛心之箭。
那麽眼前這個人,毫無疑問是惡魔崇拜者,他叫出了魔神!
阮萌警惕地盯着他,尋思着該怎麽辦?
“不要害怕,過來,我是你以後的愛人。”寧思遠蹲下,像誘哄小動物一樣哄她。
“……”阮萌表情空白了下,“這話怎麽說?我們都不認識。”
“就是因為不認識,我碰到了這麽多的女人,卻從來沒有愛上過某個女人。”寧思遠說的是實話,女人得到的太容易,他從來沒有體會過愛情,看其他人為愛情痛徹心扉,為愛情不顧一切,為愛情孤注一擲,為愛情決絕,嘴上說着這幫人瘋了,哪有可能愛一個人愛成這樣,其實心裏很羨慕他們能愛,他渴望這樣炙熱的愛情。
也許他該試試去找男人,阮萌在心裏吐槽道。
“不管以後是不是,總之你不可能是我的愛人,我有男朋友了。”
寧思遠嗤笑了聲,“你的男朋友呢,他現在在哪裏?”
一說到這件事,阮萌表情一怔,随後傷感起來。
“你告訴我名字,我們先認識下,要是我不滿意,我就讓惡魔送你回去。”寧思遠微眯着眼睛,笑道。
敢情這還有退貨政策!不對,還有換貨和售後政策,這惡魔的生意真是太棒了!
阮萌心裏不爽起來,無緣無故被召喚到這裏來……等等,這也許是一個機會,她眼眸一亮。
“想通了嗎。”寧思遠輕笑了下。
“手機,把你的手機給我,快點!”阮萌沖到他面前,往他西裝口袋裏找手機。
寧思遠戒備地望着她,不讓她碰,阮萌一想也是,這個人是惡魔的崇拜者,他肯定不會幫她的。
“你要手機做什麽?”他低頭問了一句。
她想通知朋友,她思來想去,感覺施雨澤至少是個靠譜的家夥,他不會輕易被惡魔引誘,她要把她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他。
書房門突然被打開了,門外的人挂點電話,擡起頭歉意道:“寧思遠,不好意思,等久了吧……”
他的話音随着見到裏面的場景而頓住,肖之然驚愕地盯着阮萌,她穿着一件睡袍,出現在了書房裏,怎麽找都找不到的人出現在了這!?
寧思遠眼神一凜,從善如流地摟過阮萌的肩膀,“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個鬼!把手放開!”肖之然吼道。
“肖之然!”阮萌臉上太過驚喜,她趕緊往他那邊跑,跑的太急了,一頭撞在他懷裏,她扯着他的衣服,緊張地說道:“時間緊急,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
“什麽?”肖之然一頭霧水。
阮萌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肖之然神色愕然,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他們竊竊私語了一番。
“你們幹什麽!”寧思遠更加不爽,自己召喚出來的女人竟然跑肖之然那裏去了,他們不僅認識,還很親密的模樣。
“小心,他也是。”阮萌拉着他的手臂,和他一起往後退。
肖之然擋在她的身前,神情複雜,到底有多少人在使用惡魔的力量,不只是他三叔,他朋友中竟然也有人崇拜惡魔,真是惡心透了。
“滾開!”肖之然厭惡道。
“我們快走,他召喚出來的惡魔不知道在哪裏。”阮萌轉身打開門,她身上突然披了件外套,回頭看了眼肖之然,他們趕緊從樓上房間出去,等見到樓下那淫|靡的場景,她徹底驚呆了,望向肖之然的眼神多了幾分欲言又止。
樓下俨然成為了聲色場所,年輕漂亮的女人們貼着男人,有兩三個圍着一個,也有女人坐在男人腿上,客廳中間更是混亂,有女人跳起了鋼|管|舞,将氣氛再次炒熱。
肖之然俊臉郝然,“我是來談事情的,不是來放縱的!”
你以為我會信嗎?阮萌心裏嘀咕了聲,對這些人的開放程度也是嘆為觀止,她往樓下跑,身後的寧思遠追了過來,樓下的年輕男女們見到這場景,頓時樂了,這是什麽情況?
不時有人發出起哄的聲音,“思遠,是你被綠了?被肖之然搶了女人啊?”
“我看是這女人踩着思遠勾搭上肖之然了。”
寧思遠氣得臉都青了。
他們不懷好意地推推搡搡着,故意擋住阮萌的去路,阮萌有心提醒他們不要作死,“你們快讓開!快讓我走,不然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對,肯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這兩人沒準要打起來了。”其中一人笑着說道。
“就憑肖之然現在的膽量,我估計他不敢。”
肖之然推了下那人,惡狠狠地說道:“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了?肖之然,你還以為是以前,誰不知道你三叔和你不和,他把你爸都逼下臺了,肖家早就換人當家做主了。”
阮萌震驚地望着肖之然,她沒想到富二代們的世界如此錯綜複雜,她拉住肖之然的手臂,朝他搖搖頭,“不要理他,快走!”
也許是阮萌的表情太不對勁,肖之然神色猙獰,但沒有上前耍狠。
衆人見他沒有鬥的意思,噓聲一片,兩人好不容易從別墅裏出來,寧思遠跟在他們身後,冷喝了一聲,“站住!你不是我召喚出來的愛人嗎?怎麽會和肖之然在一起?”
“什麽愛人?”肖之然問道。
“他的書房裏有魔法陣,他召喚惡魔就是為了尋找愛人。”阮萌飛快地總結道。“那個惡魔會為他帶來不同的人,直到他得到愛。”
“沒錯,偉大的邪神能召喚來任何人。”寧思遠張開雙臂,得意地笑道。
肖之然眼眸一深,難不成是他不小心打開書房門,那只惡魔聽到了他的心聲,他迫切要尋找阮萌、李若非、沈牧洵,惡魔帶來了其中一人。
“你從哪裏了解這些神秘學的?”阮萌問他。
“你到我這裏來,我就告訴你。”寧思遠有意逗弄她。
阮萌眼眸一縮,心裏想的是他最好不要作死,要是李若非在,他一定會殘忍地折磨他,但至少會留條命。
要是沈牧洵來了呢……
她這個念頭剛閃過,一道黑色雷電從天而降劈中了那幢別墅,裏面的人頓時驚叫起來,慘叫聲此起彼伏,他們尖叫着,離門窗近的人想要奪門而出,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去路。
屋裏的年輕男女不斷拍打着那道屏障,朝屋外的三人嘶吼着:“救命!救命!啊啊啊——”
又一道雷電打了下來,眼前一個人瞬間變成了黑色的屍體,接着猶如碳灰一般消散了。
這恐怖的一幕幕刺激着阮萌的眼球,她驚悚地說道:“他來了,他來了……”
“誰來了?”肖之然握住她的肩膀,對上她失去焦距的眼眸。
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表情扭曲,掙紮着朝他伸出手,緊接着就變成炭黑色的人形物體,望着這眼前猶如地獄一般的場景,寧思遠不斷往後退,他本能地恐懼着,接着從心底湧起一股顫栗感,明明只隔了那麽近的距離,他好端端活着,那些人卻怎麽也逃不出來,這種淩駕于他人生命的快|感令他興奮異常。
他瘋狂地大笑了起來。
“還能是誰,是沈牧洵。”阮萌絕望地看着這一幕。
別墅燃燒起來,火紅色的火焰似乎要将一切都燃燒,牆柱倒了下來,這三人不斷往後退,到後來火焰如同毒蛇一樣朝三人追去。
笑到一半的寧思遠驚恐起來,他奔跑着,可快不過火焰的速度,整個人被火焰吞噬了,他發出凄慘痛苦的叫聲,阮萌和肖之然回頭看了眼,那恐怖的一幕令兩人心髒收緊,被燒成骨頭架子的男人維持着奔跑的動作。
就在他們以為這個寧思遠必死無疑的時候,骷髅架子從火焰裏走了出來,焦黑的骨頭褪去了黑色,皮肉一點點地重新長出來,兩人甚至看到了他的心髒在跳動,撲通撲通。
阮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啊啊啊啊——”直到聲帶重新建成,寧思遠發出了絕望的叫聲,叫聲戛然而止,他震驚地摸着自己新的身軀,“這是怎麽回事?”
被烈火焚燒的痛苦記憶尤新,而轉眼,他長出了新的皮肉。
兩人眼睜睜地看着他臉上的皮肉長好,完成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別說他們,連寧思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左手上多了一個銀戒。
三人沉默地對視着,不遠處燃燒着的別墅發出煙火爆竹的聲音,肖之然眯着眼睛,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毫無疑問變成了惡魔,誰能被燒成一副骨架還能恢複成完好無損的樣子,阮萌臉色凝重。
蘇醒過來的魔神越來越多,他們來到人世間會做什麽事?他們只會作惡,讓社會動亂。
“你想要他嗎?”寧思遠開口了。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幾分傲慢,這種高傲連肖之然不曾有,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國王,阮萌不自覺恍神了,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銀發青年的身影。
“只要你說出來,我将把他帶到你的面前。”
“我……”意識越來越迷糊,阮萌張了張嘴,手心裏再次出現鑽心的疼痛,她猛地反應過來,她不能,讓李若非回來的話,他會不會死?
她不能再做錯誤的選擇了。
天空中出現一片黑霧,寧思遠單膝跪了下來,他等着他的王降臨。
黑霧形成了一個身影,沈牧洵沉默地盯着她,接着将視線移到了旁邊的肖之然身上。
當阮萌對他說,沈牧洵變成魔王了,肖之然想着她可能得精神病了,然而當沈牧洵真的出現了,他本能地感到恐懼,有一種恐怖從心底深處溢出來,他一動不動,連嘴唇都動不了。
兩人眼神交彙時,肖之然的靈魂如同被抛入了一片漆黑的大海,下沉,下沉,不斷地下沉,他動彈不得,失去了任何反抗的意識。
“別殺他!”阮萌看了眼雙眼渙散的肖之然,她緊張地上前握住沈牧洵的手,懇求道:“不要殺人了,你已經殺了很多人,我不想看到這麽多人死去。”
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他輕喃道:“很多人嗎。”
身後的別墅還在燃燒,火光将這一切映襯得極度詭異,不遠處傳來了警笛聲,沈牧洵抱起阮萌離開了現場。
寧思遠站起身,經過肖之然的時候,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接着走了。
肖之然喘着氣,目光所及是男人的皮鞋,那背影漸行漸遠,他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肖之然!肖之然!”
晚上又有新的案件發生,施雨澤和同事們感趕到的時候,只見一個人無助地倒在草叢上,不遠處是燒成灰燼的別墅,走近了才發現昏迷的人是他認識的人。
回到城堡,阮萌在沈牧洵懷裏不斷發着抖,他将她放入了巨大的浴池中,聲音中帶着不滿,“你身上帶着很多人的氣味,我不喜歡。”
她無措地抱着膝蓋,像只乖巧的貓咪任他清洗,他突然煩躁起來,拉過她的下巴,對上她濕漉漉的眼眸,“不要害怕我。”
她怎麽能不怕!他剛剛才把一別墅的人殺光,他太可怕了。
“所以呢,你就因為這個原因害怕我。”沈牧洵淡淡地說道。
偌大的浴室裏升起氤氲水汽,她迷茫地望着他,他語氣淡漠,“上帝殺的人不比我少,曾經的索多瑪城,堕落之城,那裏罪惡至極,荒|淫無度,女人要和來往的任何一個男人歡愛,上帝看不過去了,最終毀滅了這座城。”
“那幢別墅的年輕人經常互換女朋友,男人荒|淫,女人貪婪,他們出賣自己的價值觀,只顧享樂。”
所以他也毀滅了那幢別墅裏的人?阮萌怔愣了下,上帝曾派天使去索多瑪,如果找到五十個好人,他會赦免這座城,亞伯拉罕為此求情,然而這世上并沒有那麽多好人,只有一家人家經受住了天使的考驗,于是上帝毀滅了這座罪孽之城。
仔細一想,惡魔想要毀滅的是惡人嗎。
荒蕪的沙漠中,一望無際,一雙手扒開了沉重的沙子,他從砂礫中爬了出來,此生從沒這麽狼狽過,李若非站了起來,頭頂是耀眼刺目的太陽,他伸出手擋住陽光,淺褐色的眼眸微眯。
在陡峭的石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紅色身影,他身披暗紅色披風。
掀開紅色兜帽,那人露出了一張堅毅的男性面孔,他的聲音低沉有力,“我是上帝的使者,前來幫助你。”
幫助他?李若非玩味地笑了笑。
他冷淡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對拯救世人,驅逐邪惡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