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陣笑談聲由遠及近。
別莊門被一左一右推開, 緊接着,便走進來幾個年輕男子,佩刀或佩劍, 俱是江湖人打扮,只是都有些風塵仆仆。
走在最前頭的自然是蘇宿,他好客健談,上山這一路,自是早已和這幾位少俠打成一片了。
客客氣氣一路将人請進院內大堂,婢女上了茶水, 幾人又拱手謝過, 為首的那白面男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四下環顧一圈,這才道, “對了,蘇莊主, 你方才所說的那位洛少俠,怎麽不在此處啊?”
蘇宿也好奇, 正探頭尋呢。
他下山去接引這幫江湖客,左不過半個時辰, 這一眨眼,洛兄和洛賢弟, 怎麽就又不見了?
招來婢女悄悄一問,才道這二人在廊下咕咕叽叽一陣,就一同往山後去了。
蘇宿當下便無奈搖頭,只道洛兄還是心疼幼弟, 一有機會, 便只願陪着他一起。
對旁人的耐心倒是少多了。
那套刀法還沒演示完呢。
蘇宿道:“孫少俠有所不知, 洛兄是帶幼弟一同出來游山玩水的,此前在碧雲湖泛舟,我同他二人萍水相逢,覺得投緣,特意邀他們過來小住,并非是我莊中人。”
又笑道,“方才他們還在的,不過洛賢弟麽,身體不好,洛兄大約是帶他出去透氣去了。”
那白面男“哦”了一聲,面上好奇的神色便淡了幾分。
方才上山時,就聽這人說的神乎其神,說什麽近日剛好有一擅使刀的俠士也在莊內小住,若各位有意,可以互相讨教一番。
可白面男如今一聽——又是泛舟游玩,又是哥哥弟弟的,他還當是哪方值得稱道的豪傑。
更何況,他也沒聽過當今武林有哪一號姓洛的高手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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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面男是打東邊來的某門派弟子,不過他年少時曾在樓外樓學過兩三招,後來才去了東瀛拜師學藝。此次回中原,一是為了參加群英會,二就是為了見一見故人。
與他一道的,也是一些青年俠士,這些人一同從姑蘇出發,途經此地,可不巧路遇暴雨,只好稍作休息。
白面男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茶水,胃裏暖了,談興便旺了幾分。
一月前的群英會令人大失所望不說,連帶着樓外樓也成了一樁笑柄。
可畢竟是前師門,師門丢臉,他也覺得臉上無光,言談中不免對當今中原武林都輕視幾分。
他誇誇其談,對當今武林局勢是好一番評頭論足。
先說幾大門派都已式微,連個數的出來能擔事的後輩都沒有,又諷刺了一番現任樓外樓主尹悟祥,說他不過一介鼠輩,卻因得上一任樓主賞識才坐上這個位置,樓外樓在他手裏,簡直是江河日下。
最後又點評一番武林幾個叫得上名號的年輕俊傑:
說沈牧輕狂,斷臂活該;說江之慎窩囊,被人削了面皮也不敢多吱一聲。
又說徐溫淼陰險小人,蕭恕唯唯諾諾,最後說到季晟——
頓了兩頓,茶盞在桌上一磕,才說道,此人過于桀骜,不知天高地厚,人品低劣,為人不齒。
在場的人都是從姑蘇來的,都見過那日季晟橫刀縱馬,所以此話一出,衆人是紛紛附和,端的是同仇敵忾。
唯有一人面色尴尬。
蘇宿幹笑一聲,一把扇子搖的慢吞吞的,道:“孫兄這話說的未免太武斷了些吧?”
“為何?”
蘇宿道:“季晟又未曾傷你分毫,他和別人有什麽私人恩怨,你又何以得知呢?”
上山以來,蘇宿便一直客套且禮數周全,還從未跟此刻這般面色嚴肅。
白面男被駁的面色一讪,當下便道:“我怎麽未曾得見?那日群英會,我就在現場,遠遠看着他仗着沈牧斷臂不敵,好一頓欺辱,這不是惡劣,又是什麽?倒是蘇兄,你又不知道季晟為人,怎麽處處為他說話?”
蘇宿甚少與人争執,此刻也是被噎了一下,可他又的确也從未見過季晟本人,只是仰慕他武功高強不為俗禮所拘罷了。
眼下,他見眼前人神色激憤,心知與他浪費口舌也沒什麽意義,忙轉移話題道:“那個什麽,說着話都忘了!我有一新得的古籍劍法,要請各位少俠一同鑒賞的,在場哪位劍法最好?就同我一道前去取吧!”
古籍劍法!
這話一出,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方才還同仇敵忾的衆人當即面面相觑,争執起來。
“要說劍法,那還是孫兄當居第一!”
“誰說的?王兄的回柳劍也是不俗……”
蘇宿長舒一口氣,悄悄給一旁的婢女使個眼色,預備溜之大吉,可剛走沒兩步,就不知誰的劍鞘飛了出來,生生砸到他腦袋上,砸得他忍不住痛呼一聲。
院內争執不休,院外卻是好一片旖旎溫情。
少年腰身細的只有一握,男人兩只手攏住它,都像還有餘地。
于是忍不住越握越緊,隔着光滑衣料摩挲一陣,又忍不住掀起一角,用粗糙掌心去碰那溫軟皮肉。
時隔數月,少年好像終于被養出了點肉,原本纖瘦到各處都能摸着玲珑細骨,如今,腰間卻是覆了一層軟綿綿的肉了。
那軟肉手感極好,嫩滑無比,稍微摸一下都軟膩的留人的手。
于是季晟便也沒将拿開,一手攏着他腰,另一只手,則是包着少年的小手一同往下,帶着他一道碰那斷魂與無上旁邊再往下一點的位置。
洛聞心方才還悄悄戳他,此刻讓他光明正大來弄,不必再偷偷摸摸,卻是又怎麽又不肯了。
他把臉埋在男人懷裏,嬌氣的哼哼着不願動。
可如今都到了院外來,沒人能看見他們,季晟那可有可無的羞恥心自然是早已抛諸腦後,他将少年的手握的很緊,沒讓他躲開。
可就算是被帶着一起,也同樣能令少年臉紅。
沒過一會兒,洛聞心眼底就泛起一層薄薄水霧,是羞出來的眼淚,但又不算真的哭,只是吸了吸鼻子,小聲道,“蘇莊主明明讓你在院內等他呀……”
現在也許人家在四處尋他呢,但應該沒有人會想得到,季晟居然帶着他一起躲在人家的院外牆根,偷偷摸摸做這種事。
越想越羞,就要抽手,可男人用大腿抵着牆卡住他,另一只手又在他腰上握的死緊,整個身體都壓上來,渾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硌的洛聞心生疼。
滾燙粗重的氣息噴在洛聞心耳廓,連同口腔裏咽動的水聲也清晰。
洛聞心被他又親又摟的沒有力氣,身體軟綿綿的往下墜,卻恰恰好坐在男人抵在牆根的大腿之上。
前後都被卡的動不了,沒辦法,他只好就這麽在男人大腿上坐了半個時辰。
一直到手都酸了,男人才堪堪停下來,握了他脖子,湊過來,大狗似的深嗅一口他頸間香氣。
洛聞心很少熏香,皮膚上卻總是香香的,說不出的好聞。
然而這香味兒卻在方才莫名濃郁了一點,是股透着旖旎的溫熱香味。
習武之人五感敏銳,自然也包括嗅覺。
季晟方才便聞到了。
“怎麽這麽香?”男人才剛剛得了些餍足,因此連聲音裏都帶着些啞,大腿動一下,把人往上帶,“心心身上怎麽這麽香?”
“哪裏有很香。”洛聞心的右手終于得了空,于是兩只手一起推他,“你又不是狗鼻子。”
男人低而短促的笑了一聲,低下頭,在他身上四處亂嗅。
一邊嗅還一邊問,“是這兒香的?”
“還是這兒。”
“才、才不是……”洛聞心招架不住,被聞了個遍,卻見男人目光稍稍往下,看着某處,卻突然定着不動了。
他看了一會兒,又擡起頭,盯着洛聞心,眼眸深深,薄唇微微張合,道,“找到了。”
“是這兒香的。”
洛聞心順着他的視線一起看下去。
只見男人右邊腿上的衣料,早不知何時氤出了一片暗色的濕痕。
洛聞心身子抖了一抖,方才未盡的羞意,瞬間便從脊椎漫上臉頰,燒的他渾身都蒸騰起熱意。
“我、我沒有……”他想否認,想說那不是自己弄的,可口幹舌燥,又磕磕絆絆的,于是連話都不會說了,“不是我……”
偏偏男人還躬身過來,捏着他下巴,不住的逼問,“是不是這裏香的?”
還問,“不是你,那是誰?”
季晟分明是故意這樣問的。
是不是這兒,他明明最清楚。
上回在荒山時,他便找到了那裏。香不香,甜不甜,他又不是沒有嘗過。
洛聞心偏着頭要躲,嫩白的耳尖上殷着一抹粉,結結巴巴道,“就算是、是又怎麽樣呀,你不可以在這裏……”
又伸手抵他胸口,小聲叫道,“也不許你這樣拱我。”
他掐了一下男人手臂硬邦邦的肌肉,季晟配合的蹙了一下眉,實際上是一點痛意都沒覺出來,道,“好。”
果真是沒在他脖頸間嗅了,只是過了一會兒,仍是挨過來,俊眉微微斂着,很苦惱似的模樣,問他,“那我想聞了怎麽辦。”
真的是認真在問。
“……”
什麽怎麽辦呀!
洛聞心氣到了,紅着臉,口齒不清的罵了他一句變态,又道,“就是不準。”
荒山那回,也就罷了,可如今只是在人家的院外,季晟若是還想……
那他就會用力打他的!
季晟颔首,忽然伸手,把他抱在了腿上。
男人身高腿長,腳抵牆根,洛聞心坐在他身上,腳就沒辦法碰到地了,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可洛聞心一點都不想再坐方才坐過那片位置,只覺得黏的慌,但想到是為何如此,又羞的緊。
眼見男人又摸他的腰,洛聞心直覺不太對,扭了一下,想從他腿上下去,“你又要做什……”
話音還未落,就傻掉了。
男人動作行雲流水一般,洛聞心甚至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他得了逞。
到了最後,只見季晟将扒下來的東西放在鼻間輕輕一嗅,緊接着,又拎在眼前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