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見“色”起“意”(1)

第十四章 見“色”起“意”(1)

漸漸邊上男人的呼吸變得平緩,想是睡着了,歡馨也感覺陣陣倦意襲來,放松地想變換一個姿勢讓自己舒服些,誰知卻碰到了背後的傷口,大概還有那紮在肉裏的玻璃碎渣。

尖銳的疼痛來得那樣突然,讓歡馨在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啊!”的叫出聲來,驚動了一邊本就淺眠的曼菲斯德。

“怎麽啦?”他壓低了聲音詢問道,語氣雖然急促但仍不失鎮定。

背上的疼痛那樣真實,又想到自己如果還在21世紀哪用受這樣的罪?歡馨不禁悲從中來,帶着五分委屈、七分不滿、十二萬分的沮喪,也許還有一絲撒嬌的意味說:“我背上好疼!”

“是剛才滾下山坡受傷了嗎?”見歡馨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樣子,曼菲斯德越發放柔了聲音問。

歡馨搖搖頭,悶悶地道:“是在手術室裏給你做手術時,被窗戶上崩裂的玻璃渣紮到的,不知道發炎沒?”

“什麽!上午紮的你到現在還沒處理?你到底是不是護士?咳咳……”男人一聽,也顧不上紳士風度激動得叫起來,大概是牽動了那傷,随即捂着胸口一陣猛咳。

歡馨一見忙拍着背幫他順氣,又賭氣地說:“你當我妖怪,後面長眼睛嗎?背後的傷我自己怎麽處理?”

咳嗽漸止,曼菲斯德一邊大口吸氣,一邊也好笑地搖搖頭。她說得也是實情,但自己怎麽一聽這女孩受傷就突然不冷靜了呢?

“我幫你看看能不能把玻璃渣取出來!”男人突然提議到。

“你?”歡馨上下打量一番現在連打只蚊子都要晃三晃的男人,懷疑地問,“你行嗎?”

“我參軍以前學過基本的護理知識的!再說拔個碎玻璃的力氣,我還是有的!”曼菲斯德轉頭看向歡馨,藍瞳中是自信的光芒。

“好吧!總比一直紮着強!”

歡馨不再堅持,骨子裏21世紀的觀念,到讓她沒有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想法。

拿出剪子、消毒液、鑷子等工具後,她将背朝着洞外,好讓男人看得清楚一點。

曼菲斯德用還能比較靈活活動的那只手拿起剪刀,卻感覺小小的剪刀竟有千斤的重量。看來自己還是太低估這傷的嚴重程度了。

他緊咬牙關,盡量不去想手中每一下的動作帶給大腦的刺痛,不動聲色地剪開歡馨背後的衣服。

由于時間過長,背上暗紅色的血已将衣服和傷口粘連在一起,現在沒有條件,只能硬拽了。

“我要将你的衣服和傷口剝離,會有點痛!”曼菲斯德用低沉的聲音提醒歡馨。

歡馨點點頭,說:“好的!”

他用一只手盡量小心地拉開傷口上的衣服,誰知這樣緩慢的動作竟比一下子撕開還要讓人受不了,就好比淩遲和砍頭的區別。

歡馨疼得冷汗直冒,不由火往上撞:“你是不是男人?做個事這麽磨蹭?”

曼菲斯德被她罵得莫名其妙,手下下意識地一用力,刺的一聲,布料從傷口上分離了下來。

“啊!”歡馨疼得渾身一震,拼命咬住手腕才讓自己沒跳起來,大聲地說,“你想疼死我?”

“不是你叫我快一點嗎?”這下曼菲斯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奇怪地問到。

真是榆木腦袋!歡馨朝天翻了個白眼,揮揮手示意背後的男人繼續。

撕開衣服,曼菲斯德也不由吓了一跳,歡馨背上大大小小紮着幾塊玻璃渣,有的還沒進肉裏不少,看上去就像長了不少小嘴巴,十分駭人!難為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姑娘能忍到現在,他不由在心裏對歡馨生出些許敬佩。

腦子裏想着這些,曼菲斯德手下可沒停,用鑷子連拉帶拽弄出兩三塊碎玻璃,每拔一次就聽女孩發出壓抑的悶哼,感覺她背部的肌肉也在微微顫抖,他心中一凜,不由加快了動作。

清理傷口不僅要膽大心細,還十分耗費體力,一會兒功夫曼菲斯德就感到那只手變得綿軟無力,好像不受控制起來,因此最後一塊比較大的玻璃渣拔了幾次都紋絲不動。

背朝男人的歡馨此時已經疼得眼冒金星,現在她最希望的就是能昏過去,但是越這樣想腦袋就越該死的格外清醒。突然,她感覺背後一熱,一個柔軟、溫潤的東西貼上了背部,似乎還在用力吮吸着。

德國人見色起意?大概是“辛德勒名單”看多了,歡馨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句話。她觸電般跳起來,抓起身邊的手槍,霍的轉過身指着男人,用發抖的聲音說:“你……你……你幹什麽?”

曼菲斯德見狀竟一點也沒有驚恐的神色,他将頭一轉,呸的一聲,牙齒間亮光一閃,一塊帶着血跡的碎玻璃被吐在了地上。随即他虛弱地向後一靠,從容地笑着說:“對不起,我實在沒力氣了,只好出此下策!不過,你這樣可殺不了我,因為你把槍拿倒了!”

在看到那塊玻璃的時候,歡馨就知道自己誤會這個男人了,又聽他提及槍拿倒了,臉刷的紅到了耳根。

她慌忙抛掉手中的槍,心中頓覺尴尬,可仍死鴨子嘴硬地說:“那你……那你怎麽不早講?再說我從不殺病人的!”

曼菲斯德顯然看出了女孩的窘迫,并沒有點破,暗自積攢了些力氣,又很紳士的沖她招招手:“我給你上藥!”

歡馨垂下眼睛不敢于對方深邃的眼眸對視,慢慢挨到他身前坐下,任憑男人在自己背上塗塗抹抹,最後又找出縫合傷口的線,也不知用了什麽辦法将撕裂的衣服粗粗修飾了一下。

“好了!”好像剛打了一場惡戰,曼菲斯德有氣無力地靠在石壁上聲音漸低。

歡馨轉過身一看,見男人閉上了眼睛,蹙着眉,神色恹恹,似乎已經睡去,明亮的月光照在他慘白但棱角分明的臉上,就如誕生于米開朗基羅刀下的大衛雕塑般,仿佛随時可以将身體中積蓄的力量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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