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衣裙懶懶散散地挂在腰間, 前扣的款式輕而易舉地被扯開,圓潤柔軟冒出頭來,女孩子的皮膚如牛奶般的白, 凝着兩朵嬌粉的荷尖。

他闖進了滿園緋色的花池中,摘下了花, 捧在手中細細親吻,聽見她尖尖嬌嬌的嘤咛。

雙腿被壓成盛放到極致的姿态, 用早已濕潤的玫瑰将他納入其中, 突如其來的溫度将他困絞。謝灼忍不住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俯首去咬她滾燙滾燙的耳垂:

“太緊了。”

他的聲音都不由地啞了。

柳淼淼跨在他身上盡情沉浮, 她從小就是騎術高手,馬背上的馳騁向來是她的長項,現在不過是靈活地學以致用。

汽車尾部因為劇烈的拍打而大幅度地震蕩起伏,封閉的車內溫度急劇升高, 玻璃窗上也凝了一層淡淡的白霧。

她抱着他的脖子, 低聲嬌吟喘息:“阿灼, 還不夠, 我還要。”

微微的光亮透過蒙了水霧的車窗照進來,朦胧如隔紗。女孩子白皙的膚色因為兩人貼合的高溫而染上暧昧的潮紅,她眼裏清亮清亮的,有孩子氣的嬌嗔和執拗。

此時此刻, 她就是說要他的命, 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給她。

男人俯身壓下,将她嚴絲合縫地摁進柔軟的椅背, 大開大合地懲罰她将他忘卻了五年的惡劣罪行。

“啊……”柳淼淼緊緊抱着身前的男人,尖銳的指甲滑過他緊實的肌背,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那是只能屬于她的痕跡。

這男人是被她教壞了,從前不煙不酒,說話斯文有禮,稍一調戲還會跟個小姑娘似的面紅耳赤。現在卻輕車熟路地摸準她身體每一處的敏感區域,懂得高.潮時是她最不安和渴求的時候。

她渾身顫栗,謝灼将她用力地扣入懷中,埋頭吸吮她的脖子。

柳淼淼估摸着自己明天又得穿高領回公司了。

她顫抖地拽着他褲子的手收緊又松開,聽見他在耳邊壓抑的喟嘆。然後他退了出去,将套子摘下扔進一旁的垃圾袋裏。

Advertisement

女孩子軟綿綿地趴在他懷中,他身上衣衫還算齊整,只是領口被她扯得微微淩亂,褲子褪至半腿,相比起她的一.絲不.挂,他簡直斯文整齊得令人不悅。

柳淼淼內心不滿,撲過去就要啃他的脖子。

謝灼啧了聲,将她腦袋拉開,摸了摸自己的褲料,故作怪責地道:“回家再收拾你,褲子都被你弄濕了。”

柳淼淼埋在他頸窩裏悶悶地笑。

唱片公司和謝灼住的小區還有一段距離,開車到樓下時柳淼淼已經倚在副駕駛上睡着了。她微微側着腦袋,睡顏安靜無防,長睫濃密而卷翹,像兩片蝴蝶停栖在眼睑上方。

身上蓋着他的大衣外套,露在外面的那片光潔頸脖上有他新鮮種下的深紅痕跡。

謝灼不忍心吵醒她。

他下了車,拉開車門,動作很輕地把她從車內抱出來。

回到家裏,謝灼将她放到卧室床上,她卻醒了。

柳淼淼迷迷蒙蒙的不願睜眼,整個人像條沒骨頭的八爪魚,四肢懶洋洋地往他身上纏。

謝灼看見她胳膊有塊地方被壓出了道紅痕,估計是剛剛他動作太大不小心弄的。他揉揉她的發,安撫地道:“剛才跟你說先回家,在車裏做弄得你不舒服。”

“嗯,”柳淼淼在他懷裏迷迷糊糊地應,“在車裏做一次,回家再做一次。”

她這麽直接。謝灼倒真信她記憶是全恢複了。相比起他剛知道她失憶那會兒,他連碰她一根手指頭都吱哇怪叫的,羞澀得不行。

謝灼難免忍俊不禁。

“開了那麽久車過來,不累?”謝灼問。

“有點兒。”柳淼淼咕哝地說,“先去洗個澡。”

她賴在他懷裏沒打算起來,手臂往他脖子一勾,雙腿往他腰上一盤,臉頰埋在他頸窩處蹭了蹭:“抱我去洗澡。”

謝灼起身抱着她往浴室走。

浴缸熱水放滿,謝灼試了下溫度,替她一件一件脫去衣服,女孩子像條光溜溜的小魚,被抱起來放進水裏。

溫熱的水沖刷掉身體的倦意,人也變得舒适慵懶起來。柳淼淼懶洋洋地趴在浴缸邊緣,毫不留情地使喚身後的“搓澡工”,指了指放在旁邊架子上的沐浴露說:“我要那個。給我抹花香味兒的泡泡。”

謝灼好笑道:“女士,我出場費很貴的,這得收費。”

柳淼淼笑眯眯地看他:“以後長期包你了,打個折呗。”

謝灼:“這都是體力勞動,掙的辛苦錢,就給你個9.9折吧。”

“嗤——小氣巴拉。”柳淼淼笑着拿水潑他。

玩笑是這樣開,謝灼去旁邊架子拿了沐浴露,往手心裏擠了點兒,在她身上抹開。

浴室裏的燈光是溫暖的柔黃色,濕潤白霧彌漫,為男人漆黑清秀的眉眼染上了一層溫柔。他動作輕又仔細,為她洗去身上每一寸的疲累。

他低眉垂眸的樣子,讓她想起他少年時的模樣。

斯文的,幹淨的,多麽的秀色可餐。

柳淼淼趴在浴缸邊上歪着腦袋靜靜看他半會兒,忽然沒了讓他慢悠悠地替她洗澡的興致,伸手一扯他衣領,把他也拉進浴缸裏。

然後柳淼淼開始扒他的襯衫扣子。

謝灼抹了把臉上的水,眯起眼道:“啧,這麽着急?”

他說話時脖子中段那處的喉結微微鼓動,上面沾了水珠,柳淼淼莫名覺得口幹舌燥起來。她湊上去一點點舔掉,舌尖繞着他鼓起的喉結打轉,輕聲說:“急呀,聽說你離開我之後就不舉了,得确認一下,這關系到下半輩子的性福。”

謝灼五指穿進她發絲裏,難耐地揉。他被她吻得起了反應,呼吸也變得粗重些許。

“我舉不舉,你不知道?”他戲問。

柳淼淼眼裏的笑意愈發明顯。

他很深地看她,攬着她的腰,将她翻了個面,身體覆在她背上,“趴着。”

柳淼淼也聽話照做。

他毫無預警地闖了進來,深挺到底。

“嗚——”她滿足地輕哼,兩手扣緊浴缸邊緣,雙膝屈着跪趴在池底,不由自主地擡臀迎合。

浴室燈光氤氲,将兩人交纏的身影投映在牆壁鑲嵌的白色瓷磚上。

一個澡洗完,柳淼淼也被徹底折騰得沒了力氣。她一整團軟乎乎地任由他把她從浴缸中撈起,裹進浴巾裏揉揉搓搓,然後抱上床。

她趴在床頭懶得動,擦身子的工作自然交給了身後的男人。謝灼幫她把頭發擦幹,撥開她後背披散的長發,她頸後蔓延至蝴蝶骨中間的那片火痕觸目驚心。

深紅綻放開來的,像大片玫瑰荊棘的模樣。

他低頭親吻她的傷口,一點一點地,溫柔地順延向下。

柳淼淼阖着眼趴在床頭,安靜地說:“阿灼,明天我們去民政局把證領了吧。”

謝灼動作稍稍一滞,眸光仿佛摻了水般更加溫軟下來。

他抱着她往懷裏揉,低聲說:“好。”

兩人第二天早上就去了民政局。工作日人不多,前邊只有幾對新人在等待。

新婚夫妻們面上大多是欣喜和緊張交織,一路上激動得嘀嘀咕咕,到了柳淼淼這邊,早上剛醒又被謝灼抓着折騰了一番,這會是半點兒緊張勁兒也沒有,趴在他懷裏兩眼淚汪汪地直打哈欠。

要不是謝灼說領證還得拍照,照片是要在紅本本上留一輩子的,她簡直連衣服都懶得換,累得巴不得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出門。

柳淼淼打着哈欠道:“阿灼,我腰疼。”

謝灼啧了聲:“讓你醒來別亂摸,誰點的火誰負責熄。”

輪到他們了,柳淼淼捂着自己的老腰站起身:“到我們了。”

謝灼看她還一臉困倦,無奈嘆了口氣,雙手捧着她的臉揉了把,“淼淼,醒醒,別睡了。”

起床困難戶的柳淼淼同學,艱難地把眼睛睜大了點兒,直直地瞪他:“醒了醒了。”

謝灼忽問:“真醒了?不是以為在做夢?”

“嗯。”柳淼淼點點頭,“真醒了。”

謝灼不是很相信,再次确認地問:“知道這裏是哪?知道我們今天來幹什麽?”

“知道。”柳淼淼點頭,“這裏是民政局,我們今天來結婚。”

兩人安靜無聲地對視半會兒,柳淼淼看見自己的模樣印刻在男人清黑的眼眸中。他的眸光柔軟下來,看着她說:“過了今天你就不能反悔了,這輩子都是我的了。”

柳淼淼眨眨眼,故意逗他:“行,那我再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她說着作勢往外走,謝灼伸手一勾,将她牽回懷裏。

謝灼眯眼道:“落我手裏了還想跑?”

柳淼淼一笑,湊上去吻了吻他,“不跑了。”

手續走得很快,填了表,拍了照,工作人員把紅彤彤的相片往小本子上一貼,再戳個豬肉章,柳淼淼就順利從花季少女升級成了已婚婦女。

出來時好像有幾個女生認出了謝灼,但他們走得利索,所以沒引起太大騷動。

謝灼晚上還有工作,兩人坐進車裏,他啓動了汽車,問柳淼淼:“我找個時間向媒體公開結婚?”

柳淼淼本想順口答應下來,但轉念想起什麽,沉默片刻,道:“先不公開吧。”

謝灼打了方向盤,汽車緩緩彙入馬路車流。

“嗯,為什麽?”

“你是公衆人物,這個年紀突然公布結婚對你的發展弊大于利。”柳淼淼有理有據地說。目光卻停留在他扶在方向盤的手背上。

那手颀長分明,好看得讓許多女孩兒都會嫉妒。上邊卻偏偏攀上了猙獰的疤,硬生生地毀掉了那個原本完美的少年。

還有他肩上的槍傷。

柳淼淼眸光不覺沉了沉。

他和她在一起要承擔的風險太大了,他公開和她在一起,只會把他也卷進危險中來。何況他還是公衆人物,所在的位置過于明顯,并不算是件好事。

她虧欠他的實在太多,已經還不清了。

“先緩緩吧。”柳淼淼說。

謝灼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女孩子側眸望着車窗外,眼瞳平靜,像沒有波紋的湖。

在一起久了,他多少能猜出她想法。謝灼猶豫半刻,本想提火場那天與他擦肩而過的那個陌生男人,但時隔五年之久,人海茫茫,毫無頭緒地要找一個人,哪有那麽容易。

他不揭穿也不勉強,只道:“嗯,聽你的。”

柳淼淼是不會輕易放過黎婉珍的,她本來就不是心慈手軟的善茬,更不是寧願躲在別人的保護傘後,做縮頭烏龜的人。

從她恢複記憶開始,她便讓唐玥去找王佳的下落,只是還沒有得到消息。

謝灼晚上有個電臺節目要上,為新專宣傳造勢。柳淼淼便坐在錄音室外等他。

八點半。

DJ推門進來,“阿灼,差不多準備開始了。”

謝灼點頭,将耳機戴上,轉頭透過玻璃窗看了眼在門外的女孩子,她大概實在困得不行了,歪倒在椅背上毫無意識地睡了過去。

謝灼不覺抿唇笑了下,“小懶貓。”

一段前奏音樂播完後,DJ對着麥克風道:“各位親愛的聽衆朋友們,大家晚上好。這裏是《潮流新歌最前線》,我是DJ王揚。今天我們為大家請來了一位神秘嘉賓做客,相信大家一定都非常熟悉。”

謝灼笑說:“大家好,我是謝灼。”

王揚說:“聽說阿灼的新專馬上就要和大家見面了對嗎?”

謝灼說:“是的,就定在這個月23號。”

“哇哦,我相信你的歌迷們一定都非常期待。”王揚說,“今晚的節目我們也将會從來電中抽選出三位幸運粉絲。你們可以向男神點唱你們想聽的歌曲,無論什麽都可以哦!”

謝灼笑:“還希望大家留點面子,《青藏高原》之類的歌是駕馭不上去的。”

王揚一陣哈哈大笑。

進入通話環節前,循例播了新專輯的主打歌。旋律進入尾聲,王揚對謝灼比了個手勢,謝灼點頭表示确認。

王揚将調音控制臺上話筒打開,神秘兮兮地道:“那麽,今晚第一位幸運聽衆會是誰呢。”

前兩通電話都是謝灼粉絲,女孩子們接通後都無一例外地表現出各種激動和開心,然後點唱了他出道成名的經典曲目。

謝灼也自然滿足。

王揚說:“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又到了今晚節目的尾聲了,讓我們來接聽最後一名幸運聽衆的電話——”

謝灼扶着臉邊的收音耳機,靜靜等待最後一位聽衆的連線。

電話接通。

不同的是,這最後一位來電聽衆,是男性。

約莫三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

“你好,今天是我五歲的女兒生日,她是你的粉絲,我想點唱一首生日快樂歌。”來電男人說。

DJ王揚還在亢奮地和對方交談,謝灼目光卻沉下,寒意順着脊柱,一節一節地,攀爬而上。

他過濾掉了一切的雜音,只将男人的聲音牢牢地刻入腦海。

他生來便擁有比一般人更加敏銳的聽覺。

只要他聽過的聲音,無論多久,他都不會忘記。

五年前的那一天,在火場之外,他與樓道上的陌生男人擦身而過,聽見對方壓低的聲音說——

“轉告對方,她要我辦的事已經完成,那個女生在裏面,逃不掉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