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許清如坐上馬車,手裏還捧着淑貴妃交待送給李宗瞿的物件。許清如翻看着其中的一本不知不覺便到了寧王府。

許清如沒有先回許府而是先來了寧王府,為的就是先把淑貴妃交待的事情做完,也免得日後多出事端來。

寧王府門外的守衛一眼就認出了許清如,守衛起初還有些震驚,随即立馬沉靜下來走上前道:“可是許小姐?”

“是我,貴妃娘娘讓我來給寧王送些書籍,還煩請通報王爺一聲。”

守衛聞言恭敬道:“許小姐來無需通禀,王爺見了一定歡喜,小姐請。”

守衛帶着許清如入府,遠瞧着王府侍衛統領董樓親自過來迎接,微微颔首道:“許小姐可是來找王爺的,王爺剛剛從康靖先生那裏回來,在屋裏溫書呢。”

許清如看着緊閉的屋門,輕輕的将門推開,屋內出奇的寂靜,地上散亂着不少墨漬,紙雜亂無章的散落各處,而那桌案上的男子此刻已經捧着一本書睡着了。

許清如撿起就近的一張書寫了的紙,上面寫着的赫然就是許清如的閨名。

董樓已經退了出去,屋子裏只剩下許清如和熟睡的李宗瞿,許清如放慢步子不想吵醒他,将手裏的書籍擱置在一旁,微微側身看了眼他手裏緊緊捏着的那本書籍,忽而“噗嗤”一笑。

這本書是杞國近幾年來最為廣傳的一本,名喚《奇游錄》是一本雜書,寫着的都是一些兩情相惜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若是說閑來無事瞧兩眼倒也無妨,只是若是想靠着這本書學會作詩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李宗瞿的墨發長而細膩,有些已經浸在了墨水裏卻未曾察覺,許清如輕輕擡手将他的墨發取出,卻忽的讓人抓住了手腕。

“清如?”李宗瞿的聲音磁性而低沉,看着還未清醒。

許清如掙紮着迫使李宗瞿松開了手,許清如退到一旁道:“王爺,民女是貴妃娘娘派來給您送書的。”

李宗瞿直起身子,用袖子揉了揉還有些朦胧的雙眼,定睛看着許清如,确信了自己沒有看錯,這才忽的有些支支吾吾起來:“你……你來,不早說。你瞧……亂的。”

李宗瞿環視着自己的屋子亂的就好像土匪盜竊過的樣子,覺得莫名有些丢人,本想着這幾日好好學這些能讓許清如刮目相看,可如今卻好像更加容易被嫌棄。

許清如倒是不在乎這些,看着李宗瞿桌案上那本《奇游錄》道:“王爺若是真想學作詩,不如多看看康靖先生的詩詞,康靖先生可是翰林院最有威望的老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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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李宗瞿木愣愣的點着頭,總是是一句話也不敢反駁的,生怕許清如瞧不上自個兒。

許清如倒是鮮少見到有男子同李宗瞿這般,尤其是李宗瞿還算是出了名的不安生。

“既然東西已然送到了,那我也先回去了。”

許清如說罷便轉身要走,李宗瞿慌亂站起身來,攔住了許清如。此刻的李宗瞿衣服還有些散亂無章,他瞧着許清如明眸中的疑惑,輕聲道:“怎麽剛來就要走……許姑娘若是不嫌棄,能不能教教本王。”

“不能。”許清如幹脆利落的拒絕了李宗瞿,未出閣的女兒待在外男的宅子裏,時間久了容易遭人閑話。許家一向潔身自好,也不喜歡過多的幹預宮裏的鬥争,許清如也不想變成一個籌碼,不想夾在李宗義和李宗瞿之間讓外人看了笑話。

李宗瞿的眉眼微微顯得有些落寞,攔着許清如的手臂也漸漸放了下去,李宗瞿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讓人這樣推拒在千裏之外。

許清如見李宗瞿的樣子心有不忍,又道:“王爺若是實在想學,也可以來向兄長求教,兄長科舉時一馬當先才華也是受到了皇上的賞識,想來也是教的了王爺的。”

李宗瞿的目光瞬間又活了過來,李宗瞿若是答應了豈不是能光明正大的進入許府了,那還能沒機會見着許清如?

“大理寺卿才華橫溢,父皇時常稱贊有加,本王一定好好像令兄讨教。”李宗瞿顯得求賢若渴,似乎是真的拿定了主意要好好學,許清如也不想駁了他的興致。

許清如微微點頭:“既然如此,民女告退。”

李宗瞿攔不住許清如,眼瞧着許清如從自己的身側離開,一路跟着許清如,直到是許清如走出了寧王府也依舊是跟在後頭。

許清如要上馬車了,可李宗瞿的樣子卻好像根本不打算走。

“王爺還有何事嗎?”許清如疑惑道。

李宗瞿擡頭看了看天色,故作道:“瞧這個時辰,大理寺卿應當已經下朝在家的,許姑娘若是同意,本王今日就想去拜訪令兄。”

“今日?”許清如微微一愣,哪裏想得李宗瞿這般認真。

許清如也攔不住李宗瞿,畢竟他是王爺,他想去哪裏誰又能把他如何,便道:“王爺請便吧。”

許清如說罷便要上馬車,卻又聽見後頭的李宗瞿道:“許姑娘,本王的馬前幾日讓驢給踢了,現在還在靜養,能否……和許姑娘一輛馬車去……”

站在李宗瞿身後的董樓瞪大了眼睛,他怎麽不知道王爺的馬被驢給踢了?要知道李宗瞿的愛馬可是汗血寶馬是尚書令齊律特地花了大價錢買來送給李宗瞿做生辰賀禮的,這樣一匹馬怎麽能讓驢給欺負去了?

董樓雖然心知肚明卻也不敢多說什麽,只能附和着李宗瞿的意思道:“是啊,王爺的馬怕是不能騎了,這許府離寧王府還是挺遠的,許姑娘不妨答應?”

許清如愣了神,瞧着李宗瞿真摯的眼神又不好意思拒絕,想着不過是一起坐輛馬車外人也瞧不見,應當是無妨的。

“王爺既然這麽說了,民女哪裏敢拒絕,王爺請吧。”

許清如站到一側想讓李宗瞿先上馬車,不料李宗瞿理了理淩亂的衣襟,走到許清如的身側,又開口道:“本王這幾日一直睡在書房手都有些麻木了,可否讓許姑娘稍微牽着點本王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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