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宗瞿看見董樓迅速蒙住了董樓的眼睛, 一把揪着他往外走。

“王……爺……王……”

董樓雖然沒怎麽看清,可裏頭的霧氣那麽重,董樓猜也猜得到發生了什麽。

“王爺你嘞死我了!”董樓不由得喊了出來。

在屋內的許清如聽到了屋外似乎有人說話, 警覺地看向阿英道:“外頭有人?”

阿英也覺得奇怪,這個時候許府的家丁是不會來這裏的。

阿英拿了件衣裳給許清如披上,然後拿着火燭走了出去。

外頭冷冷清清的除了并沒有看見什麽人,也沒用聲音。阿英想許是聽錯了,便沒多想又走了回去。

“小姐沒人, 許是風聲吧,奴婢伺候小姐歇息吧。”

許清如聽了阿英這麽說, 心中依舊有個疑影, 可這夜黑風高的堂堂許府不可能有外人進來。

許清如便不再多想, 只道:“把我的書拿來,我看完再睡。”

外頭的董樓被李宗瞿捂着嘴按倒在地上,倘若不是李宗瞿反應迅速隐藏起來, 怕是要被發現了。

李宗瞿本來是好意來的許府, 未曾想會撞見這一幕, 居然還看癡了, 不由得怪自己沒把持住。不過好在許清如沒有發現, 若是發現了,那李宗瞿此前所為皆算是白費功夫了。

李宗瞿想着自己的事情,全然不顧惜董樓, 董樓被捂得快透不過氣,臉漲得通紅拼命掙紮着, 李宗瞿這才留意到放開了他。

董樓大口的呼吸着, 心狂亂跳個不停, 他差點兒以為李宗瞿要為了這件事情殺了他滅口。

“王……爺……以後……別……別這樣來了……屬下……真的怕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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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着, 表面是怕李宗瞿被發現,實則是怕李宗瞿被發現後甩鍋給自己。

李宗瞿心裏也有數,卻礙于面子傲嬌地狡辯道:“本王什麽都沒瞧見,你別胡說。”

董樓早就習慣了李宗瞿的不認賬,緩緩爬起身子來,定睛看了看李宗瞿的臉,忽的吓了一跳:“王……王爺……你你你……”

“做什麽慌慌張張的。”李宗瞿以為是董樓心有餘悸,有些不悅地蹙眉道。

董樓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道:“王爺……你你你……你流鼻血了!!!”

“胡說!”李宗瞿怒斥道。

這怎麽可能!他,李宗瞿?流鼻血?簡直胡鬧!

可下一秒李宗瞿便摸到了自己的鼻尖,那粘稠的質感以及這熟悉的血腥味分明就是……

“這不是本王的!”李宗瞿哪怕是在“鐵證如山”的面前依舊選擇了狡辯。

董樓拿他沒辦法,只好無奈道:“王爺說的是……說的是,這是那窗戶紙流的鼻血。”

自從,教司坊經歷了那一次大火之後,禮部也被帝狠狠地訓斥了一番。教司坊需要整修,整修需要時間,大批娼妓無處安置,只能暫時居住在萬福樓。

說來也奇怪,這萬福樓向來與官府無從交集,這一回也不知是受了何人所托,接受了這樣的差事。萬福樓接受娼妓,也就意味着萬福樓将不能再賣糕點,只能關閉等待教司坊整修完畢。這對萬福樓來說,應當是巨大的損失。

外頭總有人傳言是萬福樓的阿啞公子與上頭的某位官僚乃是摯友,萬福樓能成為杞國都城最大的商鋪很大原因也是因為這個貴人官僚。只是這官僚的身份衆說紛纭,甚至有人懷疑,此人可能是皇親。

萬福樓不比教司坊管理森嚴,瀾姬花了些銀兩買通了小厮,偷偷溜了出來,她的目的很明确,她要去東宮,去找李宗義。

文昭的死,讓她心裏很清楚,一般的貴人是救不了像她這樣教司坊裏的娼妓的,為了活命,為了不再茍且偷生,她能夠依靠的也就只有李宗義。

只是東宮不似外頭那麽容易進去,也好在瀾姬長了個心眼,上回幫着李宗義出主意,瀾姬問李宗義要了他的一枚扳指,這扳指一瞧便可以知曉是太子的私物。

宮外的士卒不敢趕走瀾姬又不敢放她進去,便去東宮給李宗義傳消息。

只是瀾姬沒想到的是,李宗義并不想見她。

士卒把手裏的扳指丢給瀾姬,冷冰冰道:“太子事多,不想見你,你走吧。”

瀾姬慌了神,太子是她唯一的指望了,若太子不願意幫她,那她很快就會被李宗瞿找到,上回破廟一事,李宗瞿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了她。

瀾姬一個娼妓,就算是被李宗瞿打死了,也不會有人理會的。

“還請你幫幫忙再通傳一聲。”瀾姬将自己手上的手镯取下來放在士卒的手心裏。

宮裏的士卒都是見過世面的,冷淡的上下打量着衣着單薄風情的瀾姬,由此便可以想象到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子,不屑道:“太子都說不見你了,我去說再多遍又有何用?”

瀾姬又取出金錠子給士卒,孤注一擲小聲道:“你就告訴太子,有我法子讓他娶到許府的許清如。你若幫我傳達到,我定能進去。”

士卒摸着手裏沉甸甸的金錠子,喜上眉梢道:“好,我再去試試。若不成,你便回吧。”

東宮,

李宗義頭上的那一塊傷雖然結疤了,可按照太醫所言怕是依舊會留下淺淺的疤痕。李宗義倒是不介意留不留疤,反正都是許清如傷的,只要她願意回到自己的身旁,這樣的傷多也好,少也好,他都不在乎。

士卒進來把話告知了魏馳,魏馳聽言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該走進去回李宗義。李宗義近幾日一直都是喜怒無常,魏馳也難捏不準。

李宗義在屋子內看折子,這段時間帝把一部分的政事都交給了李宗義,雖然都是些無趣的小事,但李宗義依舊不敢怠慢。自古皇帝多疑,不太會讓自己的太子過早的幹預政事,以免太子等不及而篡位。可帝的這一舉動倒像是在試探李宗義。

李宗義瞧見外頭魏馳和士卒竊竊私語些什麽,眉頭微皺道:“何事?”

魏馳拱手道:“太子殿下,那個瀾姬……”

李宗義不等魏馳說完,便沒了耐心,冷着臉道:“不是讓你們趕走她嗎?她一個教司坊的娼妓來東宮,讓外人瞧見了不得說本宮失德?”

魏馳有些難以啓齒,聽李宗義的口氣似乎是厭惡了這個瀾姬,便道:“那瀾姬口出狂言,說能幫太子娶到許府的小姐,臣聽着甚是可笑,這就讓人打發她走。”

魏馳回完話便眼神示意身旁的士卒去轟人。

李宗義把手裏的折子放置一邊,略微沉吟,叫住了士卒:“等等。”

上回破廟一事李宗義心裏還有些怨怼,若非瀾姬出的這麽個馊主意,李宗義也不至于至今都不敢再去見許清如。他倒是想聽聽她還能有什麽馊主意。

魏馳低着頭問道:“太子的意思是……”

李宗義淡然道:“讓她進來,記住別讓外人瞧見,尤其是沉凝殿的。”

“是!”

魏馳同士卒一起引着瀾姬到了東宮。

瀾姬是第一次入宮,從前只聽父親和姐姐提起過宮裏的巍峨堂皇,可如今見了才知口述的不及這真面目的萬分之一。

李宗義微微擡眼看着走近來的瀾姬,冷笑着:“你倒是還敢來。”

瀾姬跪在地上,抽泣着怯生生道:“奴家知罪,奴家知道太子殿下受了傷,都是奴家思慮不周。”

“若是為了這個你大可不必。”李宗義冷着臉道:“像你這樣的女子也就只能想出這樣下賤的手段了。”

李宗義不單單是在罵瀾姬,也是在罵自己當初鬼迷心竅居然會聽了瀾姬所言。李宗是了解許清如的,按照許清如那剛烈的性子,就算是心中有他,也斷然不會從了。

瀾姬用衣袖拭淚,委屈道:“太子殿下指責的是。只是如今只要太子殿下再進一步,便可讓許小姐嫁入東宮了。”

李宗義挑眉問道:“你這是何意?”

瀾姬繼續道:“如今知曉您與許小姐在破廟之事的人不多。倘若将此事稍作修改宣揚出去,告知世人,是許小姐思慕太子您已久,并且為此勾引太子您,甚至已然失身于您,哪怕這流言是假的,傳得多了便會有人信,按照皇上的性子,也斷然會将許小姐許配給您。”

魏馳聽了立馬出言制止道:“這斷然不可啊!太子,這失了名節可是大事,倘若許小姐為此想不開……”

瀾姬打斷魏馳又道:“太子與許小姐互相思慕此事整個都城何人不知?這樣的流言傳出去只會讓人感慕您和許小姐的一片癡情。況且到時候只要太子您在皇上面前求一求,必然可以娶到許小姐。”

李宗義細細想着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名節對于女子來說十分珍貴,這樣的流言一出,許清如便沒有別的選擇。哪怕是她恨自己也無妨,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邊,做什麽,他都願意。

李宗義嘴角獰笑着,捏緊了手裏的湖筆。他李宗義要的女子,哪怕是毀掉,也斷然不會讓給李宗瞿。

瀾姬微微擡頭看着李宗義的眼眸漸漸松懈,便知道他已然決定依從瀾姬所言。

李宗義眉眼帶笑将手裏的湖筆放置一旁,站起身來走到瀾姬的身側,俯身別有意味道:“那麽,你想要什麽?”

瀾姬跪在李宗義的腳邊,梨花帶雨的擦拭着眼角,擡起頭來道:“奴家只求太子殿下庇佑,哪怕是待在府裏當個粗使丫頭也好。”

“粗實丫頭?”李宗義嗤笑着,視線漸漸下移瞧着瀾姬身前的一片春光,伸手輕輕撫摸着瀾姬滑嫩的下巴道:“本宮許你入府為妾。”

瀾姬大喜過望,剛想磕頭謝恩,卻不曾想李宗義又接着冷冰冰說道:“只不過,若是此事不成,本宮便讓你嘗嘗斷頭的滋味兒。”

站在門旁的魏馳身子微顫,繃直了不敢說話。

瀾姬的美目裏充滿了恐懼,李宗義此刻的眼神像極了當今的皇帝,一樣的冷血無情,一樣的殺伐果斷。

李宗義說着又看向身旁的小厮道:“給她安排間屋子。”

小厮低着頭支支吾吾道:“太子殿下,此事要不要知會一聲太子妃?”

“嗯。”李宗義雖然不喜百裏霜,可明面上的事情還是要知會她的。

小厮領着瀾姬出去,李宗義看着木楞的魏馳,道:“教司坊那裏你記得打點着。”

魏馳低頭小聲道:“太子……屬下認為,這樣不妥。”

李宗義坐下來繼續看着面前的折子,不知喜怒道:“有何不妥。”

“此前文昭一事已然驚動了皇上和寧王,若是您收了這瀾姬,豈不是明擺着同寧王作對?屬下認為此刻還不是鋒芒畢露的時候。”

魏馳說的緩慢而沒有底氣,他生怕李宗義動怒。可話是這個理兒,要知道雖然太子是李宗義,可捧着寧王李宗瞿的人在朝野上可不少,就這麽公然和寧王作對,不是李宗義的風格。李宗義雖然不滿李宗瞿,可明面上總是兄友弟恭的樣子。

李宗義沉默半晌才道:“本宮是太子,若是連喜歡的女子都得不到,豈不讓人恥笑本宮這個太子名存實亡?反倒漲了他李宗瞿的氣焰。”

魏馳沉默着不吭聲,他不知道李宗義說的是氣話還是實話。

自打蓉兒一事之後,百裏霜便再未曾見過蓉兒,甚至也見不到李宗義。聽伺候的下人說蓉兒被關在柴房裏不會有性命之憂,百裏霜想替蓉兒求情可奈何李宗義根本不見她。

百裏霜坐在窗口旁看着外頭的明月,明月雖然皎潔,卻無星辰陪伴,顯得寂寞了不少。

此刻的明月就如同百裏霜一般,從她出生到嫁人似乎一直都是苦苦伶仃的,她一直恪守着家族的吩咐與禮節,可她的日子卻像她的名字一樣凄涼。

百裏霜的腦子裏又浮現出那日見到李宗瞿和許清如的畫面,看着李宗瞿護着許清如的樣子,不經有些羨慕,男歡女愛應當是如此。也或許正是如此太子才會更加厭惡自己,畢竟如若不是百裏家的介入,李宗義應當會娶許清如才是。

這幾日百裏霜的日子過得像是一杯淡茶,無味卻顯得苦澀,她思忖着日子,今日是她的生辰,往年生辰雖然也算不得熱鬧,但起碼一直不和睦的父母會為她好好的慶祝一番。

可今日,只剩她一人孤單影只,連蓉兒都沒法子陪着她。太子今日迎那瀾姬入府,大抵也是忘記了百裏霜的生辰。

身旁的宮人給百裏霜倒了一盞茶,小聲道:“夜色已深,太子妃還是早些休息吧。”

百裏霜拿帕子拭淚,問宮人道:“你可知太子何時有空見一見本妃?”

“這個……”宮人低着頭有些難以啓齒。

如今東宮何人不知太子妃失寵,連同派給太子妃的宮人都是最末等最不受待見的。如此一來宮人哪裏會知曉太子有沒有空。

宮人不說話,百裏霜心中便已經可以料想一二,她雖知李宗義厭惡自己,卻不曾想已然被厭惡到如此田地了。

明明是春日了屋子裏卻依舊是冷得很,大抵是沒有人氣的關系。百裏霜傻傻想着,倘若此刻的太子妃是許清如,太子是否便不會如此冷落這兒了。

百裏霜嘆了口氣想做最後的掙紮,畢竟夫妻一場百裏霜不想如此孤寂了卻一生便道:“你替本妃問問魏馳,可否讓本妃見太子一面。”

宮人眼神游離似乎多有不願,卻也不曾開口什麽,點頭應下走了出去。

翌日,天還蒙蒙亮百裏霜便又打發宮人去找了一趟魏馳。

不過多久,宮人便傳來了魏馳的話。

魏馳的意思很簡單,太子不想見百裏霜,也希望百裏霜不要去打擾太子,以免多少事端。

百裏霜心生怨恨,哪怕她再不得寵,可身為太子妃怎的連面都不能見。哪怕是太子恨極了自己,起碼也要把蓉兒還給自己。

百裏霜推開服侍的宮人,連發髻都還未梳完,便到瀾姬的屋子外頭跪着要求見太子。

瀾姬和李宗義都還未起身,魏馳趕到的時候百裏霜竟披頭散發的拿着一只發釵在自己的臉龐要以死威脅李宗義。

魏馳勸着百裏霜不要胡鬧,若是李宗義真的發脾氣了,怕是事情會更加難堪。

百裏霜似乎是拿定了注意,對着緊閉的房門,哭喊着:“太子……你若不見妾身,妾身便死在這屋子門口,讓天下人看看他們的儲君是如何逼死發妻的!”

百裏霜的釵子已經劃破了百裏霜柔嫩的臉頰,吓得魏馳連忙俯下身子要奪走百裏霜手裏的釵子。

要知道逼死發妻在杞國的罪名可不小,杞國一向都是天子與庶民同罪,按照皇上的脾氣,百裏霜若是真的死了,那必然會廢了李宗義甚至會幽禁李宗義。

魏馳畢竟是男子不能觸碰到百裏霜,越是這樣越是奪不到釵子。

外頭鬧哄哄的,裏頭的耳朵,也沒閑着。眼瞧着屋門打開了,外頭的人便安靜了下來,只不過走出來的不是太子李宗義,而是昨日才入府的瀾姬。

瀾姬的衣服似乎是剛剛才穿上的還有些不平整,略帶倦意地瞧着跪在地上的百裏霜,便出聲責備身旁的宮人道:“怎的如此不懂事,太子妃不知禮數,你們還跟着太子妃胡鬧嗎?”

“你!”

百裏霜沒想到這教司坊出來的女子竟然如此猖狂,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瀾姬慢着步子,忽的跪在百裏霜的面前,輕輕地撫摸着百裏霜受傷的臉龐,嬌聲道:“太子妃貌美,怎的如此糟蹋。太子殿下見了必然會心疼的。”

百裏霜甩開瀾姬的手,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她從未想過她堂堂郡主居然會被一個如此下賤的女子暗諷。

“本妃找太子輪不着你說話。”百裏霜怒聲道。

瀾姬依舊是跪在地上,美目微擡,反倒是笑意漸濃:“太子妃莫惱,若是太子殿下願意将您早就出來了。太子殿下不願意見您,您又何苦這樣,反倒是惹得太子殿下不痛快,日後只會更加冷淡于您。”

百裏霜捏着衣角,身軀微顫,若此刻蓉兒再此一定會狠狠地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娼妓,可如今百裏霜單槍匹馬,東宮之中根本無人幫襯,她甚至都奈何不了這個娼妓。

瀾姬知道百裏霜在想什麽,瀾姬曾經也是官家女子出生,沒入教司坊時也是生不如死。如今百裏霜如此被譏諷,定是容易想不開的,瀾姬被宮人扶着起身,盈盈一笑道:“太子妃若是想要自裁,也得為着百裏一族考慮周全。您若是就這麽一走了之,百裏家這麽多年的心血可都是白費了的。太子殿下當不了儲君,那百裏家有哪裏還會有指望,你總不會還想着讓百裏家去仰仗寧王吧。”

百裏霜只覺得被澆了一碰冷水,冷靜了下來,瀾姬說的不錯,百裏一族所有的心血都在李宗義的身上,李宗義若是當不了太子,百裏家的指望也就煙消雲散了。至于寧王,寧王的母親淑貴妃向來和孝儀皇後不睦,更別提和百裏家的關系了,簡直是勢同水火。

百裏霜一肚子的委屈,此刻都只能咽下肚子,她出嫁那日永昌親王千叮咛萬囑咐,為的就是能夠讓百裏家守住皇後的這個位置,哪怕不得寵哪怕受了委屈她都得硬生生咽下。

瀾姬便知道百裏霜是放不下百裏一族的,為了家族的榮耀,她必然要付出犧牲。

瀾姬看了看百裏霜身旁的宮人,道:“還愣着做什麽?沒瞧見太子妃受了傷嗎?還不快扶着太子妃回去療傷。”

宮人似乎很怕瀾姬,聽了瀾姬的話立馬便要去攙扶百裏霜。

百裏霜甩袖推開宮人,冷眼忿恨的瞧着瀾姬,冷笑着:“你別以為此刻得了寵愛便有了依靠。本妃好歹是永昌親王的外孫女,是皇上親封的小郡主,本妃有的是依靠,而你不過是仰仗着一個涼薄之人那微不足道的感情而已。”

瀾姬點頭淡笑道:“太子妃教訓的是。”

作者有話說:

感謝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們~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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