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以絕後患
周哲見岑安衍臉色臭得不像話,他摸了摸鼻頭準備拯救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寝室地位。
他尴尬地呵呵笑,“啊,那個,咱們玩游戲去吧。”
“沒興趣。”岑安衍冷目送他。
說着他自個兒走去了一邊,掏出手機對着那只禿頂小鴨進行識別,可惜真如陶思素嘴裏說的那樣,整個購物平臺竟然只能找出明顯的盜版鴨。
在某社交軟件上,看到官方賬號聲明此鴨僅售一千件,且今年六月份開售僅十秒就搶售一空時,他終于意識到大事不妙。
他眉心緊蹙,沉思半天還是打開了某知名二手軟件。
還真有,可勸退他的不是那翻了十番的價格,而是明晃晃标注的九五新三字。
賠人禮,怎麽能賠舊物呢?
那邊,周哲見對方不搭理自己,索性推着呆愣的陶思素走進游戲圈。
“來,不管他,咱們自己玩。”他掏出一副撲克牌,“老游戲,真心話大冒險,抽中大小王的接受懲罰,不過咱們只冒險不真心。”
擔心有人拒絕,他立刻補充道:“放心放心,咱們都是有素質講禮貌的優質大學生,所以咱們的懲罰肯定不出格。”
陶思素倒沒什麽意見,她反而不喜歡搞什麽真心話大交流,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人剖開身體細細觀摩心髒一樣,羞恥感爆棚。
一衆人圍成一個圈,率先抽中王牌的就是周哲。
他張開手坦然一笑,“來吧。”
有人提議,“學長站中間跳個性感熱辣的舞蹈呗?”
“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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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
......
完全沒人拒絕,陶思素作為觀衆當然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早早舉起了手機準備全程錄像。
周哲這種社牛完全沒有羞恥心,別人一提他就開始展現自己的“曼妙曲線”。
他将一旁的外套穿上,開始在無音樂的環境中翩翩起舞。
翹臀一撅,長腿微伸,雙手沿腳跟緩慢上摸,最後右手碰左肩,掀開外套一角,露出穿着衛衣的半個香肩。
最後咬唇wink,結束表演。
全場沸騰。
岑安衍本來就煩得慌,看見室友在那邊搔首弄姿就更煩了。
他幹脆轉過身走去河邊清淨清淨,準備打個電話過去詢問詢問自家那個沖浪達人妹妹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岑安安,看到我給你發過去的照片沒?”
“顧着玩呢,哪有空管你。”岑安安說着掏出社交軟件查看了錯過的信息,她震驚道:“我去,你對小鴨鴨做什麽慘絕人寰的事了?怎麽狠心到把人家頭蓋骨都給掀了?”
“別管,我只問你有沒有同款。”他繼而又補充一句,“要全新的。”
“你偷窺我購物車了?要不然你怎麽知道我剛剛到貨兩個。”
“哦,那正好,送我一個。”他坦然做着乞讨的工作。
“憑什麽?我可是拜托我所有姐妹全體上陣才搶到的這鴨子。”岑安安拒絕後又一副懂了的樣子,“哦,不會是拿去讨好小姑娘的吧?就你這嘴毒冷情的狗男人居然還能找到對象?”
“你要是把這種聯想能力用到學習上,也不至于數學只考六十分了。”岑安衍無情開口。
岑安安惱羞成怒,“你這是求人的态度?”
“沒求,等價交換。”他繼續說:“可以答應你一個無理的要求。”
無理?她岑安安什麽時候提出過無理的要求?
但好事當前,她可以暫時忍受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惡哥哥。
她道:“寒假我要去魔都看演唱會,你陪我去。”
她現在上高一,成績不太美妙,每次出行都得父母審批。她在家中喪失一切發言權,可偏偏他這個不上道的親哥哥可以在家中說上話,她只能當朵菟絲花委曲求全攀附他。
“期末考試能把數學考及格我就陪你去。”
無理!實在是太無理了!
“那我多吃虧,怎麽說我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如果我失敗了,你豈不是就白嫖成功了。”岑安安萬分不滿,“你好雞賊,完全不講武德。”
“呵,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有很清醒的認知。”岑安衍冷笑一聲,“不過提醒你一句,你的成功率應該只有百分之四十三,就算四舍五入也到不了五十。”
岑安安此刻想刀人的欲望已經達到頂峰。
“我不管,那我還要提一個必須能實現的小要求。”她咬牙切齒繼續讨價還價,“過段時間你陪我去看電影,這個不過分吧?”
這不是什麽難事,岑安衍點點頭,“行,那我也勉為其難補充個小要求吧。”
“你看看能不能找人幫我把這只禿頂的鴨子複原。”
“我認識幾個手作娘,晚點幫你問問。”岑安安很想拒絕,但她确實見不得自己心愛之物将頭發梳成大人模樣,她痛心道:“你晚上回來把寶貝帶上,正好咱們寫一個保證書,免得你到時候反悔。”
“知道了,把鴨子包裝好等着吧。”他說完沒等對面回複,利落挂斷了電話。
陶思素見岑安衍挂斷電話後蠢蠢欲動。
她在剛才抽中了大王,她在心中萬般祈求不要唱歌跳舞時,周哲很上道發布了任務——問游戲場外任意一個異性要聯系方式。
很好,整個場外異性只有河邊專心打電話的岑安衍而已。
至于周哲為什麽知道兩人沒有聯系方式,還是因為早些天他在宿舍裏可勁兒撮合兩人。
某天,周哲聲稱自己忘把資料交給陶思素了,于是開口要求岑安衍幫忙聯系對方。
可岑安衍開口就是拒絕,“我又沒有聯絡方式,你不是跟她很熟嗎?你自己沒長嘴不能自己問?”
周哲堅定認為對方在騙他,于是他私戳陶思素再度詢問。
“你沒加岑安衍的好友嗎?”
陶思素回:“沒啊,你之前不是還在群裏說不要随意加他好友嗎?我可是一一照做了。”
成,很懂事,很貼心,簡直是社長大人的溫暖大棉襖。周哲苦笑。
在那之後,周哲的愛情撮合任務就又多了一份幫兩人連線的工作。
當得知鬼牌落入陶思素手中,他放下了一百個心提出了要聯系方式這種老式挑戰。
不過沒關系,頭鐵的陶思素表示我可以沖。
等對方電話挂斷後,她轉動腦筋構思好理由就迅速出擊,“學長,你得對我負責任。”
岑安衍身為一屆校草,早看慣了她們這些撩人的手段,在不甚美妙的心情加持下冷漠開口,“你是這個學期第十三個這麽跟我說的。”
管別人怎麽說呢,自己的任務要緊。
陶思素要哭不哭地仰頭瞧他,“學長,你那天踩到了我的腳,還沒跟我道歉,你不會不想認賬吧。”
她那模樣像極了斥責飛黃騰達的丈夫抛妻棄子。
岑安衍可以忽略這些細節,他掃視她一遍,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個小土豆雷。”
士可殺不可辱,江湖上想刀岑安衍的人又多了一個。
陶思素忍着怒意繼續說:“我們倆體型差這麽多,那天我回去後發現自己的腳隐隐作痛。希望學長給我留個聯絡方式,要是我今晚還難受的話,就找你帶我去醫院檢查。”她面不改色撒着謊。
岑安衍:“......”
明明剛剛她走路還帶風,而且幾個月前的事現在才找上門是不是太蹊跷了些。
岑安衍望了一眼陶思素背後那群虎視眈眈的愚蠢大學生,冷聲道:“這是玩游戲輸了?”
“不過沒關系,這個醫院我還是會帶你去。”他繼續說。
她就是來要個聯系方式,局面怎麽能這麽發展?
陶思素連連擺手,“不不不,您給個聯系方式就成。”
“反正你都知道我是在做游戲了。”她嘟嘟囔囔開口。
岑安衍黑眸落在她身上良久,一副看不透的模樣。
在陶思素思考怎麽再度出擊時,卻見對方利落把二維碼打開。
“掃吧。”
“謝謝學長!”
陶思素美滋滋完成任務回歸。
夜晚,她卻收到岑安衍的死亡來信。
【明早八點學校門口見,咱們去醫院。】
陶思素大驚失色。
【那個,真不用了,我腿腳好着呢。】
【以絕後患,免得以後再被無良之人借此敲詐。】
很好,詐騙犯陶某又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