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敵給我當繼母3

順天府上門,當然是因為善水擊鼓鳴冤了啊。

現任順天府尹覃正,人盡皆知的鐵面無私不畏權貴,就是沖着他,善水才會選擇報官。

望着順天府的牌匾,被從馬車裏揪出來的劉郎中整個人都是懵的,他以為善水是要帶他去謝府理論,心中還在竊喜,到了謝府做主可就輪不着她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順天府,難不成她想告謝夫人,她是不是瘋了?媳告婆母,依律哪怕所告不假,都得杖責一百關三年,難道她不知道?

善水當然知道。

凡妻妾告夫及告夫之祖父母、父母者,杖一百徒三年,誣告者絞。

就是這麽惡心,所以她告的是劉郎中。

“劉郎中下藥害我性命,被我人贓俱獲之後,竟然說他是奉我婆母之命行事,婆母還給了他一千兩的好處費。我是萬萬不信的,我婆母吃齋茹素多年,連只螞蟻都不敢捏死,是全京城都有名的菩薩心腸。她豈會害人,更不會害我,還請大人為我們主持公道。”

至于最後查明劉郎中的确是受謝夫人指使,那是覃正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可不是她告發。

覃正眉頭一皺,見多識廣如他,豈會看不穿善水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口口聲聲不信,可幹的分明是信的事,不然豈會鬧到順天府衙,轉個彎把她婆母告上公堂。對此覃正并不反感,觀其形容憔悴枯槁,若她确受婆母迫害,那也是被逼到實在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

劉郎中這才恍然大悟,她真正想告的還是謝夫人,只是拿自己做引子。畢竟覃正斷案如神的名聲在外,勢必會徹查。思及此,劉郎中腿肚子不受控制地打顫。

覃正問善水:“證據何在?”

“這是劉郎中送來的藥,還有之前熬剩下的藥渣,藥和藥渣裏頭都能找到大量的天仙子,連續過量服用天仙子會導致吞咽困難及至窒息而死。”善水接着道,“覃大人可請郎中診我脈象,長期服用大量天仙子,但凡稍有經驗的郎中都能從我脈象中發現,可劉郎中為我看診這麽久,卻從未指出,還繼續給我開天仙子,這絕不是一句學藝不精或者疏忽大意能解釋,這分明是蓄意謀害!”

覃正當即吩咐去請郎中。

劉郎中臉色發灰,證據确鑿,他肯定難逃一劫,區別是要不要供出謝夫人。

供,自己身為幫兇始終難逃牢獄之災,還會連累家人被謝家報複。

不供,他一力擔下罪名,想來謝夫人會善待家人。只是?劉郎中瞄瞄善水,她能讓自己如願?劉郎中心裏發虛,又望望堂上威嚴正氣的覃正,恰對上覃正看過來的視線,被這樣洞如觀火的目光盯着,劉郎中只覺得所思所想皆無所遁形,他忍不住低頭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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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正眯了眯眼:“劉耀光,你有何話說?”

劉郎中哆嗦了下,難下決斷。他尚在冥思苦想,卻不知自己這番模樣落在覃正一幹順天府的人眼裏,無異于不打自招。

“啪!”驚堂木發出震天響,覃正星目含威,“劉耀光,本官在問你話!”

劉郎中抖得更加厲害,面上更是沒有一絲血色:“我,不,草民,草民……亂說的,跟謝夫人無關,少夫人之前一直逼問幕後真兇,草民不堪折磨就随口說是謝夫人,其實都是草民一人所為,草民認罪。”

劉郎中跪伏在地,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他終究不敢供出謝夫人,他怕謝家的報複。至于能不能蒙混過去,總要試一試,至少他盡力了。

覃正眉眼下沉,再問:“你為何要毒害謝陸氏?”

劉郎中被問住了,絞盡腦汁想找出一個合情合理的殺人動機,可越是着急腦子裏就越是空白。

“你擡起頭來,本官在問你,你為何要毒害謝陸氏?”覃正聲若洪雷,直擊劉郎中鼓膜,震得他每一根神經都在恐懼。

“少夫人跋扈,”始終不敢擡頭的劉郎中磕磕巴巴地說,“草民早就懷恨在心,便在藥裏動了手腳。”

“那你倒是說說我是怎麽跋扈你的?”善水冷冷出聲。

劉郎中拼命想說點什麽,可腦子亂成一鍋粥,什麽話都吐不出來。并非每個人都會急中生智,大多數人情急之下只會慌亂無措。

“言辭閃爍,詞不達意,你分明在說謊。”覃正聲色俱厲,“你把本官當三歲小兒嗎?本官勸你速速從實招來,念在你坦白的份上,本官尚能從輕處理,否則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冷汗唰得一下子從劉郎中額頭上冒出來,一滴一滴往下滾。恐懼令他身上每一根骨頭都在戰栗,彷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等了片刻,見劉郎中只一個勁兒地瑟瑟發抖,并無開口之意,覃正便道:“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來人。”

眼見着衙差搬來刑凳,劉郎中寒毛卓豎,不由想起之前生不如死的折磨,他下意識畏懼地看向善水,就見善水撚了撚手指,彷佛指尖有銀針,劉郎中生生打了一哆嗦,慌忙避開視線,身上竟隐隐開始作疼。

疼痛之下,劉郎中一團漿糊的腦袋突然有了一絲清明。有了前車之鑒,他不覺得自己能在順天府的大刑之下守口如瓶。又敬畏地望一眼堂上威嚴正氣的覃正,事已至此,覃正顯然疑上他,與其刑訊之後被迫招供罪加一等,不如主動招供以求法外開恩。

劉郎中咬咬牙心一橫,聲淚俱下:“大人,草民願意指認幕後真兇,只求大人庇佑草民家人,草民助纣為虐罪該萬死,可草民的家人無辜,若非為了家人安危,草民也不會害人。”

覃正肅容:“只要你所言非虛,你的家人沒有觸犯國法,那麽本官向你保證,順天府會保障他們的安全,天子腳下,任是誰都不能仗勢欺人。”

劉郎中重重叩首,有覃大人這句話,他就能放心了,不想被這天下悠悠衆口口誅筆伐,那麽謝家就不敢報複他家人。

沒了後顧之憂的劉郎中咬牙切齒:“是謝夫人,真的是謝夫人,是她逼草民下藥害少夫人……”深恨謝夫人害他落到此境地的劉郎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覃正看在他坦白的份上能從寬處理。

謝夫人可不知劉郎中已經把她賣了個幹幹淨淨。

乍聽順天府登門,謝夫人勃然色變。便是陶媽媽也跟着白了臉,心頭惴惴不安。

謝夫人定定神,問:“可有說所為何事?”

丫鬟小心翼翼回:“不曾言明,只說請夫人您和陶媽媽跟他們走一趟。”

謝夫人和陶媽媽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都想到剛提及的陸嘉寧身上,又覺得不可能,她被軟禁在別院裏半步不得離開,外人也沒機會見她,如何能驚動覃正。

“通知老爺和大爺了嗎?”謝夫人又問,父子都在當差并不在府中,這會兒府中只有婦孺。

丫鬟又回:“大管家已經派人去通知老爺大爺。”

謝夫人心頭稍定:“我收拾下便去前面。”她想拖延時間等丈夫兒子回來,就這麽前往順天府,她不願意也不敢。

主仆二人剛從房裏出來,聞訊的謝老夫人急匆匆趕到,劈頭就問:“順天府為何要傳你們主仆過去?”所謂請,那是給謝家面子,實際上那是傳喚。

經過最初的慌亂,謝夫人已經冷靜下來,她皺着眉道:“兒媳也正糊塗着。”

謝老夫人狐疑打量謝夫人,以覃正風評,那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真不知道?”

謝夫人暗暗咬牙,這老太婆什麽意思?自打陳錦書攀上高枝成了侯夫人,老太婆立刻抖起來,誰叫陳錦書的枕頭風好使呢。而陳錦書只聽老太婆的話,對謝家其他人卻不假辭色。忘恩負義的東西,只記得他們不同意她嫁給允禮當正妻的仇,怎麽就不記得謝家把她從五歲養到十八歲的恩。

“兒媳不知。”謝夫人木木道。

謝老夫人睃她一眼,陰陽怪氣:“咱們謝家書香門第,萬不能出現有辱門風的事。”婆媳失和合便是源于陳錦書,謝老夫人憐惜她孤苦無依,便一直想親上加親,省得嫁到外面被欺負,也是想自己晚年有依靠。奈何謝夫人堅決不同意,龃龉就此結下。縱然後來陳錦書高嫁陸霆,謝老夫人都難以釋懷,時不時要刺一刺謝夫人,最喜歡的就是拿謝允禮無後一事刺激謝夫人。

謝夫人握了握拳頭,又慢慢松開。今非昔比了,從前謝老夫人雖然是婆婆卻不是親婆婆而是繼婆婆,底氣不足自然擺不起婆婆的譜也不敢擺譜。現在謝老夫人卻有了當侯夫人的外孫女,還有了孝順有加的侯爺外孫女婿。

思及此,謝夫人忍不住在心裏罵陸霆色令智昏,明明他們是正兒八經的兒女親家,可陸霆對他們也就那樣。娶了陳錦書後倒愛屋及烏把這為老不尊的老虔婆真當祖宗供起來,也不知道陳錦書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又想起陸霆明知道陳錦書差一點就成為允禮的妾室依然八擡大轎娶進門,謝夫人頓時沒了脾氣,忍着厭惡盡量心平氣和地說:“母親多慮了。”

将她動作盡收眼底的謝老夫人翹了翹嘴角:“最好是這樣。”

恰在此時又有丫鬟來報:“領頭的捕頭請夫人快些随他們去,說是覃大人還在堂上等着,若是再耽擱,覃大人就……就……就要親自來‘請’了。”

謝夫人抿緊了唇,不敢再拖延。早些年有位皇孫強占良田做馬場被告到順天府,還把上門傳喚的順天府衙差打了出去,覃正一狀告到皇帝面前,皇帝賜下自己貼身斬馬劍,金口玉言如朕親臨,随後覃正手持寶劍進入王府帶走皇孫。連皇孫都不能例外,更何況旁人。這些年偶有幾個頭鐵的妄圖挑釁覃正拒不配合,可無一例外都倒了大黴,覃正簡在帝心,在朝野有威望,在民間有人心。

真要讓覃正帶着禦賜斬馬劍過來,那明天禦史參謝家的折子就能堆滿龍案,那些個禦史巴不得有機會得個不畏權貴的美名。

謝夫人只能硬着頭皮前往花廳,見到順天府衙差,她便問:“覃大人尋我所為何事?”

“有樁案件涉及夫人您和您身邊的陶媽媽,還請夫人配合。”

謝夫人心裏一突:“什麽案子,誰遞的狀紙?”

馬捕頭不軟不硬地說:“夫人去了順天府便知。”

碰了個釘子,謝夫人心頭不悅,順天府果然如外界傳言那般,從上到下都油鹽不進。

“哪位是陶媽媽?”馬捕頭目光落在謝夫人身側的陶媽媽身上。

陶媽媽出聲:“老奴便是。”

馬捕頭:“那便請二位随我們走吧,覃大人正等着。”

謝夫人和陶媽媽眉心齊齊一跳,隐隐生出不詳之感。

不祥預感成真。

在順天府的公堂上見到劉郎中那一刻,謝夫人生出果然如此的恍然。她思來想去都只能想到陸嘉寧這一茬能和順天府聯系上,雖然覺得不可能,但它就是發生了。

惴惴不安的劉郎中避過眼,不敢回視謝夫人。

謝夫人一顆心往下沉,只怕這個不中用的什麽都說了。她将視線移到一旁的善水身上,眯起雙眼打量,換一個場合,她也許都認不出眼前這個骨立形銷的人竟然是昔日那麽張揚驕縱的陸嘉寧。不是說病得只剩最後一口氣了,怎麽會好生生立在這,還跑到覃正眼皮底下告狀?

壓下不安,謝夫人驚訝望着善水:“嘉寧你怎麽會在這兒?還有劉郎中,你怎麽也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演技甩了劉郎中一條街,善水一邊在心裏評價一邊憤慨:“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劉郎中都已經招了,之前他說是你命他害我,我還不信,萬萬沒想到真的是你!”

發現善水沒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謝夫人眼神微變,被關了三年,她倒是長進了,竟然懂得拿劉郎中當幌子把自己摘出來。心念一轉,謝夫人愕然看向跪在地上的劉郎中:“我命你害她?”憤而甩袖,“血口噴人!你有何憑證?”

眼見謝夫人一推六二五,劉郎中顧不上畏懼,擡頭怒視謝夫人:“那是你給我的銀票。”

覃正命人将從劉家取回的銀票遞到謝夫人眼前:“你可認得這張銀票?”

謝夫人心裏一突,像他們這樣的高門大戶,錢莊開具的銀票都會有私人印鑒,且每張銀票都有獨立的密碼以防丢失後被冒領。所以只要去錢莊一查,便知那張銀票出自她之手,抵賴不得。謝夫人不由懊悔,只當手到擒來萬無一失的事,壓根就沒想過謹慎,不然豈會直接給銀票。暗道失算的謝夫人定了定神,臉色驟變:“好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好心賞你,你居然以此來誣陷我。”一張銀票而言,想以此定她的罪,簡直笑話。

劉郎中不可思議看着謝夫人,沒想到她能如此強詞奪理。

覃正細細觀察謝夫人的神情:“你因何要賞,還是一千兩之巨?”

目光相撞的剎那,謝夫人心跳漏了一拍,本能地轉頭避開,又急忙轉回來看着覃正,斟酌着用詞緩緩道:“劉郎中在我們府上也有十年之久,勞苦功高。且對外人而言,一千兩很多,可對我們謝家而言,拿一千兩籠絡一個好大夫,物超所值,畢竟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只沒想到,一番好心卻喂出個白眼狼。”

“你胡說!這一千兩分明是你拿來讓我害少夫人,起先我不同意,你就以我家人威脅,我才不得不屈從。若不是你逼我,我和少夫人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何苦要去害她!”劉郎中兩眼恨出血,若不是謝夫人苦苦相逼,他怎麽敢害人,他是治病救人的郎中,卻被逼成為以醫術害人的屠夫。

謝夫人冷聲:“誰知道你為何要害人,又有誰知道你為何要含血噴人?”

劉郎中真想一口血噴在謝夫人臉上:“大人,您可以審問陶媽媽,這張銀票是陶媽媽親手交給我,也是陶媽媽多次代謝夫人傳話草民。陶媽媽是謝夫人心腹,對此事再清楚不過。”劉郎中也知道謝夫人貴為二品夫人輕易動不得,所以咬住陶媽媽。

謝夫人神情微微一僵,慢慢又放松下來,俨然問心無愧的模樣。

被點名的陶媽媽本能地眼皮子一跳,穩穩心神反駁:“胡說八道!銀票是老奴親手給她不假,卻從未向他傳過那樣的話。你個喪了良心的到底是收了誰的好處在這裏污蔑我家夫人。”說話間,陶媽媽還看了看善水,大有就是善水收買了劉郎中的意思。

早醞釀好情緒就等着表演的善水悲聲:“少在這裏賊喊捉賊,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們抵賴。枉你整日裏吃齋念佛,佛祖知道你這般心狠手辣嗎。怕我有朝一日把你們謝家的醜事抖出去就想殺人滅口,你好狠毒!”

醜事兩字一出,堂上好些人眼睛唰得亮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謝夫人陰沉沉盯着善水:“我看你是瘋了,才會這樣胡言亂語。”

“休想給我扣一個瘋子的帽子,我要是真瘋了,也是被你們謝家活活逼瘋。你們謝家就沒一個好人,謝允禮明明早就和陳錦書私定終身,卻為了陸家權勢娶我,迎我進門不足三月你們謝家老老少少就來逼我同意陳錦書做貴妾!”

善水聲音裏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悲哀與憤恨,聽者無不動容,紛紛側目謝夫人,新婚納貴妾,這是得多不講究的人家才能做出來的事,謝家不是號稱詩禮之家,就這?

謝夫人瞬間便覺如芒刺在背,深深看一眼憤善水。

別人不知,她豈會不知,自己要她死不假,卻不是為了殺人滅口,自己吃飽了撐的替陳錦書操心。說白了,允禮和陳錦書那點子事就是傳出去,對允禮妨礙有限,他又不是貶妻為妾,不過是少年人的風流韻事罷了,棄陳錦書娶陸嘉寧實乃天經地義,誰家娶妻不講究個門當戶對。真正會傷筋動骨的是陳錦書,先和允禮私相授受,後嫁給允禮的岳父陸霆,傳出去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可她偏把動機說成殺人滅口,其實是為了順理成章引出陳錦書,這才是她最想說的吧。三年前她就想在陳錦書的婚禮上當着滿堂賓客的面說出來,只是沒機會,現在這麽好的機會她豈會放過。

善水當然要說,陸嘉寧沒機會說出口的委屈,她來說,說到人盡皆知。

“我堅決不同意,搬出父兄吓退了陳錦書,萬萬沒想到她居然轉身勾搭上我父兄。我的丈夫,我的父親,我的兄長愛上了同一個女人,我父親還堂而皇之娶她為妻。為防我将這樣有悖人倫的事說出去,損傷陳錦書的名聲,就把我軟禁整整三年,任由下人作踐,何其荒誕又惡心!”

合着陳錦書竟是如今的定遠侯夫人。

翁婿?父子?

饒是見多識廣如順天府的人都瞠目結舌。

“一派胡言!”匆匆趕到的謝允禮厲聲呵斥。

正主來了,善水回頭,就見謝允禮大步走來,他生得面如冠玉,豐神俊秀,确有令人一見傾心的資本。

謝允禮目光在善水臉上一點而過,眼底劃過厲色,當年就應該徹底讓她閉上嘴。

“下官拜見覃大人。”謝允禮拱手見禮。

覃正颔首。

“讓大人見笑了,”滿臉赧然的謝允禮嘆氣,“本是家醜不該外揚,只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隐瞞的。陸氏自打入門便與寄養在我們府上的陸夫人不睦,總是懷疑我與陸夫人有私情,隔三差五的刁難陸夫人,逼得陸夫人不得不搬離府中。饒是如此,陸氏依然窮追猛打,陸世子略略說了幾句公道話,陸氏竟認定陸世子也愛慕陸夫人,才會幫理不幫親。

後來,陸夫人和陸侯爺結緣,陸氏更是暴跳如雷,頻頻責難陸夫人,許多夫人小姐都親眼目睹過可以作證。三年前陸氏還打算大鬧陸侯爺的婚禮,幸而被及時阻止,才沒贻笑大方。無奈之下,我和陸侯爺商議過後,就将她安置在別院裏,希望她思過反省。這些事,大人盡可以詢問陸侯爺。”

謝允禮苦笑,“可惜哪怕過去三年,陸氏依然執迷不悟,反倒越來越偏激,竟然在公堂上信口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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