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敵給我當繼母15

這場驚馬‘意外’的結果是薛甄珠跌落馬背,混亂之中被馬蹄踩到小腿骨。

從車廂裏‘摔’出來的善水躺在地上,不遠處是慘叫連連的薛甄珠還有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的馬以及散架的馬車。

“善水道長,你怎麽樣?”

有人奔向善水,也有人奔向痛哭哀嚎的薛甄珠。

“天哪,好多血!”

混亂之中,還有人驚呼:“這馬的樣子不對勁,像是被喂了東西。”

氣氛為之一緊,緊接着抽氣聲起,意外頓時變成了謀殺。

面對四面八方投來的同情擔憂,善水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震驚,漸漸又變成了然:“他們可真敢!天子腳下,以為沒有王法了嗎。”

躺在善水身邊的杜婆婆比善水更震驚,她是個孤苦無依的寡婦,因緣際會成了慈念觀的車夫,往日多是為靜安師太趕車,如今倒是陪着善水出門的次數更多。一聽馬出了問題,杜婆婆瞬間就慌了神,她着急發慌地看着善水,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慌亂解釋,“出來前還是好好的,怎麽會變成這樣,善水道長你信我,和我沒關系!”

善水信她,要不然摔下馬車的時候就不會護着她。杜婆婆就是個普通婦人,做了虧心事根本藏不住,對方腦袋進水才會讓她辦事。

“婆婆別急,我信你。”善水出聲安撫杜婆婆。

杜婆婆長舒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望望撞得四分五裂的車廂和奄奄一息的馬,喃喃自語:“太狠了,太狠了!”

善水神色轉冷,又是馬又是車的,這是生怕她死不了。

“你傷的怎麽樣?怎麽這麽多血!”杜婆婆着急起來,多虧了善水道長護着她,自己只受了點輕傷,可善水道長的右胳膊血乎乎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要是傷的厲害,這可怎麽得了,善水道長就靠手藝立身。

“一點皮肉傷,不打緊。”善水心裏有數,她能讓自己毫發無傷,可那樣就太假了,所以付出了一點小小的代價,如此才好讓幕後黑手付出更大的代價。

“可否請哪位姑娘行個方便,幫忙派人去順天府報官。”善水擡頭看向那一群和薛甄珠同行的年輕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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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家下人去報官好了。”立刻有人出來送順水人情,見善水感激看過來,黃衫女子立刻道:“家父乃吏部左侍郎。”

善水在腦海中搜了搜,含笑致謝:“多謝王姑娘。”多機靈的小姑娘,要是謝家倒了黴,左侍郎可不就有了變尚書的機會。

“我的腳……嗚嗚嗚嗚……我的腳是不是斷了……快點帶我回家,我要請太醫!”薛甄珠哭嚎的聲音時高時低,還不忘百忙中抽空怒視善水,顯然把責任怪到善水身上。

善水一眼都懶得多看,有些人總是蠢到讓人懷疑她出生時是不是拉了什麽東西在娘胎裏。

薛家下人見善水打開藥箱處理傷口,就建議是不是請她先幫幫忙。

薛甄珠勃然大怒:“你想我死嗎?”對方怎麽可能真心救她,說不定就趁機動點手腳害了她,她的醫術邪門的緊,沒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害人。

薛家下人不敢再多嘴,急忙将薛甄珠搬上馬車,離開。

善水對來請人的趙太監道:“趙公公也看見了,貧道目下這狀況實在無法為太子妃行針,還趙公公先代貧道向太子妃和太孫告一聲罪。”

差點被驚馬波及的趙太監心有餘悸:“好的好的,善水道長好生養傷。”說罷,趙太監便快馬離去。

善水處理好自己和徐婆婆的傷,坐在原地等順天府的人。

除去與薛甄珠格外交好的跟着一起走了,剩下的姑娘都選擇了留下看熱鬧,畢竟這種熱鬧也不是年年都能遇上。順帶和善水打打交道攀攀交情,如今想請她出一回手不容易,等着她出診的病人都排到半年後了。

大半個時辰後,順天府的馬捕頭到了。向在場衆人了解大概情況之後,馬捕頭過去檢查馬和車。馬的症狀像是吃了民間稱之為馬瘋子的草,吃了這種草的馬會在變得格外暴躁難馴,馬車的一處端看細看有人為切割的痕跡。

馬捕頭擡頭看了看血跡斑駁的善水,再往前一段路邊上就是懸崖,若是馬兒在那裏發作,只怕是兇多吉少。

馬捕頭詢問善水:“道長近來可有和人結怨?”

“怎麽沒有,我結的怨,也算得上人盡皆知了。”善水笑了笑。

馬捕頭當然也知,不過總得問上一問。

又問了徐婆婆以及在場之人幾個問題,馬捕頭對善水道:“馬車我們得帶走,道長和這位婆婆也需回衙門順天府做個記錄。”

善水自然道好。

這麽大的動靜鬧出來,善水遇險的事立刻傳得沸沸揚揚。人們不約而同地把懷疑的目光投向陸霆和謝允禮。現如今誰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他們有足夠的殺人動機,也有相應的能力。

面對同僚若有若無的打量,陸霆神色自若。是謝允禮幹的,與他何幹,他至多是找了人在謝允禮耳邊煽風點火,決定是謝允禮自己下的,行動也是謝允禮自己安排的,唯一能和他扯上關系的那個叫青陽的小厮也被謝允禮處置掉。可惜那個孽障命大,這樣都只是輕傷,不然就該是一箭雙雕。

“侯爺,要不要将證據露給順天府?”親随請示。

陸霆擺擺手:“不必多此一舉。”能不能逃不過這一劫就看謝允禮自己的本事,要是他運氣好能逃出生天,就再找機會借來當刀使。

相較于陸霆,謝尚書可就沒這麽鎮定了,聞訊的謝尚書眼皮子狠狠跳了跳,心裏湧出一股不祥預感,可別是那個逆子幹的好事?

好不容易熬到時間,謝尚書迅速往家裏趕,進門就問:“大爺人在哪兒?”

謝允禮在書房裏,只手上雖然拿着書,眼神卻是放空的,他被突然而來的開門聲驚回神,就見面沉如水的謝尚書大步跨進書房,反手重重關上門。

謝尚書直直盯着謝允禮的眼睛,似要看到他心裏去:“陸嘉寧的馬車被人動了手腳險些遇難,跟你有沒有關系?”

謝允禮垂了垂眼睑,淡淡道:“與我無關。

他知道出事後,自己肯定會被懷疑,也知道自己在弄險,一着不慎萬劫不複。可他不得不出手,這是他唯一翻盤的機會,也是謝家的機會,還是錦書的機會。只有陸嘉寧消失,由她帶來的烏雲才能消散,過上三年五載,一切都能恢複如初。至于事敗的下場,反正他已經這樣,大不了就是這一條命,又有何懼。

謝尚書無法從他臉上辨別真假,想相信又不敢完全相信,一顆心頓時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中:“最好如此。”不然還能說什麽,是不是他做的,事情都已經發生。

謝尚書疲色盡顯,複雜看着面平如鏡的謝允禮。曾經那麽耀眼的兒子,卻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怪誰呢,只怪他自己感情用事。

沉默了許久,謝尚書平靜道:“既和你無關,你收拾收拾趕緊啓程去河陽,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謝允禮愕然擡頭,不敢置信地望着謝尚書,離開?他這個節骨眼上離開不易于不打自招,父親豈會不知,那父親為何?觸及謝尚書複雜的目光,謝允禮愣住了,父親是想……讓他逃。

謝尚書終究懷疑謝允禮,可再恨鐵不成鋼又能如何,畢竟那是他最為疼愛的嫡長子,如何狠得下心腸。

“到了外面就別再惦記不該惦記的人了,好好過你的日子。要知道你本該前程似錦,就壞在了感情用事上。”謝尚書聲音含恨。

謝允禮眼眶有點熱,自己這一走必将陷謝家于難堪境地,父親卻還是決定讓他離開。悔意猝不及防地湧上心頭,他卻不知道自己在悔什麽又應該悔什麽。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謝允禮的情緒。

謝尚書問:“何事?”

“老爺,順天府的衙差上門請大爺去一趟順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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