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門派比武(十) (1)

不凡将場上先天玄魔界與靡的事情告訴了季青梧與駱鳴,但是保留了多即與虛無衣那部分,因為連他都沒搞明白為什麽多即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不見,而虛無衣的奧妙更是分毫也探不清楚。

季青梧随後又将此事告與了清波掌門,不凡被帶到清波面前詢問了幾句便被放回了平峰,本來史大海與不凡這一場比試,如果說有靡的介入的話,應該是不算的,可是史大海一直昏迷不醒,清波道長便以“命數所定”判決保留了不凡的勝利。而關于如何處理靡的事情,最終的決定不凡不知道,不過即使知道了他也幹涉不了。

不凡這場比賽比完,第三回合第一輪的比賽也算告一段落了。

季青梧、駱鳴本來就是熱門人物,順利入選毫無争議,倒是不凡這匹黑馬的悄然亮相讓衆人都吃了一驚,各峰弟子知道他拿着推舉令牌直升了第三輪比賽本就心有嫉妒與不甘,可一想到他那點修為跟其它諸峰的優秀弟子一比,不過是更顯拙劣罷了,衆人都等着看他的好戲,有好事弟子背地裏下賭注,不凡獲勝的賭注高達史大海獲勝的十倍。然而,與史大海那一場比武的意外結果,讓大家都驚掉了下巴,偶爾玩笑一賭不凡勝的更是賺的盆滿缽滿。于是,一時之間,關于不凡的熱議四起。只是,風暴中心對這些毫不知情,不凡回了平峰就埋首在精進境界之上。

托了靡的福,他明白過來自己修真的目的,順利得突破到了靈寂期。

靈寂期是術法能力突飛猛進的一個階段,是真正區別于傳統武學的分水嶺。到了靈寂期,不凡明顯感到體內真氣蓬勃滿溢,随手甩出去一個雷降威力也比之前的大了許多。

将真氣運行完一個周期,回歸丹田之後,不凡緩緩睜開了眼,外面雞鳴聲陣陣響起,擡頭一看天,快到了第三輪第二回合比賽的時辰了。

竟然一打坐就打坐了一天一夜啊……不凡從床上跳下來,整理好比賽可能要用到的符箓、丹藥就通過傳送陣傳送到了主峰。

主峰依舊是熙熙攘攘,人頭攢動,這第二回合的比賽方式到現在也沒有對外公布,按照慣例還應是比武才是,可是衆人都想不明白,若是還是一對一的淘汰,這五個人又該怎麽比?難不成要輪空,可輪空之後又要如何?

不凡一出現在主峰,就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他摸了摸鼻子,難不成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洗臉?不對啊,為了今天的比賽,他今早還特意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

正疑惑間,駱鳴擠開人群向着不凡走了過來,“不凡!”

“駱鳴。”不凡眼睛一亮,忙奔過去與駱鳴會合,這裏人太多,他又沒有接到通知,都不知道該去哪裏了,“知道第二回合怎麽比嗎?”

“不知道。”駱鳴搖了搖頭,啧了一聲,也是滿臉疑惑,“這掌門師伯不知道又玩的什麽名堂。”

“我師公有句名言說得好。”不凡面無表情得吐槽,“小輩都是長輩拿來玩的。”

駱鳴一愣,随即舉起了大拇指,贊道:“精辟。”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整個主峰大殿廣場都能将這個聲音聽得一清二楚,“被我點到名字的弟子可要注意喽。主峰季青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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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不凡與駱鳴旁不遠處的季青梧擡頭嚴肅得看向清華大殿。

聲音還在繼續,“雄峰駱鳴。”

駱鳴抱着手臂,躍躍欲試得等待着下文。

“秀峰花若盈。”

花若盈理了理兩鬓垂落下來的秀發,沖着駱鳴一瞟,盈盈一笑。

“奇峰章笑。”

一身墨色長袍的男子一手背于身後,一手執着一本書放于身前,微微笑着,溫文爾雅,氣質非常。

“還有……平峰不凡。”

不凡一愣,反射性得喊了聲“到!”這聲音略大,周圍本來就一片寂靜,他這麽一喊,格外的震耳欲聾,幾個弟子忍不住偷笑,對他指指點點的。

不凡紅着臉垂下了頭……尼瑪為毛大學點名的反應到現在也改不了!

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聲線低沉又帶了幾分慵懶魅惑,聽了叫人渾身酥麻不已,“你們五位聽好了,從待會兒大殿鐘聲敲畢三下開始,到鐘聲再敲三下為止,你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在這廣場裏找到我們布下的傳送陣法,傳送到後山禁地。不過……”男人低沉一笑,“這還只是個開始。”

聽了這話,不凡的第一反應是……劇情又他妹的崩壞了。

原作裏明明就是一路符箓法術鬥到底的,毫無懸念的暴力對抗暴力,怎麽還要搞找傳送法陣,找你妹啊!

“琅琊師叔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這麽瘆人。”駱鳴搓着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打了個冷顫,“來了九華這麽多年,就沒聽過師叔好好說過話。不過……嘿嘿,這比賽內容倒是挺有意思的。”

“琅琊?”不凡瞪大了眼睛,拼命搖晃着駱鳴的肩膀,“難不成主持這回合比賽的是琅琊道長?”

“是我。”還未等駱鳴回答,琅琊的聲音又在廣場中響了起來,“所以,你們可不要想着渾水摸魚。我眼裏可是……”他的聲音驟然放冷,“最容不得沙子!”

不凡:“……”老天爺,你到底準備怎麽玩老子,給個準話吧?別整天一驚一乍,花樣百出的!這個琅琊道長是九華資深一輩人物中最奇葩的一個,好好的大男人不做光明磊落的英雄,偏偏喜歡搞一些機關暗器,為人還特別陰狠毒辣,執掌整個九華的刑罰懲處。當初不凡落在了史大海手裏,琅琊明知史大海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醜事,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史大海折磨不凡。對于琅琊這個人,不凡是相當的喜歡不起來!看他說話的語氣态度,估計性格沒有崩壞……不知道琅琊要怎麽玩他們了……

“開始吧。”懶懶的聲音傳了下來,琅琊似乎不耐煩了,他話音剛落,九華的鐘聲驟然敲響,三下響完,整個廣場的氣氛就不一樣了。

駱鳴拍了拍不凡的肩膀,說道,“往後就各自為戰了,加油啊!”

不凡理所當然得點了點頭,“那當然。”他突然轉頭看向在一旁站了許久但是并未靠近二人的季青梧,笑着說,“季青梧,你也要加油。”

季青梧神情一恍惚,随即忍不住嘴角上挑,點了點頭,輕輕得說:“你也是。”然後,他身形驟然一閃,不凡只見他騰空躍起,身子極為輕盈的跳了一丈多高,右手一攤,一道符箓從手中揮出将空中一只鷹隼擒了起來,平穩得落在地面上,他将鷹隼爪子裏的紙團拿了出來,抖開一看果然是個傳送符箓。

“先走了,禁地前等你……們。”想起還有駱鳴,季青梧拐了個彎,将傳送符箓發動,人影瞬間消失不見。

清華大殿裏,琅琊邪魅一笑,拍手贊道:“掌門師兄真是收了個好弟子,不過轉瞬功夫便找到了符箓,季青梧前途無量啊。”

清波道長捋了下灰白的長須,盡管繃着臉,但是難掩住眸子裏的滿意,“哪裏,運氣好罷了。”

不凡看着眼前驟然消失的季青梧,驚得目瞪口呆,這也太快了吧……他都沒反應過來季青梧就突破這第一道關卡了?

回身一看,駱鳴人已經不在原地了。花若盈和章笑也全神貫注釋放靈識查探着傳送符箓放置的位置。

不凡斂了心神,也閉目探查。

用身體感知真氣的流動,傳送符箓繪制方法不同真氣流轉的形式也不同,找到這縷特殊的真氣,然後鎖定它的位置……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不凡猛地一睜眼,擠開人群,向着一個方向沖了過去,蹲下身子,撩起一塊黑布,果然見傳送符箓貼在上面,不凡正要伸手去拿……

“老天,有人摸我屁股!”一個男弟子叫嚷開來,猛地一移身子,将不凡蹲身的位置暴露了出來,不凡仰了頭,尴尬得看着怒氣沖沖的男弟子……琅琊道長,你把傳送符箓放在這種地方,真的不是玩弄我們的麽?

“不凡,先走啦!”駱鳴得意的聲音驟然響起,不凡擡頭看去,駱鳴手中捏了符箓正站在殿前的石獅子上,下一刻就傳送去了禁地。

“讨厭,就差那一息功夫。”嬌蠻的女聲響起,花若盈嘟着紅唇,不滿得啓動了傳送符箓。

“呵呵,第四麽?”章笑看着前後消失的駱鳴與花若盈,也啓動了傳送符箓,傳送去了禁地。

于是,只剩下不凡一人了。

廣場上的鐘聲再次響起……第一下,第二下……

“得罪了!” 不凡一咬牙,右手呈虎爪形猛地抓上貼在男弟子褲子上的傳送符箓,他念動了傳送咒語,身形頓時消失不見,與此同時,第三下鐘聲敲畢。

五人都順利通過了第一場試煉。

作者有話要說:試煉是正式發展不凡與小季子JQ的時候XD 然後下一個大篇章兩人就會慢慢修成正果,最後跟反派邪惡勢力搏鬥開創美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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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灰塵揚起,不凡跌坐在地上,右手還捏着一塊碎布,他擡頭看着周圍的人,尴尬得笑了笑,“師叔……嬸們好啊!”

“誰是你師嬸?”花若盈的聲音驟然拔高,瞪着一雙大眼狠狠瞟了不凡一眼。

駱鳴嘿嘿一笑,走過去,伸出一只手,拉起不凡。

将手裏的碎布丢下,不凡與五人走到一起,面前是九華禁地那道無形的空氣牆,一道紫光閃過,一身衣裳華貴但外袍穿得歪歪扭扭的男子出現在衆人面前。

琅琊打了個哈欠,靠在空氣牆上,輕輕一動,半邊胸膛都露在外面,不凡看得一呆,原作裏說琅琊長得跟女子一樣嬌柔妩媚,這麽一看果然如此。他仔細一想,《神魔天下》裏面,主配角幾乎沒個長得醜的,有的男人甚至比女人還好看,他妹的“不凡”這個角色身為男人竟然還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一劍無悔确定不是個腐男麽?

正準備深入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琅琊涼薄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回合比試是以混戰的形式。”

混戰?難不成要他們五人各自為營?

“給你們三天時間,不僅要在禁地裏面活下去,而且還要打敗遇到的對手,搶奪他們身上的特殊标記。”說罷,琅琊一敲響指,五人面前就多了一個錦囊,只是,五人的錦囊形狀大小有異,季青梧的錦囊看起來最為華貴,繡着銀邊暗紫紋路,而不凡的只是個破布袋子……琅琊看着幾人不解的神色,皺着眉頭略不耐煩得繼續解釋,“這裏面有一顆複谷丸,你們先吃下去。”

複谷丸?不凡翻弄着錦囊,果然見裏面有一顆褐色的丹藥,按照他們五人已經到達靈寂期的境界,已然辟了谷,不用再像凡塵俗子一樣食用五谷雜糧,而這複谷丸,則是按照凡人的生存周期,讓他們産生饑餓感及由饑餓造成的連鎖反應,除此之外,真氣流失也會加快,這就意味着你施放術法符箓的壓力也會随之變大。

看來這次比試很嚴格啊,不凡嚴肅得看向琅琊,這一擡頭卻發現琅琊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是……輕蔑?他好像沒有哪裏招惹琅琊了吧?史大海那事也怪不着他不是?難不成是傳說中的“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就是看你不順眼”這種情況?

疑惑不解間,不凡卻見琅琊移開了視線,繼續對衆人說道:“這裏面有為你們準備的一部分糧食和符箓,除了這個錦囊你們不許帶任何東西進入禁地,哪怕是已經祭煉好的法寶也不行。”說罷,一時懶散無神的眼神驟然變得犀利,衆人見狀紛紛将身上準備好的道具都拿了出來,交給一旁的弟子,他們雖然都是各峰的傑出弟子,但是一來沒有下過山門進行正式的試煉,二來各家師傅本就約定好不在比武上贈送什麽法器,因而帶在身上的道具只是一些自己繪制的符箓和煉化的飛劍,按照琅琊道長的眼光,這些小玩意他還真看不上,而且琅琊道長司掌九華律法,衆人都知道他禦下一向甚嚴,幾人自然也就不必擔心東西會被偷偷拿走。

不凡繼續翻弄着錦囊,掏出一小壺清水,一張面餅和一小塊牛肉,還有一把零零散散十張左右的道符。看着道符上歪歪扭扭的紅字,不凡黑線,這符箓繪制的水平絕壁要趕超白棘小時候畫的了!就這張雷符,丢出去能不能劈斷一根小指粗的樹枝??正準備抗議,不凡卻聽見琅琊幸災樂禍的說:“差點兒忘了告訴你們了,這袋子裏的東西是按照剛才傳送到禁地的時間先後來配比的。最先到的人最多,依次減少,最後的自然最少。”

不凡:“……”要是知道這個即便扒光了那人的褲子他也毫不猶豫得趕緊傳送過來啊!他立刻看向季青梧,擺出一副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表情望着季青梧手中的錦囊,季青梧表情一僵,随即輕輕點了點頭。季青梧竟然這麽快就同意他抱大腿了?

“最後,戴上錦囊裏這根絲帶,絲帶上有傳送符箓,一旦脫離身體你就會被自動傳送回這裏。”琅琊站直了身子,拉起松松垮垮快要從肩上垂落下來的外袍,續道,“總的來說,保護好自己的絲帶,并且搶奪別人的絲帶。不過,一定要先活下來,禁地裏面可是很好玩的。”

禁地裏面很好玩……他早就知道了……五年前就知道了,不曉得當年的小毒蛇、酸與和呲鐵有沒有快樂健康得成長着……想起當年在禁地裏的不幸,不凡不禁風中淩亂,內牛滿面。

琅琊一揮袖子,紫光一閃,五人面前多了一個傳送法陣,“去吧,這個陣法不知道會将你們傳送到哪裏,自己選一個吧。”

這就是單純得考驗人品了,但是鑒于琅琊道長看自己的眼神一直不對勁,不凡決定先觀察觀察再說,駱鳴性子最急,率先選了最左邊的傳送了進去,臨走前回頭望了不凡一眼,咧嘴擺了個加油的手勢。随後,花若盈瞟了不凡一眼,冷哼一聲,一甩秀發跟着走進了駱鳴旁邊的陣法,章笑觀察了一會兒後選擇了右邊第二個陣法。只剩下兩個人了,不凡看向季青梧,季青梧正向他走來,與他擦身而過時,他聽見季青梧低聲說了兩個字“峭崖”,然後就走進了剩下兩個陣法中的一個。

不凡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琅琊啧啧啧得感嘆起來,“不凡你命可真好,季青梧這麽體貼你,竟然選了最兇險的陣法,留了個安全的給你。”

不凡身子一僵,他原本只是想蹭一下季青梧的糧食的,沒想到季青梧竟然這麽照顧他,峭崖?難不成指的是五年前他們跟呲鐵相鬥的那個峭崖?季青梧的意思是,到峭崖跟他會合?

想到這裏,不凡加快了腳步,不理睬琅琊陰陽怪氣的論調,走進了最後一個傳送陣法。

琅琊臉色一白,咬了咬唇,南燭教出來的好徒弟,竟敢如此目中無人!

……………………

走出傳送陣,不凡眼前是一條涓涓流淌的細小溪流,溪水清澈見底,哪怕是在秀峰也沒有這麽清澈純淨的水。想着錦囊裏那壺少得可憐的水,不凡探頭搜尋着有什麽東西可以将水裝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瞟到角落裏的一個葫蘆,不凡撿了起來,就在他俯身将水灌進葫蘆裏的時候,一只蝴蝶飛至眼前,輕巧的身子在水上微微一觸,整個身子就驟然變黑,抽搐着掉在溪流裏,翁動着斑斓的翅膀掙紮了幾下,随後瞬間就被溪水腐蝕的絲毫不剩。

不凡驚得手腳并用向後爬了幾步,震驚得看着那依然清澈純淨的溪流……想着差那麽一點就沾上這毒水了,不凡難免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太他妹的吓人了,這水這麽清澈,沒想到這麽毒啊!突然想起手中還捏着那個葫蘆,不凡吓得将葫蘆抛開,翠綠色還顯稚嫩的葫蘆滾了幾滾便靠在一塊石頭旁動也不動,不凡好奇的看過去,奇怪了,這葫蘆一面明明沾上了溪水,但是一點被腐化的跡象都沒有,難不成是一物降一物?

小心翼翼得撿起葫蘆,不凡試了試葫蘆表面,并未發現什麽毒素。他走到溪流邊上,蹲下身,挽起袖子,謹慎得盛了小半葫蘆的溪水,禁地裏這麽危險,他身上防身的東西不多,帶着這劇毒的溪水沒準以後會有大用處……

清亮響聲在頭頂響了起來,一片陰影自頭頂籠罩下來,不凡怔怔得擡頭一看……

老天,真是冤家路窄,他是想什麽來什麽,傳說中的烏鴉體質?不就進禁地前稍稍思念了一下老朋友,不至于這麽快就讓他們“喜相逢”吧……

不凡頓時趴在地上,抱住頭,任那鋒利的三只鳥爪劃過頭頂,帶起一陣旋風,刮散了他的頭發。

“呀……呀……”酸與鳴叫着盤旋在頭頂,熟悉的味道吸引着它來到了這裏,可是,為什麽,突然又消失不見了呢。

看着酸與又茫然得盤旋着,不凡無語了,老朋友,看來你的老毛病還沒治好……

嗆了一臉灰塵,不凡默默盤算着,酸與倒不是大問題,可是……峭崖峭崖,想來輕巧,可他要怎麽去峭崖找季青梧呢?

先不說能不能順利得突破這些異獸怪物,就說峭崖的位置他就拿捏不住啊……不凡苦了臉,突然頭頂酸與一陣慘叫,一道閃雷劈了下來,正中酸與,黃綠色的鳥毛散落了一地,酸與抖了抖翅膀飛到更高的位置,可仍舊盤旋着不肯離去。

“呦,趴在這兒幹嘛,裝孫子呢。”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凡擡頭一看,表情更加苦逼了……

難道琅琊道長布下的那個傳送陣法不應該是等距離散落分布的麽?為什麽他這麽快就遇上了他最不想見的人??

花姑娘,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我不會跟你搶男人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花若盈居高臨下得望着不凡,叉了腰擺着一副母夜叉的架勢,趾高氣昂得問:“駱鳴呢?”

“啥?”不凡呆住了,他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花若盈白了他一眼,俏臉一紅,沒好氣的重複了一遍,“你聾啊!姑奶奶說,駱、鳴、呢?!”

我去!他絕壁沒聽錯!!真的是在問駱鳴!花姑娘你這樣真的沒問題麽?你關心的不應該是你未來老公季青梧的動向麽?怎麽跑去管駱鳴在哪兒去了?!

劇情,你老能不能趕緊吃藥啊!!這程度已經不是崩壞二字可以形容的了……第一女主角都他妹的要跟別的男人跑了啊啊啊!!!

32

盡管內心裏再次任由草尼瑪自由奔馳了一會兒,不凡仍舊面無表情得趴在地上,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花若盈俏臉登時就變了,瞪了不凡一眼,“你們天天膩在一起,他會不來找你?”

不凡表示很冤枉,“我倆哪有天天膩在一起?”

“我每次看到他就會看到你。”花若盈跺腳說道,回想起一次次見到駱鳴,他身邊都有這小子。

說到這裏,不凡努力得想把劇情往正路上拉回來,“不是還有季青梧嗎?”

“季青梧?”花若盈翻了個白眼,“他那麽高傲,我看見他都自動忽略的。”

季青梧你的主角光環是不是該換塊電池了……不凡心想,劇情這都蹦跶的這麽歡快,猶如脫缰的野馬一般這可不好,不然他通曉劇情的先天優勢不就被打散了麽?想了想,不凡決心做一把紅娘,“其實,季青梧為人十分謙和有禮,長得又好看,出身還很好,活生生一個高富帥,比起駱鳴不知道好去多少倍了,你不考慮考慮?”

誰料到,花若盈聽了這話,秀眉快擰成了一根繩,惡狠狠地說:“你在說駱鳴壞話?”

不凡一愣,他什麽時候說駱鳴壞話了……他只是在陳述事實啊……

花若盈輕哼一聲,右手手掌一翻,一張符箓貼于手心,不凡仔細看去,正是一張劫火符,劫火符是火屬性符箓中威力較大的一張,若是花若盈就這麽砸了下來,他絕壁不死也殘廢!花若盈陰沉着臉,“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只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你!比到這一輪算你走運,你的絲帶我奪走了!”

不凡:“……”

趁着花若盈那道劫火符落下來的時候,不凡一拍地面,一道土牆頓時立了起來,土牆只撐了幾息,就這幾息功夫,不凡向後滾了幾圈,擦着邊兒躲開了劫火。在花若盈還沒反應過來出下一招的時候,他站直了身子對着天空中盤旋的酸與甩出一張火符,火符爆出了火鳳的圖案,但是悲劇的是沒有起到任何殺傷性作用……但是,不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見酸與翅膀猛地一扇,俯沖着向他的方向撲了過來。

不凡身子一躍,左手一把抓住了酸與的爪子,下一刻将真氣運用于右手,拍斷了酸與的爪子,以防它爪子上鋒利的倒鈎刮傷自己。酸與一陣吃痛,撲扇着翅膀往高處飛去,一道落雷又打了下來,不凡甩出一張雷符與落雷撞在一起,紫黑色的閃電噼裏啪啦作響,不凡緊緊握住酸與的爪子,被帶得越來越高。

好在他回了九華之後就找了本《異獸集》看了起來,知道這酸與最受不了的就是鳥類同它比美,這火鳳雖然是假的,但那一瞬間栩栩如生的姿态就足夠撩撥這酸與下來得瑟一把的了,而他要的就是酸與沖他飛來,他好趁機抓住酸與讓它帶着自己走。

在高空上,看着下面一個勁兒的跺腳憤怒不已的花若盈,不凡得意的揮了揮手,喊道:“花嬸嬸,要是你喜歡駱鳴的話,我不妨幫你牽個線啊?!”

下面一陣沉默,花若盈氣急敗壞得聲音傳了上來,“誰喜歡他了?!”

不凡搖了搖頭,任由酸與帶着他在禁地上空飛翔着,他仰頭看了看禁地的天,借着陽光依稀可以看到薄薄的一層結界,從這裏看到的外面,景物都有些微扭曲,甚至太陽都像是有些散黃了的雞蛋。

人飛在天上,視野自然就開闊了許多,不凡俯瞰着整個禁地,尋找着其餘幾人的身影。

“我的老天,這一地的屍體真是怪吓人的。”飛至一片樹林上空,不凡低頭看過去,這片樹林不知怎麽的是寸草不生,光禿禿的樹杆一眼就可以看到下面的場景,只見樹林裏的一條路上歪歪扭扭挂了一地異獸的屍體,屍體上燃着青色的火焰,遠遠的就能聞到燒焦的味道,旁邊的斷木像是被雷劈斷的,也燃着青色的火焰。順着那條路看過去,不凡臉色一變,那個躲在一旁一個壕溝裏的人不是季青梧嗎?

——季青梧這麽體貼你,竟然選了最兇險的陣法,留了個安全的給你。

琅琊嗤笑的話語在耳邊響起,不凡怔忪間才明白過來,原來的兇險竟是這麽個兇險法兒?看這樹葉都長不出來的地方,怕是不止異獸兇猛這麽簡單的吧?

“哥們兒,停一停?”不凡拽了拽酸與的爪子,說是與它商量,其實已經開始運用起了《大力神咒》裏的千斤墜,本來被不凡騙了又被這壞人震斷了爪子的酸與就十分不開心,這會兒扇動着翅膀飛得好好的又突然被拽了下去,它低頭一看,見到下面竟然是鬼樹林之後吓得鳥毛亂飛,拼命撲騰着翅膀想升上去,不要下去,死都不要下去,太危險了!!

無視了酸與的抗議,不凡拉着酸與墜落下地,酸與爪下力道一松,啥都不管不顧得撲騰着翅膀又飛上了天,速度極快,轉瞬間就消失在不凡的視線中。不凡無語的看着酸與,他怎麽才發現這酸與是長了個熊的個子,兔子的膽子呢?

季青梧靠在壕溝裏努力平息着呼吸,方才将這群異獸聚集在一起,又消耗了大量真氣引爆了五雷轟頂符,食用了複谷丹,他真氣消耗的速度格外的快,若不抓緊時間調息,那麽若是再有這麽一波異獸的話,他可做不到全身而退了……想着那些異獸,季青梧沉了沉眸子,若是不凡選了這條路的話……擔憂與懼怕的情緒漸漸染上了漆黑的瞳孔深處。

他默念了一串咒文,一個簡易的防守結界在周圍張開,季青梧盤膝而坐,調理內息,可因着林子裏空氣中的毒素,他只能一邊過濾一邊補充真氣。

就在這時,腳步聲在耳畔響起,季青梧張開靈識探測來人,對方的真氣混雜難辨,隐隐得覺着有些熟悉,可混雜在各式異獸彌散的真氣裏他一時之間竟也拿捏不準。手指掐訣,季青梧凝神看去,只見幽藍火光、斷木死屍中,一襲翠綠色的瘦小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燃于手指的微小火苗頓時熄滅,季青梧怔忪間帶了一絲驚喜得道:“不凡?”

不凡看了季青梧的表情,一臉高深莫測得說:“季青梧,你這是在演‘賣火柴的小男孩’麽?”

季青梧愣上加愣,反應有些呆滞,“賣火柴的小男孩?”

想到他們這裏沒有《安徒生童話》,不凡胡亂解釋道:“就是一個賣火柴的小男孩,在特別冷的時候,點亮了火柴,看到了希望看到的東西。”

“看到了希望看到的東西?”

“對!比如說,餓的時候想燒鵝,冷的時候想暖爐,缺愛了想想外婆!”

季青梧:“……”他扭頭看了看火焰已經熄滅的手指,他其實是希望看到不凡的?

不凡跳進壕溝裏,問道:“你怎麽樣?我看這一路都是異獸的屍體,太兇險了!”

“沒事。”季青梧淡淡得說,将防禦的結界推至不凡周身,牢牢裹住二人,“可能會有第二批異獸襲擊,小心些。”

不凡點了點頭,從靴子裏掏出一個紙包,展開拿出兩粒藥丸遞給季青梧,“喏,這顆是回靈丹,這顆是解毒丸。”

季青梧望着不凡,一臉不敢相信的說,“你……”

“有備無患嘛,嘿嘿嘿。”不凡借以涎皮笑臉抹去了私自帶東西進來的尴尬,季青梧盯着那粒丹藥看了會兒終是接過去吞了下去。

真氣慢慢回身,有了回靈丹的輔助,季青梧運轉功力的速度也加快了起來。

突然,天空降下了密密的雨絲,不凡仰頭看去,天上一片濃黑的雨雲連成一片,壓得極低,仿佛就在兩人頭頂,轟鳴的閃電觸手可及,他拉了拉季青梧的衣服,瞳孔裏滿是驚懼,他嚴肅得說:“季青梧,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要來了?”

調息完畢,季青梧睜開眼睛,望向不凡,“賭一把吧。若是不行就摘了絲帶……棄權。”最後兩個字猶如千斤重,一說出來都重重壓在兩人的心上,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季青梧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如果有飛劍的話,還能……”

“飛劍?”不凡打斷季青梧的話,“只要有靈性的劍什麽劍都可以做飛劍嗎?”

季青梧點了點頭,“嵌個中品寶石即可。”

不凡拍掌大笑,“天不亡我們!”他站起身來開始脫衣服,季青梧看他脫了外袍脫中衣,連忙拉住他,臉有些紅,“你這是幹什麽?”

不凡掙開季青梧的手,沖他神秘得眨了眨眼,又脫了一件,他轉過身将背後一把帶鞘的短刀拔了出來。将衣服一層層套了回去,不凡掂了掂手中的短刀說:“這個可以吧?”

刀柄上有一顆中品寶石,确實靈氣足夠,可是這麽短的刀怎麽承受得住兩人?

看出季青梧的疑惑,不凡将刀鞘一把,捏住刀的頭部一拉,原本九寸長的短刀瞬間被拉長至三十六寸,不凡得意的說:“夠長了吧?”

季青梧的表情像是吃了個蒼蠅,無語得點了點頭,“足夠了。”他将飛劍握在手中,将真氣注入後憑空一抛,拉着不凡跳上了飛劍,“抓緊我。”

“好嘞!”不凡配合的攬住了季青梧的腰,腳下是細細的劍身,他不太安心得湊近了季青梧一些,季青梧身子一僵,聲音低沉了一些,“好了嗎?”

“嗯!快走!”不凡應道,話音剛落,腳下就如同生了風一般飛快移動起來,電光石火,他們已經瞬移開方才那個位置不知道多遠了。

不凡回身望去,那道濃密黑雲裏隐約出現了兩條長須,飄忽在暴風雨中,漆黑的鱗甲在電閃雷鳴中閃爍着金屬的光澤,他目瞪口呆得望着那個方向。

“龍……原來是龍……”第一次見到真龍的不凡,懷抱着季青梧腰部的手收的更緊,季青梧身子一僵,凝了心神才止住略微蕩漾的心思,專心駕馭飛劍,向着不遠處一個洞窟的方向飛去。

33

密布的大雨将二人周身的衣服都打濕了,季青梧略一動用真氣,将周身衣服烘幹順便連不凡的也一并烘得幹幹的。不凡任由着季青梧折騰他,站在山洞裏還傻呆呆得瞪大了眼睛,似乎連眨眼都不會了。

“龍……竟然是龍……”

季青梧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擔憂又好笑得問:“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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