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紅花油過敏
在張晗辦公室裏留了張紙條後，他出了含光穿過暗巷朝前街走。
朝左轉了個彎就能看到一家占地百平的藥店——蘇氏藥房。
一個豐腴的女人正背對着他擦拭木櫃。
合香姐！
他腦海裏閃過兩個人一起洗澡時，她給他搓背、捉雀雀、講故事的畫面，還有離家前她給他塞得滿滿當當的行囊，眼眶微紅。
知道她繼承了市裏的祖傳藥店，怕她白天太忙正準備晚上請她吃個飯。
合香姐知道他回來一定很高興！
他三步并兩步走進藥房，蘇合香轉過身來，笑着問：“你要拿什麽藥？”
趙陽楞楞地望着還沒三十就面容滄桑的合香姐，啞然失聲。
“就是從她家買的紅花油！”
這時，門口傳來刺耳的尖叫，接着，一對三十出頭的夫妻抱着個四五歲的男孩走進來。
女人指着男孩發紅起疹的小臂，質問道：“蘇老板，這是怎麽回事？”
蘇合香趕緊湊上前，檢查完說道：“看着像過敏。”
“這是擦了你家紅花油才變成這樣的！”男人喝道：“你說怎麽辦吧？”
“這不可能啊。”蘇合香緊張的問：“是不是孩子碰到了不能碰的東西？”
“你幾個意思？”男人黑着臉喝道：“我們會拿孩子來訛你嗎？我們要你道歉，以後別再賣這種害人的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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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合香連忙擺手：“紅花油不會……”
“孩子的過敏原因不是紅花油。”趙陽插了一嘴，篤定的說：“他中午吃過麻辣小龍蝦。”
“你怎麽知道？”女人脫口說道：“他能吃龍蝦，而且我問蘇老板也說不用忌這個。”
蘇合香附和地點點頭：“用我家的紅花油沒忌諱。”
“可他對麻椒過敏，還吃了幾顆。”趙陽對男孩問道：“你能說話嗎？”
“摸摸……色頭……”男孩張着嘴吸着氣，吐字不清。
夫妻倆震驚不已：他們知道孩子難受時不想說話，卻沒想到是舌頭發麻不想說。
蘇合香松了口氣，對着趙陽問道：“你怎麽知道這是花椒過敏？”
“看出來的。”趙陽神秘一笑，轉而對着女人問：“紅花油帶來了嗎？”
男人趕緊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玻璃瓶。
趙陽接過倒了幾滴紅花油，朝男孩伸出手。
“你幹嘛？”女人後退一步，滿臉警惕。
“手臂上的疹子一個小時後就能自動消除，抹點紅花油可以止癢避免撓傷。”趙陽說着蓋上瓶蓋：“不信的話就去醫院檢查一遍，要是有錯回來找我。”
夫妻倆對視一眼，女人賠笑道：“蘇老板，真對不住。我們已經看了醫生，醫生說是過敏但說不知道具體原因，我們以為是紅花油引起的，所以……”
“沒事，看過醫生就行。”蘇合香笑着問：“紅花油還用嗎？”
“用用！”女人連連點頭，男人趕緊拿過趙陽手裏的紅花油。
兩人再三道歉後才離開。
蘇合香嘆息一聲，對趙陽感激的說：“小兄弟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有嘴都說不清了。”
“不用謝。”趙陽低聲說：“我要十瓶紅花油。”
蘇合香确認道：“十瓶？”
“對。”趙陽擡起頭與她四目相對，期待她能認出自己。
蘇合香微微一笑：“你買得多我給你打八折，原價二百，十瓶一千六。”
蘇氏紅花油什麽時候打過折！趙陽心情複雜：這擺明是還剛才的人情。
他從口袋裏掏出三張紅票子：“把紅花油送到後街的含光，剩下的一起結。”
說完他沖出藥房。
蘇合香望着他的背影有些迷惑：“這個小兄弟看着眼熟……”
可是，她想不起來是誰。
她輕輕拍了拍額頭，轉身去搬木箱。
趙陽跑回練習室，剛進門迎面碰到張晗。
“你幹嘛去了？”她輕聲提醒：“工作時間不打報告別亂跑。”
“我去買紅花油，也在你辦公室留了條。”趙陽沉聲說：“誰叫這裏的紅花油達不到我的要求。”
張晗認真地盯着他。
“瞪我幹嘛。”趙陽沒好氣的說：“一會兒付錢。”
交待完他“咚咚咚”跑上樓。
“生氣了？”張晗狐疑道：“就為了瓶紅花油？”
這時，有個女人抱着一個臉盆大的圓木箱站到門口。
送快遞的換人了？她走過去拉開門，好奇的問：“你找誰？”
“找……”蘇合香想了下，苦惱的說：“那個小兄弟沒告訴我叫什麽，我是來送紅花油的。”
張晗比劃着裏面：“快請進。”
驗完了貨結清了貨款，張晗才知道前街還有家藥房專門賣紅花油。
“要是用着好還想買就給我打電話，我送貨上門。”蘇合香将名片遞給張晗。
張晗接過應了聲好，将人送出門。看着對方騎着電摩鑽進巷子，她轉過身對着目視前方的趙陽好奇的問：“你用過蘇氏紅花油嗎？”
趙陽漠然說道：“不好用扣我工資。”
張晗無言以對：還真生氣了。
她拿起剛才驗收時打開的那瓶紅花油朝樓上走去。
趙陽見狀抱着剩下的木箱也上了樓。
張晗本來以為趙陽會宣傳一下這個紅花油的優點，結果他根本沒跟過來。
“張總，這個比原來的好用嗎？”林筱筱興沖沖的問：“這是趙師傅推薦的吧？”
張晗點頭：“對。”
“瓶子好看。”
“味道好聞。”
“試試看看？”有林筱筱帶頭，許多少女躍躍欲試。
韓如玉提醒道：“這可不是花露水，你們別亂抹。小心過敏。”
“沒事的，這上面有标注，任何膚質都能用。”林筱筱說着把腳踝扭傷處抹好，下一秒驚呼出聲：“好燙！”
“快去洗掉！”韓如玉迅速拉起林筱筱。
“唉？”林筱筱站起來，一臉茫然的說：“又不燙了。”
張晗接過她手裏的藥瓶，問：“現在感覺怎麽樣？”
“沒感覺啊。”林筱筱如實回答：“剛才皮膚有些緊皺，現在……就和平時一樣。”
不過，她的腳都扭了，怎麽會和平時一樣？
少女們的視線定格到張晗手裏的藥瓶上。
這就是趙師傅推薦的紅花油嗎？
值得一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