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3)

着古代史就要讀,古代賦稅的弊端太多了,征稅種類繁多不說,好多都是從農民頭上征,這就更有問題了,這一點高中生都知道。

衡松眼神微閃,他捏着帕子問白翳:“怎麽不對?一直以來稅收都是這麽收的。”

“你是太師,教的是帝王,自然知道的比別人多,”白翳小聲道,“我不信你不知道土地的重要性。現在土地都是農民在種,我不知道他們是自己的田還是租用地主的田,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對農民征收的稅賦肯定和跟地主征收的不一樣,農民的永遠是最高的,因為農民低賤。但農民本身收入有限,就靠種地生活,交了稅估計自己都吃不飽,還有何力氣種地?沒人種地何來稅賦?這是個惡性循環,而且別看這好像只是農民的問題,但實際上嚴重到影響大越的長久發展。”

這邊白翳還在打着算盤想着這樣那樣怎麽一步步的變革引導稅收改變現有稅收狀況,那邊司馬元已經和李建吵起來了,說吵也不算,應該是司馬元單方面噴李建,那李建也是神人了,站在那裏任憑司馬空明着暗着說他,就是不動。

這碰上個毫無反應的滾刀肉,你也是沒辦法了,說什麽人家就是說不撥款沒錢,白翳特別能理解司馬元。而再看看蕭錦毓,任由兩人在那鬧,可見這事就是蕭錦毓默許的,估計蕭錦毓也是被李建弄的沒轍了,搞不好這次的稅收還在李建手裏還沒到蕭錦毓的國庫。

等司馬元罵完了,李建也沒少塊肉,等司馬元終于閉了嘴,蕭錦毓轉頭卻問衡松:“衡太師有何話想說。”

衡松上前一步道:“我倒是想聽聽,天師大人有何話想說。”

唰!所有人都看向了白翳。白翳橫眉冷對衡松,衡松卻對他笑了笑。

不要搞事情好嗎,我只是個天師!

第五十八回 侃

白翳看着蕭錦毓,蕭錦毓看着他,也不說話,明顯在等白翳說點什麽。

說什麽啊,難道要說‘剛才司馬元罵的挺爽的聽起來特帶勁讓他再來五毛錢’?

殿內都是大越的要員,有壞人也有好人,還有不壞不好的,歷代朝堂之上都是這樣互相牽制,蕭錦毓也不容易。

可關他白翳什麽事啊。

“今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大家看着外面,天才蒙蒙亮,也只有天師才只對今天萬裏無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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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果然是高。

白翳顯然也發現自己這話有毛病,但不能慫,假話說多了就真了。

大家都等着後面的話,白翳欣賞夠了衆人百爪撓心的表情後,才繼續說道:“宜出行。”

“何意?”

白翳一手背在身後,說道:“錢財不能萬能的,但沒有錢財那是萬萬不能的。這錢,看似俗物,可大王也看到了,工部大司空為了錢剛才在朝堂上如此這般,而戶部李大人,覺得這事是花錢打水漂。這事似乎已經争執多時都無進展,所以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出宮的好日子,既然衆說紛纭,不如今日大家都出宮去看看,這戶部要錢,到底要不要給,應不應給,怎麽給。”

“出宮?不用這麽勞師動衆吧。”

“大王萬金之軀,怎能随意出宮。”

“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天師大人說的也沒錯。”

“去看看,也未嘗不可。”

蕭錦毓看着下面你一言我一語争論開,他看着白翳:“若是出宮就是解決,倒也是簡單。”

“其實有比出宮更簡單的辦法。”

“哦?”有官員問白翳了,“天師大人,既然有更簡單的,那就應該用更簡單的辦法才是,哪裏還需要出宮?”

“對呀。”

白翳回身一笑:“可惜這簡單的辦法,用不了啊。”

“何辦法?”

“如若戶部的錢,都由大王掌控,那不就好辦多了,可惜,似乎這李大人,不聽大王的啊。”

“大王,下官冤枉。”李建一聽這話就跪下了,“天師大人不可胡言,下官全力效忠大王,自然要替大王分憂,下官執掌戶部,就要替大王保管錢財,避免損失啊,大王,這一年征稅比一年難,可我大越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敢問李大人,何為損失?”

“花了錢卻沒見着東西,那就是損失。”

“那不花錢,就沒有損失了?”

“這是自然。”

白翳含笑問道:“我有一問題想問李大人,”他上前一步,“從前有個國主,他有一美人,這美人什麽都好,人美聲音也美,可就是不愛笑,這位國主,特別苦惱,很是心煩。他給這位美人找來珍貴的珠寶玉器,美人不笑,給美人找來绫羅綢緞,美人也不笑,”他聲音猶如珠玉,衆人都側耳認真的聽這個故事,“最後,這位國主想了個主意。他們這個國家周邊有很多小國,為了防止他國突襲進犯,每國邊境都會建築城牆,城牆之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烽火臺,你們也一定知道。”

衆人點頭,這和他們國與國之間很相似,司馬元說:“點燃烽火,表示有敵軍來襲,衆軍就會集結。”

白翳點頭:“這日,美人陪同國主登上烽火臺,國主手持火把,點燃了烽火臺,烽火臺上狼煙四起,片刻後,諸軍都率兵趕來,卻未見到敵軍,只看見國主和美人,于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美人見衆軍慌慌張張的模樣,覺得好笑,于是大笑出聲。國主見美人一笑,也是開懷不已,後來他為了博美人一笑,時常點起狼煙。”

“簡直荒謬至極。”

“次數多了,衆軍再看到狼煙也就不來了,誰也不想成為國主博美人一笑的玩物。後來邊國突襲,國主點狼煙求救,但衆軍無一人前往,敵軍殺了國主,俘虜了美人,國滅。”白翳回身問跪在地上的李建,“李大人,此國主為博美人一笑,之前花錢了,可美人沒笑,後來倒是沒花錢,可最後國都沒了,這美人再笑,還有何意義?可見,并不是不花錢,損失就比花錢的小。”

朝堂上官員們聽完這個故事,每個人想法都有所不同,軍部的池毅看着前面眉清目秀面如冠玉的男子,那不卑不亢不嬌不媚的身姿,看似瘦弱不堪一擊,實則堅韌非常,一言一語都耐人尋味,難怪大王會封他為天師。

“任何事都有兩面性,不能說我不去做,就一定安全,天災人禍,必不可避,人要倒黴起來喝涼水都能被嗆死,難道為了這個就不喝水了?必定是不可能,”白翳面相蕭錦毓,“正好,離上次降水已有幾日,我也想去看看旱情是否有緩解。”

蕭錦毓點頭:“寡人以為不錯。”

“大王英明。”

“既然要出宮,也不必都去了,”蕭錦毓說,“天師,衡太師,兵部戶部工部,都下去準備一下吧,随寡人微服私訪。”

“是。”

回去的路上白翳高興的都要蹦起來了,終于能上街了那種激動的心情誰能理解!

蕭錦毓看着他扯着官服就開脫,準備換衣服走人,搖了搖頭上前說道:“不急。”

“急。”

“剛才在朝堂上說那麽多,寡人看你就是為了上街吧。”

“上街看看的心情也有,但主要是為了幫你支援國家建設。”

“盡說些寡人聽不懂的。”

白翳已經扯開腰帶,好好的官服就這麽敞着,小冬子追着他給他寬衣:“大王,我看你也不像是會被那個李建拿捏的人,要是他真拿着錢誰也不給,你早砍了他了吧,再說那個司馬元也不是做無用功,興修水利是國家大事,雖然慢了點,但對大越的農業絕對是幫助良多的。”

“寡人也知曉,”蕭錦毓坐在那兒看白翳換衣服,“寡人也不瞞你,戶部的錢大部分都拿去養軍隊了,現在雖無戰事,但也不可将軍隊解散,軍隊吃穿用開銷龐大,工部要的錢歲不能說全都拿不出,但拿一部分是可以的,可這一部分,也是要慎之又慎,畢竟…”

“畢竟窮啊。”

蕭錦毓看他:“寡人怎麽這麽不愛聽呢。”

“大王,要勇敢的接受現實啊。”白翳想到李建被司馬元罵的模樣,“這李建也是可憐,兵部的人必定知道錢都到哪兒去了,卻不吭聲,讓李建被罵,真是不夠意思。”

“那依你之見呢?兵部應該出聲?然後工部和兵部對罵?”

“這麽想一想,似乎還是讓工部罵戶部好一點。那怎麽辦?”白翳瞬間沒動力了,“我争取了半天出去轉轉,看來是多餘了,你們早商量好的。”非常不高興。

“是該出去看看,”蕭錦毓說,“今年天氣不佳,收成不好,影響了稅賦,去看看有什麽改進的法子。”

“大王已經有法子了吧。”

“有是有了,只是有變革必定有争議,說不定還會有起義,達官貴人的利益受到損失,其後果難測,寡人還需想想。”

白翳安慰他:“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那麽多只會掉頭發,萬一禿了那可怎麽辦!”

蕭錦毓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随後刮了一下白翳的鼻子:“調皮。”滿眼的寵溺。

#突然感覺大王gay裏gay氣的這是咋回事!很急!#

第五十九回 出宮,順便看個手相

白翳摸着鼻梁,滿眼的慌張,這心跳的呀,就好像剛才蕭錦毓那一下是從他的心上刮過去的似的。雖說蕭錦毓是長的特別男人而且又是大王,非常容易讓人心中敬畏和崇拜,可這心跳的也太快了吧。

白翳趕忙給自己把把脈,沒啥問題。

“不舒服?可要宣太醫?”

“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

“寡人一時給忘了,”蕭錦毓說,“翳兒不但醫術了得能掐會算,還會講故事,這次的故事還是那個什麽老師的嗎?”

“孟子,”白翳告訴他,“這次不是,這次就是一個為了美女烽火戲諸侯最後被滅國的傻瓜的事。”

“甚好,翳兒故事真多,以後每晚給寡人講一個可好?”

白翳想到了一千零一夜:“可不能白講。”

“翳兒要什麽?”

要什麽都不如要命重要!再有錢那也要有命享才行。不過現在不能說,現在說就好像他故意的有預謀的一樣。

“沒想好,等想好了告訴你。”

“那寡人等着。”

蕭錦毓看了眼蹲着給白翳整理衣擺的小冬子,随後對劉英使了個顏色,白翳換好了常服,劉英命宮人們退開,小冬子春杏兒春桃一幹人等跟着劉英到了門外,等劉英停下腳步回身,身後的人就跪下了,小冬子也不傻,趕緊表忠心:“奴才們定會安分守己的服侍白大人,絕不多言也不橫生事端。”

劉英道:“若是如此最好不過,如今你們也看到了,大人深得王上賞識,今兒也給你們提個醒,從今往後你們遇事更要小心謹慎,切勿因一時之快,而牽連到大人,若是因為下面的奴才對大人有了威脅,後果,你們是知曉的。”

“奴才們知曉。”

“還有,大人和氣,但你們這些做奴才不可沒了規矩。”

“奴才們謹遵公公教誨。”

“都起了吧。”

劉英敲打完,小冬子衆人已經是汗濕了後背,尤其是幾個女娃,站起來腿都哆嗦。劉英覺得小冬子挺機靈的,平日裏做事也穩妥,嘴也甜,知進知退的,對小冬子也頗有好感。

劉英知道,若白翳一直受寵,小冬子也不犯大錯的話,那以後在白翳跟前伺候的也就是他最大了,小冬子年紀小,經歷的事情也沒那麽多,所以劉英對他更要嚴厲一些,畢竟白翳還牽扯到大王,其中利害關系容不得半點馬虎。

說是一會兒就走,實際上他們在宮中用了午膳後才動身出宮,白翳甚至帶上了馮玉,馮玉很激動,跟着大人一起,肯定會有巨大的收貨,所以他帶了一個小包袱,裏面不但有本子,還帶了筆墨……

看來做出鉛筆什麽的很有必要啊!

小冬子也是第一次出宮,內心很是雀躍,可之前劉英剛敲打完,所以再怎麽高興也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反倒是白翳,又是激動,可跟官員一起,又沒辦法沖上去這個攤兒看看那個攤兒吃吃,真急死了。

好在白翳裝逼範兒比較到位,一直安慰自己,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

一行人走在街上,盡管穿了很低調樸素的日常常服,可氣質在那兒擺着,而且司馬元,李建和兵部的池毅家都在這裏,他們平時也出門逛一逛買個東西,上館子吃個飯什麽的,衡松雖然身體不好不常出門,但樣子好記,所以街邊的商家小二看見他們自然是認識。

這些做生意的都有眼力見兒,瞧着被他們簇擁在中間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後面還有帶刀的人墊後。再看男人旁邊那個長的跟畫中仙似的,啧啧,除了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天師大人,還能有誰啊,再想想跟天師大人一起的,自然是大王啦。

白翳是不知道他們咋想,要知道,肯定為他們的推理和反推理鼓掌。

“我們一會兒出了城,回來的時候還能逛嗎?”白翳小聲問蕭錦毓。

蕭錦毓直接否定了:“回來就直接回宮了,而且很多商販也收攤回家了。”

還好問了,不然等回來不就傻逼了嗎。

前面有個攤子賣小零碎,各種小東西,陶泥的小人小動物,還有簡單的飾品,不過白翳看中的是個小吃攤。

“大人,嘗嘗吧。”

白翳還沒開口呢,這邊小販就用荷葉包了四個小餅遞給了他,白翳哪好意思吃白食,尤其是在物資食材都匮乏的古代。

“不不,這個怎麽賣。”

“大人拿着吧。”小販激動的手都有點抖,他是沒想到神一樣的天師大人就這麽走到他跟前了,吃幾個餅算什麽啊,這連話都說過了夠他嘚瑟一輩子的,“這叫玉露餅,很好吃的。”

周圍的小販也有點蠢蠢欲動了,但畢竟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大霧)的天師啊,也不知道給他吃人間的食物,他會不會生氣。

蕭錦毓面帶笑意的看着白翳,白翳接過酥餅,拿起來要往嘴裏送,小冬子立刻上前:“大……先生。”

“無妨。”不要打攪本天師吃吃吃!

白翳咬了一小口,果然是酥餅,皮兒特別的酥,以至于吃的時候會有些掉渣,又咬了一口,吃到了裏面的餡兒,他莞爾一笑,對小販說:“我吃出來了,桂花餡兒的。”

“先生好生厲害,”小販也是聰明,聽人喊天師公子,那就是不想被人知曉,他開心的笑道,“桂花是自己院子種的,花開十裏飄向,這餅的名字還是我家內人起的。”

白翳看着他淳樸代紅的笑臉,洋溢着幸福之色,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這望,也就是看臉色,看面相,和算命的相面,其實在以前有那麽異曲同工之妙:“聲音洪亮,印堂飽滿,雙眼有神,福相。”之後他說,“勞煩把手給我看看。”

小販伸出手,又快速的收了回來,在身上擦了擦,再伸出去的時候他不好意思的說:“我這手……”

“無妨,”看手相比蔔卦簡單的多,白翳看着他的手相,果然是好命好運,“你生活雖辛苦,但頓頓能吃飽,家庭和睦,所以不能算不好,成親後,你與你妻子,相互扶持,相親相愛,神仙眷侶天仙配,”他突然很感慨,“事在人為,如果你不是如此樂觀積極,即便是有貴人相助,也不會有以後的飛黃騰達。”

“真……真的!”小販一聽‘飛黃騰達’這四個字,立刻就給白翳跪了。別人說他不肯定不信,天師說的話那肯定不會有假的,“謝公子!小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您。”

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白翳一手拿着酥餅,一手扶他起來:“怎麽報答?以後開了館子別收我錢不就好了。”

第六十回 記什麽記!

“是是是!”小販立馬舉手大聲說,“我吳大江日後若開了館子,一定給先生準備一個雅間,其他人不能坐,只給先生備着,先生過來吃飯絕不收錢!一分都不收!”只是他也沒錯聽那‘貴人’二字,“希望,希望先生指點一二。”若說貴人,今天能遇見天師大人不就是貴人嗎?還有誰比天師大人更貴氣呢。對,沒錯,連大王也比不上,畢竟天師不是凡人!

“ 指點?”白翳看着酥餅的餡兒,味道是真好,真材實料沒有香精色素的味道就是不一樣,他問這吳大江,“只有桂花的?”

“還有紅豆和蓮子的。”

白翳點頭:“紅豆熬煮至軟糯酥爛,去掉豆皮,只取豆沙,口感會更好。家裏種花嗎?”

“院子裏有幾株桃樹。”

“桃花梨花梅花海棠花,”白翳小聲跟他說,“試試将花瓣做成餡兒,若是成了,再試試牡丹茉莉。”這些話都具有藥用價值,而且氣味芳香,白翳自己也愛吃鮮花餅,不得不說,他确實有私心。

“……先生。”吳大江激動的手都抖。

能找到蜂蜜代替白糖,這人也不是一般人了,白翳拿着酥餅:“切記,不是什麽花都能吃的,有些花甚至是有毒的。”

“大江記住了,謝先生。”吳大江默默記下白翳的話,以後若是做花餅,就用天師說的這幾種好了,比較保險。

吳大江把攤上的酥餅都給了白翳,他們人多,又都是平時大官,還有高高在上的大王,能吃他的餅那肯定是他的福氣。都給了不賣了,現在就挑擔子回家告訴媳婦兒這個好消息。

白翳瞅着一旁如狼似虎又不太敢上前的衆人,趕緊撤,不然一會兒他只能就地擺攤兒算命了。他捧着荷葉問蕭錦毓:“要不要嘗嘗,很好吃。”

蕭錦毓也不扭捏,他一直吃宮中的食物,出宮後也因為身份問題很少能到街道上的小食,酥餅看起來并不起眼,可是被白翳拿着,仿佛那小小的酥餅變成了人間難得一嘗的美味。

不過他并沒有自己用手拿,而是抓着白翳的手腕,送到自己嘴前,在白翳剛才咬過的旁邊,咬了一口:“甜而不膩,清香撲鼻。”

吳大江一邊收拾攤子一邊心中握拳,這話以後一定要刻在門牌上永世流傳才行!

小商小販就連街邊的店家都對這賣酥餅的吳大江是羨慕嫉妒啊,這等好事怎麽就被他趕上了,難道真是天師所言飛黃騰達之命嗎?

好想讓天師大人也給算算啊,我這生意不溫不火的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可天師大人似乎要走了,急得咬手絹。

白翳将手裏的酥餅分給了大家,也遞給劉英和小冬子:“嘗嘗。”

“謝先生。”小冬子高興壞了,跟捧着寶貝似的,又想吃又覺得是大人給的舍不得。一邊的劉英看着他沒出息的樣,淡定的将酥餅用絹帕保住,揣進了懷裏。

小冬子一看,還是這位大太監機智啊,留着回宮在吃,慢慢嘚瑟,想着自己在一衆太監面前慢條斯理的邊吹邊吃,其他人饞的流口水的模樣,沒有比這個更痛快的了。

白翳看着兩人把餅收進懷裏,真是無比痛心。

回去了都碎成渣了還怎麽吃!!

還剩幾個,白翳讓小冬子裝在事先準備的小框裏,此時他再次覺得自己相當有先見之明。

衡松一手拿着餅,一手捏着帕子捂着嘴咳了幾聲。

“桂花有舒緩喉嚨緩解咳嗽的作用,平時裏大人應該多用桂花泡水飲用,”白翳咬了一口餅,繼續說,“還能美容養顏。”

衡松看着他:“你這臉不會就是喝桂花水喝的吧。”

“不,”白翳搖頭,“我是天生麗質。”

“……”好氣人啊!!!

蕭錦毓在一邊低笑,其他人心中更是給天師點了贊:我們大越天師果然是渾然天成不需雕琢鐘靈毓秀!就是這麽純天然。

馮玉更是奮筆疾書:“果然是做我師父的人,真是誠實。”

“……”你們都醒醒啊!

白翳突然看見除了馮玉在做記錄,還有一個人也在記着什麽,那人很不起眼,混在人群之中,可毫無存在感。

“那人是誰?”白翳問小冬子。

小冬子看了半天,才發現白翳指的是誰:“回先生,那是史官嚴章,就是記錄大王生平事跡的人。”

“什麽都記?”

“對,事無巨細,都要記錄。”

“連……出恭也要記嗎?”他小聲問,生怕被蕭錦毓聽見。想一想簡直不能忍,蕭錦毓也是個牛逼的……不能細想。

白翳看着手中的餅,蜜汁氣味……

小冬子忙回複:“因為大王身體金貴,所以都要有詳細記錄,包括那個……房事,也要記的。”

白翳睜大眼睛:“記房事那不是敬事房的事嗎?”

“史官也要記的。”

別騙我好嗎我讀過書。

白翳啃完手裏的餅,小冬子給他擦完手,他都沒能回過神,知道古代帝王過生活寵幸女人都會有記錄,已确保女人懷的是龍種。

但他來了之後就一直跟蕭錦毓睡一張床,他還跟蕭錦毓一起洗過澡,可從沒見過這人啊。

慢慢放慢了腳步,蹭到嚴章身邊,看着嚴章那嚴肅正直的表情,完全無法想象此人在深夜聽牆腳是個什麽表情,對,還有敬事房的太監,說不定兩人在這漫漫長夜會産生兄弟般的情誼。

在寫什麽呢,怎麽有這麽多東西寫!

白翳往本子上瞄了一眼,嚴章寫的有些龍飛鳳舞,如果一筆一劃白翳還能看出來猜出來,可這字……

“你在記什麽?”

“記大王和天師出行啊。”

“可怎麽寫這麽多?”

“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是很多故事。”

白翳抽走了他手中的本子,這個本子的紙張不如宮裏蕭錦毓用的那些,但這樣一本白翳也知道需要不少錢,嚴章正寫的起勁,突然本子沒了你說氣不氣。可是他正好發火卻看見搶他本子是居然是天天天天師!!!!

白翳将本子遞給馮玉:“給我念念,”不過他也不傻,“小點聲。”

馮玉點頭,看了眼本子上的鬼畫符,臉突然就紅了。

第六十一回 賺錢賺錢!

看見馮玉這個正直向上的娃子臉皮紅撲撲,眼神羞澀,白翳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他又怕自己猜錯了,畢竟他也沒那麽自戀。

“寫的什麽?”

蕭錦毓靠過來抽走了馮玉手上的本子,看了眼後丢給嚴章,本子失而複得,嚴章老淚縱橫。寫了好久的你們不能珍惜一點嗎!

“當時是寫的平日裏瑣碎小事。”

“寫那麽多……”白翳咋舌,尤其寫一寫就要磨墨什麽的要虐了好麽!

“翳兒不識字?”

蕭錦毓的聲音很低,即便沒在空曠的大殿,但他那獨特磁性的男中音,還是讓白翳耳朵尖發燙:“龍飛鳳舞的。”

蕭大王邪魅的一笑,對嚴章颔首:“寫完記得給寡人看看。”

“……”嚴章暗道不好,他這本子是兩面記得,從前往後是記正經事,從後往前是寫小故事。沒辦法,每年俸祿有限,為了改善生活水平提高生活質量多買點本子筆墨的,只能寫點小故事賺點錢。

以前收入也就那樣,聊勝于無,可天師來了那就不一樣了,自從為了迎合民衆寫了某王和某仙的故事後,收入明顯好了很多,書販甚至還來催稿。

有收入就有動力,這不,出來一趟都不浪費時間。

但大王說要看……嚴章腿都抖了。

“不必經常,本公子天天看冊子都看膩了。”

白翳看着他們,貓膩,一定有貓膩!

“馮玉!”

“在。”

白翳使用了眼神攻擊,但馮玉好歹在宮裏幹了好些年,自然知道有些事那不能說,說了必定白大人會生氣,生氣了大王就會不高興,不高興就會下令禁止出本子,沒了本子,好着急了,沒得看了啊。

于是馮玉告訴白翳:“先生,嚴大人寫的是一個關于神仙和凡人的故事。”

“哦?”白翳想聽聽古代人寫故事是咋寫的,畢竟有四大名著和金瓶梅這等神作,可見古代人的腦洞是很大的,“具體是怎樣的?”

馮玉便将故事大致給白翳說了一下:“現在故事才剛開始,這仙人使因渡劫而下到凡界,故他隐藏了自己的神力,現在被那凡人收留,兩人日日相對暗生情愫,後面的,嚴大人還未寫到。”

果然仙人和凡人相愛的故事依舊是人類的最愛,這讓白翳想到了脍炙人口的白蛇傳,于是他說道:“我也聽過個故事,不過不是仙人和凡人,是妖精和凡人。”

“妖精和凡人?”馮玉雙眼發亮,“是怎樣的?什麽妖精?狐貍精嗎?”

“你就知道狐貍精,腦子裏想什麽呢。”

馮玉臉紅笑的羞澀:“書本裏狐貍精最美豔動人……”

孩子你醒醒,“最好看的是畫皮吧,那可是剝人皮吃人的!”

“畫皮?”嚴章也豎起了耳朵。

白翳一邊走,一邊給他二人講白蛇傳的故事,不過故事很長,路卻有限,等準備上馬車了,才講到那許仙到白府來還傘。

衆人看着白翳被大王拉上了馬車,一個個恨不得也擠上去,但蕭錦毓一個眼神,大家都安分了。

在馬車上白翳給蕭錦毓講了一路,最後實在嗓子不行了,喝了水表示明天再繼續。到了城外的農田,衆人收了玩樂的心思,開始辦正事。

白翳看着不遠處的田,認出了裏面種的基本上都是水稻,上回的雨水還是很給力的,雖然時間不那麽長,但降水量大,現在稻田裏還有水,但是這水肯定也不只是雨水,不然幹也是早晚的事。

這時候就是司馬元上場的時候了,他指着不遠處說:“這裏的水除了前幾天的雨水,主要是靠前面的河,開渠引流,但是有時候長時間不下雨,河水水位不夠,水就過不來,需要人工澆灌。”

白翳跟着蕭錦毓一起往前面走,田裏一些人看見他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白翳蹲在田邊看着金黃的稻子,本應該是顆粒飽沉甸甸的,可這些稻子都有些瘦弱,不難想,等到收貨的時候,這些稻子裏面的米,畢竟不好吃。

有幾個膽大的農民過來問他們是幹嘛的,司馬元上前拱手道:“老人家。”

“哦哦,是司馬大人。”老農看着司馬元帶着好些人,便問,“司馬大人這是又來做那個什麽水車?”

司馬元苦笑了一下:“就是過來看看。”

老農倒是很期待:“聽着就不錯,大人你上回給我們修的那個水泵又壞了,總修總壞,我那個侄子自己琢磨了一個,不過不行,但要是司馬大人做一定可以的。”

“謝謝老人家。”

白翳和蕭錦毓對視了一眼:“看來司馬大人平日沒少來。”

“嗯。”

老農知道司馬元要去哪兒,便叫上他侄子跟着一起,一行人又走了好長一段路,白翳看着兩邊的田,面積不小,但根據古代的情況,這些田肯定是很多人的,地主或是達官貴人把田承包給農民種,農民賺點辛苦錢和一點糧食。

白翳到了河邊,看着這涓涓溪流,往稻田處有溝渠,溝渠的地方還有水泵,不過是需要腳踩的。木頭做的又長期泡水,很容易爛掉。

白翳對蕭錦毓說:“估計這水位是前兩天下雨才上來的,要是再來個兩三個月不下雨,這田今年就算完了。”他看着河順流而下的方向,“前面一定有個互,沒有湖也有條大河,水是從上面來的,這條河只是那條大河的分支,如果遇到幹旱天,想要保證田裏有水,就只能指望那條大河的水過來,但天不下雨水位就低,水過不來。”

“先生所言極是,”司馬元忙說,“前面是條大河,雖然離的遠,但如果有水車的話,即使這邊河水幹涸,也能利用水車将那片河裏的水源源不斷送過來。”

白翳指了指溝渠上面一個圓筒狀的水泵:“這個水泵你做的?”

“是。”司馬元很驚訝的看着白翳,“先生認識這個?”

白翳點頭,走過去後看着新換上的木踏板,将腳放了上去踩了踩,圓桶轉了起來,帶着水往田裏流去,他看着蕭錦毓:“要不要試試?”

蕭錦毓也過來踩了踩:“這東西倒是省事不少,只是年紀大的人用起來還是會吃力。”

白翳看着剛才他和蕭錦毓踩過的木板,問道:“老伯,這水泵算你家的?”

“不算,這是司馬大人給大夥做的。”

“哦。”白翳又問,“這田歸誰管?”

“這是我們承租的。”老農看着眼前好看的不像話的青年,認真的跟他解釋,希望自己說的能清楚一些,“我們自己的田不多,”讓給白翳指了一下,“那邊邊上是我們的,這些都是王員外和李財主家的,哦,還有幾個大人的,不過也不多。我們幫他們種田,他們給我們些銀兩和糧食。”

員外和財主,白翳心中暗道好極了,又問:“這兩年是不是收成不好?”

“是。”老農如實相告,“雨水比往前少。”

“這水泵是承租後才有的還是之前?”

“之後。”老農很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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