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9)
毓放下酒杯道:“寡人是擔心紙賣不出去,會讓翳兒愁眉苦臉,看翳兒愁眉不展,寡人也會郁郁寡歡。”
“……大王你能不能好好吃飯不要動不動就說情話!”
第八十二回 叫花雞
吃飽飯從飯館出來,馬車已經在門口候着,上了馬車,白翳還在回味那個燒雞,蕭錦毓見他愛吃,便要叫劉英去給他買一個帶着,不過白翳拉住了他。
“我想回去改良一下。”
“哦?”蕭錦毓吃過他做的疙瘩湯後,宮裏的禦廚似乎被激發了潛能,做了不少新的食物,比以前好吃了不少,所以他聽白翳要改良燒雞,自然曉得又會有好吃的了,“翳兒準備怎麽改良?可需要什麽材料?”
白翳十指點着下巴,想着很多香料估計說了很是白說,好在這會兒的雞肉也是好吃,所以只要鮮就行,不需要加太多料:“荷葉和泥巴,其他的我去廚房看看。”
“泥巴?”
蕭錦毓聽着一愣,連車外的劉英也差點腳下一個踉跄,和小冬子對視了一眼,他表示:“白大人真是十分與衆不同。”
“那是。”自己的主子,怎麽也要挺啊。就算是雞肉和着泥巴炒,他也要含着熱淚吃掉并且豎起大拇指交手稱贊才行。
“嗯,泥巴,還要挖個坑,”白翳眼睛一亮,“還需要一些碳火。”
蕭錦毓一一記下,讓劉英快去準備。
白翳一把拉住他的手交待道:“別忘了雞。”
蕭錦毓失笑:“本就要做雞,怎會把雞忘掉。”
白翳臉上微熱,他可是那種明明要包餃子結果買了肉餡忘記買餃子皮的那種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打蕭錦毓吩咐下去後,馬車行進的速度都快了許多,能在街道上策馬的除了牛逼的蕭大王也沒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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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宮裏,白翳沐浴完畢換了身衣裳,就奔向廚房為晚飯做準備,剛能看到廚房的形狀,就聽見高亢激昂的跪拜聲:“參見白大人!”
“……”同志們,真不用這麽客氣。
“翳兒來了。”
??蕭錦毓怎麽也在?這麽閑嗎?剛才我洗澡他沒有死皮賴臉的跟着一起,難道一直在廚房等着我?莫非我對他沒有吸引力了?
呸!這個想法不對。
“大王怎麽在這?”
“寡人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蕭錦毓一手背後正色道,“莫非翳兒不想看見寡人?”
白翳真想給他一個白眼,他讓陸良等人起身,衆人讓開路,尚未走進去,白翳就聽見了雞們咯咯咯咯的聲音。
他好奇的不行,快步上前,蕭錦毓一指雞籠:“雞都備好,不過不知翳兒是要怎麽弄,故并未先殺雞。”
“白大人盡管吩咐,如需殺好洗淨的雞,頃刻便能收拾利落。”陸良口氣頗為驕傲,看來是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有自信。
那是,陸良對殺雞是十分有自信的。做菜的樣式和味道比不了白大人,但白大人一看就不會殺雞啊,說不定還見血暈呢。
其實不能夠,別忘了白翳雖然主修了中醫,但他西醫也是一把好手,別說殺雞了,就是把骨架全拆了,那都不在話下。
白翳指了指那群雞,對陸良說:“先殺三只吧。”
不是白翳能吃,而是這些并不大,看的出來是精挑細選過的,選了肉質最好的大小,為了保證自己能吃到能吃滿足,所以殺三只。
雞籠裏很快就亂成一團,白翳對殺雞沒什麽避諱,但畢竟大王在這,陸良等人抓着雞翅膀帶着雞出了出門轉到了後面,趁着空擋,白翳去竈臺挑挑揀揀,把各種小罐子聞了一圈,選了幾樣自己要的。
荷葉已經洗幹淨了,這東西宮裏很多,白翳又吩咐一邊的人:“幫我找根竹子,這麽粗的,砍成段,不要通透的,兩邊竹節要留着。”
蕭錦毓心中暗暗記下,翳兒特別喜歡用竹子,不知道宮裏種的那些夠不夠,似乎要再多種一些才行,嗯,以後竹筍什麽的還是不要吃了,留着長竹子吧。
白翳又去巡視了一下挖好的坑,不遠處的銅盆裏還有準備的炭,另一個盆裏放得是泥巴,很新鮮,濕乎乎的。
白翳挽起袖子,袖子太過寬大,而且質地細滑柔軟,卷上去袖子自己又滑了下來,來回幾次,他面露焦躁。擡頭向蕭錦毓求助,發現宮女們一個個紅着臉低着頭,其他人更是扭着臉不往他這看。
白翳詢問着看向蕭錦毓,蕭錦毓走過來擋在他身前,雙手伸進他的袖子,握住他光溜溜的胳膊,低語道:“下次翳兒萬不可在外面這般了。”
“哪般?”
蕭錦毓不滿的瞪着他,白翳更一頭霧水,想不通索性不想,他伸手道:“幫我卷一下。”
“不卷!”
“……”這口氣,這臉色,是吃醋了?莫名其妙啊。
他看了看蕭錦毓捏住他袖口的動作,似乎明白了:“露一露胳膊而已,至于嗎。”太封建了吧。這要是讓他們知道幾千年後文明社會的比基尼泳衣,這群人不得大喊‘成何體統’了。
“這衣服太不方便了。”
“那就讓別人做,翳兒從旁指導。”
“那多沒成就感!”這個時代的第一個叫花雞必須是他親手做出來的才可以啊!而且他也沒真的做過,知道的都是理論知識,所以還是要自己上手才可以。
但蕭錦毓堅持不讓他白滑的胳膊露出來給人看的架勢,他發誓他要是堅持,今天就不用吃雞了,直接觀看血洗禦廚。
招手叫春桃兒過來,然後筆墨伺候,白翳畫了個圖紙,上面是袖套和圍裙:“這個做一對,和這個現在就做。”他指着袖套和圍裙交代。
春桃兒捧着圖紙小跑着趕緊去準備材料,這邊陸良已經把三只雞收拾好了,白翳一看,裏面的雞雜都沒了。
他差不多也曉得宮裏那些破規矩,但雞雜多好吃,沒雞雜的雞能叫雞嗎!
“雞雜沒扔吧。”
“在後院。”
“雞胗雞心雞肝都要,去撿回來。”
“大人,這,那些太過污穢了。”
“好吃!撿回來裝盆裏,我一會兒來收拾。”
“別別別,小的會收拾。”
陸良颠兒颠兒的跑去了,白翳心裏冷哼一聲,別以為他沒看見陸良眼裏冒着喜悅的光,估計也是個愛吃雞雜的,只是宮裏規矩太多,這些東西只能都扔掉。
雞洗幹淨了,那先給雞上擦調料吧,白翳看看袖子,有點煩。
蕭錦毓走到他身後,貼着他的後背,将他兩只袖子撩了上來,用自己的手捏住,然而在他耳邊小聲低語道:“翳兒要的東西還沒做好,寡人先幫你捏着袖子吧。”
“不
第八十三回 作詩?還是不要了吧……
白翳身後跟着這麽一個大型膏藥,動起來都特別不方便,稍微動作大一點就會更深刻的感受到蕭大王的大and硬and長……
當然,蕭錦毓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低頭就能含住白翳可愛柔軟的耳垂,可以捏着袖子,不然還能抱住小腰。
咦?對了,不是說有個什麽袖套嗎?
蕭錦毓轉身去找春桃兒,小姑娘捧着東西站在門外等了老半天了,屋裏氣氛蜜汁粉紅,打攪者死,她很懂。
“做好了?”
“回大王,已經做好了,”春桃兒這會兒才敢進來,跪下雙手奉上做好的袖套和圍裙,“請白大人試試,若是哪裏不合适奴婢再做調整。”
終于能解脫了!
白翳恨不得舉着雞歡呼。
洗幹淨手掙脫開蕭錦毓的魔抓,白翳伸手要戴袖套,看似簡單的東西套進胳膊,講袖子都鎖在裏面,白翳當然不會以為袖口的松緊是用松緊帶做的:“這裏面是牛筋?”
“是的,”春桃兒看着自己做的東西戴在白大人胳膊上,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如意居那邊不少女娃已經出師了,她可以再次在女紅領域占領一片高地,“奴婢看牛筋比較寬,戴上去會比較舒服。”
“果然很好。”白翳穿上圍裙,也挺滿意的,“一會兒等我弄完,再幫我做兩身衣服。”
“諾。”
蕭錦毓揮手,霸氣的讓人都退下,站在白翳身後,圍裙兩根帶子在身後打了個結,盈盈一握的腰身完美的在眼前呈現。沒錯,此時不伸爪,還等何時?
結果手剛摸上去,還沒好好感受肌膚透出來的溫度,就被啪的打了一下。
蕭錦毓:……很好,敢打寡人的恐怕只有翳兒你一個了!寡人記住你了!
“別鬧,還想不想吃雞了。”
蕭錦毓摸着手,其實就拍了一下,并不疼,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覺得很歡喜。果然,翳兒現在對自己越發喜歡耍小性子了,這非常好,說明他已經開始不把自己當大王看待了,看來自己的策略非常有效,還是要動手動腳才能更加拉進距離。
白翳給雞裏裏外外擦着調料,蕭錦毓看着他的手在雞上摸來摸去,真希望那只雞是自己……
在雞肚子裏塞上蔥姜八角,之前他還在竹簍裏看到了蘑菇,現在也泡好了去掉蒂,和洗淨的雞胗雞心雞肝一起塞進雞肚子,荷葉一層一層嚴嚴實實包好,再用麻繩捆住,放在一邊,再弄另一只。
三只雞都用好後,只看見綠色荷葉包好了一個個,不知道為什麽,衆人一看就覺得口水開始泛濫,看上去就非常好吃。
“大人,按照您吩咐的碳火都準備好了。”
“嗯。”
白翳手上都是泥巴,剛才綠色的荷葉已經看不見了,舉而代之的是包裹上泥巴的灰色。要烤三只雞,所以坑也挖的稍微大了一些,把雞放進去,蕭錦毓生怕他被碳火燎到,十分緊張的站在一旁,等白翳準備放第三只的時候,蕭錦毓拉開他,自己伸手去拿。
衆人都驚呼“大王不可”,蕭錦毓道:“翳兒做的時候你們不說,現在寡人說就不可?怎麽不可?既然不可你們一會兒別吃了。”
“……”這算是遷怒嗎,明明我們也是很緊張白大人的啊。不管怎麽,除了白翳,其他人都跪下了。
氣氛好尴尬好緊張,白翳索性拉了拉蕭錦毓的衣袍,指了指地上的石頭:“用石頭把洞口堵住。”
“嗯。”
蕭錦毓聽話的很,石頭堵住坑口,火燒火燎的熱氣被阻擋在裏面,白翳拍拍手開心又期待:“半個時辰後就好了,我們洗洗手去做竹筒飯吧。”
“好。”蕭錦毓和白翳進廚房洗手,四只手在水盆裏,兩只大手,白翳的手修長,沒有蕭錦毓那麽大,蕭錦毓在水下抓住白翳的手指玩弄,弄的白翳咯咯的笑:“別鬧我。”
“幫翳兒洗手。”
“還生氣嗎?”
“寡人何時生氣了?”
“切,”白翳白了他一眼,但嘴角的笑比剛才還要深,“真跟我一起做竹筒飯?”
“當然,”蕭錦毓擦幹手,把幹淨的布巾拿過來幫白翳擦手,“一聽就是美味,竹筒取于竹子,竹子清香,此飯必然也是香味撲鼻。”
“聽大王這麽一說,我都不敢做了。”
“為何?”蕭錦毓不解。
“大王可聽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白翳道,“把一件事想的太好了,到頭事情沒有達到預期,反而會失望。”
他擡眼巴巴的瞧着蕭錦毓,看的蕭錦毓只想把他擁在懷裏:“和翳兒一起做的飯,是最好吃的,寡人怎會失望?”随後他要補道,“不給他們吃。”
白翳點頭:“好。”
外面嚎聲一片。
半個時辰後,竈臺裏的竹筒飯已經冒出了撲鼻清香,混着米香格外饞人,坑裏的碳火也滅了,悶在裏面的泥巴快都已經幹裂開,扒開石頭,放掉熱氣,用火鉗将泥巴塊夾出來。
吃貨最幸福的一刻就是看着自己親手做的東西露出既好看又好吃勾的一群人流口水的時刻,真的非常非常有成就感,比蔔卦特別準,只要的病人,還有成就感。
荷葉一把開,簡直香飄萬裏,蕭錦毓也食指大動,沒想到這雞居然還能這麽遲:“翳兒,這雞可有名字?”
白翳略微得意的一笑:“這叫叫花雞。”
宮人們上前幫助大王和大人切割了雞肉,陸良從廚房取來了小菜和玉釀獻上,另一邊熱騰騰的竹筒飯擺在石桌上,夜幕降臨,月如盤玉,一切都那麽美好。
抿了一口微辣的酒,吃着鮮嫩的雞肉,再來一口顆粒飽滿的白米飯,真是幸福。
大家都吃的很高興,雖然蕭錦毓和白翳在石桌上吃,其他人在一旁擺桌,但也是跟大王同食啊。
要知道古人都特別喜歡沒事吟個詩什麽的,這會兒氣氛又好還喝了酒,這節目又被提了上來,蕭錦毓一撫掌:“不錯不錯,今日酒好月美,這雞和竹筒飯,更是人間美味,翳兒,”他轉頭看向白翳,眼神裏充滿了寵溺,“做個詩可好。”
“……”吃飯就吃飯,做什麽詩啊,我就一張嘴啊,而且吃飯不宜動腦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