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5)
?”
小冬子睜大眼睛恍然大悟:“記得記得!大人說過可能是離魂症。”
“其實我一直不信這世上真有人能做一做法,就把人的魂魄從人身體裏剝離出來,”白翳手指小心的翻開着布料,上面的鬼畫符是完全無法理解,“即便真有這種邪術,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所以師父一定會有所提點。”
是呀,當初白大人就是為了這個才去雲夢山的,就因為去了雲夢山才會被人伏擊的,被伏擊了後才被那個白慈有機可乘,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何財主。
小冬子越想越不甘心:“大人如果真讓何財主家的幾個女人恢複了,診金一定不能少收!為了這個大人受了多少罪,就連大王都差點被人占便宜了!”
白翳樂出聲:“沒錯沒錯!還好咱大王機智。”
“就是!”
兩人都忙活開,其實白翳很好奇,他和白慈倒是誰家生養的,能生出這個非同一般長相的男孩兒,百家?這出去一趟都沒聽過誰家姓白。
兩人一直看到下午,小冬子被這些記載的奇聞異事吸引的眼睛都舍不得眨,白翳也很難相信,這世上真的會有那麽多不能解釋的事,不過裏面也說了,好多事也都是師父的師父說的,師父又是聽師父的師父說的,所以吧,裏面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口口相傳加了自己的一些小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在很早很早的時候,人煙稀少,樹木叢生,很難說不會有什麽精怪之類的。
終于,小冬子捧着一塊麻布手指顫抖如帕金森患者:“大人!看!這裏寫着,綿綿細雨,如煙如霧。有一襁褓置于石階之上,襁褓中兩個男嬰……”
白翳聽着他念,得知自己和白慈是被丢在那兒的,從小,所以,白姓只是師父随便給起的,亦或者,師父姓白,從小撿的,便随着師父姓。
後來陸陸續續又找到些陳年舊事,本來沒他倆的時候,師父的文風十分裝逼,道骨仙風句句波瀾壯闊的,自從有了他倆,文風也随意了,有點類似現在的吐槽記事,直到看到師父提起在整理異術的時候發現少了一些,之後發現是白慈拿的,白慈認了錯,但說東西不小心丢了。
丢了師父也沒辦法,但師父發現白慈經常會收集白翳的頭發。
白翳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收集頭發,好做法嗎?
不知道原身是不是知道自己哥哥拿自己要做實驗的事,白翳覺得就算以前不知道,後來肯定知道了,而且就他來看,白翳比白慈學的東西多,懂的法術也多,可能是白慈自己有私念,而白翳平時不太愛顯吧,所以白慈也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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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白翳知道自己會有這麽一劫,所以用了不知道什麽法術,把自己的靈魂逼了出來,找了一個靈魂塞進了自己的身體裏,這樣,就算白慈再怎麽用還魂術還是離魂術,都不能奈何。
畢竟身體裏的魂都已經換了,用白翳的頭發也好血液好,都沒用,白慈又不能跑去現代剪白易的頭發。
這麽一想,這白翳其實,也挺不是東西的。
畢竟自己和他無冤無仇的,把他搞過來算怎麽回事?
雖然事情也只是他這麽一想,但越想越憋屈,自己很無辜好嗎!
所以蕭錦毓傳膳後,白翳還在床上躺屍,不想吃飯,沒胃口。蕭錦毓也是心疼他,知道他去了那個冒牌貨那裏,還沒說了些不好聽的話,覺得他家翳兒受委屈了,于是說道:“既然不想起來,不如寡人喂你?”
“……”白翳還沒臉皮厚到這種地步,不過看着蕭錦毓緊張的模樣,又原諒了把他魂魄搞過來的人,畢竟他要是不過來,怎麽會遇到蕭錦毓,又跟蕭錦毓這樣那樣?咦,好像只這樣了,還沒那樣。
第一百四十四回 哪裏不對
劉英和小冬子在門外安靜如雞,劉英內心相當老淚縱橫,這次大王出去,嫌他年紀大行動不方便,所以沒帶他,這一走他這心啊,天天提到嗓子眼,要知道,他這種大王的貼身奴才,宮裏的大太監總管,其實就跟着大王一人,萬一大王有個好歹,他第一個要去死。
人那都是怕死的,但死有的輕如鴻毛,有的重于泰山,他要是死都沒死在大王身邊,那這死根本沒有意義。好在大王最後是回來了,還把白大人也帶回來,之前聽小冬子說他們的歷險記,聽的就肝兒疼,太吓人了。談話又聽了白大人各種光榮事跡,又生氣又自豪又擔心又怨恨。
出去了都不消停,又不在咱們大越,要是在大越,怎麽鬧騰都行,但在別人的領土,萬一有個好歹,叫他們大王怎麽辦。
所以劉英現在看到白翳,心情很複雜,連小冬子給他在街上買的小玩意兒都沒能撫平他這複雜的心情。
小冬子見劉英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也不敢吱聲,所以屋裏時不時會傳出秀恩愛的聲音,更加覺得內心凄涼……
這時有太監來報,說彭良大人求見。
小冬子一聽彭良,不知怎麽,就不由自主的行到彭良看自己的眼神,讓他特別心驚,總覺得彭良似乎對他有什麽,畢竟天天瞅着大王和白大人虐狗,再不懂也懂一點了,可,他是個小太監,彭良是大将,咋想都沒可能。所以他只當自己看錯了,當自己莫名其妙自作多情,順便還在心裏對不起了彭良一把,覺得他這麽個泥巴一樣的人,敢污蔑彭大人那樣的英雄。
他看看劉英,劉英瞅瞅房門裏面,硬着頭皮招式禀報。
蕭錦毓在屋裏回:“知道了,帶他去寡人書房候着。”
“諾。”
劉英應下,讓小冬子去招呼彭良,小冬子眼神閃了閃,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去了。
彭良見到小冬子,兩只眼睛就跟探照燈似的,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小冬子當看不見,說了聲請,就在前面帶路,看渾身不自在,可能是彭良的目光穿透力太強了。
彭良也是個悶葫蘆,就這麽走了一路,一聲沒吱,等想吱的時候,書房到了。
兩人就這麽站着,這種尴尬氣氛一直等蕭錦毓來了才打破。
小冬子被蕭錦毓叫回去伺候白翳,看着彭良追随的目光,蕭錦毓勾着嘴角說:“彭大人這是動了凡心了?”
“……”彭良以沉默來回答,但臉不争氣的就紅了。
“可惜這小冬子是翳兒身邊的人,翳兒一直主張自由戀愛,你中意小冬子寡人沒有意見,但你的家人可就未必了,彭良,心悅一個人,就是不能讓他受一點委屈,你的家室可允許你這般?更何況小冬子什麽身份?你可要想好了再做決定,小冬子深受翳兒喜愛,別讓寡人為難。”
“是。”彭良心中苦澀萬分,咬着後槽牙才應下了這一聲。
渾渾噩噩的從禦書房出來,看見小冬子,他一愣,小冬子道:“大王命奴才領彭大人出宮。”
彭良點頭:“多謝。”
“彭大人折煞奴才了。”
彭良一路上想了很多,他父親在他小時候就戰死了,家裏只有母親一人,這些日子,母親也開始為他的婚事着急張羅,這個大人家的女兒,那個大人家的侄女,以前沒想過那麽多,就覺得,差不多一點,找個賢良淑德的,他在外面打仗的時候,家裏能有人照應着。
自從看到大王和白大人在一起,彭良也起了些心思,再後來對小冬子有了那種感覺,大王和白大人,都是尊貴之人,他們想在一起,并無人敢阻攔,再說,像大王那樣的人,怕也之後白大人才配得上。
可正如大王說,小冬子的身份,若真的去了他們家,恐怕會受到排擠,遭人口舌。
到了城門口,小冬子行禮:“彭大人慢走。”
“小冬子。”彭良喚了一聲。
三個字由于帶着刺一樣,小冬子覺得心口有些微酸:“大人還有何事?”
彭良看了他許久,最後搖搖頭,等再擡眼時,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深深看了小冬子一眼,道了謝轉身離去。
小冬子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眼眶發酸。
白翳這邊在院子裏吃水果,看見小冬子回來,招手叫他,給他瓜吃,小冬子搖頭站在一邊,像一根打蔫兒的豆芽。
“這是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白翳起身過去,看到小冬子左躲右閃,掰着他的腦袋一看,眼睛都紅了,“哭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去找場子!”
“不關場子的事。”
“……”
咦?等一下:“場子是誰?”
“……”白翳樂的不行,“我的傻冬子,你怎麽這麽逗。”
小冬子噘着嘴委屈。
白翳想來想去,那只能是和彭良有關了吧,畢竟他剛才去送彭良來着,這宮裏,又沒後宮又沒太後的,誰也不會不開眼去得罪小冬子。
“彭良?”
一聽彭良的名字,白翳見小冬子睫毛治顫,一拍大腿就知道,就他了。
白翳撸袖子:“他敢欺負你!我去找他!不,我去找大王,把他調去邊關,讓他天天對着黃沙吃土。”
“別別,大人,沒有的事兒,他沒欺負我。”
白翳多八卦啊,不,多心疼關心小冬子的啊,所以立刻擺出一副傾聽者的姿态,和顏悅色,用他那美好的面容,對着小冬子露出一絲溫暖人心的微笑:“來小冬子,告訴我,有什麽心事?白哥哥今兒特別有空,要知道你白哥哥是無所不能的,告訴我聽聽。”
看着白翳那人畜無害的臉,小冬子有了傾訴欲,畢竟他這樣的身份,真有心事只能憋着:“就是,今兒奴才看到彭大人,總覺得,他似乎有事……”
白翳無聲的哦了一下,拖了老長,把小冬子愣是哦出了個大紅臉,不過其他的他也問不出來了,等蕭錦毓過來用膳,又八卦了問一下蕭錦毓,蕭錦毓跟他說了彭良的心思,還有他對彭良說的話,白翳默了,自責了。
連蕭錦毓都看出來了,他居然沒看出來,他太不稱職了!
不過想想蕭錦毓說的,十分有道理,畢竟感情也不能一腦門熱,還需要其他的東西去支撐:“那就先這麽吧,細水長流,到時候看看,若是彭良真喜歡冬子,能坐長遠打算,咱們能幫的就幫幫,若他知難而退,以後我再幫小冬子尋個好的,給他準備點嫁妝。”
“嗯。”
尋個好的……
準備嫁妝……
難道沒有哪裏不對嗎……
第一百四十五回 今天有涼粉兒吃!
蕭錦毓這個大王就算再舍不得跟白翳分開,也需要親自前往黎國一趟,周邊的小國瑟瑟發抖,生怕觸怒了這位大神順手就把自己國家給收了。
一路上蕭錦毓沒少收到各國上呈的意向書,願意每年上繳各種物資,以求安穩度日。
“上繳東西也就算了,年年送美人算怎麽回事!”蕭錦毓将折子丢給太師衡松。
衡松現在餘毒已除,但五髒六腑已經被毒侵害,就算白翳再妙手回春,也不能改變髒器損壞不可逆的命運,只能好生養着,好在對于現在的身體狀況,衡松已經十分滿意了。
這次跟着蕭錦毓一起出來,便是去打着公幹的名義旅游。
“那就把美人折現?”
“行。”蕭錦毓說,“那邊盛産藥材,加上去。”
“好,”衡松拿着筆記錄,“似乎還有不少大越沒有的蔬果。”
“都記上。”
“大王,”衡松道,“眼下西涼和黎國都已經為我們大越所有,這名字,是不是也應該換一換?”
蕭錦毓頭疼,改名字什麽的他最煩這個了,衡松見他皺眉,便提議:“要不,等回去了讓白大人給起,似乎這起名字也是有講究的,不知道是不是要看個風水蔔個卦……”
“翳兒事那麽多,這種小事就別勞煩他了,既然已經歸我大越,再叫黎國也不合适,不如就直接把國給去掉,保留城鎮的名字,黎國國都是荔城,以後就只叫荔城,大越的荔城,”蕭錦毓挺滿意的,“就這樣。至于西涼,改做西涼城,日後只要納入大越的,就這般改。”
“大王英明。”
一點不英明完全是懶好嗎!
這邊國家大事都是蕭錦毓操心的咱們暫且不提,這白翳回來了一群人天天在宮門口祈福,開店前也來,打烊回家前也來,懷孕的來,生完孩子的還要來,這些人基本都安靜如雞,默默念叨些什麽,看宮門的守衛也十分為難,只有等宮門落鎖後把準備打地鋪在門口睡覺的好言好語勸走。
白翳這邊出來溜達,整碰上,頓時那氣氛,就跟守了肝游戲肝了好多天終于出貨了一樣。白翳挨個慰問了一下,最後讓大家回家:“大夥兒都知道剛有兩座城池納入我大越,成為我大越新的領土,所以,有高興的,也有不高興的,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但萬一讓有二心之人,混在其中,欲行不軌之事,大家豈不是會被此人利用,都成為了掩人耳目的幫手?都回去吧,三日後我和宮中禦醫會在城中濟世堂義診,各位有病的看病,無病的來強身健體。”
“謝大人!”
衆人跪拜後才依依不舍的離去,白翳帶着幾個人一起溜達,街上的店鋪狂塞好吃的。不多時,白翳看到貌似新開了一家店,店不大,看一眼就能知道裏面有幾桌,但很整潔,十分通透,擡頭看了看招牌,招牌居然只有一塊木頭,上面沒有名字,白翳來不及細想,裏面的掌櫃已經奔了出來:“白大人白大人進來坐坐吧!我們老板可是把你盼來的!”
“哦?你們老板認識我?”
“大人,瞧您這話說的,這慶安城,這大越國,誰不認識您啊。”掌櫃開心的不得了,哄着小二去叫老板。
新店,還沒吃過,雖然沒抱太大希望,但白翳還是進去想嘗嘗。
掌櫃很麻利的上了些點心,看到盤子裏的小酥餅,貌似很眼熟,拿起來咬了一口,啊,想起來了!街邊挑扁擔賣的那位,當初自己還給他出過主意。
還沒來得急吃第二口,老板就出來的,還是那副模樣,很樸實的一個男人,穿着藏青色的布衫,看見白翳就跟見到恩人似的。
“大人,可把你盼回來了。”
“客氣客氣。”白翳也認出了他,倒是沒想到小小的玉露餅如今短短時間裏也開了店了,當初給他算的命倒真是準。
吳大江道:“大人,當初小人可發過誓,日後若開了店,大人在這兒吃飯那都不收錢!大人可要多多光顧才是。”
“那不拿你吃窮了。”
“不會不會,”吳大江也老實,“窮了大不了再去擺攤兒。”
白翳直樂:“我可罪過了。”
吳大江可能因為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臉上通紅。
“那,今兒就吃你的了。”
“好嘞!!大人稍等片刻,我讓內人親自下廚。”
片刻,菜就上來了,色香味俱全,桃花糕,牡丹湯,菊花溜肉片,桂花鴨肉,芍藥涼瓜,所有的菜色都和花有關,而且搭配的極好,不得不說,這些菜,就這夫妻兩沒少下功夫,而且這桃花糕,香甜可口,用的事蜂蜜。
這些菜,在現代的鮮花館都是司空見慣的,可由于添加劑越來越多,農藥也無法控制,花的純天然程度也越來越難把握,所以味道是絕對沒有古代好的。
調味不足,唯有鮮補。
這個鮮,一個是新鮮,第二就是原汁原味。
只要有心用心,不糊弄,菜就不會差。
吳大江暗暗記下白翳那幾個菜動筷子比較多,那些糕點白翳吃過了點頭,剩下的就還需要研究研究。
小冬子也是贊不絕口:“又好看又好吃,先生,記得上回您說過有些花是不可亂用的。”
“是的,比如夜來香,虞美人,這些都有毒,所以花的種類上可以保守,創新就用在菜式上就好。”
吃完飯,來了個桂花蜂蜜涼粉,簡直不能更爽。
等吃飽喝足了,白翳才想起來問招牌的事,吳大江說名字還沒起,想等哪日遇到大人的,叫大人給起一個。
上次給他算命就算出此人命中有貴人,這貴人不就是自己嗎?既然是貴人,那就貴到底吧,倒也是個用心之人。
可惜馮玉不在……
馮玉不在,這字……
算了,練了那麽久,再醜也是要寫的。
好在平時沒少看馮玉寫字。
于是白翳拿着筆在紙上寫下了‘清芳閣’三個字,字裏行間有那麽些馮玉的韻味,遠在荔城的馮玉不知道,他這個白翳的得意門生的名頭,算是實打實了。
大家都說,馮玉的字,那都是白翳教的。
這話最後傳到蕭錦毓耳朵裏,蕭錦毓不幹了。
明明翳兒的字是我教的!
第一百四十六回 趁火打劫
蕭錦毓離得遠,白翳聞不到他散發出的陳醋味兒,到了鐵匠鋪子,白翳訂了幾口鍋,中間隔開的鴛鴦鍋,條條框框的九宮鍋,中間小圓外面大圓的回型鍋,鐵匠覺得奇怪,但白大人要的東西肯定有自己的用途,別人不清楚,但白翳身邊的人都是知道的,這是吃火鍋用的。
材料選用的是銅,雖然造價高了些,但耐用。
然後還做了一些鐵板,有個引流槽,在開一個小口,這是烤肉用的。
之前在邊境貿易區做的那個,被盧掌櫃千求萬求的留那邊了,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所以這次白翳将改良和添加的地方都一一寫下來畫下來交代清楚。
臨走前鐵匠好奇的問:“大人是準備開店嗎?”
“暫時不準備。”
倒不是別的,他要是開店賣吃的,不管便宜貴吧,人家知道是他開的,肯定要來捧場,不管生意好還是生意不好,都是得罪人的事,來你家吃了肯定就不去別家吃了,別人生意本來做的好好的,你一來開這麽一個店,搶的人生意,雖說是各自靠本事吃飯,但他身份不一樣。錢是最能招來禍端的。所以開餐館和現在的如意居是兩回事。
鐵匠聽他說不準備開,有點失望:“早就聽說大人您手藝特別好,那些個吃的,咱都只能聽個新鮮,就那叫花雞,哎喲,我家娃天天念叨,饞得很。”
“叫花雞其實不難,就是比較費事,你孩子要是想吃,我把做法寫了給你,你回去試試。”
“使不得使不得!”鐵匠忙擺手,“咱哪能要大人的方子,哪天要是大人開了鋪子,咱就去嘗嘗鮮。”
白翳也明白,這會兒不像現代,菜譜什麽的随便發,還有教人做菜的節目,在古代,方子就是錢,就是命,飯館兒的大廚們菜譜方子,不随便拿出來。
“大人,要不你把菜譜交給飯館,飯館賣了錢給你分成?”小冬子如今也學費‘分成’這一說了。
白翳搖頭:“不好分,你當人家都是咱大王呢。”不過想了想,“我有個想法,不過要回去再掂量掂量。”
開鋪子比較麻煩,但是弄一個小門臉每天就賣這麽多,那還是可以的。至于誰來做,宮裏那些個禦廚好些個不都閑着嗎,眼下蕭錦毓不在,他一個人吃飯也不需要吃很多,說真的,限于時間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做一份也是做,十份也是做,賣掉了還能有收入,不是挺好。
而且有些東西可以做成半成品,配一個說明書,打包一份買回去,按照說明書自己做,比如火鍋。暈菜素菜配好,湯底配送這些那都不是問題。
還有麻辣燙什麽的,鹵鴨掌,鹵鴨舌,鹵鴨翅,鹵鴨脖……想想就有點小激動。
回去後白翳就開始調查周邊農戶養雞養鴨的情況,而且雞鴨拆解後做成鹵味,剩下的鴨架子雞架子,鹵也可以,熬湯也可以,留着做火鍋底湯簡直實在了最大利用價值。
農戶們養雞養鴨大多是留着下蛋,雞蛋鴨蛋可以賣錢,一般家裏不要過節是舍不得殺雞的。
“對了,還有豬蹄!!!”
猛然間沉思的白翳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周圍伺候的宮女太監都一個激靈,一個宮女手裏拿的托盤差點掉在地上,宮女吓的趕緊跪下趴地請罪。
白翳将人虛扶起來,然後叫小冬子帶着紙和筆,直奔禦膳房。
禦廚正閑着發慌,白大人這這幾天不是吃面條就是吃馄饨的,說自己一個人,就別浪費了。好吧,那就在面條和馄饨上多用點心意,湯汁上多想想怎麽炖一些鮮美的湯汁,再配一點爽口的小菜。可即便這樣,也還是很閑,大把的時間,他們沒事就比賽用廢蘿蔔雕小動物。
白翳進來的時候正巧看見陸良雕好一只小白兔,栩栩如生,可見刀工厲害。
陸良見到白翳,雙眼一亮,仿佛整間廚房都在因為美男的到來而歡呼……
不是錯覺……
“白大人喜歡?那送給白大人。”
白翳接過蘿蔔兔子,道了聲謝,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陸良,因為鹵味熱着吃涼着吃都行,之所以會想讓陸良他們來做,一方面是方便,另一方面,陸良他們本身就有責任心,對食物他們不糊弄,有些人生意好了以後,在底料上就開始糊弄了,而且宮裏的禦廚最喜歡的就是創新了。
長期因為被宮裏這樣那樣規矩所以的廚藝和各種想法,似乎有了可以發揮的渠道。
白翳将幾種配料挑出來,又去太醫院那裏找了幾位草藥,找了一口鍋,先準備做一鍋試試,味道可以随時調整。
“等這鍋鹵成了,以後這鍋可就是老湯了,寶貝!好在是在宮裏不怕被偷。”
“大人英明!”
白翳挺胸,那是!在吃上我絕對是很英明的!
“可惜沒辣子,不然更香。”
白翳說到辣椒,嘴裏直饞,越是沒得吃,就越想吃。
陸良問道:“辣子?”
“就是,怎麽說呢,吃完了嘴裏舌頭裏嗓子裏都辣辣的,噴火,但是呢,還想吃,嘴裏說着這是最後一個了,可就是停不下來。”
“有這種東西……”陸良嘴裏念叨,心裏就記住了,順便問了一下這辣子長什麽樣,白翳也告訴了他,還畫了圖,尖尖的,有的小小的,紅的綠的都有,裏面有小籽,用手去剝還辣手。
這出的第一鍋,數量有限,弄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一邊放着小竹簽,周圍伺候的都有份兒,這個試吃也就是嘗一嘗,要說吃個夠那是不可能的,這東西,哪有夠的。
等第二鍋的時候,味道又做了一些調整,出鍋後,白翳叫陸良切出來,找荷葉包好,送給了宮裏那些大官們,尤其是衡松。
蕭錦毓不在宮裏,大小事務都是衡松再管,大事沒有,小事很多,白翳不但給他抓了點護肝的茶,還給他弄了些保護發際線的洗發水。
衡松吃完豬蹄兒意猶未盡得擦幹手,抹幹淨嘴,喝了口茶,然後擡眼看了看白翳,對他說:”宮裏的事明明是你應該接手,現在卻只有我一個人忙活。”
“你是太師,當然應該你操勞才對。”
“你不是天師嗎,而且還是咱們的王後。”
“王後,”白翳清咳了一下,“瞎說什麽大實話。”
“……”衡松簡直佩服他的坦蕩,“既然是王後,怎麽能遇事往後縮,”他捏着手上的小瓷杯,“你這王後是不是太不稱職了。”
白翳不以為然的反駁道:“你見過哪個朝代的王後要自己幹活的?不都是一群人巴拉巴拉的說‘千萬別理朝政千萬只管在後宮好吃好喝就行’,而且我現在也是在為大越創收,剛收了兩個國,這開銷也是劇增!”他伸手,執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這叫我主外,你主內,我賺錢,你辦事,多好。”
衡松聽着這話,怎麽就這麽別扭呢?
“這話你可別跟大王說。”
“好,”白翳點頭,“給點封口費吧。”
“……”你趕緊走!“送客!”
第一百四十七回 游街
白翳從衡松府上順了兩小壇酒,這會兒的酒可金貴,都是拿糧食釀的,現在地是很多,但人口相對來說少,大片的地都空着,但自從減輕賦稅幫助重視農耕以後,現在的種糧食的地比以前多了不少,而且農民也願意種地了。
商人的地位也得到了提升,在白翳的影響下,不少商家開始集思廣益,收集一些好的設計和想法,這樣刺激了不少才子開創第二事業,之前大家都看着馮玉眼紅,現在終于也可以一展身手了。只不過還有些迂腐不化的,仍然會覺得讀書人不能接觸這些銅臭之物。
白翳才不管這些人,天上又不會掉餡兒餅,這群人要不就是在家裏有老媽伺候,要不就是有個勤勤懇懇貼補家用的媳婦兒,等哪天老媽仙逝了,媳婦兒不跟他過了,他就知道什麽是肚子餓了。
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到了衙門處,在衙門大門的旁邊有一處辦公點,那裏比較熱鬧,是慶安的管理處,有人在裏面登記着自己的需求,也有人來登記自己的需求。
現在衙門的人對這種事情也是駕輕就熟了,每天都很忙碌,但是很開心,比之前坐在那裏閑來無事趕蒼蠅強,而且多勞多得,忙代表着有收入啊,這是白大人說的。
衆人見白翳來了,一個個又想站近些打招呼沾沾仙氣,又怕觸怒了天威,不,仙威。
白翳跟大家聊了會兒,有個老太太很母愛泛濫的表達了自己對白翳的喜歡,最後說着說着,就問起了白翳的年紀:“白大人啊,看你這模樣,也有十八了吧,哎喲,真是俊喲,我這老婆子真是越看越喜歡,白大人年紀輕輕就這般能耐,真是我大越之福啊。”
周圍人符合道:“是啊是啊。”
老婆子眉開眼笑的繼續道:“白大人這為國為民操勞,可是要注意自己身體呢。草民鬥膽問一句,白大人可有心儀之人呀?可有準備成家的打算?聽聞白大人一直住宮裏,想必大人的婚事也是要大王來操辦吧,不知道哪家姑娘能入咱們白大人的眼吶,這整個慶安呀,每家姑娘老婆子我都熟,白大人要是有打算,一定要來找我這個老太婆,我呀,一定給你好好挑選,選個會疼人的可人兒,好好照顧咱們白大人。”
“是啊是啊。”
“我聽說xxxx家的閨女今年就十六了,出落的水靈的很。”
“我見過xxx家的侄女,今年雖然才十五,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那個xxxx家的妹妹,詩詞歌賦無一不曉啊。”
“咱們白大人這樣的人物,三妻四妾那很正常啊。”
“沒錯沒錯,我見過xxx老板家的小公子,很清秀啊,跟白大人在一起也不會顯得寒碜……”
“……”
本來只是想了解民情的白翳:……
小冬子不禁腦補,他家大王一幅深仇大恨的坐在正宮主位上,接受他家白大人的各房姨娘出來給蕭正宮斟茶倒水請安,然後有人為了争風吃醋将熱茶撒在了蕭正宮的手上,蕭正宮邪魅的一笑手起刀落拯救了白府十三命案……
等等,為毛是十三命?
可能是因為押韻。
這邊白翳轉身就走了,那邊小冬子已經開始完善小話本的故事內容了,不要太勁爆,一定很暢銷。
蕭錦毓收到白翳貼身侍衛的小報告後:生氣!!
這邊蕭錦毓生氣,馮玉也超級生氣,這幾天那個何雲天就跟膏藥一樣的跟着他,甩也甩不掉,當然,他進了宮門何雲天既然是跟不進來,但他總不能一起在宮裏待着,馮玉這段時間做的事情特別多而且很繁瑣,王城裏的主殿十分的奢華,原來的寝宮也是好東西堆起來的,怎麽說的,雖然都是好東西,但十分辣眼睛。
不過床邊的那一顆顆夜明珠,确實世間少有,但當地的經濟并不是特別好,國沒了,百姓并不是十分難過,這陣子店鋪一個個都恢複了營業,馮玉替蕭錦毓下達的幾個促進農商發展的政策都得到了很好的反響,覺得自己有些小成就的馮玉,每每挺着胸膛出宮,看見那個何雲天好心情就沒了。
“你是不是沒事做!”
“我又開了一家分店!”何雲天跟着馮玉,“我準備把分店開到西涼城去!馮大人,我想去看看你曾經走過的路。”求誇!
馮玉氣極了:“我經常走的路是回家的路。”說完,他扭臉就走了。
何雲天這人腦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一聽馮玉這麽說,覺得可能是自己從沒去過馮玉家。啧,何雲天這陣子就跟魔障了似的,越是跟馮玉接觸就越喜歡,越看越喜歡,而且比起白翳那種高高在上的,何雲天越發覺得馮玉伸手可及。
這邊迷戀的看着馮玉清瘦的背影,何雲天暗暗握拳下定決心。
然後馮玉就再沒見過何雲天,長舒了一口氣,終于清靜了。七日後蕭錦毓留了一班人在荔城,自己先回一趟大越,馮玉自然要回去,想看看自己的老母。
這次回去蕭錦毓準備改變一下管理方式,腦子裏有一個想法,回去後準備給白翳說說,聽聽白翳的意見,順便拯救一下自己的正宮地位,杜絕城裏那些熱心百姓給白翳說媒。
所以蕭錦毓快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