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6)

派人傳信回去,叫白翳務必要出城迎接他……

為什麽不用飛鴿傳書呢?蕭大王擔心鴿子半路上出現意外。

于是幾日後,蕭錦毓自然看到了盛裝迎接他的,美得不像話的白大人。

白翳今天穿的特好,小冬子特意交代宮裏給做的新衣服,宮人們恨不得将最好看的東西都繡在衣服上,好在白翳及時制止了她們的這個想法,不然這衣服沒法兒穿,你想想鳳凰牡丹荷花喜鵲梅花桃花什麽的都繡在衣服上,那能穿嗎!

那邊蕭錦毓快到慶安的時候就已經按耐不住了,下了馬車,翻身上了禦馬,他穿着铠甲戰衣,黑色繡金線金龍的黑色披風,在策馬奔騰之間宛若蛟龍穿行。

白翳雙腿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前迎去,看着自己的男人如此優秀,怎麽看怎麽英明神武,心跳就不受控制。蕭錦毓在快到白翳跟前的時候就拉住了缰繩,蕭錦毓的那匹馬白翳是認識的,時不時的他還給這馬刷一刷背梳一梳毛,有時候還當一當獸醫,這馬見到白翳也挺親,蕭錦毓還沒怎麽呢,他的馬嘴就先過去了,蕭錦毓推了他一下。

白翳和蕭錦毓面對面站着,四目相對,一切都在眼中,看着蕭錦毓還拉着一匹馬過來,白翳問他:“怎麽?讓我騎?”

“嗯。”蕭錦毓摸了下馬背,“這是送給翳兒的,翳兒可喜歡?”

白翳不太懂馬,但好看和不好看還是知道的,鬃毛深棕色頂端泛着紅,油亮油亮,一雙眼大大的睫毛長極了:“喜歡。”

知道白翳不太會騎,蕭錦毓也不管前後那麽多人看着,拉着缰繩一手托着白翳,白翳踩着馬镫借着蕭錦毓的力翻身上了馬,群衆之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白翳也是無語。

蕭錦毓跟白翳兩人并排一起去了城,百姓夾道歡迎,蕭錦毓心情極好。

“翳兒,你看這像不像寡人和你大婚時游街?”

“我哪兒知道,又沒大婚。”

“哦,翳兒這是怪寡人還未和你行周公之禮,沒想到翳兒這麽心急。”

“……”大街上說這個真的好嗎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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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回 血

白翳為了證明自己一點都不急,想讓馬兒快點走,但他的馬的缰繩是在蕭錦毓手裏,所以沒辦法,受制于人,難怪讓他騎馬呢,原來是為了防止他臨陣脫逃。

這一路上蕭錦毓仗着他倆人高馬大的,沒少說亂七八糟的話,好在白翳現在裝逼已經到了一定境界,一邊聽着蕭錦毓說葷話,一邊還能如沐春風的跟着百姓打招呼。

進了宮門,蕭錦毓一拉缰繩兩匹馬就跑了起來,後面一群人就只能兩條腿追,蕭錦毓帶着白翳來帶花園假山後面好一頓耳鬓厮磨,有劉英這個大總管在外面守着,說天師和大王在商量要事,那誰都要躲得遠遠的,生怕聽到不該聽的。

這邊蕭錦毓耍完流氓,去大殿跟大臣們開會,這邊白翳回到寝宮去換常服,宮人抱着嘟嘟過來,白翳接過嘟嘟,便拿着小兒書給嘟嘟念故事,嘟嘟也不知道是聽懂還是聽不懂,有板有眼的嗯嗯啊啊。

白翳看着這孩子長的跟蕭錦毓還是挺像的,濃眉大眼,畢竟爺爺都是一個,而且這孩子從小就跟他們一起長大,可能就長的跟他們像了。

不對,跟自己那是不像的。

“啊啊。”嘟嘟手拍着小話本,示意白翳趕緊念啊,別停。

白翳笑着捏他的鼻子。

兩人玩了好一會兒,白翳還給他念了啊喔額一屋淤,然後蕭錦毓回來了,蕭錦毓看見白翳抱着娃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心生嫉妒。

嘟嘟看見蕭錦毓嘴裏咿咿呀呀的叫,顯然對蕭錦毓是十分熟悉了,然後嘟嘟心滿意足的瞅着蕭錦毓黑着臉朝他走來,将他抱起,接着塞給了宮女。

“該曬太陽了,抱下去。”

“諾。”

“……”白翳看着嘟嘟含着手指一臉要哭的模樣,心裏不忍,“曬太陽我們也能抱着他曬啊。”

“你要曬嗎?”蕭錦毓一伸手,“寡人抱你出去曬。”

白翳啪的拍了一下他的手:“一邊去,跟你說正經的你就老不正經。”

“等寡人老了才是老不正經。”

宮人們伺候蕭錦毓換下了铠甲,沐浴換了衣裳,蕭錦毓長舒了一口氣。

耍帥也是要代價的,還好身體好!

白翳看着兩個太監擡着铠甲防止好,挺好奇的,走過去試着墊了墊,挺沉,這一身要穿他身上,他鐵定走兩步就喘了,三步直接癱。

不知道怎麽還能改一改這種铠甲的,畢竟輕裝上陣還能提高行軍的速度,只是現在,這種铠甲雖然沉重,但好歹護住前胸後背。

蕭錦毓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白翳坐在桌前,雙手托着腮幫子,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的铠甲瞧。

“沒看夠?”

“嗯。”答應完白翳眼珠子轉到蕭錦毓身上,看見對方正調笑着瞧着他,“別自作多情,我是在看铠甲。”

“無妨,寡人的铠甲,随便看,要不要穿上給你看?”

蕭錦毓湊近,白翳推了他一下,瞅了眼周圍低眉順眼的宮人們。

銅牆鐵壁是怎麽煉成的?就是這麽煉成的。

好久沒見,蕭錦毓和白翳互相交流了一下都幹了些什麽事,說着說着,蕭錦毓突然問他:“去見過那人了?”

白翳擡頭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嗯,去過了,這幾天沒事就去。”

蕭錦毓對他總去見那人表示了不滿,主要表情在皺眉和瞪眼。

白翳就跟沒看見一樣:“你不在我好無聊,心情不好的時候過去看看他,我心情就好了。”

“這是什麽胡話。”

白翳一笑,有些調皮:“看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就好了!”

蕭錦毓只得彎着嘴角笑,滿眼寵溺起初還擔心白翳看到那人會不痛快,結果好像反了。

晚上的時候吃了火鍋,湯底用的雞鴨豬蹄炖的高湯,十分的鮮香,用來涮菜吃最好不過。那些個炖爛的骨頭和肉,大将軍和他的崽是最喜歡了。

宮裏夥食好,大将軍現在長的膘肥體壯,毛锃亮,體型也大了不少,站在那裏很是駭人,不過混熟了就知道,十分的貪玩,他原來在關外叼回來的那只小狼崽,跟着狼群走了,大将軍心情低落了好一陣子,回來後白翳給他找了個小狗崽,大将軍十分的喜愛,沒事就把小狗攔在懷裏舔毛。

白翳給小狗起名叫黑豆,黑豆很喜歡嘟嘟,可能是因為兩個小家夥體型大小很相似。雖然嘟嘟現在還不能下地,但有時候午後,白翳會讓人在院子裏樹下鋪上毯子,嘟嘟在毯子上爬來爬去,黑豆會跟着嘟嘟,嘟嘟有幾次爬到了外邊,小崽用爪子撥弄他,想把嘟嘟給弄回去,嘟嘟根本不怕他,左躲右閃的,弄的小崽好幾次只能用嘴去拱嘟嘟,結果最後被嘟嘟一手推開。

黑豆被推倒受了委屈,跑到大将軍那裏求安慰。白翳則看着一切笑的開懷。

蕭錦毓每每看到這幅場景,都覺得心裏那一塊柔軟的不行,就好像被人捏了一下似的,又酸又漲,若是此時他的翳兒再回眸一笑,他覺得這輩子,真的沒有白活了。

這般美好的人跟自己在一起,心悅自己,幫着自己,實在是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

“翳兒,以前他們說輪回,寡人是不信的,自從遇見你,寡人似乎覺得,上輩子寡人一定做了什麽不得了的好事,今生才盼到了你。”

白翳看着他,想到了這個身子的原主,這人确實是他倆的大媒人,沒有他,自己也不會過來,不會和千百年前的蕭錦毓相識相知。

雖然這裏的世界不是他所知的歷史上的,但并不妨礙兩人走到一起。

至于魂魄什麽的,反正他的魂魄也不是這個身體裏的,就算那個白慈真的會邪法,他也不怕。

白翳去白慈那裏完全毫無規矩,想去就去,去了之後就噎一頓白慈,白慈有時候做好準備等着他來,結果他沒來。

這天白翳又過來,白慈沒給他好臉,白翳也不想跟他在周旋,問他:“城裏有個何財主,他家的三個閨女沉睡不起,看似得了離魂之症,可是你做的?”

白慈這幾天被他話噎的夠嗆,原本想的好些話好些事都沒能如願,現在已經全身心都準備跟白翳打嘴炮的時候,這人居然說這事了?

白慈一個冷笑:“正是。”

“哦。”

“你不問問,我是如何做的?”

“問了你會說?”

“不會。”

“那我問了幹嘛,所以我不問呀。”

“……”好生氣,不過白慈并不甘心,“人有三魂七魄,離開體內後,你覺得人還能活多久?若不快點招魂,恐怕那幾個姑娘,都要死。”

白翳點頭,道:“是啊,魂魄離體,人必然命不久矣,可是這三個人這些年了也還沒斷氣,你說,這說明了什麽?”

“我還沒讓他們死。”

“不,”白翳豎起手指搖了搖,“是因為,她們并不是離魂之症,或者說,你做的法,不對。”

“不可能!!”

白翳不理會他,起身準備離開,可是白慈過來抓他,因為着急撞到了桌子,桌子上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碎了,白翳道了句可惜可惜,這都是蕭錦毓的財産。

俯身将碎杯子拾了起來,不小心被尖銳的棱角刺到了手:“嘶。”

小冬子一開始在門外,聽到動靜趕忙進去,卻見到白大人手上有了血,這下可慌了神:“大人!”

“無事,走吧。”

白翳走了,白慈看着瓷片上的那一點鮮紅,露出了一絲勢在必得的冷笑。

第一百四十九回 吃飯飯咯!

白翳看着蕭錦毓将自己的手指頭包了又包,修長的手指變成白饅頭,再看看他家大王眼裏的狂風暴雨,忙給人家順毛:“其實不用這般。”

“怎麽不用!寡人記得你說過,這些傷口若是不好好消毒處理,會得破傷風。”

“你倒是記得清楚。”

“翳兒說的話寡人都是記得的。”

“那你說說我倆第一次見面我說了什麽?”

“……”蕭錦毓将白翳的手放下,對劉英說道,“交代下去,給白大人做些補血養氣的湯食,這幾日就別吃火鍋了。”

“不!!”白翳捂心口,“你變壞了。”

蕭錦毓起身摸了一把他的腦袋,小聲道:“哪裏壞了?寡人這幾日都沒寵幸你。”

“……”白翳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面對一個流氓,你只有變得比他還流氓才能贏他,但白翳顯然功力還不夠,所以只能假裝什麽都沒聽見的跟劉英扯菜單。

蕭錦毓在一旁調笑的看着他,不過看着他手上的傷,心中卻是十分不爽。

兩人在院子裏看着嘟嘟和黑豆玩,白翳覺得他那個被包起來的爪子有點癢,畢竟包的太嚴實了,但大王親自給包的,也不能随便拆,只能向他發射哀怨的眼神。

到了入夜,有人悄然而至,向蕭錦毓禀報白慈院中的情況,蕭錦毓聽完看向白翳,有些擔憂:“翳兒可有不适?”

“并無。”白翳知道那人得到自己的血必然會有所動作,果不其然,派人監視,那人取血後深夜做法。

一開始蕭錦毓并不贊同這種以身犯險的做法,但白翳信誓旦旦的說并不會有什麽後果,而且自己又有大王這個真龍互體,更是無事。

蕭錦毓是不信,這種神鬼的東西很難叫人信服,可偏偏白翳用同樣的話告訴蕭錦毓:“如果不信神鬼之說,那這種取人毛發精血作法之說更是無稽之談了。”

來人禀報,白慈用了白翳的血,在紙上寫下了一個生辰八字,然後如此這般作法看上去十分邪乎。

白慈沒注意有人監視他,看到白翳的血他就已經忘乎所以了,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将白翳的魂魄作法逼出來。

為什麽白翳就深受師父喜愛?

為什麽白翳就能得到這樣的生活?

為什麽明明自己和白翳長的無二般不同,卻被蕭錦毓認出來?

從小的積怨達到了頂峰,一直想去白翳的血但都沒機會,以前是師父護着,亦或者冥冥之中老天爺都在保佑他,這樣白慈更加心聲不滿。

但此刻,多年肖想成真,白慈居然激動到手抖。

生辰八字是白翳的,當年襁褓裏寫的清楚,自己與他只相差短短一刻,口中念念有詞,做完法式,白慈有些睡不着,他想到了很多種後果,甚至還想等白翳魂魄離體後,他就再次作法将自己的魂魄也逼出來,和白翳換魂。

如果換魂成功,他就是白翳了,而白翳,則在他的身體裏。

看這回蕭錦毓還能不能認出來,若是再讓蕭錦毓親手殺了白慈,那身體裏禁锢着的可是白翳的魂魄。

呵,一切豈不是很美好。

所以白慈在等,等白翳暈迷不醒的消息,等他能得到一個再次接近白翳身體的機會。

可萬萬沒想到的事,白翳居然會沒事。

這!不可能!!!

白慈不信師父寫下的那些法術會無效,明明之前都成功了。

白翳之所以沒有假裝昏迷,将人騙過去抓個現行,是覺得沒意思,他不喜歡趟床上裝死,他主要就是想知道白慈的作法步驟,既然有人事無巨細的一一禀報了,那他就沒必要躺着挺屍。

畢竟過來看看白慈一臉震驚的模樣也是挺有意思的。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你寫的生辰八字那不是我的啊!跟我有什麽關系。

不過他不知道白慈在這邊作法,會不會影響到在現代的那位,估計是不可能,時間空間都不對。

白慈的精神狀态不太好,可能是被白翳氣的,反正等白翳走的時候,他的目光都很是渙散。

等回過神來,白慈生生噴了一口血。

蕭錦毓在門口等他,見他無事才松了口氣:“真無事?”

“真的。”白翳說,“我連你屁股上有幾個褶子都知道。”

“……”算了,不想再關心他了。

不過嘴上讨的便宜夜裏會在床上還,被蕭錦毓按着啪啪大屁股的時候,白翳生怕他扒開自己的屁股數一數自己的括約肌有幾個褶。

一夜紅翻被浪且不說,第二日就有人來報說白慈自盡了,但是沒救了回來。

白翳一拍桌子:“浪費宮裏的藥材。”

“是是是,也浪費不了幾個錢,你別傷了口。”

小冬子心中被刺傷了,天天看人秀恩愛,簡直心口酸疼。

白翳在小書庫裏翻找到了跟白慈法式無二般的記載,不過寫的事破解之法,他師父所有的法術似乎都沒有名字,所以之前即便是看到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有了步驟就好推斷了,畢竟每個法式都有所不同。

将這些記載心間,白翳帶着小冬子便去了何財主家。

到了何財主那裏,便看見馮玉一臉漲紅氣呼呼,他面前站在何雲天,兩人似乎在扯皮。

白翳看見馮玉很意外,沒想到在何財主家遇見這小子,畢竟那天馮玉回來後拜見了他便告了假回家看完老母親。

原來那天馮玉大包小包的回家後,發現家門挂了大鎖,周圍的居民告訴馮玉說“你家搬家了你不知道啊”。馮玉一聽就納悶了,不知道啊。

周圍的人一開始還說馮玉孝順,做了官跟了白大人賺了錢後就給老太太買了個大房子給搬了,搬家那天家裏東西基本都沒要,直接過來人接老太太走的,打的是馮玉的名頭。

馮玉一聽腦袋就嗡的一聲,再問這房子,說是已經賣掉了。

馮玉不甘心的拍門,可是挂着鎖呢你再拍誰給開。

這下馮玉可真急了,問了一下那天來的人什麽模樣,居民一看馮玉着急才知道事情可能不是他們想的那樣,便告訴他穿的很好,一看就是有錢人,為人也客氣,給他們這些街坊帶了不少東西,尤其還有茶葉什麽的,有人想起來,茶葉糕點上面都印,拿過來給馮玉瞧,馮玉一看就氣急而笑哦,上面印着一個何字。

然後馮玉大包小包的拿着就跑去何家了,他不來何家是不行的,找不到何雲天他去哪兒找他娘,何雲天挺高興,帶着他回新家,新家環境不錯,周圍沒有那麽多人,安靜了許多,老太太特喜歡。

一推門就一個大院子,然後簡簡單單三間屋子,收拾的利落,什麽都有,老太太一見兒子回來,忙說玉兒辛苦了,給置辦另一個這麽大的家。

馮玉安撫好老太太,跟何雲天扯皮,何雲天哪裏管他那麽多,送都送了哪有拿回來的道理。

這不,這天馮玉又來找何雲天,說要把宅子退了,然後遇到了登門拜訪的白翳。

白翳一看兩人,嗯,有奸情!

第一百五十回 負責

白翳在,馮玉肯定是不好意思跟何雲天扯,并且在白翳看過來的時候自動跟何雲天保持了距離,白翳有點小壞心眼,問馮玉道:“你不是說回去看你娘,怎麽跑來何府來了?”

“過……過來有點事。”

“哦~”白翳這一聲拖得很長。

何雲天看白大人來了,想到自己之前來調戲過人家,怕馮玉誤會,便主動往馮玉身邊挨了兩步,馮玉生氣的啊,臉都憋紅了。

這時候何老爺奔出來了,看見白翳簡直老淚縱橫:“大人來之前怎麽也不通報一聲,我們也好出門迎接才是。”

“不必麻煩,這次過來是想試試給令嫒們治病的。”

白翳一句話震得何財主魂兒都飛了,等再細細品味這話:“給,給我女兒治病?”

“是。”白翳又說,“不過要先試試,我找到一些法子,不知道管不管用,所以……”

“試!随便試!”何財主拉着何雲天和管家,“快看看白大人需要什麽東西,你們趕緊給準備。”

何雲天一聽也趕快走動起來,心裏不由的想,自己幾個姐姐終于能好了,也不知道好了以後還記不記得自己,若是他們知道了爹曾經做的事,會不會怪爹。

想到這裏,他的腳步就停下了,回頭看了眼滿臉激動的何老爺,很是矛盾。

“怎麽了這是?”何老爺見兒子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便詢問。

何雲天扯了理由将何老爺叫過來,兩人走到拐角處,他才開口問道:“爹,若是姐姐們醒來,問起為何會一病不起暈睡這麽多年,你要如何解釋?”

“這……”

何雲天此刻也是愁容滿面:“爹,我真是沒臉見他們。”

何老爺後悔的不行,但眼下這麽多年自己都在自責中渡過,一直沒有停止過尋醫找藥,但說到底都是自己的罪過:“罷了罷了,爹年紀也大了,當初因為想要個兒子,所以心生了邪念,只要她們能好起來,就算是出家我都認了。”

何雲天一聽這話,自己這心裏更是難受了,爹都想出家了,那他咋辦?

要知道這幾個姐姐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他爹聽信了術士的話,之所以聽術士的話,是因為聽說自己命中無子……

不管怎麽說,何雲天今天站在這裏,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啊,對了,我有點事忘記問白大人了,爹我先過去問問。”

何雲天小跑着去找白翳,白翳正坐在廳堂喝茶看着馮玉泛紅的臉下着差點,這算不算秀色可餐?

“找我?”

“嗯。”何雲天點頭。

白翳見他看了眼馮玉之後就不說話了,便起身跟着他到了院中,他這邊剛站穩,何雲天停下腳步轉身就跪下了。

噗通一聲,聲音還挺大。

白翳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往後退了一步:“你這是幹什麽?”

“白大人,這事是因我爹而起,才讓幾個姐姐出了這樣的事,我的出生……幾乎是幾位家姐的性命換來的,我爹自責了很久,而且大人你也知道,這個家要是沒有爹,恐怕是撐不起來的,而且家姐以後也要生活,所以,我想,若是家姐醒來,需要……需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但求我爹平安無事便好。”

何雲天做這個決定其實也沒猶豫,想了想這個家少了誰也不能少了他爹,他從出生就一直被寵着,但知道家裏有三個生了怪病的長姐,後來才知道事情緣由,如果家姐們醒來,最尴尬的肯定是自己。

白翳看他一副決心赴死的模樣,問他:“可剛才你不還偷偷看小玉子來着?這會兒怎麽又,合着你撩完人家又不想認賬了是吧。”

“沒有沒有!”何雲天吓得直擺手,“我對馮大人絕對不敢亵渎,确實對他十分的傾心,可眼下家裏的事也很重要,我總覺得,沒辦法這麽心安理得的在家姐的眼皮子下晃悠,想着以後,總覺得心裏愧疚的很,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翳将他拉起來:“如何是好?日子該過還是要過,既然事已如此,只能往前看,而且你想想,你家都這樣了,你幾個姐姐都躺着這麽些年,你的出生不管是不是真的,是你三個家姐用自己的氣運造就了,但事情有前有後,有因有果,她們好不容易醒了好了,看着你再要死要活的,你說說你對得起她們嗎?這些年白躺了?光是看着你皺眉不開心,她們怕是都肝兒疼吧,要是她們現在能說話,肯定會說‘瞎了眼了,白受了這麽些年的罪,差點沒死了,好不容易要活過來了,結果一個爹一個弟弟這都不省心,這是想讓我們活還是不想讓?’”

白翳細着聲音模仿說話,那聲音和模樣十分的逗趣,看的何雲天一樂:“謝大人開導。”

“行了吧,真的,要是想贖罪,就多做好事,既然能來到這個世上,就說明你該來,既然全手全腳,就好好生活,做些好事,不是說讓你做多大的事,不傷天害理,不坑蒙拐騙,不調戲良家婦男少男少女,能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伸一把手,這就夠了。力所能及,腳踏實地。還有,既然撩了就要對我們家小玉子負責,你別撩完就想甩鍋,要是讓我知道你拿孝心當借口,你就洗幹淨屁股等着吧。”

何雲天聽得都快哭了,以前一直都是纨绔子弟,還調戲過白翳,後來知道了家裏的事情,突然好想長大了似的,覺得想重新做人,也不知道晚不晚,但他總聽人說,白大人說過,做事力所能及即可,切記過猶不及,所以他開始想學好,跟着他爹開始管理家裏的鋪子,雖然廢點腦子累了一點,但十分的有趣。後來去了黎國,結果黎國變成了荔城,成了大越的一部分,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自己是大越人,是何財主家的小少爺,他想把何家的店鋪遍地開花,想跟着大越的腳步越走越遠。

再後來他看到了馮玉,是真的喜歡馮玉,終于見過了于是想上去搭讪,結果腦抽,然後知道馮大人忙便過去看望他的母親,結果看到他家那麽小,何雲天立刻自作主張的給他家老母親置了個院子,也是想證明自己不是玩玩的,結果白大人來給家姐治病了,又覺得自己活着就是個罪孽。

現在聽了白大人的話,何雲天想着,不管怎麽,一切等家姐們醒來再說吧。

白翳不想管他們這許許多多,但有一點,他何雲天自己撩了馮玉,這個責任就必須付,事情都要有個結果,如果兩人沒在一起,馮玉就是不喜歡他,那他何雲天是出家修仙還是在家吊死,那都不關他的事,但眼下肯定不能有事,哪有這樣的,沒看見我家小玉子眼睛直往這兒瞟嗎。

第一百五十一回 師父很壞

馮玉其實沒更多想法,只是想趁着何雲天作死之前把該還的給還了,自己手裏也有點銀子了,買個小宅在不成問題,拿人家的手短啊,這個白大人之前就有教過,而且還有一句話,天上不會掉餡兒餅,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還有什麽來着?

占小便宜吃大虧。

反正不能要。

可白翳這邊準備進去做法式了,馮玉再拉着何雲天說話也不好,只能小媳婦兒似的跟在後面,何雲天慢慢蹭到了後面,一臉悲壯的對馮玉說:“馮大人,光陰匆匆,尚未和馮大人一起品茶論人生,我也沒給你留下什麽,娘的那個宅子,其實是給你買的,你就莫要推辭了,希望日後,你能時不時來看望一下我爹就好,哎喲!白大人幹嘛打我。”

????

馮玉滿臉問號,誰娘?那是我娘好不好,跟你沒關系的啊兄弟!

白翳在前面都聽不下去了:“我這不是打你,是你腦子進水了,我幫你晃晃。”

何雲天捂着頭可憐兮兮的,馮玉突然覺得這個少爺好像也沒那麽讨人厭。

不不,一定是自己腦子也進水了。

進了屋,白翳先查看了一下幾位女士的情況,然後命人在幾間廂房的院子裏擺了供桌,小冬子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擺放在桌上,點了香,拜了拜……自己的師父,白翳進屋取了少許三人的血和毛發。

然後,小冬子呈上一個小竹筒,白翳接過來,打開竹筒,倒在了小碟子裏,衆人伸長脖子,看到裏面黑紅黑紅的流出來。

他們心裏嘀咕,可能是狗血,或者是雞血什麽的。但其實這血是白慈的血,特別新鮮,今兒一早白翳過去取的,白慈因為這個差點瘋了。

白慈的血和朱砂混在一起,調勻了,在黃紙上寫下三位姑娘的生辰八字,之後根據師父記載的步驟,一一完成。

何財主從沒覺得時間是這麽難熬,他還記得,那時候那個人作法的時候,時間似乎過的很快,那是的心情有忐忑有期盼,但現在,全是緊張,很想回屋去看看姑娘們是否醒來,但又害怕面對。

香爐裏的香煙扶搖直上,白翳說了聲成了,衆人才敢大喘氣。片刻後,大家都在等着屋裏的動靜,可屋裏還是靜悄悄的。

“我進去看看。”

白翳站在門口等了半晌才走進去,畢竟是女人的房間,貿然進去不好,确定确實沒動靜,他才往裏走,床上的人還跟先前一樣。

法式不管用?

白翳心中一個激靈,想着,這特麽可是歇了菜了。

搞不好根本就沒有什麽神奇的法術,而白慈做的法本身就是假的,這三位之所以會躺在這裏,其實就是植物人。

不過,他試探了給搭了個脈,眼中一閃……

脈象居然還跟以前一樣!這不科學!!!

白翳不死心的再伸手去探鼻孔處的呼吸,出氣多進氣少。

這特麽是怎麽回事!

為毛白慈施法就有效,自己辦照步驟查找了師父留下的記載卻無效?是少了什麽東西?

但已經做完法,看着何家人期待焦急的模樣,白翳實在沒辦法說:對不起啊好像沒用。

為了不尴尬,白翳對何財主說:“目前脈象平穩,至于為何還未蘇醒,我估計,和暈睡這麽多年有關,時間太久,身體需要有個恢複的過程,而且,魂魄歸體,也需要一定時日。”

“謝大人,謝大人!”這呼吸恢複是顯而易見的,已經十好幾年了,再等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是問題,“大人真是活神仙!”

“這事切勿跟外人說。”白翳心中暗暗握拳,“過兩日我再過來。”

當然,回去再查找一下資料是其次,他以前也是堅信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好青年,現在到了這邊,也難免有點封建迷信,但現在施法不成,只能往科學道理上找原因。

長期暈迷卧床的病人,在醒來後會出現各種不适,包括這麽久了,雖然何財主不差錢,給他家這幾個閨女伺候的好好的,白翳看她們的手臂并沒有萎縮的很厲害,你要說裏面沒有玄之又玄不可言說的東西,白翳真有點不信。

臨走前,何財主千恩萬謝,小心收好方子,送叫管家拿出來一個小木盒子,看着就有分量。了白翳哪好意思要,可是何財主鐵了心的要給,回去後白翳打開盒子,裏面擺着黃燦燦的金子。

“這何財主真是大手筆。”

白翳十分欣慰:“我現在也是有錢人了,要娶你應該不是難事。”

蕭錦毓點頭:“那是,寡人多窮。”

“沒事沒事,我養你。”

“嗯,好相公,寡人無以為報,唯有在床上賣力一些!”

劉英跟小冬子低頭看鞋尖兒,哎,心塞啊,每天被塞的飯都吃不下去了怎麽辦!

不過,主子們高興,那奴才們日子就好過。

晚上蕭錦毓有事去了禦書房,白翳帶着小冬子再次到了書庫,将上回找到的記錄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他發誓自己一個步驟也沒錯,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難道真的事因為時間太久了,病人身體長期處于僵硬狀态,回複需要時日?

還是因為魂魄在外游蕩太久了,迷路了?或者魂魄……

魂魄散了白翳覺得不可能,魂魄一散人就絕對一命呼呼,不可能還躺着。

所以……

白翳将一個字一個字都看了許久,小冬子也不敢打攪他,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白翳覺得沒什麽進展,只能明再上門去瞧瞧,然後,就要把手中的麻布放起來,不過他心中一動,将麻布翻了個面。

正面的記載上寫着施法的步驟,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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