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開始緩緩急促起來,而周圍也變得越來越熱,她跟心兒學了幾天的毒,這種毒的症狀很像是……

“魅藥,我體內中的是魅藥,是不是?”細微的聲音也僅他們兩個人聽得見。

這邊的異樣并沒有其他人發現,不過倒是有兩道目光緊緊盯在若依身上。

其中一道便是百裏辰,只見他緊抿着唇,臉上雖挂着淡淡的笑意,但仔細看去就會知道,那笑意并未抵達到眼底,而且眼底快速閃過一絲的冷意,讓人無法捕捉到。

而另一道目光則是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成分,眼眸盡顯笑意,估計這個時辰,藥效應該差不多開始發作了,一會就有好戲看了,今晚一過,不管是他,還是她,他們兩個人在天下人的眼中都會是一個笑柄。

“我帶你離去。”司徒殇沉聲道來,魅藥的藥性他知道,想必下毒人等着就是看依依藥效發作時的好戲。

他絕不會讓那人成功,也絕不允許他的依依有那個時候。

“不,我不走,我感覺得到那個下藥之人就在附近,就在這宴會上,她想看我笑話,我偏不讓她得逞。”袖中的雙手緊緊拳握着,直到指甲刺進手心的肉中,她才有保持着頭腦清醒,不讓魅藥控制着她。

司徒殇沒有再言語,此時的他全身散發着寒氣和戾氣,暴露着他此時即将要發怒的獅子,但當那雙獨特的眼眸看向身邊的人兒時,眸底的戾氣快速散去,盡顯柔意,“這裏真夠熱的,讓我的依依都出汗了。”

司徒殇說完後,用自己的寬大的衣袖幫若依擦拭着臉頰上的汗水,就在衣袖遮住衆人視線時,若依聽見司徒殇讓自己吸允他指尖上的血。

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含住那細長的指尖,吸允上面的血,出她意料之外的是,口中并不覺得這血血腥,反而有那麽一點點甜。

當司徒殇的血流進若依的體內時,她感受到體內頓然有一股涼意重重的壓着那股燥熱感,而之前的那些異樣也都消失不見了,現在的體內只覺得冰涼冰涼的,并沒有一絲的不舒服,也沒有中魅藥的症狀。

宴會上的人看到司徒殇細心替若依擦汗時,再次驚愣住了,有些人甚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畫面,伸手用力揉了揉雙眼後,确定自己所看的并非是虛幻的,他們不敢相信那個一向有潔癖的焰王居然主動幫女子擦汗,而且還是用他自己的衣袖。

那些官家千金則是緊緊揪着手中的繡帕,眼底迸出火花,怒意和醋意頓然滿天飛。

“謝謝。”若依擡頭對上那雙獨特的眼眸,真心謝道。

聞言後,司徒殇便知道他的血已經将若依體內的魅藥給壓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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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只能暫時壓制你體內的魅藥,并不能清除你體內的魅藥。”司徒殇緩緩道來,他自小在藥罐中長大,而且常年服用銀絨的血,他的血自然就有壓制毒藥的效果,但也并非是所有毒藥能被他的血給壓制住。

“那也夠了,看來這下藥之人除了想讓我在這種場合上難堪之外,也是讓你成為衆人的笑柄。”在別人的眼中,她是司徒殇未來的王妃,下藥之人給她下藥,就是讓她出醜,從而讓天下人笑話司徒殇有如此一個輕浮的王妃。

若依在說話的同時,冰冷的雙眸已經繞了一圈宴會上的所有人,最後視線落在坐在她對面的肖琳。

剛剛她就察覺到自己身上有到目光緊緊盯着自己,當她對上那女人的視線時,她就知道就是這女人了,下藥人就是她。

可是這女人到底是在什麽時候給她下藥的,大腦開始回憶着今天出門後遇到的所有人和事,只是并沒有任何地方值得她懷疑的,不過直覺告訴她,下藥人就是這個女人。

肖琳那帶着幾分等着看戲的目光對上那雙冰寒的眼眸時,“咯噔”一下,她不會發現是自己給她下藥的事了吧!不可能,她做的如此細膩,不可能被她發現。

有誰會想到她會将魅藥撒在那女子座位上的軟墊,只要那女子坐上去,她的衣衫就會碰到粉末,那她自然就會碰到那粉末了。

“司徒殇,這女人的身份。”若依收回自己的視線後,輕聲問道。

司徒殇自然明白若依的意思,“宰相之女!”如若他沒估計錯的話,若依是猜這個女人就是給她下藥的人。

“看來這宰相位置該換人了。”敢給她下藥,看她笑話,那就看看誰能玩得更大。

“要換的不單只是宰相。”依依的直覺定不會錯,敢下藥陷害依依,敢惹怒他,就應該一早想到應得的下場。

“我們很有共識!”若依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一顆葡萄送進嘴裏,味道不錯。

而坐在對面的肖琳忽的打了一個冷顫,眼角瞄到一臉笑意的若依後,她全身慌了,被發現了嗎?還有,這個時辰,藥效該發作了才對,她不可能還會如此安然無事的坐在那,而是……

“皇上駕到!清妃到!”尖銳的聲音不僅讓那些談笑的百官安靜了下來,同時也讓滿天飛的怒氣和醋意煙消雲散。

“今日是普天同慶的日子,大家不必太過于拘謹。”司徒天麒朗聲笑道。

“謝皇上!”

“宴會開始!”安子得到示意後,高聲喊道。

話音落,音樂響起,舞臺上便立即出現幾名歌姬開始跳舞,慶祝的宴會也正是開始。

“小依依,白日在典禮上沒見到你,朕還以為晚宴你也不會來了。”司徒天麒微微笑道,今天晚上他便會宣布皇位将由殇兒繼承,而殇兒也說了,沒有異議。

他寵殇兒,只要殇兒想要的,他都會全力幫他得到;前兩日衡王的雙腿被廢,他當然知道是殇兒派人所為。

他不會怪殇兒,那是因為他知道,殇兒能在同慶日前還是執意要折斷衡王的雙腿,定是衡王做了讓殇兒發怒的事,而事實也如此,他居然沒料到衡王派人想刺殺小依依,雙腿被廢的确是便宜衡王了。

不是他狠,雖然同樣是他的兒子,但他只疼殇兒,只因在他心中,只有殇兒才是他的兒子。

現在小依依來了,殇兒是不是決定宣布天下,小依依是他未來的王妃,未來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如若是這樣,他絕對會大力支持。

“麒叔叔見笑了,今天是元聖皇朝的同慶日,我怎會不來。”若依本想開口喊皇上的,這畢竟是在百官面前,但思量之後,她還是改口稱麒叔叔。

她會讓那個女人知道,得罪她的下場。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司徒天麒點頭高興應道。

清妃則是仔細打量着若依,她聽聞過焰王爺身邊有個女子,原來就是她,外貌不錯,但單看外表,她不能看出所以然,但從皇上和她只見的稱呼和對話,便知道皇上喜歡她,就如喜歡焰王爺一樣。

清妃又看了一眼司徒殇,而後又想起自己那個苦命的皇兒,如若她的皇兒能活到現在,是不是也是他一樣,也找到自己心愛的女子了。

能聽到他們對話的一些官員又一次愣住了,這女子到底是什麽身份?不僅能直呼皇上為麒叔叔,而且皇上似乎還很高興。

肖琳則是一臉猙獰,想不到這女人會如此深得皇上歡心,難道皇上真的讓如此疼愛焰王嗎?不然,怎會連同焰王爺的喜愛女子也一并疼愛?對,定是這樣,不行,他一定要讓焰王在皇上心中大打折扣才行,也要讓他們被天下人嘲笑才行。

一舞又一舞下來,宴會的氣氛歡悅到了極點,肖琳見狀,起身開口緩緩道來,“啓禀皇上,臣妾最近新作了一首祝賀我國同慶日的曲子,還請皇上和各位指點指點。”

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一會她就會大家看到一場好戲。

“恩。”司徒天麒點頭應道。

“謝皇上!”肖琳含笑說道,而後擡起步伐朝若依緩緩走去,“這位姑娘能為本王妃伴舞?”

若依雙眸一彎,沒有言語,只是淡淡的笑着。

場上所有的人都停下喝酒說笑,看着她們這一幕,衡王妃居然主動邀請未來焰王妃為她伴舞,衡王妃是在向未來焰王妃下威嗎?

朝堂上,誰不知衡王和焰王不合,可是今日,衡王妃居然主動要未來焰王妃為她的琴聲伴舞,這絕對是示威,而不是在示好。

“請問這位姑娘,你能為本王妃伴舞嗎?”肖琳未能聽到回答,加大了幾分音量緩緩道來,同時還加了請,她就不信,她如此放下了身段,這女子還能拒絕她,可惜事實就是和她所想的相反。

“不想!”簡單的兩個字從若依口中吐出後,肖琳那張好看的臉頓然變成豬肝色,宴會上的人也怔了一下,而後紛紛低頭碎語着。

“沒聽清嗎?依依不想。”就那點小伎倆也敢用在他和依依身上,司徒殇冰涼如玉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但那雙深紫色的眼眸至始至終都未曾看肖琳一眼。

豬肝色又一次轉變為豬肚色,這女子沒有答應她,而且還決絕的拒絕了她,就連焰王爺也是一樣,讓她成為大家的笑話。

“小依依不願意就算了,衡王妃,你還是直接彈你的新曲,不需要搞這麽多花樣。”換言之,司徒天麒的意思就是讓肖琳只管彈琴就好了,不要将心思用在殇兒和若依身上。

“是啊!衡王妃,今天是值得高興的一天,就讓皇上和大家聽聽你新作的曲子吧!”清妃柔聲道來,怎麽說這個也是自己的侄女,她能自己的侄女太難堪。

腳步稍稍踉跄一下,唇邊閃過一絲苦笑,皇上,衡王也是您的皇子,臣妾也是您的兒媳,您為何就如此偏心?姑姑,連你也偏心嗎?

“是,臣妾遵命。”有些無力的聲音從那苦笑的唇邊露出。

肖琳很快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那兩個人害她被王爺罵,差點還被王爺給休了。就連父親也是如此,不單沒有關心自己,而且還責備自己,就連一向疼自己的姑姑也不再幫自己了,今晚,皇上也警告自己,這一切都是那兩個人帶給她的,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宮女将古琴擺放後,便退了下去,舞臺上就只剩肖琳跪坐在那,玉手輕輕擡起而後又落在古琴上。

帶着幾分狠戾的眼眸瞪了一眼若依後,微微笑道,“那臣妾就獻醜了。”

琴音響起,整個宴會場地便安靜了下來,認真聆聽着這動聽又歡悅的琴聲。

不可否認,肖琳的琴的确彈的不錯,從那些聽得有些癡迷的百官就知道了。

若依和司徒殇在琴音響起的那一刻,兩人似乎很有默契似的相視而笑,仿佛雙方都已經猜透了對方的心思。

“好戲的主角将會是她。”司徒殇淡淡笑道,而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只怕這好戲會很短。”若依拿起桌上的酒壺,将那飲空的酒杯添滿,只要那女人一出現異狀,皇上定會讓侍衛将她帶走。

“她走了,一樣也會有好戲的。”他豈會如此簡單放過下藥陷害她并惹怒他的人。

“恩”若依點頭笑道。

對于司徒殇,她是相信的,只要他說還會有好戲,就定還會好戲。

正在跪坐在舞臺上的肖琳邊彈琴便在心中算計着時辰,按道理現在藥效應該是完全發作才對,可是為何那女人還是很鎮定的坐在那,而不是開始放(禁)蕩起來,為什麽?

就在她準備要将琴音收尾時,體內突然有股熱燥在流動着,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全身上下都感覺十分的燥熱,很想脫去身上的衣衫。

她怎麽了?難道……

無法置信的雙眼猛的看向一臉微笑的若依,那雙盡顯笑意的眼眸似乎在告訴她,讓你嘗試一下被下魅藥的滋味。

就在肖琳想趁體內的魅藥藥效還未完全發作時,想找理由離開宴會時,發現體內的熱感猶如火電般的湧了上來。

“噔”的一聲,琴弦斷了一根,那撥動琴弦的手也僵在空中,原本沉迷在美妙的琴聲的聽衆猛的睜開雙眼,一臉詫異看着舞臺上的肖琳。

“啊……”夏琳将身前的古琴拍飛之後,肆意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衫,嘴裏還發出令人耳紅臉赤的呻(禁)吟。

她撕裂衣衫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眨眼的時間,她身上就僅剩一件亵衣和亵褲,其實是因為暗處的星月運用內力将肖琳的衣衫震碎。

“來人,将她給朕拉下去,拉下去。”皇上最先反應過來,大聲怒斥道,堂堂的一個衡王妃居然在同慶日的宴會上,當着百官和各國使者的面,做出如此有失德體之事。

很快出現兩名侍衛将肖琳拉了下去,當侍衛碰到全身發熱的肖琳後,肖琳更是發出銷魂的嬌喘聲,而且還将身子靠向侍衛,她沒想到那魅藥的藥效居然如此兇猛,她還來得及開口就已經被魅藥控制了頭腦,做出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行為。

衡王妃突然發瘋脫去自己的衣衫,而且還不要臉的将身子靠向侍衛,衆人久久未反應過來。

“皇上,小女定是被人下了藥,不然絕不會在聖顏面前做出這等子事。”肖琳剛被拉下去,宴會上還殘留着她的嬌媚聲,一名中年男子直奔了出來,跪在地上訴說道來。

此人正是肖琳父親肖國強肖宰相,女兒做出這等子事,他定脫不了幹系,他只能先發制人,這樣才能保住官職和家族。

話音落,反應過來的衆人紛紛交頭接耳碎語着,紛紛點頭同意着肖宰相的話。

“今日是同慶日,在宴會上不僅有皇上,還有各國來參禮的使者,小女怎會做出如此傷風敗德的事,更何況小女還是衡王的王妃,更不可能會做出有失顏面的醜事,所以,小女定是被人陷害了。”肖宰相看到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立即開口道來。

“那你說說,是誰要陷害她?”司徒天麒沉聲怒道,原本是喜氣的一天,居然被這樣的一個女子給晦氣了,心情怎會好。

“小女之前都好好的,并沒有任何的異樣,直到剛剛彈琴前曾走到……”肖宰相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停了下來,不敢言語。

百官自然明白肖宰相的意思,剛剛衡王妃的确是靠近過焰王爺那邊,可是焰王爺并沒有要陷害衡王妃的理由。

“你是說本王下的藥?”司徒殇淡淡的吐出冰涼的聲音。

“下官不敢。”肖宰相突然害怕起來,剛剛他一心只想救女兒,卻沒料到因此得罪了焰王,可惜,他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你不敢,可是你剛剛的意思,就是說你的女兒之所以會做出有失元聖皇朝顏面的事,是因為她彈琴前曾在我們這站了一會,而你又說你女兒是被人下藥陷害的,簡單點說,你就是說我們給你女兒下藥了,是不是?”若依微微笑道。

雖然那女人的好戲有點短,可現在這場戲怎樣也要它久一點吧。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是……下官是……”跪在地上的肖宰相全身打着寒顫,大腦不斷想着要如何說才能保住他的官職和命。

“說。”司徒殇微微愠怒喝道。

“是……是……”肖宰相頓然舌頭打結,不知道該說什麽。

“咦,那地上好像有一包什麽東西,旁邊好像還有些白白的粉末。”不知從何處冒出一句驚訝的話。

話音落,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那白白的粉末,邊上還散落着之前被肖琳撕扯下來的衣裙。

此時,端木淩風也已經起身朝那舞臺上走去,剛沒走幾步,便頓了頓身子,而後又見他用自己的衣袖捂住嘴和鼻,一些官家小姐見狀後,仿佛真的聞到那什麽味道似的,紛紛用繡帕遮住唇和鼻子。

“回皇上,此藥粉為魅藥,此種魅藥極其特別,雖然此藥沒有任何香味,但凡女子一碰到它,症狀就如剛剛衡王妃那樣。”端木淩風緩緩道來,他雖說的有些含蓄,但宴會上很多人早已心知肚明,凡是中魅藥的女子症狀到底如何,他們都是心知的。

聞言後,臺下衆人嘩然一片,而後又開始紛懷疑衡王妃身份怎會這種東西?真的是有人要陷害她還是她要陷害其她人?

“小女真的被人下藥的,皇上,經首席禦醫診斷,地上那包真的魅藥,那足以證明小女是被人下藥的,小女并非有心做出那等有失顏面的醜事。”肖宰相急切道來,仿佛害怕有人會說出對他不利的事。

“司徒殇,如若你下藥,你會連同包藥粉的紙張也塞下去嗎?”若依那一句淡漠而又随意的話點醒了很多人。

“司徒殇沒有言語,但周圍的人也已經開始低語起來。

”是啊,有誰下藥會用整包藥的塞到那人身上,而且看那包裝,好像是從衣群上掉落出來的,并非像是有人故意下藥陷害。“

”說得有理。“

”意思就是說那包藥是衡王妃自己準備的?該不會是她自己彈琴時一不小心碰到的吧!可是她準備魅藥要下藥陷害誰?“

”好像剛剛衡王妃邀請未來焰王妃為她伴舞,不會是要……“

”噓“

議論的聲音雖小,但對安靜的宴會上來說,宴會上的人還是能清晰聽到的。

”啓禀皇上,小女定是被人陷害的,絕不會做出下藥陷害她人的事。“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如若真的那個不孝女企圖下藥陷害未來焰王妃,他也決不能承認。

”夠了,今日乃是我國一年一次的同慶日,肖氏居然鬧出這等傷風敗德之事,有失國體,立即處斬!“司徒天麒怒聲喝道。

不管是否真的被人下藥,只要敢動心思害殇兒的人,都得死。他也不敢想象剛剛在那做出這等子事的是小依依時,會怎樣?殇兒是殺了所有人還是……

”小女是冤枉的,求皇上放過小女一命。“一名婦人奔到肖宰相身邊并跪下,嗚咽道來。

”将人帶上來。“司徒殇掃了一眼地上的兩人,寒聲說道。

話音落,便見星月帶着一名丫鬟緩緩朝宴會上走來。

”老爺夫人饒命啊,這不關奴婢的事,這一切都是王妃主使的,是王妃要奴婢去藥鋪買的藥,不是奴婢下藥陷害王妃的,王妃還說今晚一定要讓焰王爺身邊的女人出醜的,解心中的仇恨。“此丫鬟正是肖琳的貼身丫鬟小巧。

小巧剛剛在宮外等候時,聽到一些侍衛的談笑內容,她才知道王妃被人下了魅藥,當衆脫衣衫,而且還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聽說皇上現在正在找下藥之人。

小巧一聽,急了,如若皇上找到藥鋪,發現是她買的藥,定會認為是她想下藥陷害王妃,讓王妃出醜,正當她着急時,她突然被人提了起來。

下一刻,她便見老爺和夫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現在不說,如若真的被皇上查到,她可真的會沒命了。

”小巧,你怎能這樣污蔑你家的王妃,你……“那婦女最先反應過來,知女莫過于娘,她怎會不知道琳兒心中的那口氣,只是現在當着皇上的面,還有焰王爺,周圍還有各國使者和百官,這種顏面她丢不起,宰相府也丢不起。

”夫人,奴婢沒有,奴婢……“

”來人,将這丫鬟拉下去立即處斬,肖國強膽大包天,竟敢污蔑皇子,朕念他多年來對朝廷的奉獻,留他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撤去肖國強宰相一職,從今之後,肖氏一族都不得再入朝為官。“司徒天麒怒聲喝道。

肖宰相聞言,身子一軟,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清妃還未開口,就被司徒天麒怒瞪了一眼,示意她不要開口說話,清妃只能吞下替自己哥哥求饒的話,兩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任由侍衛拖了出去,從今之後,朝中再無她肖氏一族的官員,皇上,為了他,你真是狠心。

百官自然不敢替肖國強求饒,為了自保還是少說話為妙。

很快,宴會上又恢複的平靜。

”宴會繼續!“

音樂又再次響起,百官又開始歡快喝着手中的酒水,不過此時的心情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的歡愉。

百裏辰嘴角微勾,似乎剛剛所發生的事對他而言,只是一段插曲罷了,不過剛剛,那女人的表情他可是随時觀察着,剛剛所發生之事,他猜得不錯的話,定時她所為。

慕若依,如若被那人看到你,他會怎樣呢?

”太子,離國慶王已經來了。“百裏辰身邊的流雲輕聲說道。

”好,來的好。“放下手中的酒杯,高興呢喃着。

同時,司徒殇眼神一厲,朝慕赫斯望去,眼神赫然變得淩厲起來,深紫色的眼眸愈發紫色,看來他已經來了。

”依依,你要等的人已經回來了。“司徒殇低聲說道,并示意着若依看向一臉溫潤而笑的慕赫斯。

聞聲後,若依擡頭望去,心一怔,三皇兄?他是在什麽時候和假慶王對調回來的?她知道,那溫潤如玉的笑容下隐藏着一顆冰冷狠毒的心,南越國?或許他真的是南越國的人?

或許是因為之前那件意外,也或許是因為宴會上的氣氛也已經不似之前的輕松愉悅,又或許是因為司徒天麒想提前結束宴會,只見音樂忽然停了下來,而舞姬也退了下去。

就在衆人紛紛驚訝皇上的此舉時,便聽到司徒天麒高聲喊道,”從今日起,朕決定封焰王爺為太子,朕将在菊月的十五退位,同一日,皇位将由太子繼承。“

百官紛紛驚愣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皇上要退位,而且皇上退位當天,由焰王繼位,他們沒聽錯吧!

雖他們雖然一直都知道皇上疼愛焰王爺,可是現在皇上正值壯年,為何就突然退位了?

百裏辰一如既然的微微笑着,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慕赫斯臉上的笑意一樣溫潤如玉,讓人無法猜測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司徒殇則是一臉淡淡的笑着,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最後視線落在宴會場地的入口處,仿佛是在等人似的。

對于這旨意,若依沒有太大的意外,而是一臉平靜的繼續吃着桌上的水果,不過眼角時不時瞄着慕赫斯。

清妃也沒有多大的表情,對于皇上此舉,她早就知道,在皇上心中,只有焰王是他的皇兒,就算她的皇兒,他早已忘記了吧。

這麽多年前,皇上的心中還是忘不了雲貴妃,根本沒有她的存在,她能活在世上,而且能留着妃位,也是因她那早逝的皇兒,如若不是她皇兒用自己的命換來焰王的命,想必皇上早已賜她死罪了。

”殇兒,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國的太子。“許久,司徒天麒未得到司徒殇的回應時,開口朝司徒殇說道。

”父皇,恐怕有一人會不同意。“司徒殇收回自己的視線後,微微笑道。

”朕親自下的旨意,誰敢反對。“朝中已經有大半官員是他和殇兒的人,剩下的那一點如若不能為殇兒所用,那就只有撤掉。

”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衡王爺。“有些慵懶又有淡漠的聲音從司徒殇口中吐出。

話音落,所有人的雙眼全都望向入口處,只見司徒傑被一名侍衛攙扶着,一拐一拐的走了進來。

若依來到來人時,先是一怔,不是說他雙腿殘廢了嗎?怎麽今日一見,居然可以行走,雖說需要別人攙扶,但相信假以時日,那雙腿便會行走自如了。

一臉迷茫看着身邊淡笑的司徒殇,仿佛他早已知道了,沒有一絲的意外,”你早已知道?“

”比你早一點。“剛剛真正的慕赫斯現身時,他便聽到星月傳音給他,司徒傑雙腿已經可以行走,并已經抵達皇宮。

這兩個人幾乎同時出現,看來他們私下已經達成某種協議了。

”你覺得他的腿和三皇兄有關系?“若依只覺得眼前一亮,仿佛猜透了司徒殇的想法,開口輕聲問道。

”聰明的女人。“這女人越來越聰明了,居然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嘴角抹上一絲魅惑的笑意。

衡王雙腿殘廢一事,百官豈會不知道,但也只是聽說而已,并無親眼所見;只是今日看來,衡王雖行走不方便,但只要細心調養,并能行走自如,并非像傳言所說的那樣,雙腿被人折斷,終身殘廢。

對于司徒傑的出現,司徒天麒也是有一些些的訝異,特別是那雙可以行走的雙腳,整個禦醫院的禦醫都說他的雙腳廢了,而且這還是殇兒的人所為,定不會有假才對,可是現在……

是殇兒身邊出現叛徒了還是有奇人幫助衡王恢複雙腳?不管哪一個,直覺告訴他,衡王此時出現,背後定有陰謀。

”兒臣參見父皇!兒臣行動不是很方便,所以來遲了,希望父皇不要怪罪兒臣。“司徒傑緩緩道來。

”皇兒無需自責,皇兒身體不便,朕又豈會怪罪。“司徒天麒猶如慈父般的疼惜道來。

”謝父皇!兒臣剛進宮便得知衡王妃企圖陷害未來焰王妃,不,應該是未來的太子妃,還請父皇責罰兒臣。“眼眸盡顯自責,讓人知道此時的他除了自責還是自責,讓人挑不出一絲的問題。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不會再要,現在父皇幫他除掉肖琳正合了他的心意。

”這不怪皇兒,皇兒有病在身,自然無瑕教好衡王妃,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也已經不是皇室之人,皇兒無需自責,皇兒還是入席吧。“今日的衡王給他感覺不一樣,他不單承認殇兒為太子一事,而且還表現着自責的模樣,這中間定有古怪。

”謝父皇!“司徒傑剛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開口道來,”父皇,既然三弟已經被封為太子,那三弟的心愛人離國小公主,就是我國未來的太子妃了,那就是兩國聯姻,這一定會讓兩國的友誼更加長久的。“

此話一出,今晚一連發生的令人驚訝無比的事都沒有這件事更加爆炸消息了,他們一直都在猜測未來焰王……不,未來太子妃的身份,沒想到會是離國的小公主,最讓他們訝異的還不是這個,兒時前些日子離國皇上皇後突然病發,雙雙病逝,就連一向孝順的太子一時無法承受,在同一天選擇自缢了,當天,二皇子登基為皇,好像當時同時還公布了,離國小公主不慎掉下懸崖,已經身亡。

可是這會,卻活生生的坐在他們面前,而且還是他們未來的太子妃,确切說,未來的皇後。

若依一下成為衆人關注的焦點,有嫉妒的,有羨慕的,也有憤怒的,更多的是驚訝,若依并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目光,而是繼續鎮定品嘗着桌上的水果,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想必慕赫斯出現等的就是這一刻。“司徒殇僅用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笑道。

”他目的就是要帶我回國,不過我倒是有一點很奇怪,為何他如此堅決要将我帶回去?“她的身份在此時暴露,三皇兄就會正大光明的理由帶她回國,如若她硬要留在這,在外人眼中,她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無名無分留在一個男人府中。

”我決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一想到她會離開自己,司徒殇只覺得自己的心空空的,極為不舒服,桌下的手緊緊握住那只玉手,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現在還不是我回去的時候。“越是想帶她回去,她越不會回去,她就越要查明真相,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

”兩國聯姻,不管是離王,還是本王,我們都真心期望兩國的友誼能繼續永存,那本王和小妹回國後,那就等貴國來我國迎親了。“慕赫斯起身溫潤如玉的聲音緩緩道出。

一想到昨日為了能将她暗中帶回國,便催動體內多年前早已種下的母體,讓她昏睡,卻沒料到有人會識得用千年冰蟾蜍将子體吸出來的方法,不僅讓他計劃失敗,更是讓他身份暴露,不管怎樣,這次他一定要将慕若依帶回國。

司徒天麒沉着臉色,他雖知道小依依定不會跟慶王回去,而且殇兒也不會讓小依依回去,他同樣也不想,可是現在慶王當着各國的使者,還有百官面前,當衆開口,他要如何說才能挽留小依依。

”如若我說不回去呢?“若依抽回自己那只被司徒殇緊緊握住的玉手,起身緩緩走到慕赫斯身前,淡淡笑道。

”小妹真是愛開玩笑,身為離國的公主,雖然小妹和元聖皇朝的太子情投意合,但怎能就這樣直接送上門。“慕赫斯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的語氣已經多了些怒意。

”公主放心,我國一定會盡快安排這門婚事,讓公主很快嫁給我國太子身邊。“司徒傑開口笑道。

當他得知此女人是離國的公主時,他同樣也是驚訝不已,雖然他不知那晚黑衣人為何要他在今晚說出這女子的身份,但他很樂意看到司徒殇心愛之人離開他的畫面。

同時,他還懷疑那晚的黑衣人就是眼前的慶王,但那黑衣人全身上下散發的寒氣,就連他都不敢靠近,可是這個慶王一臉的溫潤,怎麽也無法将這兩個人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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