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反叛
更新時間2013-8-5 18:57:34 字數：3039
次日，依舊是雷雨天氣，我率領餘下一千人退出了多內湖，連夜趕往更遠處的滬劇山，并在途中遇到了當初走散的南龍和常因，這樣一來我們人便有了六千之數。
＂這是做什麽？個個垂頭喪氣的，若是都這樣還反叛什麽？不如回去繼續做個任人宰割的畜生？＂常因是破軍手下一員，當他問及我破軍的事，再也沒了當初那樣的灑脫，尤其是看到餘下的人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氣憤。
我沒有任何表示，在馬上回頭眺望這支軍隊，又看了看飛虎和飛鷹，不知道究竟自己想去說些什麽。
再回頭，帝都血雲不散，我感覺到那股氣息始終在那，不曾散去。再次回憶起，我與破軍相聚的場景：
帝都仿佛冰冷的牢籠禁锢了太多太多，滄仇大帝遺像倒塌，那束眸光點燃了我的欲火。我緩緩的走進了中央廣場，站在廢墟上俯視着他。
四面全是一層層圍堵而來的士兵，他們拔出的刀劍長矛充滿腥味的指着我。
＂就這般無禮麽？＂恍惚，我聽到他的聲音響起，在心中無法泯滅，轉而我所看到的世界是一片的金色，夾雜着猩紅的顏色。鮮血在飛舞，淋濕了自己的衣服，我舔着手上的鮮血，內心一次次的興奮，仿佛被鼓舞的惡魔，許許多多的士兵倒下，我的速度無人可及，也就是那麽一瞬，便挖出了他們的心髒，丢在地上，握在手中，觸目驚心。
然而再也無法停止了，廣場血流成河，當鮮血流淌到廢墟中，我明顯可以看到，滄仇大帝的眼流出了一滴眼淚，那是鮮血無法污濁的晶瑩透亮，閃爍的光芒照亮了帝都。
這刻，一股股黑色的氣流仿佛章魚的觸手伸向各處，所及之處，生靈灰飛煙滅，我清新的感覺到了一股股沖天的靈魂被禁锢在我的眼中，遮擋住了原本藍色的眼。接近一百的士兵消失了，而我也沖出了廣場，在居民區緩緩行走，這裏是屬于所謂的經濟區，四處流露出了銅錢的臭味。
＂這便是世界麽？如此，留着幹什麽？＂他淡淡的說，聲音卻從我的口中說出，我冷冷的掃視着這裏的一切，這時他們或許看到了我的存在，開始驚慌失措的躲避着，四處逃竄，然而我沒有給他們機會，不管是貌美的婦人，可愛的少女，調皮的兒童，英俊的漢子....亦或者年邁的老人，狡猾的商人，知識淵博的哲人....都一一倒下了。
＂你們将自己推的多麽的高，多麽的偉大，而此刻算什麽，還不是流出的一樣的血？一樣的屍體橫在土地上，一樣的死在我的手中....＂我冷冷的嘲笑他們，然而內心卻不知為何，竟然在哭泣。
＂夠了。＂一個中年男子抓住了我的手，竟然禁锢了原本殘酷暴躁的情緒。我望着他，他的長發仿佛猙獰的惡魔，我點了點頭。
他告訴我他叫破軍，并邀請我進他們自由之國，也就是滄瀾人所說的反叛軍。
我沒說什麽，因為我看到了他背上的滴血的花，透過衣服浮現而出，和希望的一模一樣。
＂這便是宿命麽？扯不斷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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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而下，我們這支軍隊仿佛鋼鐵鑄就一般，朝着目的地一步一步的行走着。雷劃出刺眼的光，仿佛割斷黑夜，為我們這群旅人提供方向。
我望着這些人，暗暗的想到：你們怎知，被詛咒的你們如何能在帝都之外呆上半天，就如同希望一樣忍受太陽照射的灼燒，月亮升起的嚴寒？然而現在的一切都是破軍用生命給你們換來的啊？
破軍就像當初遇到的胡大一樣，早已預料到了自己的未來，他或許出生就知道了自己率領自由軍的開始便會如此吧，那麽我的存在是什麽？是幫助他帶領他們沖出帝都麽？那麽希望呢？
＂将軍＂常因和飛虎将我攔住，異口同聲的對我說。
＂怎麽？想好了？＂我笑了笑，就在破軍做出反叛的那天洞悉了這一切一切，只是該來的終于也算來了。
＂我想，你真的太累了.....＂飛虎猶豫一會，對我緩緩說到，他不敢看我的眼，畢竟是我一手帶出的心腹。
＂我們的意思是，你應該交出兵權。＂南龍走了過來，直接的說到。
＂這便是你們商量好的答案麽？＂我凝視着他們，這一刻他們直視我的眼，不再躲閃。
＂南龍，常因，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那飛虎你呢？大哥待你可是不薄，你這又是什麽意思？＂飛鷹走了過來，拿着兵器指着他們。
突然南龍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挑開飛鷹的武器，同時飛虎也出手了，一招便将飛鷹擒住。我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們，強忍着內心深處的憤怒。
＂你們，想造反嗎？來人啊，快來人啊＂飛鷹怒吼，一群士兵沖了上來，圍住了他們。
＂啪＂南龍一耳光扇在飛鷹的臉上，對着士兵喝道：＂都給老子退下去。＂
＂放了将軍＂為首的是飛鷹手下，手中兵器顫抖着，汗水掃過額頭，盯着南龍。
＂你們這是做什麽？＂我擺了擺手，士兵在我的示意下，退後幾步，而這些舉動頓時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注意，也圍了上來。
＂哼，尊重你，才客氣的讓你交出兵權，別他媽的不識擡舉......＂南龍喝道。
＂啪＂我心念一動，無形之手狠狠的甩在他臉上，淡淡的道：＂是這般客氣，對麽？＂
＂你＂南龍怒視着我，自然知道我的能力，轉而道：＂你是個惡魔，在帝都殺害婦女兒童，手段血腥殘酷，不配做我們将軍，若非破軍大将軍，我們怎會服你。＂
＂而且，恐怕破軍大人的死，你也脫不開幹系吧。＂常因盯着我，死死的說。
＂怎麽？無話了？＂南龍見我沒說話，逼問道：＂今天若不給我們交代，飛鷹......＂
＂你這是逼我麽？＂我說。
＂算是吧，不過沒辦法，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會這樣，破軍的死，和我們此刻的處境，飛虎大人已經告知與我們，所以，我們就算和你兩敗俱傷也在所不惜。＂
＂将軍？＂不知是誰，大聲喚到，士兵中許多人附和，投來了質疑的目光。
我示意飛鷹不用說話，只是對着三人道：＂放了飛鷹吧＂
＂怎麽？求我們嗎？可是你不配和我們讨價還價。＂南龍說道，又大聲對着所有人吼道＂願意跟着我為破軍報仇，光複自由之軍的站過來，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古将軍的所作所為.....＂
＂南龍，你個混蛋＂飛鷹怒斥道。
＂我不是求，是命令＂我死死的盯着他，壓抑着內心殘忍血腥的想法，這些是希望的族人，同樣是破軍的希望，我必須不能傷害他們。
＂哼！你算什麽東西＂這一次卻是三人異口同聲的對我吼道，也就在這一瞬間，我動手了，三個耳光狠狠的抽飛了他們，将飛鷹帶到跟前。
＂你......＂三人怒視着我，大聲喝道：＂拿下他們＂
所有的士兵拔出兵器，遠處的張開箭弩，圍住我們，徐徐待發。
＂飛虎＂我淡淡的道，不再說些什麽，所有的話就在這一聲失望的呼喚之中，然後一陣強烈的黑色氣流激蕩，振開了所有的人，随即一聲清脆的鷹鳴，飛鷹幻化成巨大的本體，載着我，撲打寬大的翅膀，沖上了高空，等再次俯視地面，卻見得地上的人如螞蟻般大小。
＂飛鷹，你可曾後悔＂雨傾盆而下，我靜靜的站在它的背上，感覺有點冷，便對着飛鷹說到。
＂不後悔＂飛鷹說。
＂兩次呢？＂
＂都不後悔＂飛鷹說，又道：＂以後也不會。然而也就在這一剎那，飛鷹巨大的身子在顫抖，就要掉落到地面。
我的眼終于留下了淚水，通過神念可以清晰的看到它的脖子，心髒，肚子各中了三根劍，鮮血随着大雨掉落到地面。
飛鷹落到地面，死之前沒有任何的話語和掙紮。後來，我安葬了它，将它埋在此處最高的山頂，飛鷹這一次便陪了我二十年，晝夜不離，然而逃過了我的劍，卻沒能逃過他的箭，命運的箭弩鋒利而恐怖，沒人逃得過。
＂怎麽？又心疼了＂突然傳來他的聲音。
＂滾出來＂我怒喝到。
＂哈哈哈＂他就像一陣黑色的煙，從我身體中竄出，除了眼睛是金色外其餘的和我一模一樣。他放肆的笑着我。指着我說：＂這才是開始，你想知道你在黑暗中輪回多久了嗎？我可以告訴你，你追着她，多麽癡情啊，不過呢，恐怕以後再也沒了你了，黑暗只會讓你沉淪和堕落，或許，這一刻你早已遺忘了自己，也或許早已不再黑暗中了吧。＂
＂這于你無關＂我冷冷的說。
＂好，你等着瞧＂他說完，再次化成黑煙沖入我的身體。我忍受着劇痛，許久才恢複過來，望着天空，喃喃道：＂覓城，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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