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了,你現在也就沒有那麽多樂子可看了。”
“二少真是識情識趣,這麽快就猜到我帶你到這的目的,早知道就不把你往火場裏送了,有你在身邊,說不定還能添些熱鬧。”劉雁戈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笑意嫣然卻不達眼底,“不過沒關系,很快……我就有更大的熱鬧可看了。話說回來,想必二少對七年前的一切,仍是一頭霧水的吧?”
“你不妨直言。”
劉雁戈很不滿意,他站起來,近距離挑起孫遠橋的下巴,卻猝不及防,險些叫孫遠橋一口咬上了手腕。突遭攻擊并未讓劉雁戈生氣,反而激起了他幾分淩虐欲,只是比起肉體上的淩虐,他更喜歡淩虐別人的心靈。
——特別是心智堅定如楚危者。
別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嗎……表面看上去睿智溫文的楚軍師,心裏面最為寶貝的就是這個他一手撫養長大的養弟。劉雁戈心思原本還有些模糊,但如今看楚危如臨大敵一般把別墅附近保護得嚴嚴實實,也就明白了過來。
傷害楚危并不能讓他感到痛苦,但倘若換個人,換成孫遠橋……就未必了。
說來也是可笑,楚危愛他弟弟愛得要生要死,偏偏還一點不敢讓他知道,甚至就那樣甘願受着誤解……劉雁戈心思一轉,眼神越見冷膩,隐隐透了一股子陰冷瘋狂,唇邊又起了一抹邪氣的笑。
“當年這裏的火是我放的。想必二少也十分奇怪,怎麽平時疼你疼得要死要活的阿哥怎麽在那時候放棄了你吧?……很簡單,他本來是要去救你的,但後來嘛,我叫了他一聲阿哥,他馬上就返過頭把我帶走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當他發現自己辛辛苦苦救出來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可愛的弟弟,你阿哥他表情真是讓人愉快到難以言說呢。接着他馬上就滾回了去……但是這地方已經徹底成了一片火海——”他湊近孫遠橋耳邊,輕輕笑道,“現在,二少是不是覺得……這真是個笑話?”
“……”
“——況且,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那漂亮的阿哥,對你到底是懷了什麽心思吧?”他笑着微微眯起了眼睛,“要是你知道……我該有多愉快地、期待着那一刻。”
——他等不及了。
卑微的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的正名應為論苦逼攻的心路歷程,可能虐點略高,慎重點播。
=///=楚哥不哭, 站起來撸,本君還是愛你的麽麽噠~ 卑微的愛情
——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暮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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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心思?呵,拖太子爺的福,我現在跟楚危無話可說,他對我有什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而就算知道了,在現在還有什麽意義呢?”孫遠橋仿佛聽見什麽好笑的事情,淡淡輕瞥了劉雁戈一眼,語調低沉透了譏諷,“你根本……就沒打算讓我活着離開。”
劉雁戈道:“我不信你對楚危沒有一點感覺。”
“那是我的事。無論是非因果,從七年前被他從火場抛下……我就是做夢夢見他的臉都能被吓醒,那日日夜夜刻骨銘心從不敢忘!……你以為到了現在,楚危這個人在我心裏還有什麽地位。”
孫遠橋微微阖上眼,眉頭輕蹙,似乎在回想那些難堪回首的過往。那無疑是他少年時但最難捱的一段歲月,痛苦與壓抑貫穿了他回到孫家的三年,即使他如今回想,仍然會覺得痛苦、憤怒。
如何能忘?如何敢忘?
傷害與誤會已經造成,即使原本與楚危無關,他們也無法回到過去。
而如今,過往的噩夢已經終結,現實的噩夢卻仍然在繼續。
劉雁戈愉快的欣賞了一會孫遠橋的表情,覺得再精彩的節目也要有點花絮,于是欣然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照片,特地湊到孫遠橋面前,捏着他的臉,一張、一張,确保他看得清楚無虞。
他饒有興致看着孫遠橋神情變得慘白,唇角的弧度拉得越來越開。
“看看你現在這副表情……除了瞎子誰會說楚危在你心目中毫無地位?”劉雁戈站直了來,将手裏的照片啪一下全部丢在地上,眼裏帶着一股子狂熱,“好戲這才要上場,少了主角怎麽好看?阿謹,有一件事你的确是說對了,我的确不打算讓你活着離開,但我會讓楚危帶着你的屍體……活一輩子。”
當天際透出第一抹曙光,随着汽車發動機的熄火,林間的寂靜被急促的腳步聲所打破,不斷有身着警服的持槍武警從汽車上陸續下來,他們隊列齊整,訓練有素,表情的冷凝讓人一眼就感受到時下情勢的嚴峻。
他們有條不紊地向着林間突進,而不遠處,他們的指揮官卻一臉頭痛。
“……我說楚先生你就呆在這裏等我們的消息吧?這裏已布下天羅地網,劉雁戈不過蚍蜉之力,又豈能撼樹?孫警官很聰明,我敢打擔保!他不會出事的。楚先生你這個身體情況,去了也改變不了問題。”
指揮官盡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奈何人家就是不理你。好吧,就在半天前這位楚先生還是滿面春風地在跟他打哈哈。但自從別墅那邊的保镖發現孫遠橋失蹤,楚危連接上裝在孫遠橋身上的隐形竊聽追蹤器,他那漂亮的臉就開始凍得掉冰碴。
指揮官跟他合作了這些年,也知道這個好看的年輕人當年主動要求去當警方線人的根本原因就是為被卷入黑幫火拼并在其中無辜牽連的弟弟複仇,現在好容易知道弟弟還活着,紅花會也快扳倒,偏偏半途還出了這種事……指揮官能理解他護弟心切的心情,更能理解他在紅花會耳濡目染了這些年,為了生存,總要做出些改變,但悶聲不吭地就在孫警官身上裝了個竊聽器是要鬧哪樣!
雖說他們能這麽快就能找到地方的确是托了竊聽器的福,但想想那位可憐催的孫警官整整帶了那勞麽子竊聽器一個多月指揮官還是覺得有些發毛。
而且……
——孫警官你到底是說了什麽東西才能讓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面如死灰一言不發的掉冰碴啊!?
只會是真沒見過楚危臉色那麽難看的時候,就是當年孫遠橋在火中失去消息、他們調查立案的時候,楚危也還能保持表面上的禮貌,至于內裏爛成什麽模樣,他便無從得知。
後來再想一想,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楚危從那個時候就應該抱着僥幸的心理、等着或許有一天孫遠橋能回來,即使那是一輩子。
所幸他等到了,但守得雲開見月明這種事卻挨不到他身上,除了現在這麽一出,楚危心底肯定不好受,而又不知道孫遠橋到底說了些什麽,幾乎有一瞬間,讓他差些以為楚危眼中就要落下淚來。
似哭不哭的寂靜,難以言說的傷痛,這人生一路走來,楚危得到的太少,失去的太多,指揮官都難以去安慰他。
五歲因為紅花會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兒,二十三歲又因為救了仇人丢了弟弟,甚至廢了兩條腿,二十九歲好容易等來了孫遠橋,卻又成了先下這個局面……而除此之外,楚危似乎還有一大堆的心結未與孫遠橋解開,并可能一輩子都解不開。
如果就這樣讓他跟孫遠橋分開,也未免太遺憾。
但那位孫警官對楚危卻似乎一件頗大,這些年唯一一次正式意義的會面,到最後居然還動了手,——動手也就算了,最離譜的是倒下的那個居然是那位孫警官!
指揮官是完全無法理解這對兄弟的相處模式了。
楚危的手緊緊攢着竊聽器,單只耳朵帶着耳機,聲音從喉嚨發出來都是喑啞,“你們能保證他安全?”
指揮官立即接上,“保證保證,一定保證。”
“——我不信。”
指揮官無奈道:“但你這樣去了也是累贅,你也知道孫警官現在對你是個什麽态度,要是你去了,咱們說不定非但救不成人,還把人刺激一把見了佛祖。而且劉雁戈……你賣了紅花會,裏面人人恨你恨得要死,你去了,危險比孫警官更大——”
楚危冷聲道:“他就只是要我去!只有我去了,劉雁戈才會開始談條件……阿謹……”他似乎想到什麽極為痛苦的事,呼吸也變得沉重,語調壓抑,說出來的字句卻異常清晰,帶着決絕的死意。“就算是死……我也要看他死在我眼前!”
指揮官啞然失聲。他想了一會,苦笑道:“你話說到這份上,就是我不答應也不行了。先說好啊,你去可以,但必須服從命令!要是孫警官真的……出了事,你可千萬別一個沖動的去殉情——”
“這個你放心,就算我殉了情——阿謹也不見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