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腳步一轉閃入屋中。

雲天青扯着玄霄的袖子,大笑:“師兄,你帶我來這裏,不會是來拜訪這只小狐貍吧,這還是一只沒有練成妖身的小狐貍?”

撒嬌

玄霄沒有理會雲天青無聊的玩笑,甩着袖子沿着竹舍走了一圈,四周并無設下法陣的痕跡,也不見打鬥的痕跡,那個白辛應當不是被抓走的。

大概是有事外出了吧?

以他那種大咧咧的性格,出門忘記鎖好家門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還會不會回來。

這一處竹舍,玄霄也只是偶然路過幾次,還有一次是受邀來到白辛家裏喝茶。

白辛雖然健談,卻很少提及他自己的事情,諸如他的來歷,他的過去,以及他為何會來到這裏,這林林總總的他都沒有提過。

他不說,玄霄也沒有興趣問。

雲天青跟在玄霄後面,很随意地看了幾眼,竹舍周圍的環境很簡單,玄霄能看出來的,他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唯一不知道的便是主人的身份,于是他問:“這裏的主人是誰?”

“白藏的手足兄弟。”

雲天青轉眼看了看四周,嘆道:“人不在,師兄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算是白跑一趟了。”

“走了。”玄霄旋身就往回走,寬大的衣袖因他這一轉身而甩蕩出去,迎面蓋在雲天青臉上。

雲天青聞到了他衣袖中一縷淡淡的檀香,正在發愣的時候,玄霄已經把袖子從他臉上拿了下來,朝他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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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雖然是自幼習武,但他的手腕卻很秀氣,甚至可以說有些纖細。和所有好看的手一樣,他那一雙手指節很長,骨節并不十分明顯。

這樣一雙手,好像無論什麽東西都能牢牢掌握在他的手裏。

雲天青又仰起頭看着玄霄的眼睛,突然“哎呦”一聲,腳一彎,直接倒在地上:“師兄,我扭到腳了。”

“雲天青,你鬧夠了沒有?”玄霄注視着他,雖然是指責的話,可聽起來那聲音裏卻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他一邊說,一邊稍微彎下了腰,将手伸到雲天青面前:“還不起來?”

雲天青裝作沒有看到他的手,變本加厲地又“哎喲”了幾聲,撩起一只腳的褲管,同時施了一道幻術上去,他的那只小腳踝頓時變得又紅又腫的。

他也沒想過能騙過玄霄的眼睛,但是,演戲要演個全套不是?

雲天青暗自得意,他可真敬業啊!又指着腳踝,皺起眉頭看向玄霄:“師兄,你看,真的腫起來了。”

“你想怎樣?”

“師兄好人做到底,抱我回去啦。”孩童的聲音本來就是綿軟細糯的,雲天青又故意捏着嗓子,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幼稚。這句話一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被酥倒了半邊身子。

然而雲天青還是故作鎮定,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用眼神繼續跟玄霄撒嬌。

只見玄霄的眉毛不可遏制地抖了幾下,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半晌都沒有反應。

雲天青愛胡鬧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這位師弟竟會如此荒唐,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占着小孩子的面孔撒嬌耍賴。

雲天青見此,心裏不由咯噔一下,他該不會玩脫了吧?如果此時玄霄被氣得甩手離去,他一個人要走回去得走多久?

可雲天青也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刻,他越是不能低頭,梗着脖子和玄霄保持對視,企圖用眼神告訴他:“你若不背我,我就不喜歡你了。”

這麽離譜的想法,能傳遞到他這位既嚴肅又無趣的師兄心裏去嗎?

雲天青自己也很懷疑,可是,凡是總要說這個可是,可是他現在有個小娃娃的身體還不撒嬌,難道要等到他長成七尺高的軒昂男子才向師兄撒嬌不成?

雲天青雖然臉皮很厚,但他還是要臉的。

玄霄靜靜看着他,忽然笑了,這一笑好比春暖花開,高山雪融。

“腳扭到了是嗎?”他問。

“嗯。”雲天青隐約覺得有哪裏不對,還沒琢磨出來,便看到玄霄俯下身來,長臂一展,雲天青整個人便被他拎了起來。

玄霄把他橫腰夾在腋下,喚出了羲和,準備禦劍回去。

雲天青掙紮了幾下,心知以自己現在的力氣是絕對掙不開玄霄的,也就死心了,手腳無力地向下耷拉着。

他早就應該知道玄霄是不會這麽好說話的,可他居然一點防備都沒有,真是失策!

雲天青扭着脖子,回頭去看玄霄,從這個角度看去,玄霄的五官顯得有些淩厲,雲天青嘆了口氣,問他:“師兄,你說如果我現在假裝自己是一袋糧食,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玄霄答道:“嗯。老老實實待着,別動最好。”

空中的風不斷吹過面頰,雲天青望着身下雲霧山巒,覺得有些無聊。擡頭又看了玄霄一眼,見他始終專心禦劍,并不曾覺察到他的目光。

雲天青心想,要他老老實實待着別動是吧?

他偏不!

于是抓住玄霄的衣服,手腳并用地爬啊爬,一直爬到玄霄的背上去。

對于他這些動作,玄霄絲毫沒有阻攔,大概是想看他會不會一時失手,不小心掉下去吧?

到時候他再伸手一撈,諸般嚴厲冷漠的責備同時奉上,自己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還不能反駁!

雲天青搖了搖頭,把兩條小胳膊擱在玄霄的脖子左右,兩只腳夾着他的腰,牢牢攀在他的背上。在此之前還不忘好心把玄霄的一頭長發都撥到前面去,免得自己不小心扯着他。

玄霄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沒有說什麽。

雲天青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上,歪着腦袋看着玄霄的側臉。

他果然還是比較習慣從這個高度去看玄霄。

雲天青的目光在玄霄臉上游移着,仔細描畫着他的眉他的眼,沿着他飽滿的額頭劃落,側臉的輪廓漸漸向前傾斜,是他筆直的鼻梁,接着往後一收,是輕抿的薄唇。

“師兄,有沒有女孩子告訴過你,你長得實在真好看?”

玄霄手一哆嗦,撒開了手,把他甩了下去:“到了!”

雲天青不甘不願地回到地面,看到玄霄養的那只蠢鶴正邁着優雅的步伐迎了上來,脖子一伸一展,似乎是在歡迎主人的歸來。

玄霄拍了拍白鶴頂上的紅冠,邁步踏入門內,一聲不吭的。

難道是害羞了?

雲天青心道這樣的反應還真是無趣,居然連一句呵斥都沒有。想到這一點,雲天青突然打了個哆嗦。

三清老祖在上,他可不是被虐狂,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他晃晃悠悠地跟了進去,又覺得有些無聊。

玄霄為什麽要禦劍?

如果玄霄一路背着他慢慢走回來,路上他們還可以欣賞一下山色,談論一下人生感悟生命,想一想就知道這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

可他為什麽要禦劍呢?為什麽呢?

和玄霄一起生活的日子會是什麽模樣,雲天青倒也胡亂思考過。

那時他想,應該跟他和兒子在青鸾峰上住着的那幾年沒有什麽區別,頂多就是他的角色調換了一下,從照顧小孩的,轉變成被照顧的那個。

這一點小小的不同,在如此出色的他面前,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雖然玄霄不是一個風趣幽默的人,許多時候總是愛答不理的。不過沒關系,以他前輩子對師兄的了解,還怕他們兩個不能好好相處嗎?

即便他有時候真的惹玄霄生氣了,看在他們幾百年的兄弟情分上,玄霄也不會真的動怒。

玄霄是個念舊的人,這一點雲天青一直清楚得很。

然而雲天青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事情還得從某一天說起,那天玄霄突然找上正在逗白鶴玩的雲天青,問他過去和天河的生活是怎樣的。

聰明如雲天青,一看到師兄那副心事重重的表情,馬上就明白了!

不懂得怎麽照顧小孩子,跑來向他取經了對吧?

說實話,像雲天青這樣的,其實已經跟人精沒什麽區別了,他哪裏需要玄霄的照料?

玄霄明知如此,依然沒有把雲天青丢在一旁不管,反而還一副求甚解的模樣跑來向他請教,雲天青記着他的好,感動之餘,自然不會有所隐瞞。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便把雲天河小時候的起居飲食一點點說給玄霄聽。在說的過程中又稍微巧妙地潤色一下,比如把他的悉心照料稍微誇大那麽幾分,再把雲天河的調皮誇張地描繪一下。

當他說到自己為了雲天河的茁壯成長,而努力變化各種每日菜色時,他的心裏也有些疑惑,師兄到底會不會做飯?

要糖

師兄到底會不會做飯?小小一個問題,雲天青卻倍受其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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