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交易

蕭啓琮踹開書房, 吩咐道:“今夜誰都不許靠近!”

麝煙見情況不對,連忙将門關上,又遣散了院子裏的其他仆人。

蕭啓琮把永嘉放到書案上, 一手攬住她的腰不讓她亂動。燭火映照下, 她的臉紅得要滴血,像是已經成熟的果子,散發着誘人的清香。

永嘉抵着他的肩膀:“我身子還沒好透,還不能……”

蕭啓琮堵住她的嘴, 撬開她的唇齒, 強勢地品嘗一遍後,低聲道:“書裏寫的重逢時的熱吻你也看到了, 為何還是這麽僵硬?沒學會?”

永嘉偏頭不語, 蕭啓琮突然揮手将書案上的筆墨紙硯掃落在地。

本就不大的書房裏響起嘩啦一聲響,永嘉被吓得顫抖一下, 而後就被按倒在了書案上。

蕭啓琮的膝蓋頂開她的雙腿,親吻着她滾燙的耳垂道:“聽話些,不讓你疼。”

永嘉推着他的肩膀,冷聲道:“我不願。”

蕭啓琮頓了頓,像是沒聽到一樣,含住了她的耳垂,又将手指擠進她的指縫, 想要和她十指相扣。

永嘉呼吸重了些, 卻又更清晰地道:“我不願意。”她是公主,卻被人壓在書案上茍合, 她做不到。

蕭啓琮原想着她身子剛好, 一次過後就抱她回去歇息, 如今卻被激起了怒火, 攥住她的手腕道:“怎麽,為你那未婚夫守節?”

永嘉手腕被攥得生疼,聲音也有些發抖:“無關其他人,我只是不想和你做這種事。”

她看着蕭啓琮的冷峻的臉龐,一字一句道。

“那我也告訴你,我只要你一個,”蕭啓琮帶着怒氣道,“什麽柳月沈月,我看都不會多看一眼,你趁早死了這個心。”

永嘉看着他燃燒着怒火的深邃眸子,依舊看不明白:“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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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啓琮扯開她的衣裳:“不為何,難得有個看着順眼的罷了。”

永嘉覺得自己像是岸上瀕死的魚,她的後背貼在冰冷堅硬的書案上,鬓發被汗水洇濕,黏在臉頰上。她弓着身子,痙攣的手指抓着書案邊緣,像是有什麽到了極點,要沖破封印而出。

濕潤的眸子裏,蕭啓琮依舊衣衫整齊,袍子上甚至連一個褶皺都沒弄出來,他站在書案前,除了呼吸微亂,與平日并無不同。

——他是在有意羞辱。

不知過了多久,永嘉渾身無力地倒在書案上,雪白水潤的纖纖玉腿垂落下去,腳踝上還帶着兩圈淤痕。

她看着正在整理衣衫的男人,啞聲道:“我恨你。”

蕭啓琮的手頓了頓,良久才道:“我也恨你。”

後來,蕭啓琮确實說到做到,将話本中所寫書房那晚一一還原,直到三更天才肯罷休。

蕭啓琮将昏睡的永嘉抱去西廂房,又回到屋裏去拿扔在地上的話本。

他語氣淡淡的:“這些話本哪來的?”

親衛咽了口唾沫:“集市上皆有售賣。”

蕭啓琮将話本扔進炭盆裏:“一日之內,別讓我再看到這些東西。”

“是,侯爺。”親衛連忙退出去,連夜吩咐屬下去搜查。

·

永嘉渾身難受着,蒙眬中感覺身下床鋪很陌生,她有認床的習慣,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

天剛蒙蒙亮時,她睜開了眸子。

蕭啓琮似乎是打定了主意羞辱她到底,事後只将她扔到這廂房裏,連衣服也沒給她披上。

永嘉看着被子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還是忍着難受下床,找了一身幹淨的裏衣穿上,又讓守在外間的麝煙準備熱水,她要沐浴。

麝煙大概能猜出他們發生了争吵,想起侯爺的臉色,她低聲道:“公主,侯爺還在,要不您再睡會,等天大亮了再……”

“不,我現在就要。”

麝煙不敢再違拗,只好出去招呼人燒熱水,又去準備巾子和幹淨的寝衣。

這一番折騰,想不驚擾旁人都難,蕭啓琮站在窗前,看着熱水一桶桶提進去,心中怒氣更甚,幹脆哐當一聲關了窗子。

他回到裏間,目光自滿滿當當的梳妝臺、芙蓉色的床幔、鋪滿地板的青錦地衣、撒着的龍腦郁金香上一一掃過,最後伸手将床榻上的被褥扯到了地上。

他費盡心思庇護燕國人,想方設法把永嘉留在身邊,甚至不惜和宣德帝撕破臉,最後換來的就是避之如蛇蠍。

永嘉沒有心,他早就該知道了的,竟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真是可笑至極!

·

那夜過後,兩人的關系似乎又僵硬了些,永嘉倒是無所謂,她巴不得蕭啓琮一輩子別來找她。

蕭啓琮卻每日沉着臉,事情是一點沒耽擱,只是手下遭了殃,每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日晚間,永嘉剛睡下,就聽到院子裏傳來聲響,是蕭啓琮從外面回來了。

她翻了個身,将被子裹得更緊了些。這廂房沒有主屋裏暖和,加之沒了蕭啓琮這個大活人,到了後半夜,被子裏才能暖和起來。

正試探着将冰涼的雙腳伸到更為寒涼的床尾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永嘉以為是麝煙來添炭火,就阖着眸子沒關,誰知腳步聲越靠越近。

又穩又沉,像是……

她睜眼去看,身上卻突然一沉,醇香的酒氣也随之噴在脖頸間。

蕭啓琮不由分說地将她翻過去,掀開她肩頭的衣物,用粗糙的手指摩挲她肩頭上的字。

永嘉趴在床上,剛想開口,溫熱的嘴唇就覆在了肩頭裸/露的皮膚上。

她抓緊了被褥,沉聲道:“你喝醉了……啊!”

蕭啓琮在她肩膀上咬了一下:“你心裏到底在想着誰?”

永嘉被他溫熱的胸膛壓着,呼吸間全是他身上的酒氣,不由得眉頭皺了皺。她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說服蕭啓琮:“縱然我如今是階下囚,我也不屬于任何人,我只是我,還請侯爺放我離開。”

蕭啓琮睜開眸子,譏諷道:“你想去哪?你還能去哪?除了武陵侯府,這京城哪裏還容得下你?”

永嘉道:“燕國人在哪,我就去哪。”

蕭啓琮捏緊她的腰:“你倒是提醒了我,北行宮裏那些燕國人每日只做些粗活,也太自在了些。”

衆所周知,北行宮歸北大營管。

永嘉艱難地轉過身,握住他的手腕:“放我去北行宮,別再難為燕國人。”

許是喝了酒,蕭啓琮的眸子像是籠了一層薄霧,冷冰冰得看不到感情,他吐出幾個字:“你拿什麽來換?”

“我自己。”永嘉平和地道。

既然總要選一個人,既然左右逃不過,不如就把這當成一場交易吧。

說起來,她竟然不厭惡蕭啓琮的親近,但她厭惡那些親近背後的羞辱。

如果只是當成一場交易,如果能就此換取燕國子民的平安,她願意承受這份羞辱。

蕭啓琮閉上了眸子,心裏那一角剛建立起來沒多久的溫柔也轟然倒塌了。

他想的是,放下仇恨,把永嘉留在身邊,盡全力去庇護燕國人。

可經年以後,再次将真心交付出去,人家根本不稀罕,寧願去北行宮吃糠咽菜,寧願用身子和他交換,也不願付出一點真心。

“好,”蕭啓琮道,“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若是還只會躺在床上裝死,我明日就把洛北書的腦袋提回來扔到你腳下。”

永嘉打了個冷顫,她咬了咬嘴唇,在蕭啓琮的逼視下,主動纏住了他的腰。

蕭啓琮英氣眉頭皺成一團,而後一把撕開她的寝衣,粗砺的大手将她柔軟的身子折在一起,溫熱的軀體随之壓了下來。

永嘉從未想過蕭啓琮會如此瘋狂,她被折騰得受不住時,幾乎忘掉了所有的尊嚴,只用沙啞的嗓子哭着求饒。

可蕭啓琮只是煩躁地堵住她的嘴,冷聲道:“這是你自己選的。”

……

翌日晌午,永嘉醒過來時身子像散了架一樣,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身上的痕跡更是密密麻麻,不忍直視。

麝煙見她醒了,就拿來幹淨的衣物,道:“公主,馬車已在門外候着,侯爺臨走前交代,讓您醒來後立即啓程前往北行宮。”

永嘉擡了擡胳膊,卻一點力氣也沒有,麝煙立刻上前,幫她穿戴好。

永嘉用手指撫平衣衫上的褶皺,沙啞道:“走吧。”

麝煙沒想到她會走得這麽幹脆,遲疑道:“公主,喝碗熱酥酪,暖暖身子再走吧。”

“不用。”永嘉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個囚籠裏。

麝煙只得道:“公主,北行宮清峻寒苦,多帶着衣物吧。”

永嘉道:“帶兩件換洗的衣服,其他的都不用帶。”

麝煙想起侯爺親自給她添置的那些物件,只怕回來後看到東西還在,又要生氣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多嘴,卻還是沒忍住道:“侯爺不過一時氣話,公主若肯稍微服個軟……”

永嘉臉色不太好地打斷她:“不用你勸,只需按我吩咐的去做。”

“是。”麝煙讪讪閉了嘴,轉身去拿衣物。

永嘉則忍着不适,小步往外走去。

她後背出了一層冷汗,看上去卻依舊神色自若,儀态沒有一絲差錯,好似還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

麝煙匆忙過來扶她,門外果然已經有馬車在等着。

永嘉上了馬車,從她手裏接過包袱,道:“你不必跟去了。”

麝煙手還扶着馬車門框,不由得愣了愣:“奴婢不去,還怎麽照顧公主?”

“不用照顧。”永嘉端坐在馬車裏,吩咐道,“走吧。”

作者有話說:

現在嘴硬,以後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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