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太妃你又不是沒見過。”

私底下,敬太後不知找多少太醫給亭幽瞧過,各種方子開了一張又一張。只是這當口亭幽可不想多生事端。就怕萬一真生

下皇子,反而給了敬太後錯誤的希望。

依亭幽看,如今定熙帝大局掌握,就算敬太後想借皇孫發難,只怕也是高估她自己的影響了。

“這事兒急也是急不來的。”亭幽敷衍道。

過得幾日敬太後的身子越發虛弱了,前日夜裏又着了涼,這幾日都沒起得床,亭幽自然是要侍疾的,連續幾日都歇在慈寧宮。

且不說敬太後是亭幽的親人,是老祖宗唯一的女兒,便僅僅因敬太後是自己的唯一靠山,她也得盡心盡力。

這幾日裏敬太後的湯藥都是亭幽在試,夜裏也是她值夜給敬太後擦身送水,這一番孝心便是女兒也不見得能比,十來日下來,亭幽自己先瘦了不少,敬太後也漸漸有些好轉。

這一日敬太後嫌宮裏太素淡,又挑剔宮人不會選花,亭幽少不得回道:“聽說這兩日宮裏的紅梅開得極嬌豔,我去選一兩枝。”

亭幽進了禦花園不久,迎面就見蘭昭儀過來, “怎麽敬婕妤也有興致來逛園子,太後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回昭儀娘娘,太後身子好些了。”亭幽恭敬地道,諸禮齊全,對這等人,實在不能讓她有發作的地方。

蘭昭儀笑道:“一個人逛怪悶的,正好你也來了,咱們結伴逛逛可好?”說罷,蘭昭儀也不管亭幽的意思,挽了她便走。

事有反常必有妖,亭幽自問她同蘭昭儀的交情可還不到結伴逛園子的地步,只是一時無法脫身,也只能暗自提防。

轉得彎,亭幽正想辭了蘭昭儀往煦暖閣采梅去,卻不知從哪裏竄出一只白貓來,猛地撲向亭幽,還好她身子靈活躲得快,否則那貓爪子就得在她臉上抓出痕跡來,饒是這般也抓破了她的衣袖,好在冬日穿得厚,并未傷及皮膚。只是被那貓一吓,腳一退碰在山石上,跌坐了下去。

“這誰養的貓,居然敢驚擾宮裏貴人。”蘭昭儀眼睛一瞪就要發作。

隐隐從樹叢背後傳來女聲,“米團兒,米團兒,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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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亭幽所知,宮裏的妃嫔裏并無養貓狗的,也不知那貓是哪裏來的,亭幽只當那貓是專為她準備,想要抓花臉的。

待那樹叢後的女子轉了出來,亭幽只覺面生,蘭昭儀卻先道:“那白貓可是你養的?”

那女子圓團團、粉嫩嫩,有些懵懂,“是我養的。”

“好大的膽子,居然縱貓橫行,傷了貴人,也不跟敬婕妤道歉,來人,還不快快把這不守規矩的奴才掌嘴。”

亭幽還沒反應過來,那女子就被蘭昭儀的奴才給押着扇了五六個耳光了。

亭幽此刻已經什麽都明白了,趕緊站起身,“住手,也沒傷着我,蘭昭儀不必發怒,她不過是新入宮的也不懂這些規矩,好好說說就是了。”

“這怎麽行,傷了我們這些人倒沒什麽,可傷了皇上寵愛的敬婕妤,那怎麽了得,這等奴才不教訓她,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蘭昭儀不無惡毒地笑着。

不管怎樣,這罪過亭幽肯定都是背定了。那女子的宮人尋了來,蘭昭儀這才讓人停了手。

那女子雖不認得蘭昭儀同亭幽,但伺候那女子的宮人自然是認得的,匆匆行了禮,扶了那女子下去。

此事後,蘭昭儀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再肯同亭幽逛園子。

亭幽嘆息一聲,想不到自己如此簡單就落入了這并不高明的陷阱,果真是任你頭腦多好,也敵不過別人臉皮厚,偏偏蘭昭儀就是這樣的主兒。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給珰霸王票的親們,把俺給炸上了首頁霸王榜,意外之喜。

☆、美人也有惺惺惜

亭幽轉過頭對弄筝道:“你去看看園子裏可還有其他嫔妃。”

今日這一出戲,亭幽不得不細細思索。究竟是對方臨時安排的,還是處心積慮早就想好了這一出。

但亭幽今日來禦花園采梅是臨時起意,想來不可能提前預知。雲輝齋的人也未必能随便調動,想來随機而定是極可能的,亭幽不覺得蘭昭儀有這樣的智慧,不過片刻就安排好了一切。

只是也弄不懂蘭昭儀為何就肯做這等事,這事兒就算害了亭幽,她也是自損八百的。

少時,弄筝回來,“聽說惠妃娘娘剛才在園裏。”

亭幽點點頭,此時也實在沒有為太後采梅的心思了,少不得還得給敬太後回禀此事。又憂心不知定熙帝會如何處置此事。按前例來看,實在是兇險,亭幽擔心得晚飯都吃不下。

至晚,定熙帝果然派了俞九兒傳口谕。

“皇上口谕,後宮妃嫔本應修賢養德,為天下之表範,今婕妤敬氏驕矜蠻橫,妄動刑罰,雖為主位之人,不宜過于暴虐,此案若不辦,于情法未為平允,敬婕妤即著罰奉半年,禁足三月,以示懲戒,并令妃嫔等嗣後當引以為戒,毋蹈覆轍。”

聞得此谕,亭幽松了口大氣,比想象中的懲處來得輕了太多,先時也曾出過這種事,當時貴為榮妃的侯氏降而為嫔,雖有二皇子,但也從此失了聖意,不過幾年就郁郁而終。

亭幽謝恩後,起身又謝過俞九兒,抱琴送了個荷包上,俞九兒袖在懷裏,這讓亭幽更加放心了。

“俞公公,蘭昭儀那邊可有旨意?”亭幽不能不好奇。

“我師傅已經去了,稍後自有消息。”俞九兒的師傅是定熙帝跟前第一得寵的內侍王九福,由他親去傳旨,亭幽便知蘭昭儀定然好不了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便出了消息,蘭昭儀由從二品九嫔之列貶而為從五品的才人。這會兒蘭昭儀的裕德宮哭鬧聲繁嚷,鬧得曦和宮也能聽見。

亭幽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麽滋味,但是竊喜是怎麽也壓不住的。惠妃設計的這一出戲,被定熙帝輕輕松松就化解了,看來也不是個被女人蒙蔽眼睛的昏君。

不久曽惠妃的平樂宮也傳了消息來,曽惠妃由正二品惠妃貶為從六品常在,比如今的蘭才人還不如,當真是大快人心了。

亭幽對定熙帝的明察秋毫生出絲敬意來,也唯有這般,

後宮這潭水才能稍微清澈些,讓那些慣用魑魅魍魉之計的人不能得意。

因着禁足三月,這反而成了亭幽最為清閑的日子,太後那邊也不能去,每日裏只差人問安而已。

因是這段日子裏将一年要用的澡豆、香末都制備好了,老祖宗教的美容方子所用膜粉也得了,閑來讀書下棋,寫詩畫畫也算恣意,唯有隔幾日就湧動的情潮令人煩惱,可禁足不能出,也就絕了念頭,反而不如先幾月那般難熬。

進了四月,眼看着解禁的日子要到了,亭幽這邊卻得人來報敬太後病危,遲了恐怕……

亭幽心裏一急就要出門,換衣裳時随口問了句,“誰來報的信兒?”

弄筝搶道:“瞧着面生,不像慈寧宮的人。”

亭幽換衣裳的動作停了停,“可問清是哪裏的了?”

“她來得匆忙,說得又急,這消息讓奴婢吓了一大跳急急就來回主子了,一時倒忘了問,如果不是主子問起,奴婢都沒注意這事兒。”

抱琴趕緊道:“會不會是假的,若太後娘娘真有什麽不好,怎麽會找不相關的人來報。怕不是……”

亭幽也懷疑是有人想讓自己破了禁足令,可心底又擔心萬一是真,這一來不僅失了敬太後的心,還會在定熙帝心裏埋下自己不孝的印象。

“讓穗兒先去打聽打聽。”亭幽吩咐道,但換衣服的動作還在繼續。

穗兒回來得很快,敬太後是今日午後犯的病,定熙帝已經趕去了慈寧宮。

如此亭幽也顧不得許多,徑直去了慈寧宮,一入內室,就見定熙帝正坐在敬太後床前,此刻見亭幽不宣而進,皺了皺眉頭。

一旁的芳嫔善解人意道:“敬婕妤不過是擔心太後娘娘身子,所以才破了禁足令,還請皇上恕罪。”

其實定熙帝日理萬機,未必就能記得亭幽還在禁足,但被芳嫔如此一提醒,亭幽這罪過就彰顯了。

只是如今也顧不得這許多,亭幽見敬太後靠在華嬷嬷的身上,坐在床上,臉色緋紅,眼睛緊閉,氣喘如牛,喉嚨裏仿佛有怒牛一般,不停地嚣吼,身子不停痙攣。

“周太醫,太後娘娘這是怎麽了?”亭幽心急地問。

“太後娘娘這是痰迷心竅,情況甚是急。”

“這痰如何咳得出?”

“命人使勁兒拍打後背,也許可行。”周太醫說得有些遲疑。

這老祖宗的規矩就是拘束人,誰敢去拍打敬太後,所以只有華嬷嬷在太後背後輕拍,但見敬太後臉色越來越紅,繼而發烏,眼看就要不行。

“可能将痰吸出來?”亭幽不由問。

周太醫一愣,“這也是個法子。”

亭幽讓人替了華嬷嬷的位置。為太後吸痰,自然是華嬷嬷這個太後最親信的人為宜,而她也當仁不讓。

只見得宮人将一方娟帕放到敬太後嘴上,華嬷嬷俯身口對口開始吸痰,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一口濃痰便吸出後,敬太後的呼吸順了,臉色也好看了許多,只是人還不醒。

周太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開了藥方,心下也感激敬婕妤,要不是她,今日指不定他這太醫院正就交代在這兒了。可誰能往口對口吸痰處想呢。

一番忙碌後,芳嫔笑盈盈道:“到底是敬婕妤有法子,比宮裏太醫還管用些。難怪太後娘娘離不得你。”

亭幽心下厭惡這說話陰陰陽陽的女人,因着曾惠妃的事兒,她估計是惱恨上亭幽了,只是如今以亭幽的身份還動彈不得這女人,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要收拾了她的。

當下亭幽也不理會芳嫔,向定熙帝跪下請罪,“臣妾一時心急,違背了聖谕,還請皇上責罰。”

“何罪之有,實乃有功,敬婕妤伺候太後誠謹勤慎,孝心可嘉,著即封為修儀。”定熙帝親自扶了亭幽起身。

亭幽拿不準定熙帝的心思,不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敬太後如果這一去了,定熙帝更是海闊天空,但今日看他樣子,并不像那盼着敬太後死的人。

剛才亭幽一系列動作,如果沒有定熙帝點頭,周太醫是萬萬不敢聽的,亭幽每有吩咐,周太醫總是先要看定熙帝的意思,見他點頭,才敢行下一步。

因了如此,亭幽打心底對定熙帝生出一絲感激,他總還是想保住敬太後的。

後幾日,因敬太後還沒大好,亭幽都是住在慈寧宮就近照顧她。敬太後一日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都在昏睡,亭幽坐于床頭看着她鬓角的一絲銀發,心裏不由有些發酸。

觀敬太後臉上的棱闊,不難想象當年她的傾國傾城,受寵時的風光必然耀人,只是先帝一去,雖然貴為太後,但平生所依仗同眷戀的就頓然喪失了,

唯留下這權利二字。

所謂利令智昏,權力何嘗不是最大的利,這幾年敬太後昏招疊出,大概也是因為心底太過沒底兒,而定熙帝表面雖看着還親切,但憑你伺候他十年八年只怕也不定能猜出他的心思,如此這般,太後攬權自然更是彷徨而急切。

有時候亭幽也想過自己未來的日子,也可能将來能位尊如敬太後般,但生無所戀,父母皆去,所謂的夫君那也是衆多人的夫君,不差她這一口,膝下更是無依無靠。這宮裏的日子仿佛浮萍一般,寂寞,只有深深的寂寞。不似那宮外婦人,即使這般,也總有一二閨蜜可聊,總有世事繁華相佐,再不濟還能逛逛廟會啥的,不似她們這些人,這輩子一步也踏不出這深宮了。

其實亭幽的心願何其簡單,已經淪落到看看廟會就滿足的地步了。

因為有同樣的立場,讓亭幽更是心疼敬太後,伺候她就格外的用心。

用心二字其實最大的體現就是溫柔之詞上。或許宮人也能盡心伺候,端茶遞水抹汗擦背一一做到,可那手勁兒,那态度,那體貼就大相徑庭了。

這日敬太後剛飲了藥躺下午睡,亭幽在床畔的瓷礅上坐着,為敬太後揉捏着手指。

整個寝宮裏靜谧無聲,只見得那玉冠金釵、碧衫黃縧的女子背對着門,認真而細致地做着她的事兒。

待亭幽聽得腳步聲,急急轉頭,将食指擱在唇中央示意來人噤聲,因敬太後睡眠淺,易受打擾。

哪知亭幽回過頭看,卻是定熙帝,立刻起身行了禮,見定熙帝立于門口不進,她便走出門,随定熙帝去了另一頭的西梢間。宮女上了茶,放下簾子自去了,獨留下亭幽與定熙帝二人相對。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應該看到了三千水不再裸奔,有封面了吧?

今日雙更,完全是為了感激給我三千水封面的姑娘,麻煩你冒個泡,俺想包養下一本書的封面。

明天,珰媽也會雙更哦,以慶祝珰媽這個二貨,終于學會怎麽在jj上上傳封面了,一把心酸淚啊。

☆、慈寧宮裏白日長

一時四下安靜得落針可聞,定熙帝也未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只看了亭幽良久,手指撫上她的臉頰道:“你這幾日瘦了。”

亭幽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定熙帝還能留心到這些。

“臣妾……”亭幽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定熙帝揮了揮手打斷。

“太後今日可好些了?”定熙帝轉身在北炕上坐下。

“太後娘娘的精神已經好多了,早膳用了大半碗粥,飯後還扶着床小走了一會兒,周太醫說太後恢複得極好,再過十來日就能下地了。”亭幽極盡詳細地答道。

聞言定熙帝自放了心,這些時日朝堂事多,加之敬太後身子又大危,心思總是繃着的,到這時忙裏抽空來看敬太後,知道她身子有所好轉,心事去了大半,也有心思瞧瞧自己的嫔妃了。

雖則定熙帝每日都來慈寧宮,但哪裏有緋色心思,自不曾留意亭幽,今日咋一見,便仿佛幾月不見一般,覺得她變了不少。

那臉頰瘦了,越發顯出那雙水汪汪仿佛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來,清澈明亮,裏面的水汽仿佛能滋養人的心一般,看着就舒心。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越發惹人愛憐。

再觀那渾身氣質,減了幾分少女的爛漫,卻添了絲媚色,桃花潤潤的肌膚和唇色,越發顯出亭幽的絕色來,這身子看來是逐漸長了開來。比起幾年前的含苞待放,如今越發讓人難以移開眼睛了。

看得越久,喉頭的悸動就越難忍,定熙帝拉起亭幽的手将她攬入懷裏。

“皇上!”亭幽一驚,沒想到定熙帝會這般行事,這還是在慈寧宮,亭幽掙紮着想坐起來。

“這些時日辛苦你了。”定熙帝的手再次撫上亭幽的臉頰,像一個憐惜妻子的丈夫一般,并不帶多少情、色。

亭幽怕自己誤會了定熙帝,心想也許這不過是帝王籠絡人心的手段,何況這是在慈寧宮,也做不出什麽事兒來,也就不再掙紮,容自己享受這帝王難得的溫情,免得最後被他怪個不識擡舉。

定熙帝見亭幽沒再掙紮,心情甚好,手漸漸下挪,覆上了那高突的柔軟來,揉了揉,“瘦雖瘦了,這兒倒越發挺了。”

亭幽的臉“噌”就紅了,怎麽也沒想到定熙帝真厚顏到在這兒就調戲起自己來,虧她還往好了想他,不過也是她期望太高了,這嫔妃在帝王的眼裏,哪裏用得着籠絡,不

過是他洩、

欲的玩物而已。

亭幽一把握住定熙帝不規矩的手,他那力道越發讓人羞惱了,正要張口,又被定熙帝打斷。

“你做得挺好,太後的身子你多上心些,朕盼着她長命百歲,以後如果她有什麽想不到的,你替她多想想,多勸勸,朕定然不會虧了你。”

亭幽瞬間就意識到,定熙帝這話是為了上次她勸太後回宮而特地說的,只是過了這麽久才說,大約是因為這次太後生病,他才真正覺得亭幽除了那臉蛋外還有別的可取之處吧。

亭幽心裏一冷,這位帝王莫不是以為他的寵幸與調戲就是對她最大的獎勵吧,天知道她可從來不是為了這些。

敬家的女人雖然有諸多缺點,但也并不是除了自己就不為別人着想的人。如果不是她們的一貫識大體顧大局,敬家怎麽可能會出過那麽多的皇後及貴妃。

亭幽為自己一番為國為民的心思被定熙帝這般曲解而委屈,一時失了神,待胸口傳來輕微刺疼而醒轉時,那衣襟早被人掀了開來,定熙帝的頭埋在她胸口,這一幕在白日亭幽自己低頭看來,都覺得淫、靡至極,且又在慈寧宮,越發讓人生出禁忌的刺激來。

亭幽身子本就敏感,那花、蕊又被定熙帝的手指蹂、躏開來,熱流止不住流了出來,使得兩個人都是一激,定熙帝擡起頭,桃花眼裏含着笑,就這樣封了亭幽的嘴,一時屋裏只響起低喘聲來。

亭幽被定熙帝撩撥得迷迷糊糊,任他施為,不多時衣衫就被他褪了大半,半遮半掩地鋪散在身後,而定熙帝眼前的媚色早就大白于他的手指之下了。

定熙帝将亭幽擱在炕上,自己略略退開解了腰帶,眼睛卻一直流連在那膚若凝脂的身體上,從誘人的鎖、骨,滑到勾人的山峰,再到可愛的芳草溪,最後再到花瓣一般可愛的腳趾。

這般做作,比先時的撫摸和熱吻更來得讓亭幽顫抖,她忍不住用手拉了拉身下的衣物想遮擋那放肆的眼光。

定熙帝卻覆身上來,“想不到愛妃的身子在白日看來如此美,尤其是,這兒……”定熙帝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越來越低,待他含上亭幽那高挺的紅、珊、瑚珠時,亭幽的身子已經忍不住顫抖了,偏定熙帝的眼睛牢牢地看着她的眼睛,這使得亭幽不得不看着定熙帝在她胸口行的事,越發讓人羞慚,卻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到定熙帝在她雪白而泛粉的胸口上吮出

一朵紅梅來時,只聽他“啧啧”有聲地道:“愛妃實在是太嫩弱了。”

亭幽再受不得定熙帝可惡的言語,不滿地喊了聲“皇上”,扭了扭腰,往上磨蹭。

定熙帝當下也再忍不得,一滑而入,兩個人都忍不住發出痛苦又滿意的喟嘆來,只是定熙帝還來不及發力,就聽得門口有宮女顫聲道:“修儀娘娘,太後娘娘醒了,正喚你。”那宮女大約也知道裏面發生的事,雖然害怕但也不敢違背太後的吩咐。

作者有話要說:定熙帝臉色漆黑。

定熙帝:珰媽,我和亭幽什麽也沒聽到。

亭幽:嗯——嗯——嗯——嗯——啊————

珰媽:sorry,珰媽要胎教,咱們第一要孝順,第二胎教音樂要歡樂頌,不要痛并快樂

☆、秋波送與瞎子看

亭幽身子一僵,懊惱不已,這時才想起這兒還是慈寧宮,她卻被可惡的定熙帝弄昏了頭。

亭幽推了推定熙帝,“皇上……”奈何定熙帝攬着她腰的力道太大,亭幽掙脫不開,反而又讓他深入了些。

定熙帝的臉色紅裏帶青,有怒難發,在亭幽耳邊喘息道:“朕快些可好?”這就是舍不得出來的意思了。

這會兒亭幽是徹底清醒了,這事要是做了出來,定熙帝這方敬太後沒法子,可對她敬太後只怕就好拿捏多了,況且敬太後還在病中,她卻在慈寧宮作出“勾引”皇帝的事來,由不得敬太後心裏不生膈應。

“皇上,太後……”亭幽只當定熙帝先才是玩笑話。哪知定熙帝動作絲毫不見收斂,反而撻伐得越發有力,亭幽只得攀着他的背才不至于癱軟。想來要靠定熙帝憐惜體諒她這個做嫔妃的不易是不可能了。

偏定熙帝的力道不是亭幽那細胳膊細腿兒能抵抗的,亭幽低垂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無可奈何的算計,越發将身子高聳,迎合了定熙帝的節拍。

那紅唇兒也主動地湊了上去,在若幹次的交、歡裏,這算是亭幽的第一次主動,老辣如定熙帝也由不得不被取悅,放松了對她的鉗制,轉而輕憐蜜愛。

亭幽借勢緩緩地悠悠地撩人地翻身坐起,跨在定熙帝的身上,将他推倒,學着定熙帝鉗制她的樣子,将他的雙手悠悠地推到他的頭頂,俯身在他胸口上用舌尖淘氣地畫了個圈,引得定熙帝一陣熱喘。

亭幽再緩緩躬起身,趁定熙帝難得迷茫之際,火速抓了衣裙,一步退了三尺遠。

“你……”定熙帝反射性地坐起身,眼裏還帶着一絲情、欲未舒。

亭幽一邊系着衣帶,一邊蹲下行禮,“皇上贖罪,太後娘娘身子還未大安,少不了臣妾伺候,臣妾喚人進來伺候陛下更衣。”

相對不靠譜的定熙帝而言,敬太後對亭幽的重要性是毋庸多言的,也怪不得二選其一,她毫不猶豫就選了敬太後,況這也關乎着她的聲譽,真要再行下去,宮裏只怕又有難聽的言語流傳了。

亭幽也不管定熙帝的态度,閃到屏風後整了整衣服,這才出了西梢間,抱琴已在外面等候了,替亭幽快速地抿了抿發。

亭幽眼尾掃到慈寧宮的大宮女碧環,喚了她進去伺候定熙帝,自己則帶了抱琴匆匆去了敬太後的寝間。

敬太後此時正靠

在炕上的赤紅繡金鳳大靠枕上,見亭幽進來,面帶桃粉,眸含秋水,心下如何不了然。

亭幽這身子有一最大弊端,便是承寵後總是漾着桃潤,渾身上下都籠着一層媚色,比平素還要美上三分顏色。只是這也無疑是在告訴別人她做了什麽。

不過敬太後并未有一絲言語,只吩咐亭幽伺候她湯藥。

亭幽心裏本還詫異敬太後怎麽一句話不說,她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弱點的,本想敬太後定要刺上幾句,哪知卻一句話未有。

其實不過是人心換人心罷了,敬太後與亭幽也相處日久了,了解她定然不是那随時随地都想媚惑君王的輕浮之輩,況至她病後,亭幽實在用心,敬太後對她不再是早前那絲疏遠的親戚之情,而對她生出一絲子侄輩的憐愛來。

且說亭幽去後,定熙帝難得地坐在炕上生了片刻氣,實在想不到她居然有這等膽量,先前還敢算計自己。與其說惱怒亭幽,不如說定熙帝更惱怒于自己。

起先也不過是想逗逗這位新封的修儀,不想卻假戲真做,難以收手,偏那小女人一肚子算計,臨到最後反而給了他個大難堪,讓他如今不上不下。

“皇上,奴婢碧環伺候皇上更衣。”碧環輕步走進西梢間,也不敢擡頭。

敬太後身邊沒什麽庸人,大宮女青婉、碧環都是上好顏色,腰肢如柳,現如今走進來時也是風擺楊花般柔媚。

其實碧環平日也衷心耿耿,只是敬太後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大家都看在眼裏,不由開始思索自己的去路。攀上定熙帝無疑是麻雀飛上枝頭的捷徑,何況定熙帝本就生得撩人,宮女們日常私下誰不是暗含着親近之心。

好容易今日有了這等機遇,碧環如何能輕易放過。

碧環行了禮,緩緩起身,走到定熙帝身邊,小心翼翼地為他整理衣襟,眼睛瞟到那尚未完全偃旗息鼓之處時,臉由不得一紅,手緩緩向下,一雙媚眼兒忍不住飄向定熙帝。

定熙帝楚恪卻霍然起身,“出去,喚王九福進來伺候。”

碧環吓得臉色一白,趕緊跪在地上。

“滾。”定熙帝的薄唇毫不猶豫地吐出刻薄的字來,吓得碧環瑟瑟發抖,掙紮着跑了出去。

定熙帝自然是惱怒的,這些人還真當他是無道昏君了,在太後宮裏就……

不過轉念一想,定熙帝又不得不

承認今日是他的過錯,當然千錯萬錯,都該是那個半途而廢的女人的錯。

自經歷了那日的事情後,亭幽有陣子見着定熙帝都不敢擡頭,雖然她不是那始作俑者,但自問臉皮比定熙帝是薄多了。

定熙帝從那以後每日照常是要來探望敬太後的,也例行問問亭幽敬太後的身體情況,言語得體,表情正經,仿佛那日的事情不過是一場夢般,根本不曾發生過。

然而久了以後,亭幽便發現定熙帝還是有所不同的,如今亭幽在他眼裏哪裏像是個曾與他同床共枕“抵死纏綿”的妃嫔,那種疏離感,就是亭幽再遲鈍也體會得出來了。

伺疾期間,定熙帝停了後宮的翻牌,如今敬太後的身子已好了許多,定熙帝也幾乎把宮妃的牌子都翻了個遍了,亭幽還未得沾一絲雨露。

當然亭幽也大可覺得這事不急,畢竟還是敬太後的身子最重要,但奈何她體質特殊,尤渴雨露滋潤,偶爾耐不住那股子渴望,鼓起勇氣厚着臉皮對定熙帝送個秋波,對方卻毫無反應,簡直拿她當那些太監一般看。這一切仿佛那日定熙帝的急不可耐是亭幽幻想出來的一般了。

好生傷人。

作者有話要說:定熙帝:再看,你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亭幽:(轉頭),不看就不看,稀罕啊。

定熙帝:媽——你看她,她居然不看我了。

亭幽:(喝着下午茶)珰是我親媽。

定熙帝:(笑)你不知道你親媽好男色啊?

亭幽:(噴茶,怒)

☆、長江後浪推前浪

緊接着,亭幽的危機感越來越強,只因這一年定熙帝的後宮又該選秀了,本早就該着手的事情,但因前些時日敬太後身體違和,這事少不得推遲了些,如今暮春已過,選秀也再拖延不過去了。

先是賢妃到慈寧宮請示太後,敬太後點點頭,“早就該選了,前兩回都是你在張羅,這次少不得你要費心了,只是這時間緊,你又要操心大皇子,這回讓敬修儀幫着你看看,你也省心些。”

敬太後既然如此說,賢妃只能應了,亭幽其實也好奇這選秀一事,所以欣然同意。

選秀一事,對如今後宮的女人來說當然稱不上好事,五年一選,這回新進宮的秀女都将是十四、五歲最鮮嫩的年紀,而宮裏這些“老人”新鮮感不在,自然會覺得危機四伏了。

連亭幽也不例外,她這本就沒什麽恩寵,還要面對新人笑舊人哭的局面,心裏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敬太後也時常拿擔憂的眼神看她,定熙帝對亭幽的冷熱,敬太後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任她如何明示暗示,也将這二人送不做堆,敬太後少不得要詢問亭幽的。

“你是不是哪裏不小心惹皇帝不快了?”如果放在以往,定熙帝是如何也要給敬太後面子的,何況敬太後如今還在病中,但定熙帝就是連眼睛都不願往亭幽掃一掃。

亭幽聽了這話,心裏一驚,但如何敢說她那是因為半路掃了定熙帝的“性、致”,只搖搖頭,“亭幽這些時日都在太後跟前伺候,并不曾記得有惹惱皇上。”

敬太後如今精神大不如從前,想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兒,也權當是定熙帝的心如海底針一般了,反正她也甚少看清自己這位兒子。

“你也放靈醒些,多關心關心皇帝,別讓那些狐媚子搶了機會,這新人就要入宮,你可再懶散不得。”

亭幽回了是,不再多說,要讓她和敬太後讨論如何勾引定熙帝這事兒,實在是難為習慣裝模作樣的她了。

同宮裏嫔妃極端關心選秀一事不同,定熙帝對這事兒一直不聞不問,連後宮都有半餘月不曾露面了。

選秀的前幾關都結束了,如今送到賢妃和亭幽眼前的單子便是最後一關的人選了。單子上詳細注明了秀女的姓氏、家世、年齡等。

按說,這一關本該是皇帝親自來面選,但定熙帝顯然沒這個打算,所以這重擔就交給了賢妃和亭幽。亭幽心裏腹诽,他也不怕都選些母夜

叉進來。

事實上證明亭幽的擔心是完全多餘的,于賢妃的的确确稱得上一個“賢”字。

面選時,第一批五人中,各個都是容貌秀美的女子,其中一個容貌尤為出衆。雪膚花貌,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容光明豔,一副大家作派,即使面對高位嫔妃依然眼神傲然。

“是蓉兒妹妹吧,這麽些年不見,可真是大變樣了,不知你可還記得我?”賢妃對那女子十分親切地笑道,不稱本宮而稱我,其态度可見一斑。

喚作文蓉的女子盈盈上前一拜,“蓉兒自然記得娘娘,只未曾想娘娘還記得蓉兒。”

“今上潛邸時,妹妹可是經常到王府來玩的,皇上至今還挂念呢。”賢妃又笑道,轉頭對亭幽道,“敬修儀,這是先皇後的妹妹。”

亭幽點點頭,也笑了笑。其實從名單上,亭幽早知道了,只是也不曾想賢妃對這位文姑娘如此禮重。

不能不讓人猜想先皇後在定熙帝心裏的地位,皇後薨逝多年,定熙帝也不提立後,而宮裏老人也傳言帝後感情甚篤,總難免讓人多想。

這位文蓉文姑娘自然是要留牌子的。

接下來的秀女裏,但凡容貌過人或才華過人之人,賢妃都不曾刁難,全留了牌子,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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