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臨到年底,兩個人變得更忙了。

岑浪出差北歐大半個月。

時眉接手的幾個大案趨近收尾,律圈辯論賽同時進入白熱化階段。

她忙到簡直快住在律所,回複岑浪的頻率被迫減少,加上時差跨度太大,兩人這段時間的聯系近乎寥寥無幾。

知道時眉也很忙,岑浪提前回國這天沒告訴她,原本打算會議結束後去律所接她下班,給她個驚喜。

誰知道驚喜還沒送出,

他家那位小公主,

倒是實實在在地給了他一份驚喜。

會議室。

一衆高管正在針對北歐幾個樞紐港口的價值評估、投資碼頭的建設經管,及各大航運公司競标競價的相關工作內容進行商榷,并做出彙報。

與此同時,

高層管理者借機重提,欲圖在北歐建立壹浪旗下分部公司。

桌上氛圍算不上輕松。

畢竟自岑浪上任以來,短短數月,總部無人不曉這位金貴少爺的脾性。

冷戾不羁,倨傲難馴,上位者待人行事那番高貴疏離的風格,桀骜狠實的手腕,在他舉止之間展露淋漓。

與他父親相比,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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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浪坐在主位,壓低着眉,薄密眼睫半垂半斂,浸泡些微淡漠随性的懶意,瘦削長指偶爾飛轉兩下筆杆,氣度光鮮得傲慢,神色漫不經心的倦恹。

看上去缺乏興致。

不過,該給到的警醒,半點不落。

“既然是提案,那麽結果在我這裏,一文不值。”他後倚靠背,涼飄飄地掀擡眼皮,鋒銳視線裏,落有俯視衆人的睥睨感,投射出淡冷駭人的姿态,

“有關在北歐建立分部的可行性、實踐性、必要性以及未來五年內的自主發展性,我希望各位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用最簡明扼要的言詞向我闡述清楚。”

“另外,我有必要提醒一句。”

他的語調慵然松散,

“衆所周知,壹浪從不輕易裁員,并熱衷于匿名慈善募捐,但這不代表,各位可以将這裏視為慈善機構。”

話音吐字卻嚴苛有力,口吻華美得近乎刻薄,毫無回旋的餘地,

“倘若有人的業務實力、專業水平、思維運轉能力不足以匹配此刻所坐的位置,我會利用我的權力,請他出局。”

直白冷漠的警告性話語,很難不令衆高管們後背浃汗,個個如坐針氈。

唯有更加端肅态度,認真推敲即将闡述的彙總結論,仔細鑽磨每一項數據分析,甚至不惜嚴謹到小數點後三位。

當會議一度催拉至緊繃氣氛。

岑浪的手機徒然一聲響。

是一聲,特別設置的,無需留意備注也能一秒知曉對方是誰的專屬響鈴。

不必猜,只有時眉。

他眼梢揚挑,在這場持續近三個小時的會議中,第一次拿起手機,低頭滑開屏幕,微信聊天界面旋即彈出。

然而下一秒,

他動作略僵,稀微松動的眉眼明顯怔愣一瞬,繼而頃刻凝結黯沉。

時眉發了張照片給他。

準确一點,是一張活色生香的,

私房照。

再準确一點的話,

應該是一張,看不見臉,看不清地點,唯獨袒露大腿肌膚的局部特寫照。

照片上光絲明暗渲暈,線影昏聩。

時眉折身坐在墨灰皮質沙發上。

腰臀曲蜷,孔雀藍複古裙身收束盈軟曼窈的身段,緊裹躬彎弧度,好似一只翅翼震顫舒展的燕尾蝶。

脆弱,嬌憐,又飽滿得豐腴。

針腳繁複的裙擺高拉開叉,面對鏡頭側邊撩掀,欲遮不遮,隐約晾曬女□□疊半彎的腿部線條。

纖骨修靓,膩白彈軟。

還有在照片上,在她雙腿之間,竟然混亂夾纏着,幾根珠簾。

長簾墜挂水晶珠,圓潤,碎閃,剔透發亮,若細枝藤蔓般緊密攀繞在她大腿上,蜿蜒向裙下匿藏的陰影。

那裏是,令人魂飛魄散的深淵。

只向岑浪發出邀請。

而他已在無數個日夜領教過,品嘗過,深切體會過。不必刻意回味,那裏的甘洌沁水,她的甜美,足以剎那沖擊神經末梢,流竄血液,貫穿四肢百骸。

岑浪感覺不太好。

他嘗試挪移視線,可餘光還是被照片上的時眉挽留。無法自控。

他不得不看清,雙鑽白金鏈圈繞她的細瘦腳踝,與她腿上的碎亮珠簾遙相呼應,她腳上蹬着一雙尖頭細高跟,踩在軟皮沙發上,陷下小而深的凹點。

就如同踩在他心尖。

在這樣嚴肅的場合下,他被戀人出其不意發來的一張私房照,完全擊潰理性。他産生興奮,難以遏制地。

岑浪低頭瞟了眼,很要命。

他這個樣子甚至沒辦法結束會議,他不能起身,只有坐在那裏,等待體內的惡劣因子一點點緩釋下去。

這個過程無比難捱。

按滅屏幕,岑浪嘗試轉移注意力,集中思緒在眼前這場高層會議中。

可更要命的是,

前一秒聽到下屬高管彙報的字詞是“自主定價”,後一刻流竄腦中的詞語卻變成“大腿珠簾”。

于是當他緩過來的瞬時——

“啪嗒”一聲。

桌上一衆高管立刻噤聲,紛紛朝主位投去驚疑目光,随後眼睜睜看着那位“太子爺”将手中文件扔擲桌面。

眼色森冷,起身扔下一句:

“中場休息。”

……

岑浪當然知道時眉在哪裏。只不過他還是沒忍住,上車以後,撥了一通電話給那個“壞心思”的女人。

手機連接車載藍牙。

當電話撥響很多聲,快要出現機械女聲播報之前,總算被及時接聽:

“喂…浪浪。”

他如願聽到時眉的聲音。

“照片收到了。”岑浪微微挑眉,一腳油門轟上壹浪主樓的地下車庫彎軌,薄唇勾起輕淡弧度,懶聲笑罵她一句,

“就這麽想我,小色鬼。”

“嗯…”時眉在那端悶悶地回應,“我太想你了……老公…”

——也同時聽到了,她的喘音。

岑浪眉頭稍怔,下意識打偏了一把方向盤,幸虧他反應機警,迅速回打,輪胎狠戾摩擦柏油路面發出刺耳尖叫。

等他醒過神,

他才想起來,時眉剛才叫他什麽?

老公是麽。

什麽時候時眉才會叫他老公。

只有岑浪清楚。

很快,車載藍牙系統接連外放,調動功能性極度精良的立體環繞音箱,

播放出窸窣嗡嗡的震動響聲。

這更加佐證了他的猜想

“說說,我不在的時候,你是怎麽想我的。”岑浪的嗓音沉下來。

時眉咬緊唇肉,捏住手機貼覆在耳邊,指節用力到泛出青白。

她癱靠着沙發,閉了閉眼,體內炙烤的溫度漫出來,熱汽蒸騰上腰椎,眼神懵忪,半晌後,松動唇瓣,說:

“我…我想着你,玩自己……”

“想我什麽?”

他又将話音壓低一度。

讓時眉根本受不住地,輕輕戰栗。

岑浪的聲音本就夠欲。

漠然冷調的嗓線敷彌某種無機質感,聲腔懶沉,添着兩分散漫的倦怠,尾音勾挑或是下沉,都讓她腿軟。

更遑論他此刻有意逗弄,低淡音質浮動顆粒感的啞,喑黯郁郁,穿透手機電流的稀釋直直鑽入她的聽覺神經。

時眉閉了閉眼,皺緊眉,合攏雙膝淺淺磨蹭,略拱腰身,磕絆回答他:

“想你…叫我寶寶。”

岑浪便低緩吐字,喚了她一聲:“寶寶。”

一時間,雜音滿溢。

珠簾磕抵碰濺出細碎淩亂的響動,

響動下,震動未歇。

“再叫……”時眉低低嗚咽着喘,發聲澀顫,明明是哀求的詞語,卻被她運用激進又迫切的命令語氣,要求他,

“再多叫我一聲…”

她快要觸碰到頂端的情動。

只要他多給她一聲誘引。

哪怕就給她一聲。

可電話竟然在下一秒被狠心挂斷。

嘟聲忙音簡直讓時眉惱火,她丢開手機,手指探下去胡亂抹了把,更加難熬,被迫停留後輕輕探索,細密蠕動,嘴裏恨恨地罵了句:“混蛋……”

罵音尚未落穩,

珠簾驀然被人撩拂起極大響動,時眉受驚偏頭,然而視域不及清晰的一刻,她整個人已經被對方徑直撈起來。

裙尾“刺拉”破裂,時眉下意識弓身驚叫,沾染黏稠水光的指尖攀扶上奢昂硬挺的西裝,她聽到熟悉的低沉啞音:

“需要混蛋幫忙麽?”

岑浪牢牢箍緊她。

在他回來之前,在這間賽博朋克潮玩房,他的小情人正在放肆貪享他的領地,在他的地盤上,做一些“壞事”。

時眉說不出話,蛇一般從他身上滑下來,不自覺仰頭時,又被赫然紮入眼底的場景驟然恫吓。

全鏡面的天花板設計,反射投照出她的男人身姿落拓,雙腿岔開端坐在沙發上,手臂撐在膝上,發型精致,衣冠周正,不露聲色地低眼睨着她。

而她真的很糟糕。

她軟軟滑坐到地毯上,上身半趴,攀附着他的腿,卷翹發梢披肩纏亂,衣裙破碎,眼尾浸濕霧氣的紅。

“需要…”濕漉漉地凝望他,手指捉緊他的西裝褲料,鼻息斷續地告訴她:“我真的很需要你……”

岑浪并沒有馬上動作。

伸手掐起她的脖頸,沒什麽力度,可指間掌溫燙得時眉碎喘發顫,迫使她抵近,另一手勾起早已被她打濕褪下的絲襪,眯起眼尾,視線熾灼,

“那麽,你的誠意呢?”

“老公…”她接得很快。

她拿出十足的誠懇,佯作屈服,叫他老公,盡管這聲稱呼裏更多的是帶有目的性的索取索求,但那也是誠意。

岑浪低低輕哧一聲,欺身舌吻她的間隙,手指勾繞絲襪反綁住她的雙腕在身後,下一瞬将她抱上流理臺,長指輕挑慢撚,音色嘶啞地逼問她:

“遙控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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