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 穆迪的刁難
轉眼間就是十二月下旬了，初雪提醒着年輕的學生們，聖誕節即将來臨。本不對聖誕節抱有多大幻想的哈利一想到聖誕節過後的假期裏可以跟小天狼星一起住，就忍不住希望時間過得再快一些。
不知道小天狼星究竟對鄧布利多說了些什麽，終于把那位德高望重的校長給說服了。記得鄧布利多來通知他的時候，目光裏帶着歷經滄桑的感慨和深深的歉疚。他并沒有道歉，然而哈利感覺得到，鄧布利多對他抱有歉意。
一切都會過去的，哈利不想追究那些不高興的事情。只要今後可以享受家庭的溫暖，他不在乎多幾分危險。
更何況……這個聖誕節跟以往有所不同。
哈利答應了德拉科，要送禮物給他。其實就算德拉科不提出要求，哈利也會送給他的。而且送什麽東西哈利早就想好了——一大包巧克力，他偷偷混進霍格沃茲的廚房，在多比的協助下親手制作的。
雖然太小女生了點兒，但這是他的心意。在德拉科送了他那麽多巧克力之後，他想回贈同樣的，同時富有誠意的禮物。
初雪很美，也很冷。哈利匆匆忙忙地走在天文塔的回廊裏，準備穿過院落往霍格沃茲大廳去用晚飯。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很多學生包括來自更北方的德姆斯特朗的男生們都縮着頭裹緊了長袍走路，很少有人說笑。
安靜的院落周圍只有東風挾着雪花呼嘯而過。
可真冷啊！黑湖結了厚厚的一層冰，湖底下怎麽可能呆得住人呢？就算到二月底，湖水也是刺骨冰涼……越想越替德拉科擔憂。
“哈利！”身後，是金妮和她同年級的兩個女生。金妮快跑了幾步來到哈利身邊，一邊跺着腳一邊跟他打招呼。
“去吃晚飯？”金妮問道，私下裏瞧了瞧，“怎麽沒見馬爾福？”
她問得很自然，似乎是這近兩個月來哈利和德拉科的頻繁接觸已經讓她徹底斷絕了對哈利的念頭一般。哈利覺得有些不自在，不過他弄不清楚自己幹嘛心虛。
“是啊。德拉科下午有別的課，大概已經在餐廳了。”
“我聽赫敏說他已經解開了金蛋裏面的秘密？”
“嗯！半個月前就解開了——現在德姆斯特朗的選手和布斯巴頓的選手應該都解開了吧！”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三強争霸賽的第二個項目會是在黑湖底舉行，而且還要拿“心愛的寶物”做誘餌。哈利很好奇德拉科的寶物是什麽，猜了很多遍都猜不對，德拉科也不肯告訴他，就喜歡看着他對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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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好了！”金妮神情稍稍流露出了落寞，但很快就調整過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哈利一眼，輕聲說道，“他對你跟以前太不一樣了……真難以相信。”
那倒是的。
哈裏心想，有時候我也納悶，是不是今生注定的，我和德拉科做不了永遠的敵人，無論如何總會成為好朋友。
“這樣挺好的。”金妮長長地舒了口氣，甩了甩火紅耀眼的頭發，微笑着說道，“你開心就好，哈利。”
聞言哈利深受觸動，看着金妮依舊稚嫩但堅毅認真的臉龐，誠摯地說了聲“謝謝”。
韋斯萊一家，每一個人對他都太好了。
金妮被她的同伴催促，便跟哈利道別，風一般地鑽出走廊跑過了院落，沖進了霍格沃茲大廳。
哈利不想落一頭雪，繞着走廊想要繞到大廳附近的屋檐下再沖進大廳，轉過一棵高大的冬青樹和高大的灌木叢後，一眼便看到了德拉科鉑金色的頭發和俊美的側臉……還有穆迪教授？
“臭小子！想想你的身份！馬爾福家族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的父親是個奸詐狡猾的食死徒！你也是個油頭滑腦的只會跟在你父親屁股後面的小食死徒！”
“別用你那種口氣對我父親說三道四！”
“怎麽？想對我不客氣？就憑你——別以為你老爹可以騙過鄧布利多——你也別想！背叛黑魔王的人不會有什麽好下場！而你們天真地以為魔法部會接受你們的歸順——可笑！盧修斯馬爾福會得到他應有的下場！”
“住口！不要以為你是教授就可以羞辱一個馬爾福——不管是我父親還是我！馬爾福不接受任何羞辱！”
“是嗎？那嘗嘗這個！”
随後，哈利瞪大了眼睛，仿佛有一把匕首捅在了心口——他怎麽可以！穆迪教授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德拉科！
“梅林！”原本站在德拉科身邊的潘西尖叫着跳開了，布雷斯沙比尼顯然也吓了一跳。
哈利更是氣得眼睛都紅了紅！
德拉科被穆迪教授變成了一只白鼬，還被他用漂浮咒浮在半空戲耍！
一旁經過的其他學院的學生不明情由地哈哈大笑，以為那真的是一只白鼬，甚至三三兩兩地圍上去觀看穆迪教授的小把戲。
被變成白鼬的德拉科驚慌失措，唧唧地叫着掙紮不已。在哈利撲過來之前，他被甩到了雪地裏，接連翻滾了好幾圈……
“穆迪教授！你快放開他！”哈利急得快哭了，撲上前就要抓穆迪的魔杖。
穆迪瞥見哈利，悻悻然地放下了魔杖：“我教訓一下膽敢頂撞教授的家夥而已。”
“就算是最嚴厲的斯內普教授，也絕不會用這種方式懲罰一個犯錯的學生！”哈利氣得漲紅了臉，蹲下身子抱起了變成白鼬的德拉科，憤恨地瞪着穆迪教授。
穆迪轉動着那只假眼，不甘心地揮動魔杖解除了德拉科身上的變形咒語。恢複人形的德拉科在一片驚呼聲中從哈利臂彎裏掙紮起身，甚至顧不得被他不小心推到的哈利，猛地抽出了口袋裏的魔杖對穆迪施了一個絆腿咒。
正打算離開的穆迪冷不防被擊中了斷腿，摔倒在雪地上，驚悸之餘舉起魔杖要回擊，卻被滿臉冰霜冷酷至極的德拉科除去了武器。
“德拉科……”哈利呆住了。攻擊老師可是嚴重地違反了紀律啊……德拉科這麽惱怒嗎？
事實上，德拉科更像是失去了理智。
“我警告過你了，不要以為你是教授就可以為所欲為！馬爾福決不允許被這樣羞辱！”更何況，還是在哈利的面前，讓哈利看到他這麽狼狽的樣子！他絕不會原諒！
“飛沙走石！”
沒有沙，沒有石，但滿地的髒雪和冬青樹上的積雪紛紛砸在了穆迪教授的臉上和身上，失去魔杖的穆迪躲避不及，好不狼狽。
圍觀的衆人呆呆地看着，覺得畏懼又覺得穆迪教授的模樣十分好笑。
德拉科完全沒有消氣的跡象，魔杖依然直指穆迪教授。他灰藍色的眼眸滿是冷意，緊緊繃起的嘴角慢慢張開，卻透露着幾分殘忍：“凝結冰凍。”
雪花将穆迪教授包圍，并從他的腳底開始迅速凝結成冰，很快就讓穆迪雙腿動彈不得陷入了冰塊。圍觀的衆人都為之愕然，就連哈利也沒有料到德拉科竟然學會了如此強大而傷害力極強的咒語——簡直跟黑魔法沒兩樣！
從穆迪驚恐發狂的表情上可以估計，這樣下去他會被冰封，然後在冰塊裏窒息而死……
“不要！德拉科快住手！”哈利掙紮着爬起來，在德拉科動手之前撥開了他的魔杖，“別這樣德拉科——不值得！你會被開除的！”
哈利驚慌的表情被德拉科忽視了，他依然滿目寒意地怒視穆迪教授，直到哈利驚覺全身刺痛，不由自主松開了抱着德拉科的雙手，他才慢慢回過神來，訝然地望着退後的哈利。
“你怎麽了？我誤傷你了？”德拉科頓時臉色蒼白。
“我沒事。”哈利輕輕擺手，掩飾了心頭的悸痛——方才抱着德拉科的時候，好像有上千根銀針同時紮在了身上，痛不可擋，但只是剎那間，他一離開盛怒不已的德拉科，那種疼痛就消失了。
“哈利？”德拉科緊張地抓住了哈利的手，吓了哈利一跳。
沒有疼痛了。哈利不禁有些茫然，為方才那一瞬間的疼痛——難道是錯覺嗎？
“梅林！這是怎麽回事兒！阿拉斯托！你怎麽搞的？！”麥格教授從大廳裏出來，撥開圍觀的學生們，驚呼起來。她替穆迪教授解了圍，将他從地上拉起來，又為他尋回了魔杖遞到他的手中，在穆迪教授為自己清理一新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圈追問道，“這是誰幹的？誰攻擊了穆迪教授？！”
衆人的目光漸漸地凝聚在了德拉科身上。
麥格教授頗為吃驚：“馬爾福先生？！”
“不，麥格教授，其實……”哈利慌忙擋在了德拉科前面，試圖替他解釋。
“行了，米勒娃，學生們的惡作劇，我沒什麽事兒！”穆迪惡聲惡氣地說罷，又撿起自己跌落在髒雪裏的酒壺，一瘸一拐地走開了。
麥格教授并不能接受這個答案，她嚴肅地看着德拉科，正要開口，被德拉科不耐煩地打斷了：“是我。但我決不道歉！就算他先為羞辱了馬爾福這個姓氏而向我道歉也不行！”
德拉科頭也不回地往霍格沃茲大廳相反的方向而去，風雪中他清瘦的背影倔強而落寞。
哈利頓時有些傷心，為德拉科，也為被抛在後面的自己——德拉科為什麽不理自己就走開了呢？
接下來的幾天，德拉科都很少說話，即使跟哈利在一起，也很少對哈利微笑。他總是冷着一張臉，看上去陰沉可怕，似乎還跟暴躁。他有好幾次都挖苦羅恩，兩個人差點兒打起來。
哈利為此寝食難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