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揚看來,華山派掌門岳不群是個僞君子,寧女俠及岳靈珊是女人,華山的其他弟子資質平庸,不堪大用,唯有這令狐沖,資質甚高,人也機靈,懂得變通,心中自有一套處事方式,确不會如魔教之人般沒有約束。華山派在他手中必将日漸興盛。東方如果說別的事,例如說要找華山派其他弟子,更甚至說要殺了岳不群,都不會引來風清揚的殺意,說不定這會兒已經離開了。如今,東方要動他心中華山派興盛的希望,他怎麽可能不憤怒。
東方眼神一冷,這風清揚好不識擡舉,既然如此,就是拼着受傷,也要将這風清揚給收拾了。東方當了六七年的教主,當真是居奢氣,養奢體,但凡一有命令,數十萬教衆莫敢不從,當真是養成了一副唯我獨尊的性子。今天他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眼前之人居然不領情,東方是怒火沖天啊。當下也不再說什麽,雙手各持一枚繡花針應付起來。
兩人從崖下打到崖上,只不過這裏是華山境內,岳不群也會來了,兩人打得相當克制,沒有出現什麽“樹倒了”,“山塌了”之類的靈異現象。只是“枝來針往”間,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大,漸漸的打出了真火。
風清揚樹枝上的呼嘯聲越來越大,漸漸地猶如雷鳴石磙,揮劍處帶起的勁風挂的樹枝搖曳,細弱處簡直是應聲而斷;東方也不差,衣袖揮舞間只能看清是一團紅影,銀針帶着絲線飛舞,一股凜人的寒氣随着紅影及絲線擴散開來,樹枝與草地漸漸的染上了白霜,白霜之後,有挂起了冰淩,天氣漸漸寒冷下來,似乎猛然間進入了寒冬臘月。
崖上,令狐沖與田伯光喝酒正喝的興起,突然間天氣變了,不僅打起了雷,居然還越來越冷了,連酒都結出了一層浮冰,這浮冰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加厚。
田伯光被凍的打了個哆嗦,趕緊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尋思着這次來華山怎麽沒有多帶幾件衣服,看着令狐沖同樣穿的涼爽,被動的縮成了一團,不禁同情的說:“令狐兄弟,你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人都說山上的天氣多變,但也不能變得如此厲害,剛才還好好的天氣,怎麽就一會兒便開始打雷,看着冷的,說不定一會兒便會下雹子!”心理卻在尋思:我說令狐沖被曲長老扣了那麽一頂“勾結魔教”的帽子,怎麽就被罰到這裏思過,這也太輕松了,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呢!要是每天都來這麽一回,那還不如死了,省的活受罪。“令狐兄弟,你有加厚的衣服嗎?咱們去山洞避一避吧!”
如果田伯光沒有在這裏,令狐沖現在已經在山洞裏了,可惜,現在山洞裏藏着他們華山派的最大的秘密,也是最見不得光的秘密,所以,這時候,也只能委屈這位田兄了,所以,令狐沖一臉沉痛,“田兄,還是得委屈你陪在下淋一淋這雹子了!”不是吧!田伯光目瞪口呆,不帶這麽驚駭人的,想他田伯光田大俠,也就在學藝的時候在師傅那裏受點苦,其他時間基本上是沒受過什麽苦頭,今天居然要在這裏淋雹子,不要啊————!“那個,令狐兄弟,你看我也不是你們華山派的弟子,也不是來這裏受罰的,我先到山洞裏避一避,等雹子停了再出來陪你啊——!”
話音未落,便被令狐沖抓住了胳膊,“田兄,你......”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兩道黑影便沖了過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兩人均吓了一跳,只見兩人都恨恨的盯着對方,仿佛對方是自己的仇敵,不殺對方誓不甘心。待看清地上的人是誰時,令狐沖愣住了,他們一人是自己心儀之人,縱使對方全不知情,縱使這段戀情将毫無希望,但他甘之如饴;另一人是自己門派的前輩,上的華山這麽多天來,全是這位前輩開導講解,教導自己做人的道理,更是将華山派的秘辛一一道與自己知曉,如此恩情,與自己的師父無異。若是他們在場任意一人,他絕對會二話不說,對着将他們傷成這樣的人拔劍相向。只是此時,他真不知道該怎麽做,只得吶吶的開口,“白姑娘,風前輩,你們——”怎麽打起來了?
迷茫
只見一左一右倒在崖頂的兩人,形象凄慘極了。
倒在左側的風清揚風老先生一身的青色袍服已經成了洞洞裝,看起來比街上的九袋長老都新潮時尚,花白的頭發胡子沾上了塵土與細碎的草屑,唇角隐隐流出一絲鮮血,仍是猶自冷哼,“魔教妖人,果然全都是暗箭傷人之人!”
東方的形象也好不到那裏去,此時紅色的衣袍有些地方已經破碎,露出了裏面白色的裏衣,頭上的玉冠被打破了一個角,再貫不住頭發,黑色的頭發如瀑布般的披散下來,本來白玉似的的臉龐,因為體內散發出的寒氣,隐隐的透出青白,纖細白皙的手指撐在地上,卻微微顫抖。事實上,東方此時體內的狀況遠遠比表面上看到的嚴重,由于過多動用內力,此時體內氣血逆流,內腑隐隐有凍結的跡象,之所以表面看起來若無其事,其實內裏血液早已有凍結的跡象,再加上東方一向要面子,就是死撐,也不會讓人看出來的。此時聽到風清揚的話,亦冷哼出聲,“風老先生也不遑多讓,偷襲的本事也讓在下嘆為驚止!”
此時的令狐沖及田伯光才反應過來,田伯光是看到掉落在他腳邊的玉冠,冠身上有陰刻的日月神教的标志,在教中,能夠随身帶着這種标志物的人,除了教主,就是教主特別親近之人,才得以被賞賜這種東西。眼前之人鐵定不會是教主,教主那句威壓整個江湖的名號不是白叫的,更何況剛才令狐兄弟脫口而出的一句“白姑娘”,這人肯定是東方教主親近之人,此時不巴結跟待何時。思及此處,田伯光從腰間拔出雙刀,一下擋在東方前面,“屬下田伯光見過上使,上使放心,屬下立刻就去結果了那個老頭!”話音未落,兩道刀光便如迅雷般的直沖倒在地上的風清揚的頭顱而去,看樣子是要一招送他上黃泉。
令狐沖只來得及喊上一聲“住手,田兄!”田伯光便伴着漫天的血花以比去時更迅疾的速度,慘叫的跌了回來。當然,中間還有風清揚那有氣無力的聲音,“老夫現在雖然無力再戰,但也不是你一個小輩能夠欺辱的!”話音帶着劇烈的咳嗽,顯然傷的不輕。
“白姑娘,”令狐沖扶起倒在地上的東方,攙扶他坐在了一邊唯一幹淨的石凳上,看着他無力的伏在石桌之上,趕緊解開身上的衣服,搭在東方身上,一來是怕這寒冷的天氣凍壞了他,另一方面卻是令狐沖的私心了,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東方如此模樣,即使僅僅劃壞了外衣,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肌膚,但是令狐沖仍是心中別扭。“白姑娘,你先坐在這裏歇一歇。”此時令狐沖萬分後悔,如果當時沒有發現山洞內的那條秘道,今天就可以帶着白姑娘及田兄進入山洞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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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去扶起風清揚,也将他安置在石凳上,東方與風清揚兩人離得如此之近,卻沒有力氣動手,真是讓人扼腕。“白姑娘,風前輩,你們都是令狐沖親近之人,你們先消消氣,有話咱們慢慢說!”
說罷,又去尋找被打得吐血的田伯光,田伯光此時的樣子,看起來比東方兩人還要可憐,鮮血一路噴灑,就是此時也不斷的嘔出血來。衣衫在地上翻滾之下沾上了不少泥灰及血跡,雖然爬不起來,但眼神透出一股懊惱的情緒。雖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知他甚深的令狐沖明顯的知道他此時的心思:早知道就不挑這一天來華山了,我悔啊!!!!
令狐沖想象着,田伯光一把鼻子一把眼淚,痛心疾首的高呼,禁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田伯光剛剛還壓着令狐沖,一付重傷瀕死的模樣,只差頭上插一個牌子,上書“危重”二字了,只是一聽到這令狐沖不僅沒有關心他,反而在一旁偷笑,頓時怒火滔天:好啊,你還是不是兄弟啊,咱老田都被打成這副模樣了,你居然還笑,還笑,你還笑!要不是此時連聲音都發不出,老田要先教訓你小子一頓。田伯光惡狠狠的眼神充分表達了這個信念。
“田兄,田兄,這個你先服下!實在是沒有地方坐了,你先委屈委屈。”說着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回春丹,放入田伯光手中。這思過崖頂就兩個石凳,一張石桌,田伯光正想嚷嚷着讓那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