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和諧了_(:з」∠)_(6)
自己說的那個計劃,心裏隐隐覺得可怕,這是一個很容易就穿幫的騙局,她不知道易輕言哪來的勇氣,不過路已經走到這裏,繼不繼續走下去,後果都是一樣的。她想起霍危行的樣子,心裏忍不住顫抖,那個男人其實絕情得很,她住在頤和路那邊兩三個月,他都不曾來看過她一次,即使她懷了孩子——這才是讓她最擔心的地方,即使她以後生下孩子,那他還是那個樣子,她就算有孩子撐腰,又能做什麽呢,她真的能像易輕言所承諾那樣,順利當上霍氏太太麽?
她還在床上想着以後的事,病房門被人打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走了進來,手裏拿着病歷卡。這個醫生跟之前的都不同,田雨姍警惕地看着他來到自己面前,然後在病床邊坐下。她警惕地看着對方,生怕對方對自己做出什麽不利的事來。
沒想到那個醫生自己摘下口罩,俨然是易輕言那張笑得明媚的臉,田雨姍這才松了口氣,接着又緊張起來,對他小聲問道:“你怎麽來了,待會被霍先生身邊的人發現,我們倆都沒好下場。”她可為自己懷的假太子憂心忡忡。
易輕言對她的擔心毫不在意,反而笑了,對她說道:“你果然沒讓我失望,肚子裏懷的是男孩。”其實他拿到鑒定單的時候,差點不敢相信,居然真是想要什麽來什麽,這注定他是要贏的那方啊,上天其實對他還是很厚愛的。
田雨姍聽到這話也十分吃驚,她居然真的懷了男孩子,要知道,霍宅那個女人肚子裏可是女孩呢。然後她想到她肚子裏懷的其實是眼前這個笑裏藏刀的男子的種,頓時就高興不起來了,反倒隐隐擔心起來:“可是這畢竟不是霍先生的親生孩子,我怕藏不住——”
易輕言用手指堵住她的嘴,寬慰道:“這些你就不用管,現在你肚子裏的兒子就是你的籌碼,你接下來只需要好好呆在頤和路那邊安心養胎,其他事都交給我,我會讓我們的兒子,變成霍家唯一的繼承人的。”
田雨姍見他那麽自信的樣子,心裏還是怕,身體都抖起來:“我、我還是怕,霍先生會知道的,到時候我們就……”
易輕言安撫地摸摸她的頭,溫聲安慰道:“你怕什麽,你現在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一道免死金牌,孩子還沒出生之前你都是安全的。孫麗她生不出兒子,等霍氏順利拿下孫氏,到時候進駐霍宅的就是你了!你想想以後霍家的家産都是你兒子的,這難道不值得你冒這個險麽?”
田雨姍看着易輕言精致得滿是戾氣的臉,一股寒氣從心裏冒出來,顫聲道:“可是孩子出生後,DNA是騙不了人的!”
易輕言笑得陰沉,低聲道:“那就看,我能不能賭贏這盤棋了——凡事要得必有失,想要得逞,就要經受得住風險,田小姐好好思量吧,反正我們也沒有退路了。”
田雨姍緊緊地抓住床單,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也沒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了,不如就這樣走下去——
易輕言見她想通,便帶上口罩,拿着病歷卡就走出去,面對門口守着的兩個保镖審視的目光臨危不懼,淡定道:“田女士懷的是男孩,你們可以跟家主報喜了。”然後就悠然而去。
晚上易輕言回到香山別墅,他大病初愈,身體還有點虛,霍危行特意請了個會煲湯的廚娘回來伺候他,每天被湯水滋補着。他趴在沙發上玩他的bad apple,前段時間他已經通過了三十關,摟着朱豔高興了好久,當然他受到對方幾個大白眼。
霍危行回來的時候易輕言正坐在沙發前的羊毛地毯上,小心翼翼地喝着廚娘端出來的豬肚蓮子湯,見霍危行走過來,他往旁邊挪了挪,拍拍自己身邊的空地,示意霍危行坐下。
可憐霍危行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屈着腿陪他坐在矮桌前,可是看到易輕言乖巧地依靠着自己的樣子他也滿足地笑了,他接過那個孩子手裏的湯勺,舀了一口鮮湯,細細吹了好幾下,又送到自己唇邊試了試,感覺不燙了才喂給易輕言。易輕言也不嫌棄,張口就把勺子都含進嘴裏,突然就湊過來,嘴對嘴都喂進霍危行嘴裏,然後像偷腥成功的貓,笑得狡猾極了。
霍危行無奈地捏捏他高挺的鼻子,哄道:“快喝吧小祖宗。”然後又拿起湯勺繼續喂。霍危行很享受這段日子,易輕言像是變了個人,不再對他的接觸抵抗,反倒比很久之前還要依賴他,這讓他受寵若驚了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抽得沒辦法回複評論_(:з」∠)_我先打個本,晚一點二更
chapter20
喂食的游戲進行到一半,霍危行手機響了,他看來電是頤和路那邊的,把勺子給回易輕言,揉揉他的頭讓他自己喝,才起身到外面接電話。
易輕言當然不會好奇那是什麽電話,需要回避,他想都知道那是頤和路那邊打來的。
霍危行走到露臺,才接了電話。對方語氣波瀾不驚的,只說:“霍先生,今天我們陪田小姐去醫院做了胎檢,醫院檢出她肚子裏懷的是男孩。”
“男孩?”霍危行有點吃驚,他沒想到那晚的無意之舉居然能讓那個女人懷上孩子,甚至還是能繼承家業的男孩,“這件事确定麽,我記得她才懷了兩個月吧。”
保镖也說不清到底準不準确,他畢竟又不是女人,又沒有當過父親,更不懂醫院那一套設備,一時回答不出來,霍危行見他說不出,也不再追問,只說過幾天他親自帶田雨姍去醫院再做一次檢查。
霍危行放下手機,隔着落地窗看坐在大廳裏一邊喝湯一邊看着手機大笑的易輕言,心裏想法萬千,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這個孩子呢,他會不會再像上次那樣生氣,可是田雨姍明明是他安排到他身邊的,就像明樂,現在他不也在億星裏待得好好的——這小東西應該是已經消氣了吧,不然也不會接受自己。
他這樣想着就安心走了進去,蹲下|身對還在看手機的易輕言說道:“言言,哥哥有件事告訴你,你不要生氣。”
易輕言被他突然轉了方向,不得不面對他,好奇問:“哥哥你說。”
見到他那麽溫順的眼神,霍危行突然覺得自己愧對他很多,但還是說了出來:“田雨姍她懷了我的兒子。”
“哦。”易輕言并沒有霍危行想象中的暴怒或者驚訝,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說道:“恭喜哥哥了。”
霍危行聽不出他的情緒,又把他的頭轉過來,把額頭頂在他額頭上,問:“言言不生氣麽?”
易輕言想了一下,問:“哥哥有了兒子後會不要我麽,如果不要了我就生氣。”
霍危行聽到這句話哭笑不得,只好在他臉上親幾下,發誓道:“言言你比什麽都重要,十個兒子都不換。”
易輕言聞言笑了起來:“那不就行了,我生什麽氣,哥哥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包括你的親生女兒——
霍危行只顧得高興,沒有注意到易輕言眼裏閃過一瞬間的陰鸷。
其實這一段時間,他都在想着這麽除掉孫麗肚子裏那個孩子,他一想到那個孩子身體裏留着跟霍危行相同的血液,就忍不住焦躁起來。這個世界上只應該他和霍危行最親近,誰都不能比他們跟親近,所以他必須想盡辦法讓那個孩子無法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過幾天霍危行就親自帶着田雨姍去最專業的私人醫院檢查,田雨姍見他親自來,心虛得幾乎路都走不穩。霍危行以為她是因為身體虛,怕她一個不小心傷害到她肚子裏的孩子,便難得地一路扶着她。田雨姍受寵若驚,又想到自己肚子裏的假少爺,就更加心驚膽戰了。
等待結果的時候田雨姍整個人都是僵硬的,霍危行顯然沒她緊張,還接了幾個公司那邊的電話,她隐隐聽到“股票”“收購”一類的詞語。
因為有專業的設備和醫護人員,結果很快就出來,這裏的醫生顯然是霍危行的熟人,拿着報告出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恭維的笑:“恭喜霍先生,令夫人懷的的确是男孩子。”
醫生用的是“令夫人”,也就是他認為田雨姍才是霍氏真正的夫人,他是個極有眼色和很會拍馬屁的人。跟一般公立醫院不同,這家醫院是私人設立,來看病的非富即貴,醫生們自然不會像公立醫院裏的死古板。他之所以敢在霍危行面前稱身為情婦的田雨姍為夫人,不過是他的大膽猜想,眼前這個女人懷着孩子,又是男孩,更重要的是她是霍危行親自帶過來親自安排的,受寵程度可見一斑。就算是霍宅裏真正的夫人,之前她來體檢的時候霍危行可是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而且最近他聽了些風聲,孫氏離破産已經不遠了,這樣一來霍危行休妻,另娶他人還是難事麽?
田雨姍聽到這話,心裏一喜,又偷偷去看霍危行,後者臉上沒什麽喜悅的表情,這讓她心裏忐忑,只能默不作聲。
霍危行點了點頭,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他本來的确打算娶的是田雨姍,因為這個女人不浮躁,隐忍,懂分寸,更重要的是她出身書香門第,霍家的繼承人必須有良好的教養。就像當年霍老爺子娶的是香港名門的小姐,霍危行心裏對他去世多年的母親其實很尊敬,那個女子一直都是榮辱不驚的樣子,對于他的教育看得比什麽都重,如果沒有她對霍危行人生前十幾年的教育,霍危行現在或許就像霍老爺子那樣暴怒專政古板了。
如今田雨姍陰差陽錯地懷了自己的兒子,這就像是命中安排的一樣。他本不是個相信命理的人,可現在由不得他不信了。
出了醫院,霍危行吩咐保镖帶田雨姍回公寓那邊,好生照料,然後就開車去了公司。
霍危行一走,看護就給易輕言發了信息。易輕言當時正在億星試裝,再過不久《賭徒》就要上映,他得準備好參加首映招待會的事宜。看到短信,他揮退左右,給霍宅那邊的眼線打了電話,細細交代了幾件事。
孫麗這幾天過得并不安穩,自從上次陷害易輕言的事失敗後,她每天都處在焦慮的狀态,加上她離臨産的日子越來越近,脾氣也跟着不好起來。特別是近日宅裏的傭人都不怎麽害怕她了,雖然還是低眉順眼的樣子,但經常對她有所怠慢,陽奉陰違也是經常有的事,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不順心的時候就罵,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自從上次霍危行交代以後霍宅的事都交給張伯管後,她在霍宅就沒一天順心過。
這日她午睡起來,口渴想要喝酸梅湯,可是喊了半天也沒人進房聽差遣。她肚子已經很大,身體也臃腫很多,走動不便,喊都沒人來,她忍着怒氣自己走出去,下樓時卻看到傭人們在偏廳竊竊私語,她好奇地細聽一下,只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字句:“聽說以前霍先生帶回來過的田小姐有了身孕呢,前幾天做了體檢,還是個男孩。”
孫麗聞言心裏一驚,眼前一黑,差點沒從樓梯摔下來。在偏廳讨論得正歡的幾個女傭聽到樓上有動靜,頓時安靜下來,看到臉上氣得要扭曲的孫麗,她們緘默不語。
“你們都沒聽到我在喊人麽?!都不把我當成夫人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們,現在霍家的太太還是我,你們這是要作反麽!”孫麗說着就把沙發茶幾上的杯子瓶子都摔到地上。
張伯聽到動靜,趕緊從書房出來,看到孫麗怒氣沖沖的樣子,他小聲讓傭人上前整理,自己卻上前,語氣波瀾不驚道:“夫人,您要保重,萬一您肚子裏的小姐有了什麽閃失,老奴不好跟先生交代。”
張伯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孫麗就更來氣,她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霍危行了!那個男人自從從香港回來後,就再沒回過霍宅!剛才聽說田雨姍那個女人有了孩子,還是男孩,她就下意識覺得最近霍危行都是在她那邊,那個賤女人,明明是她的手下敗将,居然還有臉勾搭別人的老公!想到這裏她更加生氣,說出來的話尖酸刻薄:“我怕你們先生壓根就不記得有我這個妻子了吧!他還記得我懷着他的孩子?他那麽長時間都沒回來見見我們母女倆,每天在外面跟一群狐貍精混,有想過我的感受麽!”
張伯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他們這些在霍家做老的傭人對這個夫人一點都不滿意,她經常仗着自己的身份背景在霍宅裏作亂,搞得烏煙瘴氣人心惶惶的,說出去都怕丢霍家的臉。如果可以他們真想換個夫人伺候。
孫麗見他們都安靜,心裏更加生氣,見到蹲在她面前細細收拾玻璃杯殘片的女傭,怒氣一上來就擡腳一踹,那個女傭重心不穩,手掌一下子壓在地上的碎玻璃上,頓時血流不止。
女傭吃痛,擡頭就看向孫麗,後者一點歉意都沒有,她雖然只是個傭人身份,但以前霍危行和易輕言從來沒為難過她們這些女傭,一時她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
在場的都是一起工作了好多年的傭人,見到自己同伴受欺負,雖然不敢對孫麗做什麽,但心裏總是怨恨的,她們什麽都沒說,只是默默上前扶起受傷的同伴,有的進屋拿了藥水繃帶。
孫麗心裏還是不解氣,還想罵些什麽,很久沒回來的霍危行卻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打本糾結了一下_(:з」∠)_。我覺得我越寫越像狗血的家庭倫理劇QWQ
chapter21
霍危行今天不過是想回來拿點東西,沒想到卻見到眼前這種血腥的場面,受傷的那個女傭年紀跟易輕言年紀一樣大,以前易輕言還住這邊的時候他們倆感情好得就像手足,霍危行愛屋及烏,對她也不錯,可是現在眼前的場面,讓他頓時沉下臉:“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孫麗也沒想過他會突然回來,心裏又心虛又委屈,用手扶着後腰就一步三搖向他那邊走,企圖博取一些同情。她柔聲道:“傭人們大手大腳,碰到桌上的杯杯罐罐,不礙事,危行你剛回來,吃過飯沒有,我讓廚房給你弄點吃的。”
霍危行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吩咐張伯帶女傭下去上藥,好好照顧,這才上樓。
孫麗見他冷落自己,心裏更加怨恨,幾步跟上去就拉住霍危行的手,尖聲道:“霍危行你這是什麽态度,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幹什麽!你在外面養小情人我也沒反對過你吧,你就這麽對我們娘倆,孩子還沒出生呢,你就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你對得起我麽!你可有想過我們的女兒半分?!”
霍危行聞言轉過身看她,語氣冷冷地,像是警告:“要不是看在我們女兒的份上,你背着我做的事,早就夠你死好幾次了,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別到時怪我無情!”
孫麗見他這樣,心裏怒氣更甚,口不擇言道:“你還敢說我們女兒?我怕你早就把她忘在腦後了吧,這麽久來,你可記得她半點?我看你心裏只惦記着田雨姍那個賤人肚子裏的賤種了吧!她就算有了兒子又怎麽樣,只要我一天還在,她不過就是個沒名沒分受人唾棄的小三!她的兒子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
“私生子”三個字觸及到霍危行心裏最隐秘的地方,他一下子就想到易輕言,到現在那個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甚至連霍家家譜都進不了。他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給了孫麗一巴掌,看着那個女人被他打得別過臉,他冷冷道:“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如果不想孫氏那麽快就倒臺的話。”說完他就上書房拿了東西,看也不看她一眼就離開了霍宅。
等他一走,孫麗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氣,跌坐在樓梯上,過了好一會,她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指甲幾乎要戳進掌心,心裏狠狠想到:霍危行,我會讓你後悔的!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如意的!你給我等着!
易輕言最近小日子過得舒坦,想到孫麗在霍宅被氣得跳腳的樣子就忍俊不禁,估計着她也安分不了多久,到時候他就新仇舊恨一起和她算個清楚罷。
他午覺剛睡醒,田雨姍就給他打了電話,說孫麗約她出去見一面,說是關于她肚子裏孩子以後在霍家名分的事,她想孫麗肯定沒安什麽好心,便先給易輕言打個招呼,問問要不要應約。易輕言卻笑起來,心想那女人果然按耐不住要出動了。于是對田雨姍說讓她放心去,他會派人跟着。
孫麗約的地方是個私人會所,在個很偏僻的地方,易輕言喬裝成田雨姍的司機,把她送到了門口,田雨姍心裏有點擔心,易輕言卻讓她放輕松去應約。
田雨姍還是覺得不安全,她自己一個人進去,待會孫麗對她做什麽,誰來幫她。她對易輕言說:“你還是派個人跟着我吧,那個女人心機多得很,防不勝防。”
易輕言拍拍她的手,寬慰道:“沒事,你去吧,我自有安排。”
田雨姍見他那麽自信,只好自己走進門,裏面的侍應問了她要去的包廂,就帶着她過去了。田雨姍走之前還回頭看了易輕言幾眼,後者只是對她揮揮手,示意她放心。
等她走進去,易輕言把車停到停車場,又在車裏待了一會,胸有成竹地在方向盤上敲擊了一會才拿墨鏡戴上,走了出去。
田雨姍跟着侍應走到孫麗約定的包廂前,深呼吸了幾下推門而入。讓她松口氣的是裏面只有孫麗一個人,她擺出自己優雅的一面,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不同于孫麗的臃腫,田雨姍身材尚且苗條如少女,她年紀本來就不大,又從小受過良好教育,做事寵辱不驚的。因為懷孕她并沒有穿高跟鞋,肚子還算平坦,穿着合身的香奈兒套裝,像個光彩照人的年輕貴婦。這一切差點沒将孫麗嫉妒得咬牙切齒,但她一下子就掩飾住自己的猙獰,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笑得和善:“田小姐請坐。”
田雨姍放下自己手裏粉色的手提袋,很有教養地在孫麗對面,兩人一對比,簡直雲泥之差。
“霍夫人今日來找我,不知有什麽事?”田雨姍溫聲問道。
孫麗微笑,說道:“我近日聽家裏的傭人說我老公在外面養的情婦有了孩子,所以為了表示一點關心,今天特意約田小姐出來見見面。好歹我也是快做母親的人,對懷孕時的作息有所經驗,田小姐肚子裏好歹也是霍家的孩子,我作為霍家主母,自然是要關心一下。”
田雨姍心裏冷笑,臉上卻是面帶笑容,說道:“那還真是勞煩霍夫人關心了,只是我現在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情婦,就算生了孩子,也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罷了,霍夫人又何必大費周章呢。”
孫麗見她如此有自知之明,也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道:“所以我今天才來找你出來談談關于你肚子裏孩子以後身份的事情。想必田小姐也不願意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冠上私生子的名分吧,不如我們商量一下,田小姐不如把孩子過繼給我,我把他視為己出,他也就是霍家的長嫡子,以後還能順理成章地繼承霍家——”
田雨姍聽到她這些話,裝出驚訝的樣子,問道:“霍夫人此話當真?”
孫麗見她上當,笑得更加明媚,她摸摸自己隆起的肚子,說得真切:“好歹都是危行的骨肉,我自然不會虧待,若是田小姐願意,到時候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
年輕的侍應在小作坊裏調制着店裏的招牌飲品,突然察覺有人進來,轉身的瞬間他只覺後頸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易輕言拿過他剛才放了料的奶茶,細細聞了一下便倒進盥洗盆裏,然後扒下侍應的衣服,喬裝成他的樣子,又重新倒了兩杯,端着往田雨姍進的包廂去。
孫麗見田雨姍同意她的提議,臉上有得逞的笑意,對她說:“既然來了,我們不如喝點東西,我聽說這裏特制的奶茶不錯,先前讓人準備了,我讓他等我們談完再送來,現在時間差不多。”
她話剛說完,外面就有人敲門,她說了聲進來,就有個低眉順眼的侍應走了進來,端着兩杯香濃的奶茶,分別放在兩人面前。
田雨姍不疑有他,端起杯子就細細吹着喝了一口,笑道:“這裏的奶茶果然不錯,霍夫人有心了。”
孫麗見她把東西喝了下去,嘴角扯出一個冷笑,她也喝了一口,心裏想着待會堪稱完美的計劃,只要過了今天,她就能把這個障礙徹底除掉。
果然,不到幾分鐘,田雨姍便在她面前昏睡過去。孫麗過去推了她幾下,見她完全沒有知覺,才拿出手機給等在會所另一個包廂的人打電話。
不一會兒就有幾個看起來十分兇悍的男人走了進來,孫麗用下巴指指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田雨姍,吩咐道:“把她帶到越好的地方,我要親自看她是怎麽失去自己的孩子的——”
孫麗看着他們把田雨姍抱上車,才跟着另外幾個上了另一輛車。這些都是她花了一大筆錢才找來的亡命之徒,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人,只要給了錢,什麽事都能做出來,出了事也不怕把自己暴露。她把身體靠着皮質椅背上,興奮地就要笑出聲來,突然她從車頭後視鏡裏看到開車司機的臉,像是受了驚吓一樣,大驚失色的樣子拼命叫停車。司機卻回過頭,對她露出一個堪稱完美的笑容:“霍夫人,我們又見面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晉江實在太抽!留言看不到,看到了也回複不了!
chapter22
孫麗臉上都是慌張的驚愕,下意識就要打開車門出去,易輕言卻鎖上車門,讓身邊的保镖看住她,自己轉頭繼續開車。
“你要帶我去哪裏?你們要對我做什麽?!”孫麗見自己逃不掉,便大聲質問。
易輕言頭也不回地笑道:“夫人想做什麽,我就想做什麽——”
孫麗想到自己的計劃,一時蒼白了臉,她轉頭看了一眼身邊坐着的兇惡男人,神經質地就要去抓易輕言的頭發,卻被身邊的男人拉住。她轉頭往男人身上抓了一把,惡狠狠道:“你們這些無恥之徒,出爾反爾!你們要是敢動我分毫,我一定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男人也不惱,嘿嘿地奸笑:“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做我們這一行的,本來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何況是信譽,要怪就怪夫人你沒有言少大方了。”
孫麗這才轉頭去看易輕言,後者嘴邊扯着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與生俱來的高傲氣勢顯露出來,讓她怎麽看怎麽害怕,這個男子來頭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她不顧形象大聲沖他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能瞞着我們那麽久!”
易輕言笑道:“這就要問你的好丈夫了。”
孫麗這時才想到霍危行,急忙翻出自己的手機,在要撥號的時候卻被身邊的男人搶過。孫麗見自己如同困獸的情勢,驚叫大喊:“易輕言!你別以為你被霍危行寵着就能無法無天!我現在肚子裏懷着他的孩子,若是有了點閃失,你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易輕言把車子停在一個廢棄工廠的停車場裏,轉過頭沖她笑道:“那我們就賭賭,在霍危行心裏,是你肚子裏的孩子重要,還是我比較重要了——”
孫麗心裏一窒,突然沒了氣勢,雖然她這麽說,但其實她心裏還是很沒譜的,她懷着孩子将近九個月,見到霍危行的次數屈指可數,更甚,霍危行從來就沒關心過她肚子裏的孩子。她開始害怕,她知道她賭贏的幾率幾乎為零。
易輕言從車廂出來,幾個男人也推門出去,就要把坐在裏面的孫麗拉出來。孫麗死死地攀着椅背,她知道她不能出去,一出去她的下場将會有多不堪,她想都不用想。她開始後悔設下這個局,她本來就想把田雨姍帶到這裏來,讓她請的幾個亡命之徒把她給輪了,一來可以除掉她肚子裏的兒子,而來可以玷污她,霍危行就不會再看她一眼了,這樣她就能穩穩地做她的霍夫人,以後要生兒子還是難事麽?
見她如此不合作,易輕言對他的保镖使了個眼色,後者馬上從車廂裏拿出一支注射針,然後走近孫麗,就要拿起她的胳膊注射進去。
此時孫麗已經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逃離這裏,原本梳得一絲不茍的秀發已經被她弄得淩亂,見有人要給她打針,她吓得馬上松開了緊抓着椅背的手,男人一下子就把她拖了出來。
孫麗見他們就要把自己拖進工廠,一路恐懼地尖叫着,易輕言嫌她吵,就讓人把她嘴堵上。孫麗見事情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一下子跪在地上,死死護着自己的肚子。
易輕言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他想起裏面裝的是這個世界上比他更親近霍危行的孩子,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起來,幾步上前,扯下孫麗嘴裏的布,表情猙獰:“誰叫你懷了霍危行的孩子,這就怪不得我了!”
孫麗拼命搖頭,抱着他的大腿求道:“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易輕言又笑起來,用手擡起她的下巴問道:“夫人你可知道被一群男人摸着自己身體的感覺是什麽樣的麽——你讓人來搞我的時候就應該做好被我報複的準備,我自認為自己并不是個什麽好東西,誰對不起我,我都會讓他們悔不當初,包括你,包括霍危行——”
孫麗臉色蒼白,頹廢得什麽都說不出來,易輕言抽出腿,對幾個男人說道:“這些事就交給你們了,當初這個女人怎麽吩咐你們的,你們就怎麽對她好了,至于傭金,我出她的五倍給你們——”
易輕言擡腳就要走,孫麗卻爬過來,毫無當初的貴婦形象,抱着他的腿就求道:“不要走,求求你不要這麽對我。”
易輕言閉了閉眼,心裏起了恻隐,拿過保镖之前手裏的藥水,扔在她身邊,漠然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把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自行了斷,二是讓人幫你。”
孫麗看着地上的藥劑,那是堕胎用的藥物,只要一吃下去,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會不保。她搖搖頭,往後挪動,卻撞到那幾個兇惡男人的腿上,後者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身體一顫,抖着手拿起地上的藥劑,狠下心把它吃進嘴裏。
易輕言看她把藥吃了,便讓保镖拿出之前準備好的信封交給男人之一,那幾個男人見到如此豐厚的信封,眼前一亮,接過謝道:“言少果然出手大方。”
易輕言颔首,看着地上藥效發作的孫麗,把之前的麻醉針筒交給他們,吩咐道:“你們在這裏看着,別讓她疼死了,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用她手機叫120,我還不想背負她這條人命。”
男人應下,就讓手下的人給孫麗注射了麻醉針。易輕言又說:“今天的事做完,你們就到香港那邊躲躲風頭,我希望你們能守口如瓶。”
男人俯首連聲應道:“那是自然的,言少放心。”
“嗯。”易輕言這才轉身出去,走到停在另一邊的車上。田雨姍坐在裏面,見他回來就問他剛才去幹嘛了。
易輕言靠在椅背上,聞言看着她笑了,用手去摸她的下巴,不懷好意地笑道:“你應該慶幸你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不然你就跟那個女人一個下場了。”
或許是他眼裏的神色太過陰狠,田雨姍下意識就抖了一下,閉嘴不再問,心裏卻好奇他把孫麗怎麽着了。
霍危行剛從會議室出來,助理就把手機遞給他,說醫院那邊來了電話,霍夫人流産了。聽到這消息他只是一愣,然後神情冷漠地交代助理幾件事,就拿着車鑰匙坐電梯去了停車場。
他不是沒想過要怎麽處置孫麗,只是看着她肚子裏還懷着自己的骨肉,虎毒不食子,他自認為他還做不出傷害自己孩子的事來,可是他小看了易輕言的報複心。他突然有點後怕,又有點慶幸,慶幸的是幸好當初他父親沒有告知易輕言他的真實身份,不然他們兄弟倆現在早就争了個你死我活。他以前一直以為易輕言沒有霍家人該有的絕狠,沒想到他的狠辣都隐藏在骨血裏。
去到醫院,有醫生認出他的身份,看他冷峻的臉色,都不敢多說什麽,畢竟他剛失去自己的孩子,誰都不願意在他面前提起他的痛處,省得自己被他的怒意波及。
孫麗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肚子已經扁平下來,見到霍危行,她突然像見到鬼一樣驚叫起來,嘴裏不停說着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之類的。霍危行也沒有接近她的想法,就站在病床不遠處看着她。醫生見他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