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邪男”(1)

“…同學,你的玩笑不好笑,說吧,到底找我有什麽事?還有,你是怎麽混進男生寝室的?”就在我還在感嘆之際,傅博冷淡的話語,瞬間将我的好心情擊了個粉碎。沒想到連這個“知音”也誤會我了。立時間,失落的心情再次席卷全身。

“呃我看是你誤會了,我是男生,談不上混進來之說,韓笑那小子欠我錢,他現在還不出,他讓我先向你要你欠他的那50。”收拾了一下情緒,我淡定地應聲答道,并且使口氣盡可能地強硬起來,表情也盡可能地從容起來。

“…哦,是麽,那你真是男生?”也許是我的從容淡漠,反而使傅博表現出了一絲小小的困惑。他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後,帶點小心地詢問道。

雖然被他“掃描儀”一般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甚至還有些發虛。但由于剛才在波仔面前成功地蒙混過關的巨大心理優勢的作用下,我還是表現得十分鎮定自若,并在他的問話後堅定地點了點頭。

“喂,我說,我們能進去說麽?”由于我已經站在門口甚久,又被他的懷疑搞得很不舒服,便顯得有些不耐。

聽了我的話,他又微挑細眉地瞟了我一眼,便讪笑了一下後,為我讓開了身子。就這樣,我身體一側,踏進了寝室內。

······

“随便坐,要不要喝點什麽?”傅博關上房門,才轉過身,就對我報以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他的笑容得很迷人,很讓人心醉。(作者:是那種能讓男生心醉的笑容。)實在想象不出,如此攝人心魄的微笑,竟然出自于一個男生。

“恩好。”被他那麽一笑,我竟有些失魂,慌亂之中便随口應道。

再悄悄地擡眼看他,卻見他已收起笑容,轉而一副意帶促狹的表情。‘老天!表情轉換地如此之快,又悄然地不落一絲痕跡,傅博,你究竟是什麽人啊!?’我的腦中快速地思付着,同時,一絲不安也随之湧上了心頭。

******

301寝室內,邱岳正穿着睡衣,坐在自己的書桌前面對着筆記本看電影。

這是一部二戰題材的電影,屏幕中正上演着一場驚心動魄的街道巷戰。但是,就算是如此精彩的情節,也沒有完全吸引住眼下的這位觀衆。

邱岳時不時地擡頭瞄向牆上的鐘,心神似乎有些不寧。‘都快23:00了,宿管大爺差不多得關大門了吧,這個秦藍,跑到哪裏去了,怎麽還不回來?長相倒是挺文靜的,真沒想到原來這麽會瘋。’邱岳思付着,顯然有些擔心。不過沒過多久,他卻突然潮紅了臉,表情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暈,‘文靜’?我竟然用一個明顯屬于女性的詞彙來形容一個男生。真是吃錯藥了。’他搖了搖頭,努力驅散剛才的無所适從感。‘只是用詞不當而已,我何必那麽在乎。不過,要是一個男生長得太過甜美,那該怎麽形容呢?…等等,‘甜美’?…好像也不是形容男生得吧?’

邱岳呆坐在椅子上,表情已經變得漸漸木讷,可在這副失神得外表下,情緒的激烈湧動可想而知。

‘秦藍,你太可惡了,為什麽你偏偏要長成那個樣子!?’邱岳明顯地開始變得迷茫,在他的心裏,秦藍的性別,總是顯得有些混亂。特別是在周日那晚一起摔在床上之後,在他內心深處,就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覺,依稀而模糊不清,但卻切實地存在着,時不時地點觸着他的心境。

‘啊啊啊!腦子又亂了,秦藍可是男生啊!老天,幹嘛這麽折磨我!?為什麽我非得和這麽一個‘美少女’住在一起啊!?…’邱岳趴在書桌上抱着腦袋,樣子顯得很痛苦。此時,電影中的槍炮聲不斷,嘈雜陣陣,更是将他的心情攪得紛亂無比。

······

“啪嗒,啪嗒,叮當等當(電腦關機的聲音)”邱岳關上使他心煩的電腦,後仰着身子緊貼椅背伸了個懶腰,捋了捋頭發,便站起了身,用電水壺坐上一壺水(邱岳不喝飲水機裏的熱水),準備泡壺茶。

以往心情煩躁的時候,邱岳就喜歡喝茶,悠悠的茶香往往能夠撫平他索亂的心緒,使他慢慢寧靜下來,可以更加理性地去思考問題。

在等待水被煮沸的當口,他踱上陽臺。9月的晚風徐徐輕柔,微帶着植物特有的青草味兒,吹得他甚是舒爽。

‘好在今天有風。’心情平靜多了的邱岳默想着。便欣賞起孤燈影碩的“後花園”來。(作者:邱岳将寝室陽臺上能看降穆袒帶稱為後花園。

熟不知,此時此刻,就在一牆之隔的另一個房間內,讓他幾經煩惱的人物正正襟危坐着。

******

接過傅博遞給我的紙杯,向裏一瞧,盛着的竟是酒紅色的液體,不禁讓我有些詫異。

“這是什麽?葡萄汁?”我擡頭問他。

“呃?哈哈哈算是吧,這是98年的長城赤霞珠,口感雖沒有法國波爾多來的那麽柔順細雅,不過,還算醇厚,試試。”只見傅博端着個高腳玻璃

杯,裏面盛有相同色澤的液體。

‘是葡萄酒?’我疑惑了,不是問我喝不喝水麽,怎麽反倒給我倒了酒呢?我擡起頭,用一種尋求答案的眼神望着傅博。

“不好意思,我只帶來一個酒杯,就只能委屈你用一次性紙杯了。手的體溫可能會對味道産生影響的,快嘗嘗吧,嘗過之後,和我說說感想。”傅博坐在電腦椅上,似乎對我的眼神視而不見,只是優雅地搖晃着手中的杯子,杯中的酒液均勻地碰擦杯壁,留下了絲絲挂壁的酒淚。

······

賞色,聞味,品嘗,一連串的動作美到不行,‘老天,傅博他是男人麽?’看着眼前的秀美男生,我仿佛被置入幻境,柔秀的臉龐,鳳眼柳眉,高鼻,薄唇,一頭中長的頭發随意地在腦後紮成馬尾,如若不是那硬朗的頸線和微凸的喉結,真可算是媚得別有風味了。

“呃?你不喝麽?”傅博的餘光掃見了我正盯着他,便轉臉面向我。

“我…呃…傅博,我有件事想問你。”我猶豫了半饷,還是說了出來。

“什麽事,你問吧。”

“你…你搬進寝室的時候,宿管高大爺有沒有攔你?”

“恩,攔了,不過,沒一會兒就又放我進來了。”傅博說的異常輕松。

“什麽!?怎麽會?你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搬進來了!?”我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問他。

“怎麽?很奇怪嗎?因為我是男生啊。為什麽不能搬進來?……你這麽問我,難道你…噢!~”只見傅博眉毛一挑,似乎明白了我提問的原因。

這樣的回答對我來說猶如驚天霹靂。‘這算什麽,憑什麽只有我要找班導來才能進?難道傅博就不像女生麽?’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委屈,我懊惱,我不甘,在多種情緒的混合作用下,我一擡頭一仰脖,便将紙杯中的液體喝了個幹淨。酒味澀澀的,還略帶些酸,宛如我現在的心情。

“啧啧啧~哪有你這麽喝酒的,盡管不是什麽好酒,但這麽喝,也實在是太浪費了。”傅博将盛着酒的杯子放到了書桌上,随即從胸前口袋中掏出盒煙,抽出一支。随着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他抽起煙來。

望着傅博那悠然自得的樣子,我的心情更是郁悶,卻又不知為何,還伴随着一種釋然。傅博雖然長相清秀,可神态和舉止無疑都屬于典型的男生,甚至可以說得上很帥。‘難道我缺乏的就是這種氣質麽?’

“給我一支。”情不自禁間,我便脫口而出。

“真看不出麽,你也抽煙?”在遞給我香煙的同時,他邪笑着說道。而看我的眼神,更是帶着一種玩耍的意味。

‘靠,這算什麽表情,看不起我麽?’仿佛自尊心受到了嘲弄,白了他一眼後,我便抓過一邊的一次性火機,點燃了香煙。

······

深深地猛吸了一口,卻突然感覺咽喉處有種強烈的不适,辛辣的刺激異常的明顯。為了不在別人面前丢份兒,我強忍住了咳嗽的yu望。‘奇怪,我也算是老煙民了,今天怎麽是怎麽回事,才深吸一口就被嗆着了。難道是身體變化的原因?’想到這兒,胸中突然湧起一股不甘,硬是逼着自己又深吸了一口。一樣的感覺,只是這次來勢更是強烈,我再也抑制不了那股yu望,劇烈地咳嗽起來。

“緩着點,香煙又和你沒仇。”庸懶的聲音從傅博處飄來,擡眼一望,那家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充滿了戲虐。

“管得着麽?”我雖然不甘示弱地回應,心裏卻很明白自己已經出了大糗了。‘MD,這鬼身體,真TMD沒用。’

有了剛才的教訓,我似乎學乖了,不再大口大口地猛抽,而是淡淡地輕吸,感覺好了很多,輕悠地吞吐間,煙草那特有的滋味,終于在我體內引起了共鳴,排解着方才的煩悶情緒。‘還好,看來這具身體并不排斥煙草。’

“秦藍,你抽煙的姿勢挺迷人的,說吧,為什麽要裝男生。”

‘什麽!?這家夥在說什麽!?’那句不溫不火的話在我聽來就像一陣驚雷,我陡然睜開閉着的雙眼,直盯盯地望向傅博,卻立馬迎上了他賞玩般的目光。

“激動什麽,被我說中了?”傅博微笑着,眼睛裏閃着異彩,就好像發現了有趣玩具的孩子。

******

“你…你胡說些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克制,再克制,我極力壓抑着內心的慌亂,故作鎮靜道。

“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故意裝着不明白呢?秦藍,你可真是不真誠啊,雖然你掩飾得不錯,不過…你身上的氣味是騙不了我的。”

‘氣味?什麽氣味。’傅博這家夥越說越讓人難以理解,但看着他那沉靜的表情,我就覺得不寒而栗,‘這家夥,就好像洞悉了一切似得,我到底在哪裏露相了呢?’思維在腦中糾結起來,同時糾結在一起的,還有我的兩只手。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由于心虛,我的聲音已經變得很小聲。

“假!太假了!我明确點吧,秦藍,你是女生對不對。”傅博早已收起了玩耍的神色,顯得異常冷靜。

面對這家夥肯定模式的疑問句,我的心理防線出現了裂痕,‘被看穿了麽?竟然那麽輕易,糟了……’腦中出現間歇性空白,只是一味地出現諸如“糟了”、“慘了”等簡單的字眼。

瞧着薰兒竟然點頭應下來的蕭炎的話,加列奧嘴角一陣抽搐,拳頭捏得嘎吱作響,目光陰鹫的狠狠盯着面前一臉平淡的少年。

加列奧身後的一群屬下,看見自家主子那難看的臉色,非常機靈識相的前踏了一步,隐隐的将兩人包圍其中,掃視的目光中,摻雜着不懷好意。

坊市深處,人流同樣不少,瞧得這邊的事故,都不由得好奇的望了過來,蕭炎與加列奧在烏坦城也是小有名聲,蕭炎是因為他的廢柴之名,而加列奧,則是那始亂終棄的風liu之名,雖然這名聲都不太好聽,不過也能勉強算做是兩位名人了。

望着對方一幹人的舉動,蕭炎眉尖挑了挑,稚嫩的小臉上,浮現一抹戲谑,微偏過頭,對着坊市的一處,輕吹了一聲口哨。

見到蕭炎的舉動,衆人好奇轉頭相望,卻是見到坊市的護衛隊,正在隊長佩恩的率領下,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

佩恩帶着大群護衛,快速的奔跑了過來,手掌一揮,手下護衛,頓時兇悍的将加列奧那群人反圍了起來,一時之間,雙方有些劍拔弩張。

“三少爺,可是出了什麽事?”來到蕭炎身後,佩恩先是掃了一眼對面的加列奧等人,旋即恭聲笑問道。

蕭炎微微一笑,偏頭望着臉色難看的加列奧,漫不經心的道:“加列奧少爺,這所坊市,可是我蕭家的地盤,你想在此處動手?”

加列奧目光有些忌憚的看了佩恩一眼,然後轉頭對着蕭炎冷笑道:“你難道就只會依靠家族勢力?如果你是個男…”

“你想和我說,如果我是個男人,就和你來一場公平的比試是不是?”蕭炎忽然擺了擺手,笑着打斷了加列奧的話。

加列奧冷笑一聲,挑釁的道:“沒錯,你可敢?”

望着一臉挑釁的加列奧,蕭炎似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手掌摸了摸額頭,片刻後,方才擡頭,微微聳了聳肩,一臉的純真與無辜:“加列奧少爺,我想問問,您今年多少歲了?”

加列奧嘴角一扯,陰着臉不說話。

“大哥,你今年二十一了,我多少歲?十五歲!你竟然讓我這個連成年儀式都未舉行的小孩和你決鬥?你難道都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很是讓人有些臉紅麽?”蕭炎嘆道,小臉上的那副無奈模樣,讓得身旁的薰兒有些忍俊不禁,抿嘴輕笑。

“哈哈。”

聽着少年這通無辜的話,坊市深處的一些擺攤的傭兵以及商人,頓時失笑了出聲,的确,以蕭炎此刻的年齡,頂多只能算成一位乳臭未幹的稚嫩少年,而加列奧,卻早已經成年,這種挑戰,實在是讓衆人不得不在心中有些鄙視。

周圍譏諷的目光,猶如一盆涼水,讓得加列奧回複了些清醒,蕭炎所表現出來的成熟與淡然,總是會讓人不自主的将他的年齡省略而去,所以,經得提醒,加列奧這才記起,面前的少年,才年僅十五…

惡狠狠的咬了咬牙,加列奧望了望那群正虎視眈眈的站在蕭炎身後的蕭家護衛,知道自己今天已經沒有出手教訓的機會,只得悻悻的搖了搖頭,陰恻恻的道:“再有一年,你就該舉行成年儀式了吧?嘿嘿,我看你這廢物,恐怕成人儀式一過,就得被安排到那些窮鄉僻壤去吧,以後,連進入烏坦城的資格都沒有,真是可憐。”

蕭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眼皮抽了抽,不知道為何,加列奧只要一看見面前少年臉上的淡定從容,便是滿腔怒火,你一個廢物,沒事給我裝個狗屁的高深莫測啊…

強行壓抑住心頭的怒火,加列奧冷哼了一聲,手掌一揮,帶着手下擠開人群。

“哦,對了…”腳步忽然一頓,加列奧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轉過頭譏笑道:“蕭炎小少爺,聽說你們蕭家,被納蘭家族的納蘭嫣然強行解除婚約了?嘿嘿,其實也沒什麽,以你的修煉天賦,也的确配不上納蘭小姐,哈哈…”說完這些,加列奧這才大笑着離去。

蕭炎目光有些陰森的瞥着那離去的加列奧,手掌伸出,一把拉住身旁的薰兒,淡淡的道:“一條瘋狗而已,它咬了你,你難道還想咬回來?”

“可他…太過分了,難道就這麽放過他?”薰兒皺着纖細的秀眉,有些忿忿不平的道。

“呵呵,會有機會的…”蕭炎眯着眼睛笑了笑,嘴角噙着的陰冷,讓得旁邊的佩恩,心頭略微發寒,一頭咬人的獅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這頭獅子,懂得隐忍…

“佩恩大叔,麻煩你們了。”蕭炎轉頭,對着佩恩等人和善的笑道,先前那有些陰森的氣息,瞬間化為了少年的朝氣與坦率。

心頭有些感嘆蕭炎對情緒的把握程度,佩恩的笑容中,多出了一分發自內心的敬畏,且不論蕭炎的修煉天賦,僅僅是這份心智,日後的成就,恐怕也不會太低。

“呵呵,三少爺說笑了,這裏本來就是我們蕭家的地盤,哪能容加列家族的人放肆。”佩恩笑了笑,望着蕭炎東張西望的模樣,在告辭了一聲後,極為自覺的帶人退去。

望着離去的佩恩等人,蕭炎這才轉過身,手掌狠狠的揉了揉薰兒的長發,薄怒道:“你個蠢妮子,一枚一級的魔晶,就讓你動心了?那家夥是什麽貨色,你還不清楚麽?你收了他的東西,那家夥利馬打蛇上棍。”

微撅着小嘴理了理被揉亂的長發,薰兒無奈的攤了攤手:“送上門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嘛。”

蕭炎翻了翻白眼,有些哭笑不得:“那東西又不是什麽珍貴東西,你犯得着這般麽,你可是蕭家的天才少女啊…”

薰兒輕皺了皺可愛的俏鼻,揚起皓腕上的手鏈,戲谑的道:“原來蕭炎哥哥一直在注意着薰兒呢。”

白了薰兒一眼,蕭炎拉着少女的手掌,再次對着坊市深處的一些攤位行去…

走過了好幾家攤鋪,蕭炎腳步這才頓下,彎下身子望着攤上那一枚還沾有一些血絲的綠色晶體,輕松了一口氣,笑道:“終于找到了。”

伸出手掌在攤上移過,剛想抓起魔晶的蕭炎,手掌猛的一僵,心中忽然湧上一股奇異的感覺…

舌頭舔了舔嘴唇,蕭炎手掌依舊是一把抓起了魔晶,然後目光似是毫不在意的在攤上掃了掃…

片刻之後,蕭炎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枚魔晶旁邊的一塊黑色鐵片之上。

黑色鐵片很是古舊,上面布滿了鏽斑,而且還附有一些未曾洗淨的黃泥,看上去很象是從才從土中掘出來不久的物品一般。

“嘿,小炎子,把那黑鐵片買上,好東西喔…”

就在蕭炎有些為自己的感應感到奇怪的時候,藥老的聲音,忽然的在心中響了起來。

聽着在心中響起的聲音,蕭炎雙眼輕微的眨了眨,不着痕跡的點點下巴。

并沒有立即拿起那塊黑色鐵片,蕭炎輕抛了抛手中沾有血絲的綠色魔晶,沖着攤販後的那一位看上去有些賊眉鼠眼的傭兵男子笑道:“這是哪種魔獸的魔晶?”

“嘿嘿,少爺好眼力,這是一階魔獸吞木狐的魔晶,在一階魔晶中,這可算是極品了,為了獲得這枚魔晶,我們尖牙傭兵團,可足足守了三天,殺了五只吞木狐,才得到這麽一枚…”見到蕭炎衣着不凡,那名傭兵男子趕忙殷切的介紹道。

“如果少爺看上了的話,只需要五百金幣就好,嘿嘿,為了獵殺吞木狐,我們還有幾個兄弟受了不輕的傷…”

蕭炎手指搽了搽魔晶上的血絲,果然發現血絲還未完全凝固,微微點了點頭,瞟了一眼對方胸口上的兩枚金星,随意的道:“貴了,一般一級魔晶的價格,只在四百到四百五左右,而且吞木狐雖然也是魔獸,不過攻擊力卻不太高,你的那些隊員,不會連鬥者級別都沒達到吧?”

嘴角抽了抽,傭兵男子幹笑了兩聲,顯然沒想到面前這少年竟然對市價和魔獸如此了解,當下只得讪笑道:“四百七吧,不能再少了,畢竟我們兄弟也得生活不是…”

“唉…”在傭兵男子忐忑的目光中嘆了一口氣,蕭炎彎下身子,在攤鋪上一陣亂抓,剛好那古怪的鐵片也在其中,揚了揚手中的一把東西:“四百七,一起吧…”

眼睛在蕭炎手中的物品上刁鑽的移過,傭兵男子悄悄的松了一口氣,還好都是便宜東西…

“成!”

爽快的丢出一小袋金幣,蕭炎二話不說,拿起東西轉身就走…

“嘿,小炎子,不錯嘛,買個東西還這麽小心翼翼。”轉身的霎那,藥老在心中戲谑的笑着。

“這些家夥都是奸商,只要一看見你對什麽東西表現了喜歡的舉動,那就拍了馬的加價,我可不想當冤大頭…”在心中平淡的回了一句,蕭炎也不再管戒指中古怪的老頭,陪着薰兒,悠閑的逛出坊市,然後慢慢的回到了家族之中…

與薰兒在家族中分開了手,蕭炎心急火燎的竄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後謹慎的關好門窗…

回過頭,望着那不知何時出來的藥老,蕭炎從懷中掏出所購買的藥物與魔晶,有些急切的道:“東西都搞到了,還要怎麽弄?”

藥老嘿嘿一笑,目光随意的掃了掃桌上的材料,忽然道:“你不看看那黑鐵片麽?”

“呃?”蕭炎一愣,旋即又趕忙掏出那枚黑鐵片,上上下下仔細的看了一遍,皺眉道:“這東西,幹什麽的?”

藥老順手接過鐵片,笑道:“這裏面,似乎存了一種鬥技,不過制造鐵片的人或許也是一位煉藥師,所以,這鐵片,只有靈魂感知力過人的人才能感應到。”

“鬥技?”聞言,蕭炎眼睛一亮,急忙問道:“什麽級別的?”

鬥技在鬥氣大陸之上,其重視程度,絲毫不比鬥氣功法小,一門高深的鬥技,能夠讓人在戰鬥之時,發揮出遠超自身的強橫力量。

鬥技和功法一般,也分天地玄黃四階,流傳在大陸公衆階層的鬥技,頂多只是黃階高級左右,一些高等級的鬥技,只能去一些學院或者宗派,才有可能獲得。

當然,鬥氣大陸遼闊之極,總有一些前人的鬥技,因為種種緣故,失傳遺落,最後被某幸運人所得,而現在蕭炎所得到的黑鐵片,或許便是一位前人所遺留而下的吧…

藥老翻了翻鐵片,片刻後方才笑道:“吸掌:玄階低級!”

“玄階低級”小臉微喜,蕭炎沒想到這随意買來的破爛貨,竟然還隐藏了一個玄階的鬥技,要知道,自己家族中,最高深的鬥技,也不過才是玄階中級,而且那還只有族長以及幾位長老有資格學習。

“吸掌:煉至大成,可吸千斤巨石,若是遇敵,狂猛吸力,能将人體血液,強行扯出!”

“将血液扯出體內?”臉龐一驚,蕭炎咽了口唾沫,有些驚異的道:“這…太牛了吧?血液若是離了體,誰還能活下來?”

“這東西當然只能對付等級比你低或者相同的對手,若是遇到比你還強的,人家直接借力近身,倒黴的,還是你…”藥老将鐵片随意的丢了過來,淡淡的道,看來他對這鬥技的評價并不高。

藥老是大人物,自然眼界高,可在蕭炎眼中,這可是高級鬥技啊,當下樂不可支的拿起黑鐵片,笑道:“不管怎麽樣,這吸掌總比家族中那些普通鬥技要好許多,以後,就學它了…”

“嗤,就你那三段鬥之氣,能吸起一根樹枝就很了不起了,還想吸人血…”搖了搖頭,藥老撇嘴道。

翻了翻白眼,蕭炎也懶得理會這古怪的老頭,自己抱着鐵片嘿嘿發笑。

“瞧你那模樣,一個玄階低級的鬥技就把你迷成這樣,真是丢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藥老抓起桌上的魔晶,對着蕭炎吩咐道:“去弄一大盆水來。”

瞧着藥老似乎是要開工了,蕭炎趕緊收好黑鐵片,屁颠屁颠的去準備了…

37.-49、50章

背靠着303寝室的房門,我覺得有些心有餘悸,擅變的表情和情緒,給傅博披上了一層很好的保護色,在面對我這樣的特殊身份還能保持得如此鎮定,是說他處變不驚好呢?還是大腦缺根筋呢?反正,我看不透那家夥,卻感覺反而被他看透了。那股子邪邪的氣質真的讓人很不舒服。

‘哎…胸悶。’

感覺身體不自覺地一陣抽搐,肺部對煙霧的渴望油然而生。翻遍了身上的口袋,也沒有找到我渴望的“精神食糧”。這時我才記起我的煙都被默默沒收銷毀了,突然間,好一陣的感概。

‘MD,剛才裝什麽清高嘛,早知現在這樣,還不如剛才接了傅博的煙。’

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高老頭應該已經鎖了門,這個時間貌似連學生超市也打烊了。明知如此,可我依舊有些不死心。不知不覺地晃悠到了一樓,邊溜達邊觀察着樓道裏的每一扇窗戶,很有一種企圖“越獄”的感覺。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我在一樓樓梯間後的小窗戶上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那裏防盜鐵窗上的鐵條被人鋸斷了兩根,但卻很巧妙地安放在原位,想出去,只需摘下斷條即可。顯然,這定是哪位前人的傑作,如此“幹淨利落”的手法,新生可是絕對辦不到的。

為了不辜負前人的厚愛,我義無反顧地從這個“密道”潛逃了出去。

******

久未下下來的雨,讓空氣變得又悶又濕,沒有風的室外真不是人待的。可就算是這樣,依然擋不住部分大學情侶對于談戀愛的熱情。校園陰暗角落的那些石凳石椅上竟然座無虛席。‘老天,都幾點了,怎麽都跟夜貓子似的。’在迸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我顯然忽略了我自己。

······

藝術院校到底不比那些理工院校,濃重的藝術氛圍充分地讓在這裏的學生感知到了什麽是所謂的愛情,而協調的男女比例,(對于女生來說,這個比例并非很協調,其實在這裏,男生:女生=2:3)又讓這裏的男生充分體會到了何為和諧社會,幸福感,不言而喻。

原本,我也将會是這個幸福大家庭中的一員,可如今,當我變成了反而能為這個大家庭成員帶去幸福感的角色時,那股惡心加恐懼的感覺,也是不言而喻的。

******

當那些家山後,花叢中的石椅上依稀傳來情意綿綿的打情罵俏時,我的心底都會不由自主地迸出幾句咒罵,同時還伴随着深深的失落感。

忿忿不平地在校園裏瞎轉悠着,渴望着某個貪心的小賣部老板依然開着店妄圖再做一筆夜間生意。可令我失望的是,每個小賣部都無一例外地拉着大鐵門。也許是白天的生意已經夠好了,那些小老板都撈足了。無奈地,我只得選擇步行10幾分鐘的時間出校門買煙了。

真的很奇怪,其實以我現在的身體來說,似乎并沒有像以前那麽适合這種頹廢的消遣模式,可不知為何,我的煙瘾卻似乎變得更大了。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向一個不好的方向發展着。

······

從後門步出校園,這條街的兩側已被頗具規模的夜排檔占據了,還有不少的地攤商販在這個時間段依然賣力地吆喝着。人聲鼎沸的夜市場面與白天時的這裏簡直判若兩地,而帶動這裏的主要消費群,依然是U大的學生。我不禁感到詫異,莫非每棟寝室樓都有類似我剛才發現的“秘密通道”,不然的話,實在無法解釋現在這裏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學生。

小攤販前駐足着三三兩兩的情侶,男生們正為自己可愛的女朋友們挑選着一些便宜卻奧不實用的小商品。從女孩們的表情上可充分看出她們對自己男友的是否“大方”的滿意程度。而不遠處的排擋裏圍坐着三五成群、其貌不揚的男生,正激情豪邁地碰着杯,猛灌着啤酒。顯然,那是群U大中的少數群體——沒有女朋友的男生。當然,偶爾也能見着幾位帥哥,照我的理解看來,一定是被同寝室的光棍哥們連哄帶騙加威脅逼着出來的。因為那幾位總是心神不寧地偷看着手機,發着消息,一副沒有融入氛圍的樣子。此情此景,讓我不覺有點想笑,猜測着他們到底編纂了些什麽樣的謊言來欺騙自己的女朋友。

漫步穿過人群,我來到路邊一家雜貨店,店中胖胖的老板娘正如癡如醉地盯着店裏的小電視機。帶着明顯的雪花粒子的屏幕中正播放着重播了無數遍的“還珠格格”,真是惡俗惡傻的電視劇,老板娘竟然還時不時地傻笑幾下,不禁讓我對我國國民的欣賞品味感到深深的擔憂。

······

“老板娘,給我包利群,再來瓶冰啤,別忘了幫我打開了。”悶熱的天氣讓我很期待那冰涼的液體。

老板娘撇下電視,看了看我,又不知何故地瞟了瞟我的身後,讓我也不自覺地回了回頭。接着,滿臉情緒地将我要的商品擺放在櫃臺上,弄得我真是莫名其妙。難道是我打擾她看那惡俗的電視劇了?靠,我還挑了她生意呢,還擺臉色給我看,真是不知好歹。

我憤憤地付了錢,拿着東西離開了小店。

******

感覺人聲過于鼎沸的我選擇離開“鬧市”,獨自一人來到較為安靜的海堤邊上。翻身坐上海堤,悶了一口冰啤,好一陣透心涼,剛才的不悅頓時消散了大半。

拆盒,抽出一支煙點上,淡淡地吸上了一口,身體像是突然得到了滿足似的,輕飄飄的,很是悠閑的感覺。

就這樣一口冰啤一口煙,一種超脫的心情在我的身體中彌散開來,不由地嘴角微微上揚,輕笑起來。

這裏離校門較遠,沒有了先前的喧嚣,顯得頗為超然。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我喜歡這樣的地方,可以讓我一個人靜靜地發呆,不再去想什麽煩惱,只可惜我的樂感極差,從小到大也沒學會什麽樂器,不然,要是能抱着吉他輕彈上一曲,那就真可算得上是完美了。

突然間,我想到了韓笑。那個“假少爺”,學別人看什麽通宵電影,封閉的環境哪裏比得上這裏來得浪漫,真是不懂情調,本來以為他挺聰明的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個看着聰明內在俗的主兒。

想着想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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