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
“好熱。”
“你。。。慢點。。。不就成了。”
“我還不是怕你餓着。”
“真是的。。。做。。。個菜。。。都滿頭大汗。”
“是是是。不過媳婦兒你說話還得加把勁啊,只不過兩年沒開口就結巴成這樣。”
若绶醒來後的康複訓練進行的很順利,很多事情不需要別人幫忙也可以做了,估計是這兩年我的按摩工作做得好。只是他說話一直磕磕絆絆,練了很久還是不見好轉,說話還是一頓一頓的。
複查的時候醫生說是傷到語言中樞了,要做手術修複也可以,只是風險很大,費用極高。錢湊得到湊不到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危險系數太高,我們冒不起這個險。再者醫生也建議說沒必要開刀,除了說話、與人交流有些困難外,其它沒什麽大問題。
其實若绶的運氣已經算好。有的植物人醒來就變得智商只有幾歲小孩的水平,有的醒來六親不認。
自若绶醒來後又過了一個月,已經臨近暑假,這意味着期末考又要到了。林複棋的腳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除了暫時還不能劇烈運動,其它一切OK。但是有時我看到他,他還是由陳丞背着。
至于老鐘那兩口子。那啥,夏寒做起了商人,且在短時間內積累起了一筆財富。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論我從哪個角度去看,夏寒都不像是經商的料子,他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古時的書生。
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家世代經商,他父親更是義烏的巨商。按他自己的話來講,他一出生就帶着銅臭味、是怎樣都去不掉的。作為商人,夏寒為了追逐利益而到處奔波,相較之下,老鐘卻十分清閑。他雖然還有在堅持寫作,但沒有重入文壇的打算。因為閑,所以他經常來我家串門。我其實很早就想問他為什麽放棄杭州優越的人文背景來我們這兒出了名的低素質城市采風。于是便找了個機會問他,還處于教師本能對他循循善誘:“我跟你說啊,我們這兒和杭州真的是沒得比。杭州的學生,候機的一個小時,就可以寫完半本數學五三,我們這兒的學生要四天才能寫完一本數學五三。”“淨胡扯,抄答案都沒這麽快吧。”
。。。。。。為師這能幫你到這兒了。我是真的盡力了。
之後我又回到了淡如水的生活。期末考轟轟烈烈的來了。于是,我作為一名老師,很苦逼的,被抓去監考了;期末考凄凄慘慘的去了,于是,我作為一名老師,很苦逼的,被抓去改卷了。但是,我始終堅信,等期末考完全過去後,一切又會變得美好。
暑假開始之後,我就變成了一個十分标準的宅男,除了在家裏帶帶那些初升高的學生、偶爾出去進修,基本上沒事做。本來想着能和媳婦兒過一個美好的夏天,但是若绶卻跑來跟我說他要找工作,我說不急,等他好全了再說,他卻說自己在家裏悶得都快長草了。我想也是,總不能老把他關在家裏,于是尋思着給他找個閑職混混。
老鐘說他記得有一個曾經與他合作過的漫畫家就住在我們市,他可以引薦若绶去做助手。我問那助手都幹些啥。他說無非就是些畫背景、上色之類的活兒。我一想那成,是個閑職。
于是,在老鐘的帶領下,我陪着若绶去拜訪那位漫畫家。
進了她的工作室,我就只能隐約看到一坨肉,而那坨肉一看到我們就激動地跳起來:“你是趙若绶對不對!”我一聽便看向老鐘,還以為他事先就已經和對方交流過了,誰知他也迷惑的看向我。
“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高中同學啊,就是那頭有錢的死肥豬啊,還記得不?”她說得激動了便跺了跺腳。我感到大地震了兩震,還帶動我身上的肉抖了兩抖。
其實,肥胖的最高境界,并不是走起路來自己的肉一抖一抖,而是走起路來、能帶動別人身上的肉一抖一抖。
若绶的腦子本來就轉的慢,所以聽她這麽一說,便陷入了深思。我被這麽一提醒倒是全部想起來了。我們高中時有一個很胖的女同學,把她拆開來兩個都比若绶重。但是她家裏很有錢,而且她也很大方,經常請客吃飯,于是就有兩個拜金女和她做了朋友。她們的早餐和中餐都是她請客。可由于性格原因,她總是怯怯的跟在倆拜金女後面做跟班。因為她成績差,又肥又胖,性格又是好欺負的那種,所以那倆拜金女總是會當衆羞辱她,“死肥豬”“死肥豬”的叫。面對這類踐踏她尊嚴的行為,她卻總是一聲不吭。因為她沒有朋友,只有這兩個拜金女願意做她朋友。即使這種朋友關系是靠金錢維系的,是極其脆弱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