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魔域動亂
魔域魔宮
魔域常年陰暗,空氣中游蕩的皆是些霧形小魔物,斬不斷卻也聚不攏,就那樣飄在半空中。
魔域之內,有一條寬敞的魔道,直通向魔宮。
魔道兩旁,卻是分為三個不同的等級。低等的是低等魔物栖居之所,類似于人間的茅草房,或是一座小型的林子;中等的秩序就好些,屋舍俨然,鱗次栉比;高級的就更好了,小型宮殿,外表俨然,內藏乾坤……
但是這些,都比不過魔宮的恢弘大氣。
當界的魔尊風月,是個喜好奢貴的主兒,不知從哪出搜羅來的玉器青銅,竟是将整個魔宮修葺的一派豪華富貴。
這日本是風清日靜,從魔域的東部卻是傳來了一聲大過一聲的凄慘叫聲。
離東部較近的游蕩在空氣中的小魔物瑟瑟發抖,卻又止不住好奇的心,霧态凝固,化作半人半獸的模樣,探着脖子張望着。
不遠處的魔道的盡頭,結境發出撕扯破碎的光,光在接近崩塌之際,閃出耀眼光芒,刺得小魔物驚得立馬閉了眼。
再偷偷睜眼時,卻是瞧見魔域東部的盡頭一片光明,魔域的幽暗與那光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界限以外的明亮處,皆是些尋求庇護不成的魔物的屍首,每一個都是被什麽東西生生撕碎,只餘下些殘肢斷臂袒露在地表,一灘又一灘墨黑色的血流淌在地上,觸目驚心。
所有的慘死魔物皆是平躺着,卻獨獨有四個不是。
輕薄黑紗遮體的美姬飄在半空中,眉眼閃現出一道晦澀難懂的咒文。美姬的眼卻是一片幽然嗜血,奇怪的是她的身後有九條通體漆黑的尾巴,九尾伸展,每一條尾巴上都有着尚未消散的不屬于她身上的魔息——冰冷而又讓人感到窒息的美姬。
站在美姬旁邊的是個衣襟墨黑,身形修長的男子,宛若蒲雲般雪白的長發散落在肩,那人面容冷峻,細長的眉眼宛若出鞘的劍鋒藏着不若忽視的犀利,一雙眼卻是一片冷寂與肅殺。似是秋野滿地的荒蕪,卻更像隆冬陰沉的雪夜離近之際的冷意……帶給人無盡的懼意。
一身漆黑色衣裳的少年,無風而立于半空中。他貌容俊秀,相比較站在他旁邊的白發男子少了一份冷意卻多了份死寂。墨色的淚痕形印記牢牢的刻在少年的眉心處,魔物在睹見那印記時,卻從心裏感覺那人像是銘記什麽,又像是悲哀什麽。少年整個人都是寂靜,叫人無法感覺到害怕,反而感覺到一種無能為力的難過……盡管少年的手指上凝結的是墨黑色的血——那是其餘魔物的精氣。
他三者皆是飄在空中,獨獨一位是站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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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奇怪衣服的老頭邪笑的站在地上,雙手握成奇怪的樣子,吟誦着古老而又神秘的符咒。小魔物看不懂他在做什麽,直覺的有些害怕。
他縮着脖子,四處張望着,這時天色卻是越來越亮,這光不是常日的陽光,乃是受過神谕的神法之光。
小魔物擡頭一看,便瞧見上空有一道巨大的封印,印記發着那攝人的光,老頭嘴裏多念一個詞,這光就強一個度,低級的修成型的魔物受不了這光耀,于瞬間消弭;中高級的魔物雖不至于消弭,但也覺得心悸難受。
“諸位若是順從吾主,本祭司便收了這法咒!”
印記之下,老者嘶啞的嗓音響如雷鳴一般,震得身心受損的諸位魔物愈發的元氣不穩,稍一動辄,就煙消雲散。
有些膽小的魔族,叩首以示歸順之意。
那小魔族卻借着自己的修為不大,這張牙舞爪的在半空中游蕩,只是奈何他實在是太小了,游不到,也引不了衆位的注意。
老者見已達己願,随即收攏了神意。
那封印便立即消散。
衆位魔族龇牙咧嘴,卻是懼于這幾位的力量,只有引頸稱王!
“恭迎吾主!”
魔宮內,侍者一路狂奔到內殿。
卻是擾了正在戲玩的魔尊風月。
這代魔尊本就是個風月之人,雖有着不死不滅真身,但心性卻還在這游玩之物上,于法術修為這類倒是沒有半點堅韌,一身投入這嬉戲玩耍。
這被侍者打斷了,風月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手還不曾離開過不知從哪出淘來的黑色晶石。
侍者瞧着自家主子這麽耽于游樂,外頭又有敵患,內心焦灼,撒起腿就撲在風月的身上,牢牢抱住了風月聲嘶力竭就開始嚎叫:“主子……你可不能在玩下去了……在這麽玩下去,別人都把咱們魔域的魔都殺完了……要是叫魔主和魔後知道了,主子你又要挨罰……嗚嗚……外頭的四個人好兇……都會放神光焚燒魔族……主子……你在不出手,別人就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了……”
那魔尊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侍者整個人像是張網一樣圍在他身上,他絲毫不在意。反而擡手,把手裏的黑色玉石舉高了,對着屋裏的光,照着看,嘴角張合,低聲說些什麽。
侍者一怔,攀在風月的身上,湊近了一聽,便聽見那人自言自語道:“這玉石如何還不現形?上次不是挺乖的,怎麽這次就不行了?”
侍者聽得一愣一愣,風月還在琢磨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輕皺眉頭,想了會兒,恍然大悟手指輕輕地戳了戳那珠子,珠子似乎被觸到什麽要緊的地方,忽的“哈哈……”的笑了起來。
風月一聽,更是開懷的用手指戳着那珠子:“現不現形?不現本尊就~~~~”
珠子周身一顫,直叫道:“哈哈……我錯了哈哈……你住手吧……嘿嘿哈哈……這就現形,這就現形。”
風月一聽,覺得霎時驚奇,這聲音倒是個小姑娘的聲音,清亮而又稚嫩。
風月果真就住手了,那珠子也不再顫動,從珠子裏頭浮現出一雙眼睛,可愛的水靈靈的大眼睛。
那雙眼睛一眨一眨,泛着水靈和單純,她試探的看了看周圍,像是好奇又像是害怕。
侍者一怔,也湊近了看,這一番動作,那珠子就直直的盯着侍者看,風月覺得有意思,舉着珠子讓她湊近了看。
湊近了一看,珠子雙眼一閉,硬是在珠子裏轉了個方向,眼睛浮現在珠子的上頭,她眼也不眨的看着風月,良久,異常嚴肅的唔了幾聲。
風月覺得有趣,侍者便道:“你這是怎麽了?”
珠子往下瞥了一眼侍者,也驚奇道:“你長得沒有他好看!”
風月一聽,哈哈大笑。
侍者自然而然的道:“這不是廢話嗎,主子是魔域第一美男子。”
珠子咦了一聲,眼睛又滑到下頭,她眨着眼奇道:“咦,你知道你自己醜嗎?”
侍者一聽大怒,立馬從風月身上跳了下來,指着珠子:“你……你……你個壞珠子!”
珠子雙眼一閉,碩大的淚水就從珠子的邊緣流了出來,滴在地上都是凝成了一滴又一滴的墨色珍珠,她哇了一聲大哭:“嗚嗚……你兇我!”
這下倒是讓侍者有些措手不及,他傻在原地上不知該做什麽。
“好了好了,不哭,再哭可就現不了形了!”風月瞧這珠子有愈演愈烈的勢頭,随即解圍道。
此話一出,那珠子果然不哭,只是瞪了幾眼侍者,便轉過去不理他。
“哎,我說怎麽還怨上我了?可是你先說我的!”
侍者覺得委屈,想申訴,那珠子卻不願在理。
風月輕笑了聲,朗聲笑道:“文杉,你不是說有人要殺魔域的族人嗎?”
侍者一聽,一拍腦門,急道:“主子主子……外頭真的有人殺進來了。”
“什麽人?”
“四個不認識的,其中一個有九條尾巴,一個老者,一個少年,一個銀發冰人……”
“是吾主寒浞!”文杉話還沒有說完,卻是被外面一聲極為嘶啞蒼老的聲音所阻擾。
風月一怔,悄悄的對着那珠子捏訣,珠子眼前一黑陷入了昏睡,風月這才滿意,他收好珠子,便瞧見有四個人走了進來。
果真如文杉所言,那發聲者便是其中的老者,陰郁的像是在地獄裏的惡鬼。
風月一一打量,九尾的美姬他是沒見過,但是美人的視線從之前的打量到最後一直黏在那個白發的青年身上,風月雖喜愛玩物,卻獨獨不喜歡心有所屬的。
再看那白發男子,整個人像是從雪山裏出來的一樣,滿眼的冰渣子。對于這類冷冰冰的陰寒,風月也不喜。
他看了半晌,最為屬意便是那站在白發男子身邊的那人。
四人中有三人對他的面容表有一定的情緒,或是驚訝,或是泰然處之,卻獨獨只有那一人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感覺。
好像他風月是個死物一般的存在,這等視若無物的感覺,還真是挫敗啊。
風月感慨的嘆了口氣,“唉,四位來我魔域,為的是什麽?”
老者幽幽一笑,與那白發男子對視一番,道:“自然是為了取而代之!”
風月驚詫:“噢?取而代之?”
站在他旁邊的文杉一震,立馬進入備戰狀态:“你們不可以這麽對我主子,想傷我們主子就從我的頭上過!”
老者幽幽一笑,一個捏指,就将文杉捏了起來,文杉整個人被人提到半空中,掙脫不得。
風月眉頭一皺,沖着那老者一個揮掌,魔息尚未襲過去,卻被那一向冷冰的白發男子半路接了。而也正是有這麽一出,在半空中的文杉才得以脫身。
風月一個收掌,便将文杉接了下來,白發男子此刻也站了出來,那人是唯一一個沒有因為風月魔息而退步的魔,風月覺得這次好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有趣的多。只是這有趣的人想要他的命,這可如何是好?
白發男子可沒理會風月的苦惱,反而是跨出了幾步道:“祭司是孤的重臣,可容不得你來抉擇他的生死!”
他身後的祭司聞言感激的看了看,看向風月的視線卻帶着狠毒:“今日,便是拼盡全力,本司也會讓吾主登着着魔尊的位置!”
祭司話語剛落,便開始吟唱上古神頌。
“我有說過,不讓這魔尊的位置嗎?”
風月笑得開懷,眉眼裏卻是見獵心喜的刺激!
作者有話要說:
呆萌呆萌的小獸獸
祝大家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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