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首不相離
通過這場行刺案，皇後徹底看明白了，皇上的心思原來始終就沒離開過這個雲貴人，她想不明白為何皇上會因郭皇後而遷怒自己，導致很多人給自己壓力，因此她不得不退一步，以不傷害皇嗣為誓來保全曹氏。
她想不到的是自己與皇上永遠合不到一起，她不得不另想辦法以求得在後宮之中生存。
曹皇後想到皇上從十五歲成親至今十年只育有兩位皇子，四位公主。若是真的身強體壯，十年之內不可能僅僅六個孩子。如今皇長子雍王趙昕身子孱弱，能否長大成人都是問題。現在楊雲正得聖眷，自己不可能有懷孕的機會，還是從旁支想轍！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與皇上年齡相同，大一個月的濮王趙祺，據說他目前只有一位王妃，妾倒是不少，十六歲成親，目前僅王妃生育的世子就有三位，大世子八歲，五世子七歲，十三世子五歲，郡主倒是沒幾個（話說大家不要怪娜娜把這個濮王趙允讓寫成了造人機器，沒辦法，誰讓那可愛的英宗趙曙是濮王的十三子呢？人家無奈，只好把他父親寫得強悍一點，二十六歲就生了十幾個孩子，不過這樣才能突出仁宗的生育能力實在不咋樣嘛！各位，表抽我……）。其餘的兒子都是庶出，他的王位只有長子能繼承，其他子嗣僅是同享富貴罷了。可見這位王兄的身體相當不錯，與當今聖上相比要強好多。而他又與王妃感情相當好，如果能把他的一位世子接進宮中撫養，即便是将來某位皇子即位，有濮王和本宮內外調和，地位也是保得住的。
這一日，皇上在禦書房批閱奏折，曹皇後便請求進見。皇上自然宣她進來。
“參見皇上。”曹皇後穿着非常鄭重。
皇上知道她是有重要的事，便放下筆說：“平身，愛卿有何事見朕？”
“的确是大事。”
“哦？”皇上站了起來，說：“快快說來。”
曹皇後看着皇上走到自己面前才問：“皇上想想今日是什麽日子？”
皇上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
皇後笑着說：“今日乃是狄娘娘的生辰，皇上忙于國家大事，故而忘記了。”
“哎呀，可不是！”皇上才想起來。
曹皇後拉着皇上的手說：“雖然太後生育皇上功勞很大，可是八皇叔和狄娘娘對皇上有養育之恩，我們不能忘本，故而臣妾自作主張，俯請皇上與臣妾同去賢王府。”
“好，朕禀明太後即刻……”皇上邊說邊收拾奏折。
“皇上。”曹皇後拉着他說：“臣妾已經向太後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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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她笑了，暗想：這個皇後有時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如果心胸再寬廣一點，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臣妾還邀請了一人。”
“何人？”
“翠雲軒的楊貴人。”
皇上臉色不大好看，他不是不想，而是由皇後提出他不免懷疑她。從郭皇後的事兒之後，他就怕曹皇後會找雲兒的茬，給她帶來殺身之禍。
曹皇後自然知道就說：“臣妾聽說雲貴人是狄娘娘的親外甥女，娘娘見了她一定會開心。”這是曹皇後一石二鳥之計：一來她知道皇上對八王爺和狄娘娘的感情根深蒂固，也是讨好他的一種方法；二來她約了濮王趙祺攜帶王妃和十三世子趙宗實一起給狄娘娘過壽，趙祺不知道皇後的用意，只是無法違背皇後的命令，狄娘娘喜歡小孩子，如果楊雲也喜歡上濮王的世子，自己便可順理成章的與她一起撫養了。只是她沒想到這個濮王的十三世子居然會成為未來的皇上。
“好吧！”就這樣，三個人一起去了賢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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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皇上，皇後，楊雲到了賢王府時，看到狄娘娘此刻正抱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玩，八王爺和濮王叔侄正在聊天。
忽然狄娘娘笑着對八王爺說：“王爺，你看。宗兒這孩子多像皇上小時候？”
八王爺回應了一句：“是啊，祺兒，這孩子的聰明勁兒的确像。”
趙祺笑着說：“王叔見笑了。宗兒的确是聰明，皇上小時候可與他不同，這孩子淘氣。”
八王爺說：“記得那年你父王第一次到王府來，皇上與你年齡相同，你們倆玩得可好了。可如今，你父王已經作古了，你也長大成人了。”
“可不是？”
“這次來京城打算住多久？”
“王府中有很多事要料理，等給皇上與太後見了禮，沒什麽事就回去了。”
“唉！”八王爺不再說話。
“這次趕上嬸嬸的壽辰，特地帶宗兒前來熱鬧熱鬧。”趙祺笑着說，過來一會兒又問：“王叔，二王兄可曾回來過？”
“唉，邊關重要，為國效力本是分內。”
“這倒是，總比侄兒強多了。小侄是什麽都不會，就會生幾個孩子……”
“哈哈哈！”八王爺笑着說：“你們這一代還就真屬你兒子多了。回頭記得把經驗多多傳授給其他兄弟呀！”
“王叔真會開玩笑，小侄哪有什麽經驗，都是誤打誤撞的。”趙祺原本不是性格腼腆的，可是在八賢王這裏就不行了。
“爹爹，羞羞！”小孩子看到父親臉紅就說……
“哈哈哈，看到了吧？兒子都開始管你啦！”狄娘娘扶着小宗實，小宗實則是走到父親面前，拉着他。
“讨打。”趙祺說完就抱起了兒子，這小家夥太聰明了，什麽事一看就懂。
正在此時，小孩子忽然看着門外的皇上三人，伸了一下手說：“來！”
此時所有人才注意到門口的人。
趙祺見到後馬上帶着王妃下跪行禮：“微臣（臣妾）參見皇上，皇後娘娘。願吾皇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
“王兄，王嫂，快快平身。”皇上對他們剛說完。
那小家夥也跟着大人跪下了，學着父親的樣子說：“參見皇上，娘娘。千歲……萬萬歲……”小家夥還搞不清正确的語序！
“哈哈哈……平身。”皇上看着他笑了，過來抱起小家夥，誰知這小宗實在皇上懷裏乖乖的摟着皇上。皇上一直都很喜歡小孩，更何況是這麽可愛的小孩子呢？皇上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宗兒，你叫皇上嗎？”
“朕不叫皇上。”皇上非常喜歡這個孩子。
“他們……”小孩的意思是他們怎麽都叫皇上？
“宗兒，你可以叫朕皇叔。”
“朕……皇叔……”
“皇叔。”皇上知道小孩子不懂“朕”這個詞，就說：“叫我皇叔。”
宗兒看着父母，又看着皇上說：“皇叔，她好美。”他指着皇後說。
皇後沒想到小家夥這麽可愛，就過來說：“宗兒，叫我皇嬸就行。”
宗兒看着皇上，皇上點點頭，才開口說：“皇嬸，你好。”
“乖，宗兒真乖，讓皇嬸抱抱好嗎？”
小孩子喜歡熱鬧，自然又撲到皇後懷中去了，後來又撲到楊雲的懷中。
皇上給狄娘娘送上壽禮就說：“皇叔，這次來純屬家庭聚會，給母妃，不，給娘娘做壽。剛好允讓王兄也一起來了，我們就一起熱鬧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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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皇上和趙祺在院裏聊着……
皇上說：“王兄，這些年在祥符縣過得還好嗎？”
趙祺淡淡一笑，回答着：“也好也不好。”
“此話怎講？”
“以前也不自在，父王過世以後，母妃便在佛堂裏不理世事。我這個正出的世子繼承了爵位，難免有兄弟不服，尤其是大哥，他的母親三天兩頭的去鬧事。”
“此事如何解決的？”
“我殺了那賤人，囚禁了大哥，把他的子嗣收為自己的。”
“留着吧，殺了對自己不利。”皇上不說話，他知道這種事是不可避免。
趙祺不禁多看了皇上一眼：他也經歷了不少，想來也是見慣了血腥之事。就問：“皇上過得如何？”
“還行吧！朕需要人幫忙，不知道王兄是否願意？”
“……”趙祺沒有回答他，暗想：皇上現在親政不久，百廢待興，而皇親中自己與他年齡相當，莫非這次是他授意皇後的？
“怎麽？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皇上年輕有為，對國家自有見地，微臣除了會生幾個兒子什麽都不會，對朝中之事一竅不通，只怕會幫倒忙。”趙祺自然願意，只是他不想成為別人的殺人工具。
皇上笑着說：“那就教教朕如何生兒子吧？”
“皇上真會開玩笑。”趙祺可不敢把這事說出口。
“哈哈哈……朕開個玩笑。工部正好缺少一個侍郎，負責清理汴京的河道，朕想王兄最為合适，回京吧？”皇上拍着趙祺的肩膀，就像小時候一樣。
“臣遵旨。”趙祺暗想：這正是自己所愛好的工作，看來自己還能有大展拳腳的時候，就欣然下跪領旨了。
皇上點點頭暗想：汴京原本就河道較多，有些年代久遠，到處是危險的漩渦，污染也嚴重，無人清理，如果讓自己人做的話可以避免很多鋪張浪費。早已和王丞相商量過了，他的意見也是請一位精通河道的王爺來做此事，他原本是毫無頭緒的，如今見到他，才想起小時候他就對水利方面的事情感興趣，如今他欣然接受，想必這些年，他早已研究透徹了。皇上拉着他說：“你抽時間草拟兩份整修京城河道計劃的奏折遞交王丞相和工部尚書，朕會知會他們，見了太後便可回去靜候佳音。不出一個月，王兄就等着走馬上任吧。”
“謝皇上。”趙祺沒想到皇上會如此迫切需要，幸好自己對汴京河道早有研究，只要稍加整理即可。
八王爺走過來，其他他全聽到了，就說：“皇上準備修整河道？”
“是的。”
“那日王丞相與臣說過此事，臣沒想到皇上動作如此之快。”
“皇叔認為何人最為合适？”皇上也想聽聽他的意見。
“祺兒對這個的确是內行。”八王爺舉賢不避親，“他在祥符縣就曾給縣令支過招，整修河道，修築堤壩，深得人心哪！”
“哦？”皇上沒想到他居然實踐過，就問：“那麽對此事想來是駕輕就熟了？”
趙祺搖搖頭，嚴肅地說：“不然。祥符縣與汴京相比是小巫見大巫，汴京乃是古都，很多河床都不可更改，因此修整起來費時費力，既要完成任務，又不破壞風水，這樣方能保住我大□□基業，沒有詳盡的計劃是不可能見到成果的，微臣需好好計劃一番。”
“好，既如此，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半個月後，工部便接受了趙祺的計劃書，很快他便來京城走馬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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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年，宋禦醫發現楊雲有了身孕，第一時間通知了皇上。
皇上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有瞞着她，并讓她小心保護胎兒。
金秋十月，翠雲軒便是被喜慶氣氛籠罩着……
因為雲貴人生下了一對龍鳳胎，第一個是女兒，第二個是兒子。
皇上開心地數日沒有離開翠雲軒，這可是宮裏最大的喜事了，李太後親自過來，看着這兩個自己回宮以後生的第一胎孫兒，亦是開心不少。
七日後，禮部所有官員聯名奏請皇上，晉封翠雲軒貴人楊氏為昭德貴妃。
滿朝無人反對，就連先前反對楊氏之官員如今也雙手贊同。
皇上推讓了一番之後便批準了。
孩子滿月之時，便是正式冊封之時，女兒取名趙穎，封鄧國公主；兒子取名趙曦，冊封為荊王。
楊雲也正式搬進來暻瑛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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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皇上來暻瑛宮看望他們，楊德妃正在照顧女兒。皇上看着這幸福的瞬間，就不禁過來看着她們母女兩個。
楊德妃正要行禮，皇上說：“免了，孩子怎麽樣？”
“還好。曦兒睡下了，穎兒也快了。”
“照顧他們累嗎？”
“沒事，只要他們茁壯成長就好。”楊德妃為女兒蓋好被子，就站了起來。
皇上笑着說：“朕要冊封曦兒為皇太子。”
楊德妃拉着皇上說：“你這樣豈不是邁過了皇長子，節妃姐姐會不會不開心？”
“昕兒自幼身體不好，琳兒并不想他做皇太子。這些天有濮王的幼子宗兒陪伴，雖然情況好了點，畢竟還是體弱。朕決定讓他，宗兒與曦兒同享富貴。”
楊德妃笑着說：“三哥很喜歡濮王的幼子宗實？”
“是的，他很聰明。朕決定将他養在宮中，做雍王趙昕的伴讀，将來封王。等曦兒長大一點，讓他們三兄弟一起，将來朕退位之後，大宋定能平穩過度到曦兒這裏。”
“皇上才二十幾歲，說什麽退位之話？”
“誰都會有這麽一天？到時朕便退位讓賢，與你一起安度晚年了。”
楊雲明白，皇上是多情之人，但不是濫情之人，就說：“還有節妃，淑妃，賢妃姐姐。”
“好。”皇上明白楊雲最了解自己，這也是他所希望的，但對于皇後，他始終心存芥蒂。
楊雲靠在皇上的肩膀上，幸福地摟着皇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