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承認我是太沒有節操了。。。。。。。後面會修很大。。。。。。。。你們。。。。。。愛怎麽拍我就怎麽拍吧。。。。
“一個習慣性的錯誤,很難終結。它像是癌症,會轉移,會擴散,會潛伏在你的身體裏,永遠殺不滅。”
雷奧切諾輕柔的撫慰這懷中醉熏熏的少年,慢悠悠的說。
盡管懷中的人已經被酒精侵蝕了神智,但他的溫柔深情卻毫無消減。像是在撫慰自己的情人,那眼神似弱水般沉溺寵愛,卻包含着劇毒。
他的聲音如此柔軟甘醇,像是一杯醞釀了多年的美酒。
可是懷中的人無力去聽,無力去想。
不知道是不是很可惜。
“酗酒不是一個好習慣,但它也是一味藥,一味無可奈何的良藥。盡管我不喜歡,但我無法阻止,只好尊重你的選擇。這是我的承諾。”雷奧切諾輕輕嘆息,在懷中人的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吻,将他溫柔的安置在柔軟的床上,淅淅瀝瀝的水珠落在水晶池中,令人心底寧和。
為他蓋好被子,雷奧切諾轉身退出了這間布置的極為奢華雅致的卧房。
明天,不知一切安好否?
太陽在高高低低的游走着,随着他輕輕的步伐。光在建築中游走,細細的灑在他身上,像是一場沒有根的雨。
他的身影在寬闊的大街上顯得格外單薄。踉跄的腳步令人懷疑他随時都會倒下。
殷小樓一邊努力抵抗者讓人似乎要炸開來的頭痛,一邊努力向着一個方向走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脫那個男人的掌控,但是逃離,是他的選擇和抗拒的表達。
他堅信自己至少還有選擇抵抗的權利。
終于陽光似乎暗淡下來,他半倚着一面牆,努力平緩呼吸。
“咔嚓。”連着的閃光燈聲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邊,也像是來已經脫控的耳畔。身體像是在雲端一樣,輕輕的,鈍鈍的搖晃着,心髒被一種無力感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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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是殷漓塵先生嗎?”“你怎麽會在這裏?”“啊!真的是你嗎!!!”來自虛空的尖叫聲劃破了殷小樓的耳膜。
殷小樓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在音刀的砍斫下破碎成了無數的分子。
他渾渾噩噩的看了周圍最後一眼,然後猛地倒下。
最後的意識停留在:在北歐也有人認識我……嗨,咱真是帥呆了。這樣一個似乎很不相幹的想法上。
第二天。
中國娛樂版面的頭條共同宣布了同樣一個震驚全國乃至全亞洲全世界的新聞:影帝殷漓塵猝死于法國街頭,疑似死于□游戲和酒精中毒。
我叫……殷小樓。
其實你不必知道我叫什麽,你只要記得我風華絕代的臉蛋就好啦。
什麽,我長的不好看,你去死吧。
唉,我怎麽會這麽睢啊。遇見你這個老頭,老頭!我說你是老頭子你就是老頭子,不許頂嘴!哎哎哎,別動手啊,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一把年紀了連這種道理都不懂啊!
我靠,坑爹呢吧你,這種時候還說自己聽不懂中文,好吧,好吧,沒聽過這句話,那我……求饒總可以吧!親爹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殷小樓混混沌沌的意識中一個聒噪的家夥一直在不停的說啊說,在對一個家夥說啊說啊說。他心裏很着急也很煩躁,卻也有些不知如何表達的欣喜。
這種混雜了各式各樣情緒的心情交錯着在他心裏翻攪着。
他模模糊糊的想要睜開眼睛,可是怎麽也做不到。
好累,你幫幫我吧,我再也不氣你了,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殷小樓迷迷糊糊的露出一個奸邪的笑容,好像小孩子犯了錯一樣。
“他笑了!”一個帶着哭腔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殷小樓很生氣,為毛自己離地很遠的樣子,聽東西這樣模糊?
可是自己怎麽會在這裏,怎麽會有女人為自己哭泣?對了,沒準是哪個狂熱的粉絲。可為什麽是她陪在自己身邊?老頭子一定會生氣的……
殷小樓很傷心的想着,努力睜開眼睛,模糊的景象在頭腦的海洋裏亂晃,可是怎麽也倒映不出那個人的影子。
“他醒了!醫生,他醒了!!!”一個女人凄厲的喊叫聲在寬闊的病房中響起,甚至帶上了回音。可是卻并不令殷小樓反感,她的聲音帶着血和露珠似的,有一種凄切的美麗。
只要是美麗的,殷小樓就不排斥。甚至迷戀。
殷小樓過了很久才終于看清面前人的容顏。
濃豔一枝露凝香。他突然迷迷糊糊的想起了太白的這句詩,送給這位夫人剛剛好,可是自己的粉絲裏怎麽會有這種極品?
殷小樓湧上一絲疑慮和自豪。
他不自覺的微微一笑。
“你認出媽媽了……”女人的聲音打着顫,一只冰涼的手撫上了額頭,殷小樓舒服的抿了抿唇。
殷小樓突然一個激靈,心中翻湧起懊惱和可惜來。
這樣的尤物,應該擺在神壇上受男人的供奉,怎麽跑到這裏來悲悲切切!殷小樓的腦筋慢慢轉動,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在醫院裏。
老頭子怎麽可能容忍自己躺在醫院裏讓人觀賞摩挲?
殷小樓漸漸感到情況不妙。
如果自己真的倒在街上被老頭帶了回去,再怎麽樣也不會放任自己躺在這裏不理不睬,讓一個女人在自己身前哭哭啼啼。
這個女人是誰?
“鏡子。”殷小樓艱難而又清晰的說。
女人一怔,随即喜笑,帶着淚珠的姣美面容在輝煌的燈火映照下格外動人。“我的寶貝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她舉着一面精致古典的盤龍紋鏡子放在殷小樓面前。
殷小樓注視着鏡中人,瞳孔慢慢放大……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女人正搖搖晃晃如遭重擊,就被身邊的醫生扶住安慰道:“少爺只是剛剛康複,還很有些疲倦,讓他好好休息便是。夫人您也下去休息吧,少爺脫離了危險,再不會有事兒的。”
女人慢慢喘勻了氣兒,露出一個傾倒衆生的微笑。
對着她的,沉睡中的兒子。
這個可憐的女人并不曉得,這具傾城傾國的皮囊裏,已經不再是她熟悉的那個靈魂。
時間可以教會我們很多具有實用性或觀賞性的道理,但是最重要的是,有一天,他會将我們幹掉。
被時間幹掉,頂着GAME OVER的慘烈字樣下場的殷小樓,在聖母瑪利亞開的作弊機器指引下,重新站在了舞臺上。
殷小樓得意又悲傷。
當他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前。
因為他無雙的傾倒衆生的纖細精致的五官,曾經被一百家國內媒體和海內外知名雜志共同評選為最接近太陽神的男人。
永遠在揮灑着光芒,比天上的太陽更璀璨奪目。
可是現在,他真的很悲傷。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而不僅僅是男人。
可是現在他輕輕注視着鏡中的男孩,摒住了呼吸。他怕自己的呼吸太重,破壞了鏡中似乎不該存于世的美貌。
殷小樓所以,高興又悲傷。
殷小樓現在的家世,很好很好,好到很難形容。但是恐怕比起雷奧切諾背後的家族,還有一定的距離。
因為他,根本不能形容雷奧切諾的家族。
他只知道,前世的殷漓塵,永遠不可能逃脫他的掌控,不論他身在何處。而更令他無力的事,即使死亡也無法斷絕他的掌控力,因為直到現在,直到他連身軀都變換了。也無法抗拒自己的靈魂中,對他的愛戀和渴望。
這令他既感到羞恥又感到很難以言說的……心安。
來自愛戀深處的毀滅氣息曾将他淹沒,可并未将他毀滅。
可是他現在站在這裏,不再想愛人,也不再想逃離。就當是為了世界保留這樣一份驚嘆吧,他要活下去。
他想讓世界重新看見他。因為,他害怕孤獨。但是他卻不想重演藝圈。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不想。很不想。那麽他還能去做些什麽呢。
殷小樓悵然嘆息。突發的腦膜炎帶走了這具身體的上一任主人,近十天的昏迷令上任主人的母親似乎毫不懷疑他對以往的模糊記憶。
最終本着浪費美麗是最大的犯罪的原則,殷小樓毫不遲疑的決定了自己的職業。
盡管時間有一天會告訴他,這是個無比錯誤的決定。
此刻的殷小樓,已經在興致勃勃的思考應該如何利用自己新身份帶來的種種好處。
當然他面前還是存在着很大的障礙,那就是他美得不可方物的“媽媽”和目前尚未碰頭的“父親”是否能同意他進入那種行當。
可是,有沒有父親還是兩說吧。在自己的兒子昏迷了整整十天的情況下都不曾露面的男人,恐怕……殷小樓突然覺得有些愧疚。
自己這樣侵占一個可憐女人的唯一兒子的身體,實在不太地道。
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
殷小樓本是一純良自律的好青年,誤入了雷奧切諾親手構建的,在美輪美奂的背後充斥着暴戾的迷宮花園,繞了進去就再沒走出來過。
本來好好的一顆良心,愣是被塗塗抹抹成了狗都不屑的破鐵篩子。
一飲一啄,莫不天定。不善良的殷小樓突然想,也許雷奧切諾口傳身授的厚黑學,就是為了今天他坦坦蕩蕩的,用這具身體,好好活下去。
殷小樓對着鏡子輕聲一嘆。
他可愛的母親出現在視線中,鏡子裏她的容顏比鏡框上鑲嵌的碎鑽還閃耀,那上面寫滿了慈愛和幸福。
“哦,親愛的。你的醫師需要為你做些小檢查。親愛的,你今天真動人。”
她用一種詩歌般的語調輕聲說,像是怕驚擾了殷小樓一樣。她輕輕走上前來,牽起殷小樓的手,像牽起了貴婦人的貴賓犬一樣目光中淨是寵溺。
殷小樓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完全不可能抗拒這個女人的要求。他苦悶的想:如果她不同意,我還是去做娛記吧……憑小爺混跡娛樂圈多年掌握的幕後資料,絕對大紅……
難為他有這麽不相幹的想法。
那位母親正用一雙含淚的眼睛望着他。
他的心似乎都要融化在了那柔軟的水波裏。
“親愛的,哦,天吶,醫生說你的抑郁症正在痊愈。天吶,我不是在做夢吧,為何你也在我的夢境裏,這樣清晰?”
她用一種夢游似的語氣顫抖着說。
殷小樓不可抗拒的上前擁抱住了這個喜悅的不能自已的女人。
她像是一個生活在愛麗絲的夢境裏的女人,這樣美好。殷小樓抱着她溫熱而柔軟的身軀,感受着她輕輕的顫抖,覺得自己靈魂中的傷口似乎都在這樣的美好渲染下開始愈合。
她終于平複下來,回手擁抱住了她的兒子。
“我一直以為,你自小自閉抑郁,疾病纏身,這是上天給我的報應,報應。可是你現在,哦,天吶……”
她慢慢的說,讓殷小樓很有些心酸。
這個可憐的美人……可是,他還是要盡力離開他去繼續自己的生活不是嗎,他還是要努力離開這個他陌生的家。
而更令他不能預料的是——當他提出自己想要工作的時候,這個女人的反應。
擁有完美餐桌禮儀的美人,當時扔掉了手中的叉子,然後瘋了一樣的微笑,起身從桌子上走過來擁抱他,幾乎令他窒息。
“我的寶貝,你想做些什麽?”鎮定下來的女人語無倫次卻又眉飛色舞的說,手中的刀叉被她揮舞的幾乎要飛了出去。“什麽都好,但是我相信最高貴的職業才配得上你。”
殷小樓詫異又高興。沒想到他的“母親”這樣合他的心意,真是,好吧,聖母瑪利亞,小爺贊美你,雖然你是個不折不扣的□。
“哦,我想離開這裏去國外看看。順便,試試做一個模特。媽媽你覺得,怎麽樣?”
“天吶,親愛的,我相信你可以開創一個時代,一個屬于男模的時代。可是,去國外麽,也好吧......”
看着對面滿面憧憬和自豪的女人,雙子座的殷小樓突然心生好奇,這個坐在自己面前,聽風就是雨思維轉換的簡直比自己還快的女人,不是雙子座就是雙子座吧?
兩個心懷喜悅的男女高舉起酒杯,為各自的喜悅,幹杯。
殷小樓沒想到新生之後的一切會如此的順利。
一張與IMG的短期合約在女人的一個電話以後擺在了殷小樓的面前,條件豐厚的讓他不得不贊美世界上存在着不公正這樣一個曾經叫他罵娘的東西。他馬上就可以動身去紐約時裝周,站在鎂光燈下,讓世人單純的,為了他的美麗而贊嘆,讓燈火因為他而無限絢爛。
也許自己的死亡和重生銜接的太好,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來到了一個新的花園,可是曾經的風景留下的烙印,使他難以将自己代入到新的冒險旅程中。
不然也許他可以更坦然的面對那個曾經愛到瘋狂的家夥?
殷小樓将那個可怕的記憶暫時甩出腦中,轉身陪伴他興高采烈的母親去血拼掃貨。畢竟在破再爛的良心也是良心,殷小樓決定在坐上後天的飛機之前認真哄她開心,略盡一下自己這個便宜兒子的職責。
血拼過後,穿着大紅色薄紗長風衣,面色紅潤比十八還十八的蕭清漪女士和被硬套上同款男士藍色風衣的殷小樓并排坐在跑車上。
蕭清漪對司機說:“不回療養院了,直接回家。哦,我的寶貝,我們已經十一天都沒回家啦~!”
殷小樓心中微微詫異,看來那個山林間的別墅不是家裏啊。
身畔興奮的蕭女士突然回頭滿臉欣悅對他說:“寶貝,好看麽?我還不算太老吧。”那張嬌俏中透着無比的妖媚的白的勝雪的臉龐在火紅的羽紗襯托下叫人除了好看想一直看再也沒有別的話好去形容。
殷小樓順勢捂住狠狠抽搐疼痛的心髒,不無誇張的倒在座位上:“哦,天吶。我承受不住了。”
蕭清漪笑得美豔無雙,這種美麗竟然将注視着她的殷小樓的心思從那個可怕的男人身上拉回了現實。
“你這孩子,以前不是這麽會說話的。”
殷小樓一愣,随即使出過去哄富婆的拿手招牌笑容,“我以前會怎麽樣。”他探身靠近蕭清漪,認真欣賞這個女人,她真是上帝的寵兒,這具身體她的兒子至少有十七八歲,可是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皺紋。完美的一如新生。
蕭清漪果然無比陶醉。
“以前只會擡頭看看我,我這算是苦盡甘來?”
殷小樓心中一酸:“哦,是啊。會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