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元清闌和俞景陽他們的行李一早被人送到了前臺。
從別墅區來到酒店,俞景陽從大堂經理手裏接過行李箱拉着,跟元清闌一起乘坐VIP電梯往房間走。
餘熏給他們定的房間在頂層,不用想也是豪華級別的。
俞景陽覺得還挺好,畢竟他和元清闌一起住,自然什麽都想要好的。
倆人說說笑笑一路到門口,俞景陽從兜裏摸出房卡,随着“滴”一聲微響,很有質感的門被順勢推開。
拍開玄關處牆壁上的開關,沿着過道往裏面走,屋頂大燈光感如探照燈明亮,晃得倆人的眼睛特別不适。
俞景陽趕緊關掉,繼而擡手摁開旁邊的開關。
不摁還好,一打開,恩,又長見識了。
整個大開間的牆壁,圍了一圈亮着紫色光亮的壁燈,遠遠環視,那麽多燈盞像次第展開的畫卷,整個房間直接被暈染成一座紫色神秘城堡。
雖然光源很多,亮度卻很柔和,但也足以讓人看清屋內的陳設。
元清闌和俞景陽私生活再檢點,也沒遲鈍到傻傻認不出的地步。
這麽暧昧的豪華開間,妥妥特麽的情/趣/套/房。
中間一張心型大床上挂着紫色紗帳,從屋頂高高垂下,那麽輕那麽透,只要按一下電動開關,就會從兩邊緩緩合上,但床上的旖旎也什麽都遮不住。
除此之外,地面上還四處布置着旋轉木馬、高腳躺椅、藤椅式秋千、超大帶按摩功能的浴盆……
一幕幕望去,讓人羞恥得想吐血。
不知是被大尺度畫面刺激的,還是被屋裏幽微甜膩的香氣熏的,元清闌直感覺一陣陣眩暈,面容漲紅,呼吸也漸漸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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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陽好像反應比他還大,難以言喻的燥熱從小腹往四肢百骸蔓延,喘息沉重又緩慢,望向旁邊元清闌的雙目通紅。
怪不得他覺得屋裏的香味不尋常,估計摻了什麽不可描述的藥。
俞景陽率先反應過來,大力拉着元清闌就趕緊往出去走,連手邊的行李箱都顧不上拎走。
走廊旁邊就是衛生間,因為各個房間都配置私人衛浴,這裏大多時候都沒有用。
正好方便了遮掩元清闌和俞景陽的狼狽。
“你沒事吧。”
俞景陽緊緊攥着元清闌的手,一進來就把衛生間的大門給鎖了。
裏面空間很大,因為封閉設計的緣故,說話間還有微微的回音。
元清闌掙脫開俞景陽的牽制,緩緩後退一步靠在了洗手臺上,本來想伸胳膊撐一下邊沿,結果莫名無力,臉還越來越熱。
因為煩躁眉頭蹙起,怎麽看都難受。
後來,他直接彎腰探手在水龍頭下接水往臉上撩,一下一下又急又快。
直到額發鬓角都弄濕了,涼意向肌膚不斷滲透,呼吸才不那麽炙熱。
俞景陽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不過他向來能忍。
轉過身體背對着元清闌,目光定定地鎖在地板上,斂着暴怒給餘熏打電話。
那邊像是在等反饋,鈴聲一響幾乎馬上就接了。
還不等俞景陽開口,他就迫不及待邀功。
“嘿嘿,布置的還滿意嗎?不用謝,都是兄弟……”
“謝個屁!”
俞景陽拽了拽衣領張口就罵,“你他媽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你弄的什麽東西啊?”
餘熏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間會帶來這樣的效果。
他不明白,夫夫間玩點樂趣不都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嗎?
俞景陽在無能咆哮什麽!!!
“不過就是一點助/興的熏香而已,你至于這麽大反應嗎?!”
餘熏也有點生氣。
這種香水連藥都算不上,就是一種令人開心的香料而已,對很多人,甚至都沒啥作用,怎麽到了俞景陽兩口子這裏就這麽大反應。
俞景陽知道不是什麽太過分的東西後,稍稍松了口氣。
元清闌現在懷着孕,幸好不含有害物質,不然事兒可能就大了。
面對餘熏的解釋和喊冤,他氣不打一處來,又不能告訴對方實情,最後只能說元清闌身體不适,用不了這些東西搪塞。
憤憤挂了電話後,他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子,眼睛都不太敢正經看元清闌。
可能餘熏沒有誇張。
這種程度的香薰對好多人都沒什麽作用,但對這倆顯然沒試過的新人肯定不友好。
現在他們都不是正常狀态,甚至心知肚明彼此的生理變化。
周遭荷爾蒙醞釀的暧昧氣氛,給彼此平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妖冶性感。
元清闌四肢發軟倚在牆上,白皙的皮膚被暖色燈光籠罩,襯得眸子又亮又深。
嘴唇因為發熱而比平時紅潤許多,脖子上淺淺延展的青筋伴随略顯沉重的呼吸微微顫動。
濕漉漉的頭發不斷滴答着細細的水線,沿着臉部灼熱的皮膚蜿蜒而下,最後流進隐秘的衣服裏消失不見。
他從頭發絲到雙腳,每一處都散發着如藤曼般的脆弱美,好像輕輕推倒,就可以對其随所欲為。
而俞景陽無聲看着他,灼熱的眼神努力掩飾着最直白的欲/望,封閉的空間靜得出奇,如果忽略呼吸聲,都有種時間靜止的迷幻錯覺。
元清闌也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男人最赤/裸的欲望,不由垂下了眼眸。
同時,俞景陽也反應過來,扭頭轉向洗手臺就着水龍頭一頓猛潑冷水,涼意逼退燥熱和恍惚,頭腦很快清醒過來。
餘熏說出去吹吹風很快就沒事了。
他擡手把濕透的額發往後一撩,露出光潔的額頭,高眉骨少了頭發的柔和作用,多了絲凜冽,棱角分明的面容馬上就有了壓迫感的氣勢。
元清闌剛才是腿軟,現在随着心髒“咯噔”一聲,心都要酥了。
“我們出去吧,去樓下公園坐坐就好了。”
俞景陽很快恢複冷靜,他本能想伸手攙一下還靠在牆上的元清闌,但轉念又想到了什麽,到底沒動作。
元清闌抹了一把濕乎乎的脖子,跟着起身往外走,一路上彼此都在克制情緒,什麽都沒說。
夏季的公園裏嘈雜熱鬧,裹挾着熱意的風雖然不算清爽,但到底帶着室外的空曠,倆人坐在中心噴泉旁的石凳上吹風,剛才的悸動漸漸被抹平。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
可能就是住在一起過日子了,各種讓人應接不暇的尴尬突如其來,尺度還一次比一次大,照這樣下去能不能把持住都是個問題。
俞景陽心情複雜,剛才他都有反應了,也不知道元清闌有沒有發現。
其實也不能怪他吧,肯定是那香薰的緣故,平時他都規矩得不行。
元清闌低着頭扣手指也不說話,他沒顧得上回想俞景陽剛才有沒有硬,還在為剛才自己的反應納罕。
某一個瞬間,對上俞景陽那種能蠱惑人的灼熱眼神,心髒像流過了一道溫泉,又麻又酥,大腦一片空白,似乎連眼神都是空洞的。
唉,也不知道他這樣的反應正不正常。
也不知道俞景陽會不會隐約感覺被冒犯?
好煩躁啊。
都怪餘熏!
啊!
“你看舞池中間那個染綠頭發的老頭,跳得可真好。”
俞景陽沒話找話,估計是大晚上綠頭發在燈光下最亮眼,于是老頭無辜被care(點名)。
不料他話音剛落,元清闌還沒來得及附和一聲好,“綠老頭”的舞伴就被狠狠踩了一下腳。
打扮潮流的老年女舞伴性子還挺火爆,不待對方道歉就使勁推搡了“綠老頭”一把,扭頭就走,一路被哄着走遠都沒消氣。
元清闌os:我還說什麽?
“你好點了嗎?”
撓了半天頭,俞景陽終于稍微淡定了一些,但看元清闌的眼神還是有些飄忽。
倆人坐在同一張石椅上,卻隔着半米遠。
“恩,沒事了。”
元清闌不自覺拿手掌搓膝蓋,局促的動作透着說不出的生澀,遠遠望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純情高中生談戀愛呢。
“恩,我也沒事了。”
俞景陽在心裏默念了好幾句清心咒,不問自答。
“平時餘熏還挺靠譜的,今天可能腦袋抽風了,你別介意啊。”
餘熏是他的朋友,好像所作的一切都在為他謀福利。
雖然元清闌不至于誤會他是知情的,但這麽尴尬的事兒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換作以往,他可能會下意識擔心自己穿幫。
但今天不知怎麽,面對元清闌一向慫包的他忽然大起了膽子。
面上雖然說的是道歉的話,但目光卻一直在暗暗觀察對方的表情。
他耐心隐隐期待着,元清闌會有跟平時不一樣的反應。
可能是因為香薰的緣故激情澎湃,他竟忍不住幻想對元清闌來說自己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如果他向元清闌告白,對方會不會給個機會?
剛才倆人在洗手間交換過飽含直白欲/望的眼神,元清闌并沒有反感。
希冀像破土的種子,一旦在心裏拉開口子,就開始不斷猛然往外鑽。
直到重新跟元清闌回到酒店房間門口,他都在心不在焉的盤算。
他不知道,這一路上元清闌也想了很多,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元清闌第一次遺憾,他要不是直男就好了。
他們在前臺重新辦了兩張房卡。
但行李箱還落在面前的情/趣/套/房裏。
倆人直愣愣站在門口,元清闌低頭看腳尖不吭聲。
俞景陽終于反應過來,誰進去拿東西是個問題。
元清闌臉皮薄肯定不想進,那再次目睹澀/澀場景的艱巨任務就只能交給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