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道場裏晃來晃去,先晃了育德殿,又晃了與雲閣,再晃了訓練場,最後百無聊賴地躺在後廊上,抓一把院子裏的草,聞一聞,再扔回去……”嗎?!

日漸成熟的我漸漸發現,寫自己的生活絕對很小資,很奢侈!于是,我決定要觀察周圍人的日常,從中發掘閃光點。

這不,我走在道場裏,遠遠就望見了魏波茹一個人在水井旁打水。我突然想起那蘭卿的事,正好,擇人不如撞人,不問白不問。

我走到她身邊,單刀直入地問:“師姐,早上好呀。你知道蘭卿嗎?”

魏波茹聞言一僵,已經提起一半的水桶“啪”地掉了回去,水濺了她一臉。她轉過頭看了我半晌才緩緩道:“你說什麽?”

我重複了一遍問題,卻見她滴着水珠的臉更白了。“你是說蕭師兄的……那個蘭卿?”

我點點頭。“我去問過他,可他裝傻。”

魏波茹又是一窒。“你在他面前提了那個女人?……你當真這麽問了?”她抹了一把臉,難以置信般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真夠膽!”

“可他不理我。”我嘆了口氣,憂愁地說。

對面的女人拍拍我的肩。“他沒殺了你才是真的愛你。”

“……”

“歷來,不管誰問了這個,都等于捅了馬蜂窩。你可知,上回查師兄的七舅老爺的表姑姑的侄子的女兒的女婿的弟媳來道場,就問了一句‘蘭卿是誰’,便蕭師兄打得三個月生活不能自理。”

“……”

我額頭的冷汗滾滾而下,原來羊揚揚那女人是想害我啊!

“那……那蘭卿到底是誰?”

“其實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魏波茹面色古怪地看了我一會兒,最後還是說,“我只知,那名叫蘭卿的女子,是蕭師兄十六歲時娶的妻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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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我的嘴巴是十分鐘之後才閉上的:

“……蕭龍宇他……他他他他他他已經結婚了?!”

11專注紅燒肉十五年

【楊郭,我能讓你戀愛?!你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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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本文作者問我:“如果當年把你和蕭龍宇關在一間屋子裏,你會做什麽?”

我思索了片刻,最後兇殘地回答:“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本姑娘一定把這流氓打到吐血,然後在他臉上畫王八!!……當然前提是他被綁住不能還手。如果沒綁住……我給他倒茶……”

可是此時此刻,剛剛知道了蕭龍宇驚天秘密(菇涼,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不知道)的我還處于當機狀态,腦中完全沒有了和他的仇恨糾葛,只回蕩着魏波茹那句“十六歲時娶的妻房”,“十六歲時娶的妻房”,“十六歲時娶的妻房”……

過了好長時間我才回過神,喃喃道:“對哦,我忘了你們這裏十四五歲就能結婚的……”可是,我怎麽從來沒見過蘭卿?難道是兩地分居?所以蕭龍宇……

魏波茹一直默默看着震驚的我,不發一語。直到我問她蘭卿現在在哪裏時,她的眉宇才微微一動。

“她早就死了。”

她嘆了口氣。

“我聽師父說,蕭師兄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是蘭卿死後才性情大變。”

我呆着一張臉,腦中梳理着蕭龍宇二十多年來的天雷人生——小時候不明原因流落街頭,被蓮教教主當成女孩帶回,後來不知為何改入了薊門。期間又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老婆死了,于是大受刺激,從此風流成性處處留情,可心中對亡妻的深情,一分都不曾減少,一日都不曾忘懷……

……真不知道該說“哇塞,好感人”還是該說“我靠,真狗血”!= =

我甩了甩腦袋,決定暫時換個話題。

“師姐,你知道蓮教的羊揚揚嗎?她輩分很高吧,怎麽會輸給少陽那個毛矛?”

魏波茹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是蓮教的副教主了。”

那……她是故意輸的?

“如今江湖上的四大門派,秀華代表‘生’,薊門代表‘力量’,少陽代表‘誓約’,而蓮教……是‘死’。”她用一種機械式的聲音說,“你是外國人,不知道也正常。但歷來蓮教都是隐世的門派,從不參與武林諸事,直到七年前——”

她說道這裏,突然停住了,有些惶恐地望着我身後。我轉過身,看見查至極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裏,不知聽了多久。

他不動聲色地走過來,拉過我的手就要把我拖走。沒走幾步,便聽見後面傳來魏波茹怨毒的聲音:“查至極,你在怕什麽?怕她知道真相嗎?是不是非要我做這種事,你才會把我看進眼裏?”

查至極回過頭,冷冷地看着她。“你即便是把事情弄得天下皆知,與我又有何幹?”說罷,繼續拉着我走,轉眼就出了院子。

我看着身旁面色陰沉的查至極,心下有點不安。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可他什麽都沒說,只把我送回了房間,想了想,又揉了揉我的頭發。

“以後少和魏波茹說話。女人……有時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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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終于到了訓練休息日。為了安撫查至極陰郁擔憂的心靈,我在廚房裏搗鼓了一上午,燒了一個最拿手的菜。燒菜大嬸看我的目光從詭異變成了崇拜,到最後眼睛都直了,拉住我的手不停說下回一定也要親自試試做給大家吃。

我嘿嘿一笑,把小鍋捧在手裏,蹭蹭蹭跑到查至極房門前,一腳踹開門:“我給你炖了肉喲~~~~~~~…………你你你怎麽在這裏?!”

房間中央,一個衣衫淩亂的男人倒在地上,一只胳膊遮着眼睛。聽到我破門而入,他移開手,眯起眼看了我好一會兒。

誰能告訴我為什麽蕭龍宇會在查至極的房間裏?還面色緋紅地躺在地上?!

我端着鍋子像根木樁一樣杵在門口,怔怔地看着蕭龍宇緩慢地坐起身,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好像完全沒覺得尴尬似的,理了理衣服,抿起嘴角面無表情地看着我。

我知道,每次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都是在算計。

他肯定想起我趁他喝醉酒讨債害命的事了!想到這裏,我立馬把鍋子捧到了他面前,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二師兄,你看,我,我聽說紅燒肉養顏駐容,特意炖來孝敬您的!TAT”

蕭龍宇眉毛一挑,表情居然變了。他的唇角向上揚了揚,揭開鍋蓋,聞了聞。

看着他一臉“這能吃麽”的表情,我像個餐館服務員一樣,更加狗腿地殷勤道:“山藥紅燒肉,肥而不膩,我炖了好幾個時辰了,絕對上品。我可是專注紅燒肉十五年,品質絕對值得信賴。況且,山藥是個好東西,養氣的,特別是還能補腎……唔唔……”

蕭龍宇本來還有點興趣,可聽到這裏就臉色一變,直接将手拍在我臉上把我一掌推開。

“我看起來像腎虛!?”他眯起眼睛冷冷地問。

“好,好像……有點……”你去百度一下就知道,像你這樣舌苔淡白、四肢冰涼、健忘少寐、動則氣急……

還不等我想完,臉上就突然一涼,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被惱羞成怒的蕭龍宇直接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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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德殿裏,我默默地拿冷毛巾捂着比右臉大一圈的左臉,接受全道場上下所有人的目光洗禮。

混蛋,打人也不能打臉啊……

面對所有人詢問的目光,我看了一眼旁邊假寐的蕭龍宇,深吸一口氣,扯謊道:“我……我不小心從屋頂上摔下來了……是二師兄救了我……”

師父嘴角一抽,無語地望着我。連查至極和魏波茹也是一臉不信的表情。

師父,我明白,您其實是想用“謀殺同門”的罪名來克扣蕭龍宇的工資。可您要知道,負債累累的蕭龍宇目前就靠着這筆錢來還債了,他在被扣工資後一氣之下說不準就直接把我這個債主給做了……到時候我找誰哭去啊……

而且,就憑我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這蕭龍宇,莫不是……因發妻去世而遭受打擊,轉而性好男色?聽說,這倒也是頗為風雅的事……于是他去查至極房間求愛不成反被羞辱,然後查至極憤然離開了,他一個人在地板上黯然神傷?

哼,想跟我搶查至極?!門都沒有!!

就在我腦補得很起興的時候,突然聽到師父咳了一聲。他眼神複雜地望了我一會兒,最後說:“郭兒以後行事還是要慎重些。如今已近年關,一月後便是年度合訓,屆時到了清澄山切不可再如此莽撞了。”

合訓?

我疑惑地望向查至極,他果然接翎子(上海方言,指能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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