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我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問的是,你們倆是什麽關系?”
“舊識罷了。”他笑着回答。
舊識?一個前任國相和皇族公主?
當我是傻子?看剛才魏波茹那反應……哼,我說呢,偷偷跟着我和蕭龍宇來建陽,還參加什麽招婿,原來是為了會老相好。原來魏波茹在查至極前還有一段情。不過,嗯,如今她年紀這麽小,又是長公主,他們兩個,怕是對苦命鴛鴦,遲早要南北分飛的。
我一時間也忘了剛才還在跟他怄氣了,嘆息一聲,誠懇地說:“是不是相愛不能相守,所以你才對她那這麽冷淡,想絕了她的念想?也是,你這個年紀,跟一個小姑娘,還是自己徒弟的侄女……是有點怪。”
房間裏的氣氛好像一下冷了下來。
“哪裏怪了?”
杜芳突然開口,吓了我一跳。他面無表情地朝我走了幾步,深深地看着我。
我連連後退,突然覺得有一種恐懼慢慢流遍四肢。熟悉的眉眼,可眼前的人還是杜芳嗎?為什麽他的眼中隐露殺氣?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慢慢地俯低身,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着我。他又慢慢重複了一遍:“我跟她,哪裏怪了?”
我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說:“……獅虎……獅虎,我……”
話沒說完,就被他逼得撲通一聲仰面倒在了床上。
平時絕對不會這樣的。練了七年武,我好歹也是蓮教年輕一輩中的首席戰鬥機。可是,眼前的人突然發出了巨大的壓迫力,讓我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杜芳伸出手,輕輕撐在我的頭側。他的眉頭稍稍蹙起,目光中又現出那種淩厲的神色,不可臆測。我揪着他的衣襟,被他壓得滿頭冒汗渾身難受。
他看了我許久,身體才稍稍擡高,可手指卻眷戀地纏在我手腕上,突然一把抓起我的一只手,放到唇邊親吻。他吻了許多下,每一次都輕輕的,幹燥溫暖的唇在我的指間流連,碰一下就退開。
我呆住了,腦子裏跟手機調了震動檔似的嗡嗡個不停,連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
“獅虎我錯了,我還沒成年,所以,那個……心智不全!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其實,你們兩情相悅,也很好的。雖然年紀差得大了點……可最多,最多,柏拉圖好了……不過,聽說,那個……那個,也是可以的。一樹梨花壓海棠嘛……呵呵……”
他的唇忽然就變冷了,飛快地從我手上撤離。
“原來如此。”輕笑聲從他的喉間逸出,他喃喃說道,“好,好。說得好。”
他跳下床,淡淡看了我一眼。“你欠我的太多了,真以為一句道歉就能還得起?”
說罷,連衣服都沒理就摔門而去,再也沒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獅虎終于動手搶人了……可是……我還是想提醒親們一下,你們還記不記得蘭卿是誰殺的,當初陸離提過一句來着……
38我要吃你(大修)
【唇柔軟又滾燙,熾熱地黏連在一起。我剎那間覺得什麽都無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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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縫。
這是怎麽回事?我茫然地問自己。
他是我師父,雖然我一直沒有這樣叫過他,可我的武功幾乎都是他教的。他做了什麽?暧昧一次也罷了,那時候我年紀還小,事後我們也都當作沒發生過。
那今天這樣……算什麽?
我不是傻子,到這個地步再不明白就人神共憤了。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一直乖徒兒乖徒兒地叫着,朝夕相處,教我練劍,陪我吃飯,帶我離開蕭龍宇……讓我以為他是長輩。可現在想想,好像很久以前,他待我就和其他師兄不同。有時候,他望向我的眼神,就像阿黃望向羊揚揚養的旺財一樣。(PS. 阿黃是一只長得跟伏地魔很像的貓,旺財是一只狗。)
……好了。不能再想下去了。我覺得臉快要燒起來,手心裏密密麻麻出了一層汗。
必須跟他解釋清楚,我對他……沒有那個意思。千萬不能再誤會下去。
我一口吹滅了蠟燭,朝杜芳的房間走去。可到了門口卻又猶豫了。
“獅虎。”我輕輕叫了一聲,突然有點膽怯。
房間裏沒人回答。
他出去了?推開門,裏面果然空無一人。我跑到窗口往外張望,外面很黑,可還是能看到樓下有兩個人面對面站着。我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正是杜芳和還沒離開的魏波茹。
她這是認定了他會追出去找她?
夜深人靜,黑燈瞎火,孤男寡女,幹柴烈火……我心裏腹诽着,完全猥瑣了下去。
如此良辰美景,杜芳卻在月光下笑得異常嘲諷。他歪了歪腦袋,帶着一絲譏诮問:“你以為,我是你那些閑來無事四處溜達的皇兄?還是當年那個臭名昭著、卑鄙無恥、處處惹是生非的杜相爺?我問你,要是當年我是個沒才沒貌沒武功的莽漢,你還會看我一眼麽?”
魏波茹急道:“你誤會了,我從來沒這麽想……”
杜芳不屑地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當年還有人在皇城散布消息,說我專門調戲良家少女,玩完了就跑,每天都有人為我上吊。嗯?”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魏波茹的頭一下子埋了下去。
杜芳卻好像置若罔聞,自顧自冷冷警告:“以後離我遠點,別讓我讨厭你。”
少女不敢相信地擡起頭,卻只見到一地清冷月光,面前的男子早已消失。
我在窗後嘆了口氣,目送着魏波茹倉皇失措地沿街遠去。轉身出了房間,可沿樓道走了一路都沒看到杜芳的身影。直到下樓走到後院裏時,才看到一片樹高葉茂中蹲着一個人。杜芳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白色的背影随着手上的動作一抖一抖。我一時好奇,悄悄走進了去,仔細一看——
他居然……在拔草。
“你屬兔子的啊!半夜在這裏拔什麽草!”我忍不住叫了一聲。
圓滾滾的身影頓了頓,轉了過來。杜芳完全沒了剛才高貴冷豔的模樣,哀怨地苦着臉看着我,然後轉身繼續揪草。
我哭笑不得,俯身去拉他。
“……幹嘛?”
我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開口:“那個……我點有事……要和你說。”
他又哀怨地看了我一會兒。
“你……還在生氣嗎?”我咳了一聲。
“我沒生氣。”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只是這裏不舒服。”
那有什麽區別?我抓抓頭發,腦子裏還亂亂的。“獅虎,我聽到你剛才跟長公主的話了。你要是娶了她,可就是驸馬爺了啊,尋常人求都求不來的榮耀啊。”
杜芳臉上苦逼悲催的神色瞬間消失了。他站起身,目光慢慢變得陰冷,用剛才看魏波茹的那種能令百米內蛇蟲無害的眼神冷冷俯視着我。
……魏師姐,對不起,我盡力了。這人變臉比變天還快,我還想多活幾年……
杜芳面無表情地朝我走過來。我轉身想跑,可他幾步就追了上來。我慌了,反手一掌打在他肩上。
他被打得退了兩步,眉頭一皺,擡腳勾我的腿。我頓時一個不穩朝後栽倒,連忙一個受身滾了一圈,像魚一樣又彈了起來。
……一下直接跳進了他懷裏。
我拼命掙紮,把所有能想到的招數都用了一遍。面前的人神色平靜,卻好像早早編織好了一張漁網,把我死死困住。
唇柔軟又滾燙,熾熱地黏連在一起。我剎那間覺得什麽都無法阻止。他掐了一把我的腰,我張開嘴就要叫,可他的舌頭卻趁機鑽了進來。輾轉反複,生澀又熾熱,我的尖叫聲一下就斷開了。張口想咬,卻有一只手緊緊捏住我的下颌,讓我不能咬合。
杜芳的雙臂漸漸收緊,像是要把我揉進身體裏。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專注地盯着我,他還是清醒的,可舌尖卻如同蠕動不安的蛇一樣和我的糾纏起來,竟然再也不能分開。
我突然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厮殺,盡管沒有腥風血雨刀光劍影。面前的人恨不得将我吃掉一樣,我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揉碎了生吞下去,再沒有任何思考能力。
杜芳終于停下了所有粗魯的動作,緊緊抓着我的肩,手指幾乎要嵌進肉裏。我靠在他懷中大口呼吸,他冷冷注視着我,眼中翻湧着我看不懂的情緒。
緩了很久,我終于憋出一句:“你是不是餓了,我……我去廚房給你拿只扒雞……”
話音未落,腰上忽然又是一緊,頭暈目眩,轉眼已經被人一把抄着抱起。我一驚,聲音還卡在喉嚨裏,卻聽身前的人在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