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史上最尴尬的捉奸行動

淩洲開始着手調查楊樂的手機通信、網絡、還有銀行卡收支記錄。

這對他來說并不難,楊樂現在使用的本身就是淩家的內部加密網絡,只要找個黑客來操作一下,很輕易的便入侵了楊樂的手機。

這件事仍然是由顧之遠來負責,由此顧狐貍深刻體會到了一個管家的不容易。他都三十歲了,又得管理淩家大宅的上下傭人,又得抽空去監督醫藥研究的進度,現在還得作為私家偵探幫老板查小三?

果然不想當偵探的醫生不是一個好管家。

短短二十四小時之後,勤勞智慧且全能的顧大管家把查到的所有信息都整理成紙質文件,放到了淩洲的辦公桌上。

淩洲拿起來翻了幾頁,從文件上來看,楊樂很少通過電話聯系別人,通話記錄裏有一個號碼是陳志飛的,前天頻繁的撥出過三次,但全部都沒有接通,想必楊樂就是從這裏開始起了疑心。

而楊樂昨晚給那個不知名的女人打的電話,就明晃晃的呆在通訊記錄的第一位。從備注上看不出什麽端倪來,因為楊樂喜歡用一些字母簡寫來備注聯系人。

顧之遠把楊樂這一年的通話記錄都整理來了,淩洲翻看了一下,發現近兩個月楊樂幾乎沒給那女人打過電話,估計是當時疲于應付自己,沒工夫也沒精力去聯系這個女人。

但是再往前翻,兩人之間的聯系就頻繁了起來,基本到了一周兩次的地步,有時候甚至每天晚上都會煲電話粥。

一想到楊樂坐在床上,親密地和他的小情人說着甜言蜜語的樣子,淩洲就氣得咬牙,強忍住把楊樂拎過來按在桌子上揍一頓的沖動,繼續往下看。

後面是楊樂銀行卡近幾年的收支記錄,一條一條的非常繁瑣,除去那些頻繁的小額日常支出,淩洲發現了幾條金額超過十萬的轉賬記錄,全部都是轉給了一個賬戶,而楊樂自己的餘額只有三千元。

淩洲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個賬戶肯定屬于昨晚和楊樂通電話的女人。

他和楊樂‘戀愛’的時候,很少會直接給他轉錢,因為他覺得不浪漫,而且第一次談戀愛沒什麽經驗的淩大家主在網上搜索愛情聖經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看到說情人之間直接轉賬,會使純摯的愛情變質。

但是淩洲很喜歡給楊樂送禮物,無論是價值百萬的豪車名表,還是自己一針一針手工編織的圍巾,他都送過,而且很享受為楊樂悉心挑選、準備禮物的時刻。

那兩年裏,楊樂在金錢上唯一的優待,大概就是他雖然不用再幹保镖的活兒,但是仍然領着保镖的工資,而且淩洲還出于私情給他漲了兩倍。

也就是說,淩洲面前的這份記錄顯示,楊樂兩年來積攢的幾十萬工資全部轉給了那個女人,只給自己留了基本的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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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可歌可泣、無私奉獻的愛情啊。

淩洲心裏簡直被酸楚的醋海所淹沒了,醋水到達之地,寸草不生,萬物枯亡。

他看不下去了,把手裏的文件一扔,手指點着這個銀行賬戶,寒聲命令道:“去查這個賬戶的戶主。”

“我已經查過了。”顧之遠早就知道淩洲肯定會因為這個賬戶發火,所以未雨綢缪,提前查明了一切。他說道:“戶主是一名女性,叫做徐曉莉。”

淩洲面色陰沉:果然是他想的那樣!

顧之遠繼續道:“年齡是……四十九歲。”

淩洲:“???”

顧之遠強忍住笑,終于全盤托出了一切,“老板,那是楊樂的親生母親,人家跟自己媽媽打電話聊天、轉錢,有什麽問題嗎?”

淩洲完全懵了,上一秒他還在想着怎麽拆散這對野鴛鴦,怎麽教訓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讓她再也不敢勾搭楊樂,結果下一秒這女人成了他的丈母娘?

顧之遠故作嘆息道:“老板,我覺得跟您談戀愛真不容易,沒有情敵也要幻想情敵,沒有小三也要創造小三,您累嗎?”

“……”淩洲默默的把桌上的那堆文件整理起來,放進了抽屜裏,用一把鎖鎖住了,“這件事別讓楊樂知道。”

“你放心吧。”顧之遠半真半假的說笑道,“這麽丢人的事兒,我也沒有臉去跟楊樂說。”

淩洲也是一樣,這算是史上最尴尬的捉奸行動了吧。

不過有一點淩洲很在意,像楊樂那樣的小財迷,居然會把所有存款都轉給自己母親。他那麽迫切的想要賺錢,其實不是賺給自己,而是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吧。

當初楊樂在訂婚典禮即将到來之際,偷偷離開之後,淩家上下有不少人罵他,明裏暗裏的罵,說他是個婊子、騙子,說他下賤、恬不知恥,說他為了錢連身體都可以出賣。

淩洲偶爾也會聽見三言兩語,卻無法反駁。那時候淩洲雖然仍然愛楊樂,但沒有立場為他辯解,因為就連他自己,也把楊樂當成了貪圖富貴的騙子。

可是仔細想想呢,楊樂走的時候,把淩洲送的所有的名貴禮物都留在了淩家,一件都沒有帶走。‘戀愛’期間,他也從來沒有主動開口跟淩洲要過錢,只是拿着保镖的工資就已經很滿足很珍惜了。

到如今淩洲終于可以堂堂正正、有理有據的為自己心愛的人辯駁一句:“他不是貪圖富貴的人…”

“是啊。”顧之遠微笑着接口,“楊樂是個好孩子呢。”

……

楊樂到底是不是個好孩子還有待商榷,不過他現在倒是過着好日子。

反正他現在是一殘疾人,有着理直氣壯不去工作混吃等死的特權,反正他這腿是淩洲給弄壞的,那他有責任白養着他——雖然自己還欠着他二百五十萬。

楊樂的生活非常規律,每天早上準時七點醒來,然後賴床半個鐘頭,抱着枕頭玩手機,一般這時候淩洲已經在健身房鍛煉了一個小時。

七點半的時候,淩洲會回到卧室,抱楊樂去衛生間洗漱。楊樂的平衡力還不錯,單腳蹦跶蹦跶也能面前挪幾步。

接着就是在卧室裏吃早餐。

對于家規嚴苛的淩家來說,什麽地方做什麽事兒,卧室是休息的地方,餐廳是吃飯的地方,在卧室裏吃飯像什麽話。最開始淩洲也勸過楊樂,說最好還是去餐廳吃飯。

當時楊樂斜着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道:“什麽地方做什麽事兒?那你上回在書房裏操/我的這事兒怎麽說?”

淩洲理虧在先,敗下陣來。

所以楊樂就成了淩家大宅裏,唯一一個擁有可以在床上吃飯的特權的人。

這個小插曲已經很久遠了,淩洲被楊樂潛移默化的影響着,也會陪着他一起在卧室吃早餐。

吃完營養豐富、美味可口的早餐之後,淩洲就照例去書房工作,楊樂一般會趁天氣好,搖着輪椅坐着電梯到花園裏散散心。

雖然是秋天了,但花園裏的花仍然開得很好,楊樂對花卉不太懂,只是推測大概是園丁照顧得仔細吧。

尤其是他左手邊的花壇裏,盛開着十幾支不知道什麽品種的鮮花,尤為的漂亮,從花型看像是薔薇科的,但是顏色卻很特別,花瓣由內到外呈現一種從天藍到嫩粉的漸變,跟畫似的。

他沿着這個長條形花壇,順着平整的小路慢慢的往前‘走’,順手摘了一支開得最大的藍粉花,放在手裏把玩着。

玩着玩着,楊樂忽然聽見前面的林子裏傳來隐隐約約的哭聲,一聲一聲的,十分的可憐,好像有天大的冤屈似的。

再配上這四處無人的庭院,幽幽的林子,還有偶然掠過脖後的小涼風,雖然是青天白日裏,但也着實是詭異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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